譜，手上輕輕打著節拍。

試探什麽的完全沒有必要，我直接走過去打招呼：“下午好，鈴蘭小姐。”

木桌後的女藝人——鈴蘭聞聲擡起頭，看清我之後臉上出現些許驚訝，大刺刺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幾遍，才挑眉說：“那就是那個小空華？我還以為你是不打算來了！”

“你知道我？”我有些驚訝地反問。

有個好消息就是，自從蘇醒之後，也許是因為肉體重組的關系，我終於不再是面癱了。雖然表情依然偏淡，但總好過沒有表情，畢竟我可不是我愛羅、鼬那類天生表情寡淡之人。上輩子的我，表情就像普通人一樣豐富。

“我當然知道。”鈴蘭說，放下手中的樂譜，雙手交握撐住下巴，瞇起同樣褐色的眼，“昨天團裏去鎮南采購海鮮的時候，中村老板還特地提起過你。”

“……原來如此。”我楞了楞，多少有些感動。

中村老板，就是那位微胖的餐館老板。身為只有過幾面之緣的素昧平生之人，能夠做到這樣已經不容易了。盡管只是幾句話的事情，但就是這幾句話的事情，有多少人連想都根本懶得想。

“那麽，你這是想好要應聘了？”鈴蘭有些興味盎然地說。

我搖了搖頭，在鈴蘭再度挑眉之時解釋說：“我確實是來應聘的，不過不是雜工，而是保鏢。”

“嗯？”鈴蘭瞇起眼，換了個姿勢，下巴挑了挑，以一個鼻音示意我繼續。

我右手擡起，手腕一轉月石異刃在手，又一轉異刃收起，期間速度快得普通人就算留意也只會以為是眼花。

“如你所見，我是個忍者。”我平靜地說。

鈴蘭單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在老舊的木質桌面輕輕敲打，狀似思考。

半晌之後，她又換了個姿勢，眨了眨眼說：“這和中村老板說的可不一樣？”

“我不知道中村老板怎麽跟你說的……不過，‘海難’是真的，我也從未說過我不是忍者。”我平靜地說。我確實是在海上被“拋屍”的，所以這真的是大實話。

“嗯……”鈴蘭又換回輕敲桌面的姿勢，沈吟半晌，才說，“那麽，你又為什麽想來我們團當保鏢？”

“當保鏢只是順便……其實我是想跟團學樂器來的。不過因為這場海難，我連買套衣服都要湊錢……”我說道，並不覺得說出自己目前的小小窘境有什麽為難的地方。

“學樂器？”鈴蘭瞇起眼審視著我，輕輕地問。

“是的。我也不介意告訴你，我打算修煉聽覺系幻術。”我平靜地說。

“……”鈴蘭又開始有節奏地輕敲桌面思考。

我也不打擾她，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她的答案。

片刻之後，她擡起頭來直視我：“你打算在團裏呆多久？”

“不知道。到我學成……或者有別的必須離開的理由為止。所以，我希望貴團的雇傭能夠不限期……當然，不給工資也是可以的。”我平靜地任由她註視。

“……”她盯著我的眼，雙眼精光閃爍，半晌之後豪邁地用力一拍桌面，嚇了周圍人一跳，“行！你被雇傭了！跟我走吧！”

72、反水

歌舞團名為琉璃香。

讓我有些驚訝的是，這個不大的歌舞團，竟然已經有至少五十年的歷史了。櫻乃琉璃香，是這個歌舞團的創建者，亦是這個歌舞團的初代團長的名字。琉璃香歌舞團目前的團長是櫻乃琉璃香的後人櫻乃綾香，一個才十二歲的溫婉少女。而鈴蘭，是琉璃香現任的副團長。

鈴蘭帶著我簡單地和大家打過招呼，粗粗介紹一遍，再把我拖到角落嚴厲警告我不準打她家“粉嫩嫩的小團長”（鈴蘭語，帶陶醉星星眼）的主意之後，就把我獨自丟到堆著一堆老舊樂器的雜物間，說是讓我好好考慮考慮究竟選擇什麽樂器。

看著踩著高跟鞋邁著貓步哼著小調走人的副團長大人，對著一屋子就差沒掛上蜘蛛網的老舊樂器，我一腦門的黑線。

至少也該先告訴我住在哪裏吧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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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琉璃香歌舞團通過團裏僅存的雇傭忍者的忍鷹遠程委托忍者中介雇傭來的忍者終於到達。

