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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忽略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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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為故被懟了回來,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葉子墨看了看兩個人的臉色,趕緊打圓場。

“姐,陸教授是我們的鄰居,剛搬進來就住在你的上層,是我邀請他來的,搞好一下鄰居之間的感情嘛。更何況我們都認識,而且陸教授還是你的心理顧問。”

孟黎想發火,但還是強忍著壓制了下去,沒有再開口,低著頭吃火鍋。

孟黎不說話。

但是葉子墨與陸為故,倒是很熱鬧,一邊吃著,一邊聊著天。

“陸教授,案子有結果了嗎?”

聞言,一直悶頭吃飯的孟黎,也稍稍的擡了下眼皮。

“找到了一些線索,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陸為故回答的很隱晦,很明顯不想透露太多。

孟黎暗暗吐槽了他一番,繼續埋頭吃飯。

在商場上打滾的葉子墨,何嘗不知道,知趣的轉移話題。

“陸教授,你們心理學專家,真的能看一眼現場,就知道誰是兇手嗎?”

雖然孟黎沒有開口,但卻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

對於葉子墨剛才的問題,孟黎表示很丟人,她弟弟這是什麽智商呀。

孟黎都忍不住插嘴,“你以為他是火眼晶晶嗎?看一眼就知道兇手,他只不過是通過兇手的作案手段,推測出兇手的心理狀態,對兇手進行心理畫像罷了。”

陸為故眼底暗波流動,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孟黎。

“對我的工作這麽了解?”

孟黎側過頭,正好撞上陸為故灼熱的目光。

孟黎迅速低下頭,“碰巧知道罷了。”

陸為故並沒有打算放過她,“是碰巧知道,還是專門調查過?”

孟黎有些急了,“我沒有!”

“歐,是嗎?”陸為故有些不相信。

孟黎急口否認“是!”

陸為故點頭,眼底的笑意,卻越來越濃。

可能是對於陸為故的防備吧,孟黎真的找人查過他。

但與大家知道的都一樣,並沒有查到什麽。

但孟黎卻對他的犯罪心理學,十分的感興趣,空閑的時候,就多了解了一下。

還有催眠方面的知識,孟黎簡直是惡補。

看了一些資料後,孟黎相信了陸為故的話。

他並沒有對她進行催眠,而她所看見的那些,也許就真的只是夢與幻覺。

看見孟黎紅著臉低下了頭,葉子墨瞳孔都睜大了。

他姐這氣急敗壞,臉紅鬥嘴的樣子,還真是多了不少的人氣。

至少不像以前一樣,冷冰冰的,像一個能活動的屍體了。

看來,當初他的決定是對的,而且貌似還有不少的意外收獲。

……

本來還暗暗竊喜。

但陸為故一走,孟黎就對他展開了報覆式的摧殘與質問,好不容易才逃脫。

……

“兇手,性別男,25歲到30歲之間,單身獨居,性格暴躁,文化水平不高,可能是中途退學。”

陸為故一邊指著大屏幕上放映的現場圖片,一邊進行解說。

話音未落,董健就開口諷刺,“你憑什麽這麽肯定,就憑你是ト卦先生,掐指一算?”

陸為故淡漠的看了董健一眼,這麽多年,他受到的質疑並不少。

雖然犯罪心理學,已經運用到破案中,但畢竟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而大多情況下,心理學都是根據兇手現場遺留下來的痕跡,進行合理的推測。

是與不是,並沒有準確的答案。

只不過,是為破案提供一個可以參考的方向,有利於縮小範圍,降低破案難度。

但每一次,陸為故遇到質疑,他從來都不會反駁,而是用最後的真相,堵住悠悠之口。

陸為故沒有理會董健。

繼續說:“根據死者胸口傷口的方向,兇手很有可能是一個左撇子。”

話剛落下,又被董健打斷,“兇手絕對不是左撇子,胸口刀傷的方向,很明顯就是右手所為。”

“的確,兇手是用右手殺死了死者,但他只是想要隱藏他左撇子的事實。”

說著,拿出了一張死者傷口的照片。

“傷口的方向,的確是被右手所傷,但傷口內側有著很明顯的傾斜,這說明兇手用的那一只手,並不熟練。”

“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胡亂猜疑!”

“至於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們可以問法醫,畢竟我只是研究心理學的,對傷口並不是很了解,只不過是好心提醒你們一句罷了。”

陸為故早就發現了這一問題,但這麽重要的線索,卻沒有被標列出來。

如若以前,陸為故絕對不會多嘴。

畢竟這是他們破案組自己的事,他只不過是搞心理學的,給破案組提供兇手的心理畫像,協助破案而已。

但這次陸為故不想拖著。

他要盡快破案,他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這時,法醫姜瑜匆匆拿著化驗報告趕來,一臉的興奮。

“我們忽略了一個重要信息,兇手其實是一個左撇子。”

一時間冷場。

竇溫卻立即蹦了出來,一臉的驕傲,“我就說吧,我小舅舅絕對不會錯的!”

