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怎麽回答？

他要什麽答案？

莫笙楞在那裏，卻不知該說什麽。

夜西戎到是沒有催促，只是說道，“昨晚我提了一下，原本你還有些時間做準備的，誰知道他們這兩天就回來了，所以時間提前了。”

夜西戎也停下了手裏的事情，轉身面向她，很鄭重的說道，“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知道你是我夜西戎鐘情的那個女人，但在此之前，我得先讓我把你介紹給我的父母。”

莫笙垂下視線，有些糾結的捏著自己的手，“夜西戎，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可以。”他很坦白。

“之前你很堅定的認為我是貝飛，所以你說你愛貝飛，那現在呢？你愛的人是我，還是貝飛？”

這是個突兀的問題，莫笙本不想問的。

可他已經說到了見父母這個階段，她不得不提出來了。

一來是她還沒準備好，二來……她自己也很想弄清楚。

其實這個問題是屬於那種問出口就會後悔的問題，可她還是問了。

可能女人在感情這件事情上就是這麽愚蠢吧，總想要弄明白一些紛紛擾擾的事情。

夜西戎視線漸漸淡了下去，看著她，也將她的小動作都看在了眼裏。

“我一直都跟你強調過，我不是貝飛，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而不是把我當成……當成是貝飛的替身，我不是貝飛，我是莫笙。”

她終於還是將這個話說完整了，那一瞬間她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是很需要這個答案嗎？”夜西戎問她。

莫笙點點頭，卻不敢看他，“嗯，很需要。”

她又淡淡的笑了笑，“我想，女人應該都很需要這個答案吧。”

“好，那我告訴你。”夜西戎鄭重的回答她。

答案還沒說出口，夜西戎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那電話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一亮起來，上面的名字就看得很真切了。

電話是楚願打來的，莫笙心裏一顫。

一瞬間像是松了口氣，可也有些悵然若失，“你先接電話吧。”

夜西戎看了看她，最後才接起電話，“什麽事？現在？在哪裏？好，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夜西戎對莫笙說道，“我爸媽到了，在機場和楚願遇上了，我去接他們，如果你餓了的話，先吃這些吧，其他問題，我晚點再跟你溝通。”

莫笙知道，他是在退讓。

可能他這一生從沒為誰退讓過，但這一次他確確實實是為自己退讓了。

所以她還能說什麽?

只是乖乖點頭，送他離開。

***

夜西戎一路趕到了楚願所說的地方，是一家餐廳。

他們正在吃飯，見到久違的父母，夜西戎各自叫了一聲後，便問道，“不是說是最近兩天嗎？”

“你媽突然想回來看看她的花園了，所以就提前回來了。”南澗解釋了一下，解釋的同時還在幫年應芮倒果汁。

楚願一臉艷羨的說道，“南叔叔對阿姨真好，好羨慕啊。”

年應芮笑著說道，“咱們家的男人啊，都是會疼老婆的人，你別看夜西戎平日裏總冷冷淡淡的，實際上他是很會疼人的。”

楚願聽後心裏百般甜蜜，嬌羞的看了一眼夜西戎，然後點點頭，“看得出來。”

年應芮一看她表情就知道了，笑得很是了然，“小願，很抱歉你成人禮我們沒能趕回來，所以我們給你帶了禮物，遲是有些遲了，希望你別嫌棄才對。”

她遞過去一個精致的盒子，楚願急忙手下，還不忘說道，“阿姨你嚴重了，我怎麽會嫌棄呢？你們送的禮物我都很喜歡呢。”

夜西戎坐在一旁一點吃飯的胃口都沒有，連年應芮都擦覺出來了，便問道，“西戎，怎麽了？是有什麽事情嗎？看你心不在焉的。”

“沒有，快吃飯吧，吃了我送你們回家。”夜西戎的態度有些冷然。

年應芮還說他呢，“小願在呢，你別總把你工作上那一套拿出來，那麽刻板做什麽？別嚇著小願了。”

“不會不會，阿姨，我都習慣西總這個樣子啦。”楚願幫他解圍。

只是夜西戎似乎並不領情，到是南澗放下筷子後說道，“之前你父親跟我聯絡過，提及過你們之間的事情，這次既然回來了，就把這事落實了吧。”

楚願還沒說話呢，夜西戎就開口打斷了南澗的話，“爸，這件事情我還沒想好，不急於這一時。”

這話，尷尬了楚願，她的話也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了，連臉上的笑容都顯得有些僵硬。

年應芮見狀急忙說道，“吃飯就吃飯，能別說其他事情成嗎？你們父子倆真是，動不動就是工作工作的，好了，小願，你也吃。”

