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因為這個世界從來就不存在所謂的‘公平’呢。”影分.身九尾鳴人說，“只是因為所謂的‘不公平’就傷心絕望的話，人類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寧次的動搖如此地強烈，以至於讓他顯得如此歇斯底裏，“所以你就這樣心甘情願地臣服於命運嗎！？”

“……不。”影分.身九尾鳴人平靜卻堅定地說，“過去無法改變，所以只能接受。我從一出生就成為了九尾人柱力，這一點無可改變，所以我接受它，承認它，並背負著這樣一個既定的命運一路走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就臣服於所謂的‘命運’了。事實上，我一直都認為，所謂的‘命運’，也只不過是世界發展的趨勢而已。稱之為‘趨勢’，亦即意味著它是不穩定的，不確定的，只不過是‘最有可能’呈現的未來而已。就好比是高速移動中的高質量物體，慣性很強大，卻並非無法改變其軌跡。一個人的力量是很難影響到整個世界的，所以改變‘命運’才會顯得如此艱難。但是，如果堅信自己會站在世界的巔峰並願意為之努力的話，也並非全無希望的……譬如宇智波斑，他相信自己是最強的，所以才擁有了將整個忍界踩在腳下的可能性……我沒有他那樣的野心，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野心，但我也從未懷疑過，有一天我會淩駕於這個身不由己的忍界之上，再沒有任何人，任何勢力能夠威脅到我的自由。”

清冷的嗓音，平靜的語調，淡漠的口氣，說出的卻是如此堪稱狂妄叛逆的話語。

一時間，九尾巨狐頭頂上的諸人皆是怔楞住，只剩下巨狐奔跑的風聲，與遠處傳來的各種戰鬥的喊殺與碰撞的聲效。

“所以，相比起來，一個人柱力的身份與責任而已，真沒什麽值得我費心去憤懣的……反過來說，連區區一個人柱力的角色都做不好，我又憑什麽去站在世界之巔。”

第一次，如此暢快地說出了內心真正的想法。

盡管是藉由了影分.身之口，也比想象中更加的，心清氣爽。

果然啊，人是不能將想說的話常年悶在心裏面的呢。

……

沈默持續了很久，所有人都沈浸在各自的思緒裏，除了必要的命令與回應之外，好像再沒有人有心思說什麽多餘的話了。

直到又送了一批重傷員去臨時醫療據點，開始向外圍防線飛奔之時，才終於有人打破了這黏稠的沈默。

“呼……”佐助長長地呼出了口氣，黑色的眼眸是豁然開朗的褶褶輝光，“你是對的。連站在忍界巔峰的認知都沒有，斤斤計較於命運所給予的和所剝奪的並為之耿耿於懷，這樣子的我，實在是太過於小氣了啊！”

佐助這樣子說，站起身來，面向前方，迎風張開了雙手：“從今往後，我的眼睛將會看向更為廣闊的天地，並願意為此，付出一生的追逐。”

“然後，我會改變這個充滿憎恨與無奈的悲哀的忍界！”

……

鼬啊，你心中最大的憂慮可以放下了呢。

如此一幕，我會仔仔細細地記下，並如實地轉達給你。

53、戰後的小憩

佐助突然的豪言又怔楞了眾人。

許久之後，月光疾風長籲一口氣，嘴角帶著些許笑意說道：“呼……一個個的還真敢說啊！咳，咳！”

“這樣不挺好的嗎？”我語調輕松地說道，“假如新生的一代一直都沒人有點兒豪情的話，三代火影大人可是會傷腦筋的……還有，佐助，在改變忍界之前，還是先乖乖坐下來如何？被風吹跑了可別怪鳴人跑得太快。”

“……”聞言，佐助有點兒臉紅，不無郁悶地坐下了。誰讓他這會兒還虛弱著呢。

“話是這麽說，不過，咳，咳！你呢？不考慮來點兒豪情競爭個火影當當？”目光從別扭的佐助身上移開，月光疾風破天荒地調侃我道。

“……不，我的話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是塊當領導的料。”心裏悄悄抹了把汗，我這麽說道。

月光疾風搖了搖頭，真心道：“我並不這麽覺得……相信別的上忍們也是一樣的。”

“咳，不說這個了。”我連忙轉移了話題，“我才十二歲呢！比起我來，還是考慮考慮如何讓綱手老師接任第五代火影比較實在。”

