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這裏果然是醫院吧。

三代火影顯然發現我已經醒了——或者說是知道我醒了才來的。能大概感知到天花板上有人的存在，應該就是過往記憶中那些戴著動物面具的暗部了吧。

三代火影顯然是註意到了我的目光，一邊微微點頭示意，一邊走到我躺著的病床邊，然後輕緩地說了一句什麽。

我猜是諸如“你醒了”“好點了嗎”之類的問候，不過，不管是什麽，先記下發音就是了。

是的，很遺憾，迄今已經年滿3歲有餘的我，還不會說話呢。反倒是一些詛咒的詞句倒是記得挺牢固，結合著前世多少有些模糊了的記憶，其中一個出現頻率頗高的貌似名詞的發音應該就是那句經典的“怪物”了吧。

一開始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感慨著誰說火影世界講的就是日語這樣的事情，日子久了，也就不在意了。反正日語我也是不會的，頂多就是動畫看多了多會了那麽幾句而已。事實上，如果火影世界的語言是日語反倒才是最值得奇怪的吧。畢竟是另外一個不相幹的世界，連世界法則都不同——如果有這東西的話。雖然沒有過什麽感悟法則之類的經歷，不過小說看多了，總也知道有那麽一回事的。

……所以，我這是不自覺把三代火影那句話的發音念出聲了吧？否則，三代火影又怎麽會是這麽個表情？

悲哀、自責、愧疚、痛心，或許還有著些別的什麽。

似是感覺到我一度渙散的目光的集中，三代火影迅速收斂了表情——雖然在我看來跟之前也沒什麽不同。

我對於情緒的感知貌似是天賦凜然的樣子。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雖然對於惡意的接收最為敏銳，不過，這並不妨礙我感受到別人的善意或者別的什麽——雖然迄今為止都沒什麽機會。

說起來，在那個“原著”當中，漩渦一族的香磷是個對查克拉極為敏銳的超感知系忍者呢。而漩渦鳴人學會仙人模式之後其感知能力貌似就不在香磷之下了的樣子，得到九尾查克拉之後更是對惡意極為敏感。雖然沒有正面提及，但要說漩渦一族在感知能力方面沒有什麽特別的天賦，至少我是不信的。

那麽，或許，我可以選擇成為一個全能型的輔助系忍者？

我可沒有忘記，在那個“原著”中，漩渦一族最令人稱道的能力是強韌無比的生命力和無人能出其右的封印術。

看那個漩渦鳴人的樣子，我是絕不會懷疑他是否繼承了漩渦一族的小強體質的。而我，在無關性格的天賦上與他應該是一樣的。至於封印術，總覺得對查克拉控制力的要求很高的樣子。雖然那個漩渦鳴人的查克拉控制力只能用糟糕來形容，不過，當初看火影時我一直都覺得，查克拉控制力這種能力是與性格相關的，而以我這3年沒有過與人交流還能安靜地享受一杯熱牛奶的美妙滋味的性子，以及那時所感受到的“查克拉”的寧靜悠然，我覺得我應該是做得到把查克拉控制力練好的。

然後，醫療忍術。

凡是涉及了一個“醫”字的，不論在什麽時代都是無可爭議的博大精深。要做到專職醫療忍者那種程度，所需花費的時間精力無疑是不少的，這於我這個背負著戰爭兵器之宿命的九尾人柱力而言顯然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所以，我只須將基礎的醫療忍術和知識好好融會貫通就可以了。

如此，作為一個會點封印術、會點醫療忍術的感知系忍者，應該是不起眼而又有用的吧？

……不，或許，感知能力得好好藏著呢。武俠小說裏那句“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還是很有道理的。

也許是我主觀了，但總覺得比起沖鋒陷陣的攻擊型忍者，輔助系的忍者——除了鹿丸這類的軍師型，似乎是會的東西再多也不會如何顯眼、甚至沒什麽存在感的樣子。更重要的是，如何能再有一兩個保命的絕招，或者身手靈活些，貌似生存幾率要比攻擊型的忍者高得多呢。

無論如何，生存是一切的前提。我從不認為我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主角不死定律什麽的果然還是只適合那些“真正的主角”吧，比如那個漩渦鳴人。當然，那不是我，盡管我也叫漩渦鳴人。

