第三九六章 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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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六章 條件
永寧侯府。
“你說認誰做義女？”謝毓瑾聽到謝安所說的話後，驚訝地站了起來。
謝安說道：“喜碧。你們應該還記得吧，就是小容之前的貼身婢女。”
寶夫人坐在邊上，不解地問道：“我記得。比小容年長些，模樣不錯，人也挺聰明。不過，怎麽好端端地，想要讓你爹認喜碧做義女？”
“娘你不是知道喜碧和雲家八公子雲士昭的事情嗎？”
寶夫人聞言，想了想，問道：“小容與這個喜碧雖名為主仆，但實則親如姐妹。她是不是要撮合他們兩個，所以才要讓你爹認喜碧做義女，擡高喜碧的身份，然後讓她正式入門雲家？”
謝安搖了搖頭：“原本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但是，聽了小容說的才知道，喜碧原來昨天上吊了。”
“上吊了？”謝毓瑾和寶夫人都吃了一驚。
寶夫人緊接著說道：“昨天不是何家小姐的婚禮嗎？這大喜的日子，喜碧怎麽會……”
“是啊。我當時也在前院喝喜酒，到後半段，何家公子還有新郎官都不見了，管家說是醉了。現在想想，多半是當時發現喜碧出事了，所以都去處理了。”
謝安頓了頓，又說道：“而且，喜碧是一屍兩命。”
“一屍兩命？你的意思是？”
“喜碧已經懷了雲士昭的孩子。”
“……”
寶夫人沈默了良久，才說道：“可惜了。還那麽年輕，孩子也都還沒出世，就……”
“現在，喜碧的後事還沒有安排好。雲士昭堅持，想要雲家承認喜碧，讓喜碧以自己妻子的身份葬入雲家祖墳。可是，雲家老太太是個註重名聲的人，自然是不會同意。”
“那是當然，這雲家老太太對這方面固執得很，當初雲家那幾位老爺的婚事，甚至連後面納妾，都是要老太太首肯。說起門當戶對來，這老太太跟那位唐夫人可真是有的一比。”
“母親說的是唐正卓的母親嗎？”
“除了她還會有誰？這個京都，就她最勢利了。看人都看身家背景。”
謝安說道：“這，好像雲家老太太也沒有那位唐夫人那麽嚴重吧？”
“那是自然。我單指的是給下一輩選擇婚事這個事情上。老太太別的都還好，唯獨在這個事情上，格外講究門當戶對，生怕一個不好，壞了雲家的名聲。”
“聽母親如此說，倒確實跟那位唐夫人有的一比。”
“唉。唐大人也是倒黴，攤上了那麽個……”
提到唐夫人，寶夫人就忍不住發聲感嘆，才感嘆道一半，身邊的丈夫卻忽然發出了兩聲咳嗽。
寶夫人立刻收了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眼。
謝毓瑾不動聲色地瞥她，眼神裏卻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謝安知道父母當年那點子陳年舊事，心知肚明，莞爾，並未多話。
謝毓瑾看著謝安：“好了，說一事就說一事，別扯到別的地方去。”
“是。”謝安恭謹地應了聲。
“所以，小容是打算讓我認喜碧做義女，然後，給她爭個名分，風光下葬？”
謝安應道：“是啊。小容說了，人死不能覆生，現在唯一能為喜碧做的，就是給她辦個體面的後事。但是，老太太肯定不會同意的。”
“如果幫她辦成這件事，她就答應嫁給黑均小王爺？”
謝安點了點頭。
謝毓瑾想了想，“好，這個事情，我應了。”
寶夫人看了他一眼，說道：“只怕，這個事情以後，雲家老太太要恨死我們兩個了。”
“怎麽說？”
“你不知道。當初小容的生母過世，雖然不知道小容是怎麽做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用了什麽辦法，逼得老太太同意了。所以，才讓人有名有份，風光下葬，還是葬進雲家祖墳。在我看來，那個事情老太太至今耿耿於懷。今天喜碧這個事情，幾乎跟當年小容的生母是同樣的情形，若是遂了小容的願，無疑是在老太太的舊傷疤上再劃了一刀。你說，她豈會不怪我們？”