董健聽了姜瑜的分析,臉色十分的難堪。

沈天作為隊長,率先打破僵局,“陸教授,您繼續說。”

“兇手在殺人的時候,直接一刀斃命。雖然沒有用他習慣的左手,但傷口深淺有度,正中要害,很有可能兇手是一名屠夫,或者曾經拿過刀殺過人。”

“而其他的幾刀,都是胡亂砍,絲毫沒有章法,他極度的缺乏安全感,才會多補幾刀,反覆的確認她到底死了沒有。他在緊張,在恐懼。”

“身上的傷口超過三十刀,及其密集難以分辨,刀口深淺不一,他恐懼的同時,在奮力的發洩情緒。”

“而割掉舌頭,卻恰恰暴露了他的心理狀態,他痛恨多嘴多舌的人,縫上正說明,他想要讓她永久的閉嘴。”

“而奇怪的是,死者被特意穿上了婚紗。”

“給一個將近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穿婚紗,偽造結婚的新娘。他在諷刺,他厭惡這場婚禮。”

如果痛恨婚禮,很有可能是情殺。但死者並不是新娘,卻是新娘未來的婆婆,這又是為什麽呢?

陸為故做的心理畫像並不完整,搜索起來範圍太大。

而且死者的家屬,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有記者報道,他們破案組壓力很大。

沈天問了死者的丈夫霍子競,據他所說,這幾天,喬艷芝一直忙著籌辦婚禮的事情,已經幾天都沒有回家了。

而且雖然霍夫人性格強勢,嘴上不饒人,惹下了不少的禍端,但也到不了被人殺害的程度。

之後又問了新娘與新郎,並沒有覺得有什麽異常,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陸為故繼續尋找線索,卻也是沒有一點新的發現。

陸為故準備回去的時候,這才發現,整座酒店有三個電梯。

陸為故問了工作人員,“中間這是專屬電梯嗎?”

“是的,是孟總與葉總的專屬電梯。”

陸為故點頭,又問:“這間電梯是有獨立線路?”

“執法者您真神,這也知道。前幾天這電梯出過事故,孟總正好在裏面,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所以葉總就叫人把這電梯,全部改成獨立線路。只改了中間的,旁邊的還沒有來得及改。”

陸為故馬上去找孟黎。

……

聽到執法者來找孟黎談話,葉子墨就趕了過來,一直陪著她。

陸為故來的時候,就聽見葉子墨,在朝著幾個執法者大吼。

“我姐姐現在無法回答你們的問題,請你們出去。”

孟黎的臉色很蒼白,精神狀況很不好,一直窩在葉子墨的懷裏。

陸為故進來後,讓那幾個執法者出去了。

葉子墨看到陸為故,“你也是來做筆錄的?”

陸為故沒有回答,反倒是問,“她怎麽樣了?”

葉子墨聽到陸為故的話,情緒稍稍緩和了些,“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不說話。”

孟黎因為當年的事,抵觸執法者,一看到執法者,就讓她回想起繼母死時的慘狀。

之後,葉子墨把孟黎送回了家。

孟黎這種情況,根本問不出什麽來,所以陸為故去問了包助理。

“是的,電梯就我跟孟總還有葉總三個人可以進。”

“就沒有別人進去的可能嗎?”

“沒有,因為專屬電梯是要刷指紋的,所以程序裏只有我們三個人的指紋,別人是進不去的。”

陸為故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沈天,讓他派人看看,這電梯的程序,有沒有被人更改過。

不一會,沈天就傳來了消息,程序的確被黑過,但id是國外的,根本查不到,所以這條線索又斷了。

……

孟黎這幾天一直不好過,總是被那些畫面充斥著。

白色的婚紗,安靜的坐在那裏,視線裏都是血液四濺。

不自覺的,竟然與五年前的畫面相重疊。

葉子墨的媽媽,也是安靜的坐在了伏案前,平靜的樣子,就像是一幅美麗的畫。

卻全然不知,生命的呼吸,早已經冰冷。

……

孟黎已經拖了好幾天了,執法者再一次上門問話。

孟黎不僅是目擊者,還是酒店的負責人,她再逃避也沒有用。

沈天拿出錄音筆,準備好筆紙,“請問在九月二號晚十二點左右,你在哪裏?”

這次孟黎很平靜,“在家。”

“這個有誰證明?”

“監控。”

沈天一時間語塞,立刻派人去調了小區的監控。

上面顯示,孟黎是下午五點回來的。

但六點之後,孟黎再一次離開,直到淩晨三點才回來。

沈天再問,“從下午六點到第二天淩晨一點,在這七個小時裏,你去了哪,做了什麽?”