這頓飯，楚願吃得一點都不開心。

吃了飯後南澗讓自己的司機送楚願回去，楚願有意無意的看夜西戎，希望他能主動送自己的。

可夜西戎全當沒看見，跟年應芮說著大姐二姐的事。

回去的路上，年應芮問夜西戎，“西戎，你是不是不喜歡楚願啊？”

“不是不喜歡，只是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夜西戎開著車，卻也回答了母親這個問題。

年應芮聽後似乎明白了，“那你是怎麽打算的？說起來，楚家的家世背景的確不錯，配得上你，如果你沒有其他中意的人，也可以試著和她相處試試。”

這種事情，南澗一般不插嘴的，讓自己老婆說就行了。

“我有中意的人了。”

“啊？什麽時候？”年應芮還真是驚訝了，“是誰啊？哪家千金？很忙時候帶回來給媽媽看看？肯定很漂亮，畢竟我兒子的眼光可高呢！”

“現在還不是時候。”夜西戎只能這麽回答她。

他知道母親很好奇，但沒辦法，莫笙那邊還沒想通。

年應芮有些失望，“這樣啊，那我們再等等也沒關系的，你慢慢跟人家姑娘做思想工作啊，別逼迫人家，畢竟是咱們這樣的家庭，她有壓力也是正常的。”

夜西戎沒在說話了，到是年應芮自己在那兒嘀咕，“說起來，像咱們這種家庭，一般女孩子都會有壓力的吧。除了像貝飛這樣氣場強大的女人，才會鎮定點。”

又是這個名字，突然聽到，夜西戎慌了個神。

年應芮大概是想起了貝飛，然後問南澗，“你說貝飛到底去哪兒了呢？為什麽就是找不到人了？”

老婆都問自己了，南澗當然是要吭氣的，“的確很詭異，我的人都沒查到她去哪裏了。”

“唉，好好的一個姑娘，那時候我還很滿意她呢，跟咱們家西戎多般配，誰知道突然生出那麽多變節……唉……”

南澗抱了抱年應芮，算是一種無聲的安撫吧。

送兩人到家後，夜西戎不變說有事直接離開了。

他在莫笙住的樓下停留了一會，到底是沒下車，直接離開了。

莫笙其實有做好心理準備他今晚不會來了，可心裏到底有些空。

她早早的休息了，但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拿著手機看了看，卻那麽不巧的看到了有些晃眼的一幕。

楚願的社交賬號發了一張圖，是她和夜西戎一家三口吃飯的畫面。

畫面上，楚願笑得很開心，還說收到了很精致的禮物。

那一刻，莫笙似乎冷靜了不少，然後把手機丟在一旁，努力讓自己冷靜然後睡覺。

可過了一陣，好不容易培養出來一點睡眠，又被電話給吵醒。

她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發現是夜西戎打來的，心裏狠狠的漏跳一拍，猶豫著要不要接。

電話一直響，她的猶豫也在這種聲音裏漸漸被壓制了下去，最後她還是接了起來，“怎麽了？這麽晚……”

“我是卓然，能麻煩你來接一下夜西戎嗎？”

卓然的聲音很有穿透力，即使是在電話裏，也能一下子分辨出來。

莫笙頓了頓才問道，“他怎麽了？”

“他喝醉了。”

莫笙，“……”

“他不是和他父母一起吃飯那？怎麽還會喝醉？”莫笙有點不能理解。

“我不知道，我來周阿姨私房菜館只看到了他，並沒看到別人。”卓然談成的說道。

這答案，讓莫笙一下子解開了不少的郁結。

方才楚願拍照的背景可不是周阿姨私房菜館，所以他們吃了飯後，就分道揚鑣了。

盡管這並不能改變本質上的東西，但莫笙還是認可了。

卓然說他進不去總統府，只能給莫笙打電話了，沒辦法，莫笙只好答應，換了衣服便出門了。

這邊，卓然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夜西戎，有點無可奈何的搖頭。

本來他是一個作息很規律，很註重養生的人，今晚就被夜西戎給破例了。

他打電話給自己說有事情找他聊聊，然後就約在了周阿姨這個私房菜館了。

卓然到的時候，夜西戎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了，有點微醺的樣子，但還算能自持。

那模樣，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得，反正他就是個心理醫生，給誰看病不是看呢？

像夜西戎這種心情不好吧，其實也是心理病的一種。

卓然坐下後，才對他說道，“想聊什麽？說吧。”

“莫笙今天問我，我到底是愛貝飛，還是愛她。”夜西戎有些艱難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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