聽了寶夫人的話，謝毓瑾想了想，而後說道：“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若是那雲家老太太最後怪到你這邊來，辛苦你受點委屈了。”
“……”
寶夫人沒接話，卻是嘆息了聲，嘟噥著：“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事。當初若是沒有隨便許下那樣的承諾，不就都好了。”
“你還說，若非你死活不讓多羅嫁過去，現在也不會無端把雲家扯進來。”
“你……歸根究底，還不都是你。好了好了，不要再多說了。反正事情是你自己弄出來的，你就自己解決吧，我不管了！”
寶夫人郁悶地說著，自顧自起身就走了。
謝安看著寶夫人離開的樣子，擔憂地看向謝毓瑾：“爹，娘看來是動氣了。”
“因為這個事情，她跟我生的氣還少嗎？”謝毓瑾嘆息著，“算了，先把手頭的事情弄好吧。你去告訴小容，她的條件我答應了。”
謝安應道：“我明白。那，芝蘭國來的那位完顏將軍，爹是不是該去跟人知會下？盡管寶信王爺來信說了，可以慢慢來。但我看那位將軍也不是個有耐性的人。估摸著也等不下去了。”
謝毓瑾點點頭：“你放心。這個事情我會處理的。”
“那爹，我就先出去了。”
“去吧。對了，跟小容好好說說，不要讓她對我們有怨才好。”
“爹。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們等於是逼著她同意。想讓她對我們無怨，怕是不可能了。”
謝安無奈地說道。
謝毓瑾一楞，“也是。不管怎麽樣，總歸是我們對不起她。”
謝安沈默著，又站了小會兒，就轉身走了。
在永寧侯府的幹預下，雲家老太太終於心有不甘地同意給喜碧名分，還讓她葬入雲家祖墳。
因為雲家祖籍是在江南，停棺辦過葬禮後，由雲士昭親自帶著人，護送喜碧的棺木回江南去。
這天，何家兄妹、紅相，還有雲容幾個人一塊到碼頭去給雲士昭送行。
“怎麽樣，棺木在船上安放好了嗎？”何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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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侯府。
“你說認誰做義女？”謝毓瑾聽到謝安所說的話後，驚訝地站了起來。
謝安說道：“喜碧。你們應該還記得吧，就是小容之前的貼身婢女。”
寶夫人坐在邊上，不解地問道：“我記得。比小容年長些，模樣不錯，人也挺聰明。不過，怎麽好端端地，想要讓你爹認喜碧做義女？”
“娘你不是知道喜碧和雲家八公子雲士昭的事情嗎？”
寶夫人聞言，想了想，問道：“小容與這個喜碧雖名為主仆，但實則親如姐妹。她是不是要撮合他們兩個，所以才要讓你爹認喜碧做義女，擡高喜碧的身份，然後讓她正式入門雲家？”
謝安搖了搖頭：“原本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但是，聽了小容說的才知道，喜碧原來昨天上吊了。”
“上吊了？”謝毓瑾和寶夫人都吃了一驚。
寶夫人緊接著說道：“昨天不是何家小姐的婚禮嗎？這大喜的日子，喜碧怎麽會……”
“是啊。我當時也在前院喝喜酒，到後半段，何家公子還有新郎官都不見了，管家說是醉了。現在想想，多半是當時發現喜碧出事了，所以都去處理了。”
謝安頓了頓，又說道：“而且，喜碧是一屍兩命。”
“一屍兩命？你的意思是？”
“喜碧已經懷了雲士昭的孩子。”
“……”
寶夫人沈默了良久，才說道：“可惜了。還那麽年輕，孩子也都還沒出世，就……”
“現在，喜碧的後事還沒有安排好。雲士昭堅持，想要雲家承認喜碧，讓喜碧以自己妻子的身份葬入雲家祖墳。可是，雲家老太太是個註重名聲的人，自然是不會同意。”
“那是當然，這雲家老太太對這方面固執得很，當初雲家那幾位老爺的婚事，甚至連後面納妾，都是要老太太首肯。說起門當戶對來，這老太太跟那位唐夫人可真是有的一比。”
“母親說的是唐正卓的母親嗎？”
“除了她還會有誰？這個京都，就她最勢利了。看人都看身家背景。”