“……綱手大人啊……她也有自己的苦衷的。”月光疾風說。

“我知道……關於這個，我有點兒想法，只是沒把握能成……不過試試也沒什麽損失。”我說道。

其實所謂的辦法，也不過是老套的“電影感動法”罷了……除了這個，我真的想不出什麽來了，總不能真去整穢土轉生吧……

月光疾風嘆了口氣，也沒有了繼續調侃的心情：“我由衷地期待你的成功。”

“我會努力的……”我點點頭說。

場面一時又靜默下來。

“那個……”香磷弱弱的聲音響起。

註意到她的滿腹好奇，我出聲問道：“怎麽了？”

得到我的回應，香磷說話流暢了，一口氣說道：“從剛剛開始我就想問了，鳴人尾獸化之後這麽龐大的體型，應該是很重的吧？”

“是蠻重的，有什麽問題嗎？”我迷惑不解地問。

“當然有啊！”香磷大聲說，就差沒叉腰了，“這麽高的重量，從屋頂上踩過去居然沒把房子給踩塌掉！”

“啊——！”

香磷這一問，頓時就引起了數聲恍然的驚叫。

“哦！”我恍然，“這個啊——”

“——只是和爬樹踩水類似的查克拉應用技巧而已。”影分.身九尾鳴人接過話咋，“以人體的重量都能夠安然踩在水面上，九尾這體型，不把實質的屋頂踩塌下自然是完全可以辦到的……你仔細感知一下我腳底的查克拉流動，就是這麽回事了。”

“哦哦~”香磷應著，閉眼結印，真就馬上就去仔細感知影分.身九尾鳴人腳底的查克拉流動了。

“原來如此！”很快，香磷開懷地大笑說，“因為九尾本身就是個龐大的查克拉聚合體，之前完全沒有註意到呢！”

“不過，”月光疾風接過話咋，“鳴人你還真是體貼呢……”

“……體貼什麽的，還是算了吧。”影分.身九尾鳴人說，“這可是我自己生活著的村子啊。”

“……也對。”月光疾風沈默了會，這才說道，有些釋懷。

外圍戰線終於要到了。

迅速收拾好心神，我說道：“聊天到此結束，準備好開戰了！”

“是。”“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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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影分.身九尾鳴人的話語，也許是因為佐助的豪情宣言，亦或是兩者皆有之。自那之後，在接下來的外圍防線戰鬥裏，不止寧次，連我愛羅都始終迷惘著。

而這種迷惘，最終都體現在了他們的戰鬥姿態上。

寧次的攻防之間不再帶有之前始終揮之不去的怨憤與歇斯底裏，仿佛突然就失去了一直以來引路的道標一般，一舉一動充滿了不知所措的猶豫。好在他還沒忘記這是在戰場，對敵時本能地就下了死手，不至於還要人看顧。

我愛羅的沙子不再那般暴躁而充滿戾氣。他在從容殺敵的同時開始猶豫著嘗試輔助己方的忍者防禦與進攻，草綠色的眼睛仿佛重新認識這個世界般，有些淺淺的不知所措。

無論如何，這終歸是好現象吧。

日向寧次與砂瀑我愛羅，到底都是心地善良的孩子，又是歸屬於“己方陣營”的人，怎麽也無法做到像對待“白”那樣狠下心來，當是陌路一般不聞不問呢啊。

他們能夠有這樣的契機擺脫自己的心結，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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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當天就結束了。

五大忍村的底蘊終究不是一個新成立的小忍者村可以比擬。事前有了充分準備的木葉，即便真的對上了砂隱與音隱的聯合襲擊，也是全然不懼的，更何況最終是聯合了同為五大忍村之一的砂隱一起對付的音隱。

傷亡到底是無法避免。

盡管在多方的努力下，此戰我方的傷亡已經低到了堪稱奇跡的地步，也終究是無法掩蓋傷亡本身這個事實。

和平已經有好多年，突然就又降臨的戰爭打破的並不只有木葉人們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就產生了的“世界和平”的虛假認知而已。

成功保衛了家園的喜悅，終究是無法掩蓋失去至親的悲傷與憎恨。

以至於，在接下來好長的時間，我的世界都仿佛染上了悲哀的色彩。

不過，總會有過去的一天的。

而那一天，我相信並不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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