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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白衣雲端客,生死為誰一擲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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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紫英似乎有片刻怔楞,一雙星眸瞇了瞇,側頭對幽蠻二人道:“你們緊隨著我進來。”便率先一步踏入那光陣之中。龍幽和小蠻也不敢落後,緊跟著進入那光陣之中。一陣光華閃爍,三人面前出現一個銀發男人。形貌俊美卻也怪異非常,一雙看不見瞳孔的眸子漆黑無光,一種血色圖騰妖異地爬滿他冷峻的側臉。他姿態謙和地站在那裏,寬廣而華美的黑袍直拖曳到地上,銀子綰成長辮服帖地垂在背後,卻無形中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龍幽看著面對面站著的慕容紫英和這個新出現的男子,感嘆此二人的風華氣度實屬他平生所少見。想起那位在鬼界遇著的雲公子、瓊華、幻暝界、紫水晶和慕容紫英。這些人事物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糾葛和聯系他完全無法理清。他只知道那大概又是個說起來驚心動魄、蕩氣回腸的故事。慕容紫英見到那男子,似乎早就認識,微微點頭道:“奚仲,許久不見。”那男子將雙手交握在胸前的位置,禮數十分周到的一揖,道:“慕容公子,自從瓊華覆滅後便再未相見。夢璃大人從青鸞峰回來後很是想念你們,不知近來可好?”

慕容紫英頷首道:“很好。煩勞惦念。”奚仲又將目光投向站在一邊一直沒吱聲的幽蠻二人,面色柔和道:“不知這二位是?”慕容紫英微笑道:“這兩位是我的朋友龍幽與小蠻,此次前來拜訪,正是因為他二人之事。”小蠻看著慕容紫英指著他們方才還與他針鋒相對的兩人,居然煞有介事的說是朋友,心道沒想到這冰塊臉臉皮還挺厚。只是既然是為了幫助他們編的謊話,她自然不好戳破,只乖乖在一旁跟著點頭。“原來如此。”奚仲明了般的點點頭。悠然轉身,黑袍擦過地面沒有一點聲音。他側身對慕容紫英道:“那麽請隨我來。我帶幾位去見夢璃大人。”慕容紫英沈默點頭,三人尾隨奚仲向前走去。

龍幽一邊緊跟前面的人一邊觀察四周,他發現這裏可能並不是真正的幻暝界,可能只是外圍用以防衛的區域。這個空間四周空氣中流動著一種散發著幽幽熒光的光帶,將這個空間包圍起來。那光帶之上隱約可見一些罕見的圖騰,亦有可能是某種他未曾知曉的文字,看來這周圍很可能被人施了某種術法,是以外界才無法看到這個在空中漂浮著的巨大妖界。地面上每隔不遠處就會錯落矗立著一種有翅膀的巨獸的雕像。龍幽記得這種巨獸他曾在書中讀到過,是一種上古時代的神獸,以夢為食,是以叫作夢貘。

莫非這裏居住著的妖便是夢貘一族。龍幽心中思忖。這片空地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紫色光罩,外面還有一圈圈好似符咒般的光圈圍繞,龍幽猜測那裏便是真正的幻暝界的所在。從外面雖然一眼便能看到那個巨大的光罩,距離似乎也並不遙遠,但他們隨著奚仲左轉右繞,巧妙地繞開了好幾個腳下可有原型圖騰的夢貘雕像才到了那處光罩的近側。龍幽回首望望身後來時路,心中慶幸,這幻暝界外圍看來是被人施以了強大術法的迷宮,若非有人帶路,僅憑他與小蠻兩人,恐怕要在這外面轉上許久,還不知會遇到怎樣的兇險。

果不其然,那光罩一旁出現了一個光彩奪目的法陣,奚仲穩步進入,身影轉瞬即逝。慕容紫英在其後也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同樣消失了。看來這裏便是真正的幻暝界入口,龍幽與小蠻彼此都為即將進入這個傳說中都無比神秘的地方感到一絲興奮,他們笑著對視一眼,便也跟著走入那光陣。

再啟眸時,面前又換了一副完全不同的奇異景象。他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漏鬥狀區域。腳下的路沿著石壁盤旋而下,路邊是一些造型奇特的房子。而建造這些房子的材料,是一種巨大的紫水晶,在幻暝界幽暗的穹頂下散發著紫色的幽光,有一種詭異的美感。慕容紫英的目光環視著一切,一雙毫無雜質的眼睛像鏡子一樣把倒映著所有的光影。不知為何,如畫的眉目間暈染上一絲哀傷,他對奚仲道:“這裏還是同以前一樣。”

奚仲也隨著他的目光俯視著幻暝界,就好像他是第一次審視日夜棲居的地方。他淡淡笑著對慕容紫英道:“自從那次大戰後,夢璃大人傾盡心力重新修覆幻暝界,才又有了今日的模樣。”慕容紫英看著奚仲的眼睛,深深點頭。“請隨我來。”奚仲又開始在前面領路,三人魚貫而行。路上有時會遇到幻暝界外圍雕塑中看到的那種巨獸會躬身向為他們領路的奚仲行禮,但當看到奚仲身後跟隨的小蠻等人時,目光中則充滿了戒備與厭煩。

小蠻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巨獸,忍不住好奇想要伸手去摸摸一頭小夢貘,卻忽然有一只大夢貘從一旁跳到小夢貘身前。躬身作攻擊狀,喉嚨裏發出警告的“呼呼”聲,一雙妖瞳中充滿厭惡的敵意。奚仲帶著滿臉溫和的笑意走來,對那作勢要攻擊的夢貘道:“靈夢,不得無禮。”那個被稱作靈夢的夢貘聲音嘶嘶道:“奚仲將軍,人類不該出現在幻暝界。”奚仲輕柔擺手道:“他們是夢璃大人的朋友,值得信任。”靈夢垂下頭,但依舊警戒地瞟了小蠻一眼道:“既然是夢璃大人…….”話未說完,那夢貘叼著小夢貘的後頸,幾個縱躍,跳入路邊的一個水晶房子中。

小蠻被這突如其來毫無緣由的厭惡弄得呆了半晌,又道:“它為什麽那麽討厭人類呀?”奚仲耐心解釋道:“抱歉,讓姑娘受驚了,她原本並非這樣,只是因為她的父親幾百年前為了守護幻暝界被人類殺害,之後她便變得痛恨人類了。”一旁慕容紫英忽然閉目嘆道:“仇恨與殺戮,萬惡相生,卻到何時才是盡頭。”忽然,目光如銳劍一般直刺小蠻,帶著些許警告意味道:“小蠻姑娘,切莫在冒犯這裏的居民了。”

——未完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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