謝安說道：“這，好像雲家老太太也沒有那位唐夫人那麽嚴重吧？”
“那是自然。我單指的是給下一輩選擇婚事這個事情上。老太太別的都還好，唯獨在這個事情上，格外講究門當戶對，生怕一個不好，壞了雲家的名聲。”
“聽母親如此說，倒確實跟那位唐夫人有的一比。”
“唉。唐大人也是倒黴，攤上了那麽個……”
提到唐夫人，寶夫人就忍不住發聲感嘆，才感嘆道一半，身邊的丈夫卻忽然發出了兩聲咳嗽。
寶夫人立刻收了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眼。
謝毓瑾不動聲色地瞥她，眼神裏卻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謝安知道父母當年那點子陳年舊事，心知肚明，莞爾，並未多話。
謝毓瑾看著謝安：“好了，說一事就說一事，別扯到別的地方去。”
“是。”謝安恭謹地應了聲。
“所以，小容是打算讓我認喜碧做義女，然後，給她爭個名分，風光下葬？”
謝安應道：“是啊。小容說了，人死不能覆生，現在唯一能為喜碧做的，就是給她辦個體面的後事。但是，老太太肯定不會同意的。”
“如果幫她辦成這件事，她就答應嫁給黑均小王爺？”
謝安點了點頭。
謝毓瑾想了想，“好，這個事情，我應了。”
寶夫人看了他一眼，說道：“只怕，這個事情以後，雲家老太太要恨死我們兩個了。”
“怎麽說？”
“你不知道。當初小容的生母過世，雖然不知道小容是怎麽做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用了什麽辦法，逼得老太太同意了。所以，才讓人有名有份，風光下葬，還是葬進雲家祖墳。在我看來，那個事情老太太至今耿耿於懷。今天喜碧這個事情，幾乎跟當年小容的生母是同樣的情形，若是遂了小容的願，無疑是在老太太的舊傷疤上再劃了一刀。你說，她豈會不怪我們？”
聽了寶夫人的話，謝毓瑾想了想，而後說道：“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若是那雲家老太太最後怪到你這邊來，辛苦你受點委屈了。”
“……”
寶夫人沒接話，卻是嘆息了聲，嘟噥著：“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事。當初若是沒有隨便許下那樣的承諾，不就都好了。”
“你還說，若非你死活不讓多羅嫁過去，現在也不會無端把雲家扯進來。”
“你……歸根究底，還不都是你。好了好了，不要再多說了。反正事情是你自己弄出來的，你就自己解決吧，我不管了！”
寶夫人郁悶地說著，自顧自起身就走了。
謝安看著寶夫人離開的樣子，擔憂地看向謝毓瑾：“爹，娘看來是動氣了。”
“因為這個事情，她跟我生的氣還少嗎？”謝毓瑾嘆息著，“算了，先把手頭的事情弄好吧。你去告訴小容，她的條件我答應了。”
謝安應道：“我明白。那，芝蘭國來的那位完顏將軍，爹是不是該去跟人知會下？盡管寶信王爺來信說了，可以慢慢來。但我看那位將軍也不是個有耐性的人。估摸著也等不下去了。”
謝毓瑾點點頭：“你放心。這個事情我會處理的。”
“那爹，我就先出去了。”
“去吧。對了，跟小容好好說說，不要讓她對我們有怨才好。”
“爹。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們等於是逼著她同意。想讓她對我們無怨，怕是不可能了。”
謝安無奈地說道。
謝毓瑾一楞，“也是。不管怎麽樣，總歸是我們對不起她。”
謝安沈默著，又站了小會兒，就轉身走了。
在永寧侯府的幹預下，雲家老太太終於心有不甘地同意給喜碧名分，還讓她葬入雲家祖墳。
因為雲家祖籍是在江南，停棺辦過葬禮後，由雲士昭親自帶著人，護送喜碧的棺木回江南去。
這天，何家兄妹、紅相，還有雲容幾個人一塊到碼頭去給雲士昭送行。
“怎麽樣，棺木在船上安放好了嗎？”何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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