忍者中介，又叫傭兵中介，不同於見不得光的地下中介，是民間自立的聯系流浪忍者——浪忍與各階層雇主的普通盈利機構，幾乎每一個人流量大一些的城鎮都有。這些數量繁多的忍者中介規模通常都不大，所能聯系到的浪忍實力以下忍程度為主，規模大點的則通常有幾個中忍實力的浪忍入駐，比起正規忍村來，可以說幾乎沒有高手存在。

老實說，剛剛知道忍者中介的存在時，我是驚訝的。因為在此之前，我一直都理所當然地認為，在這個世界上，當人們需要雇傭忍者的時候，要麽就是委托各個大小忍者村雇傭正規忍者，要麽就是通過地下中介雇傭那些見不得光的叛忍逃忍以及別的什麽通緝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還有這樣比起正規忍村，更為深入基層，更為讓大眾人們所接受的忍者中介的存在。

果然，我還是天真了。一個真實的、完整的世界，哪有可能真如我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接受琉璃香的委托而來的浪忍有三個，再加上原本幸存下來的那個，剛好湊成了一個忍者小隊。當然，這是不包括我在內的。以鈴蘭的話說，我就是個順便帶上只管吃管住不給工資的醬油人士。

讓四名在此之前彼此素不相識的浪忍簡單地磨合，再休整一晚，已經在這個偏僻的海邊小鎮停留了一星期多的琉璃香歌舞團終於迫不及待地開拔，前往花之國。

花之國是一個四季鮮花盛開，以旅游業為主的美麗國家。此國每一季度中，以季節為名，分別稱為春花祭、夏花祭、秋花祭、冬花祭的四個百花祭典在整個忍界頗負盛名，更因為雖然交通便利卻不具備多少戰略價值，而得以非常幸運地避開了歷次忍界的戰火。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美麗安寧的國家。而據綾香團長所說，花之國，是琉璃香歌舞團的起源之地，更是櫻乃一族的故鄉。

此番，琉璃香歌舞團便是受邀前往花之國為夏花祭表演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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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很好，雖然太陽大了點，但現在的我是不怕的。

坐在敞篷馬車堆得高高的貨物頂上，我反反覆覆地練習著這幾天學會的幾首笛曲。

到底，我還是選擇了易於攜帶的笛子。

自從蘇醒以來，我就發現我的記憶力比起從前有了很大的提高，幾乎已經達到了過目不忘的程度。據我的猜測，應該是因為脫離了大腦的束縛，轉而直接以靈魂接觸這個世界造成的。

不過，不論是出於什麽原因，記憶力好總不是壞事，至少學起東西來真的再方便不過。

又結束了一輪吹奏，正要再從頭開始吹的時候，我感知到鈴蘭鉆出歌舞團女眷們專屬的那輛大棚馬車，有向我這邊來的趨勢，於是放下笛子等候她。

不大會兒，鈴蘭動作靈活地嘿咻嘿咻三兩下爬上這輛貨物馬車頂端，毫不客氣地在我身邊坐下。

才一坐穩，鈴蘭就氣勢洶洶地單手叉腰數落我道：“我說你啊！能不能不要吹得這麽硬邦邦的！？聽得一車子姐妹們都難受死了！！！”

“這個……”我有些歉意，更有些無辜地說，“沒法辦啊，我這才學了幾天……而且我本來就沒有多少音樂細胞，老實說一開始就能模仿得這麽到位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呢！”

發現鈴蘭女王有發飆的趨勢，我趕緊又說：“要不你讓團裏笛子吹得最好的吹幾首給我聽，我保證模仿得幾乎一絲不差！”

“正因為模仿得幾乎一絲不差所以才難聽！”鈴蘭吼，發現我一臉茫然，深吸了口氣按了按突起的青筋，強自耐下心來跟我解釋，“真正的音樂是內心情感的完美寫照，你這樣……連別人的吹奏小習慣與當時的心情都幾乎完全覆制下來的反覆機械吹奏……說真的，讓人聽著有些毛骨悚然。那幾個大的也就算了，嚇著我家親親團長怎麽辦！？啊！但願晚上小綾香不要做噩夢……”前面說著還像那麽回事，後面就是純粹的碎碎念了……

我有些無奈，平常女王般颯爽霸氣的鈴蘭，一遇到綾香團長的相關問題，哪怕只是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也會馬上變身成碎碎念星人呢……

一邊不著痕跡地神游，一邊默默地等待鈴蘭結束碎碎念的狀態。

我知道，她既然找來了，那必然已經有所決斷。鈴蘭，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領導者。這是我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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