之前半夢半醒之中感受到的東西應該就是查克拉了吧。雖然不知如何修煉，不過，上輩子一直向往著魔法、鬥氣、內功、修真之類的神秘事物，即便是分得清楚幻想與現實，當大學選課時發現有那麽一門氣功選修課時，抱著半信半疑、試試看沒損失的心態到底是去了，結果雖然沒練出什麽所謂的氣感來，卻也並非毫無收獲呢。

一旦我靜下心來，放松對身體的控制，身體總會不自覺地無規律輕微地動來動去，隨時可以終止。感覺像是網上所描述的瑜伽，卻又不怎麽像，唯一能確定的是，只要這麽“動來動去”一會兒，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會輕松許多呢。不止如此，每次處在那種奇妙的狀態裏，整個身心都會恬淡愉悅起來，就仿佛初生般對這個世界盈滿了喜悅與好奇。明明神智是清楚的，一個不小心卻會如嬰兒一般吐出仿佛無意義，又仿佛欣喜悲戚的囈語。

也就是從那時起，我開始堅信在身體相關的事情上，所謂的本能比自我的理智與認知更為清楚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所以，我想，既然查克拉在這個世界裏如此普及，完全不像西幻裏的魔法師一樣非得特殊的資質不可，那麽，用那種我不知道如何稱呼的方法，應該是能搞定的吧？

……好吧，我又走神了。

三代火影剛剛好像想說些什麽，因為走神了也沒仔細聽，說一半又強行咽回去的樣子。然後就是如此隨時會老淚縱橫的表情了。

其實，三代啊，你真的不必如此的。

身為戰略級的戰爭兵器，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傷人傷己的危險的雙刃劍、怪物，我，是自由地活著的。

這，就足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慢慢更新中……

遠方的完結啊，你在哪裏？

oo雖然如此，會完結的。

4、那麽，來賭一把吧

三代火影走了，沒有再說什麽，只餘下一聲長長的、悲涼的嘆息。哪怕是那已伸出似乎是想摸摸我的頭的手，終究是不到一半便收了回去。

能感覺到這位花甲老人內心的煎熬。

但是……

目光從新渙散在天花板。

畢竟是火影呢。

人柱力，終究是忍者村極為重要的、不可替代的戰略資源。即使沒有曉，沒有大蛇丸，此生永陷紛爭中沈淪亦是我早已註定的宿命。

無關我的意願，人柱力這個身份本就是權謀者猙獰獠牙的祭品。哪怕自己亦是權謀者當中的一員也是如此，區別只是被別人利用與被自己利用而已。

那麽，我，可以相信身為火影的你嗎？……不，應該說，我可以相信身為火影的你的善意嗎？

我是九尾的人柱力。

對於這已經確定的事實，我已不想再做什麽多餘的掙紮。那麽，在自己不成為權謀者的前提下，成為一方勢力並非可有可無又不是多麽顯赫的組成就是最好的選擇了。畢竟，一個人的力量再強也是有限，到底很難與一方大勢力抗衡，更遑論與世界為敵了。就算實力上不懼，日常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總是不便的。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藏頭縮尾，連喝杯水都得懷疑有沒有人下毒或者乘機偷襲。

身為五大忍村之首，木葉忍者村的領袖，火影的無奈小說看多了的我大概知道一些。但是，反過來說，畢竟是第一忍村的首領，只要願意，只是確保一個人——哪怕是人柱力最基本的生存和自由還是很容易的吧？

我不要求更多，只要保持現狀就很好了。其它的，我自己會爭取。

所以，我可以相信你一直延續至今的善意在並不遙遠的風雲激幻的未來也不會變質嗎？三代火影啊。

渙散的目光收攏，隱沒在闔上的眼簾裏。

那麽，來賭一把吧。

以我的生命和真誠，賭你心中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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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出院了。

這是理所當然，漩渦一族的體質可不是說說而已的。而且，營養不良什麽的，畢竟離我挺遠——雖然看著不像這麽回事。

三代火影派了一個三十上下的普通男忍者來教我讀書識字，順帶還帶來了一疊厚厚的兒童讀物一類的書籍。從這位“家教”的表情情緒裏我連蒙帶猜的勉強能得出這一疊是三代火影私人贈送的結論。不過，這不重要。會猜，也只是無聊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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