孟黎神色略變,“我離開的這個時間點,應該與案件沒有什麽關系吧?”

沈天變得嚴肅,“孟黎,請你如實回答,配合我們調查。”

孟黎依舊不松口,但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有關我個人的隱私,你們無權過問。”

陸為故坐在一旁,一直看著孟黎的反應,感覺到她的狀態不對,立即攔住了沈天繼續提問。

陸為故把孟黎扶到了房間,給她倒了一杯水,輕輕地安撫她,“不要怕,不想說,就沒有人逼迫你。”

孟黎的心,就像是一時間找到了可以棲息的地方,心中所承載沈重的重量,終於可以暫且的放一放,沈積的崩潰,一觸即發。

孟黎哭的就像是個孩子,趴在陸為故的懷裏,努力的尋找不再漂浮的船。

陸為故輕輕地摟著她,拍著她的背,就像是哄著一個哭鬧的孩子。

在外面的沈天和董健,卻不知道陸為故是在搞什麽。

董健是個急性子。

“你說他們在裏面究竟在幹什麽?”

沈天也不知道,沒有說話。

董健接著說,“看樣子,陸教授與孟黎應該是認識,他不會是要包庇她吧。”

沈天沈著臉,“別胡說。”

雖然他不知道兩個人在裏面做什麽,但陸為故他還是信得過的。

而孟黎……他總覺得與幾年前,有些不同了。

這時,接到消息的葉子墨,匆匆的從公司趕了回來。

“沈隊,真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仍然不是什麽好事。”

葉子墨笑的苦澀,沈天眼角閃過無奈。

“五年不見,你真的是變了許多呀。”

記得第一次見到葉子墨的時候,他才只有十七歲,臉上充滿了稚嫩與悲痛。

還只是一個高二的孩子,就面臨了父親出車禍身亡後的第三天,母親自殺身亡。

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事情。

但他卻一次又一次的來到執法者局,說他的母親,根本就不可能自殺,更不可能是……

雖然當時沈天也看出,他母親的案件確實存在疑點,但卻遲遲找不到實際性的關鍵,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但這個案子,卻一直存在了沈天的心裏。

畢竟,這是他剛畢業調查的第一個案子,因為沒有破解,始終在他心中是一根刺。

沈天以為,當年受到那麽大的打擊,葉子墨會一蹶不振。

但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發展的這麽好。

但當年的那個女孩,也就是孟黎,這麽多年卻沒有一點消息。

再次見面,也沒有想到,又會惹上命案。

之後,葉子墨回答了沈天的問題,“沈隊,昨天晚上我姐確實出去了,但是跟我在一起。”

這個理由,並不能讓沈天信服,畢竟葉子墨與孟黎沒有一塊出去,更沒有一塊回來。

“昨天是家父的生日,所以我們去了墓園。”

沈天自然會對葉子墨所說的話,進行查實。

而昨天晚上,卻沒有葉子墨說的這麽簡單。

孟黎情緒漸漸的平覆了下來,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昨天我又發病了,所以去了墓園。”

……

葉子墨在十一點左右,找到了在墓園崩潰的孟黎。

本來他們一塊回來的,但孟黎的項鏈掉了。

葉子墨知道,那是父親送給她的,對她很重要,所以半路下了車去找,孟黎被司機先送回來了。

陸為故點頭,“霍夫人這個人,你知道多少?”

據了解,這項合作,一直都是孟黎親自負責。

“我跟她接觸以來,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就有一點很奇怪,從始至終我見到的都是霍夫人,新娘新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好像整個婚禮,是為霍夫人舉辦的一樣。”

“那花車,是你們酒店準備的,還是死者要求的?”

“是她要求的,所有的細節也都是她告訴我,我來安排的。”

孟黎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之後,陸為故去了霍家,找死者的兒子霍其問話,“你的母親得罪過什麽人嗎?”

霍其看起來文鄒鄒的,身體羸弱,身上有一種病態的白,

離他距離很遠,都能聞到一股中藥的味道,應該是常年吃藥的結果。

霍其捂嘴咳嗽,搖頭道,“我媽她雖然性格很強勢,但並沒有什麽仇人。”

兇手之所以選在婚禮上動手,看起來像是諷刺這場婚禮。

正常的思維很容易想到情殺,但這並不符合常理。

陸為故再問,“你與死者的關系怎麽樣?”

霍其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後,才緩緩的回答,“她對我很好,我身子弱,所以婚禮的一切,都是媽媽她一手操辦的。”

陸為故點後,然後又去了新娘洛楠家。

竇溫一來,就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她。

“沒有想到,新娘是你?”

洛楠看到竇溫也是很意外,“沒有想到,你竟然去當了執法者。”

洛楠與竇溫是高中同學。

洛楠之所以這麽驚訝,因為畢竟當年,竇溫也是小混混一枚呀,與執法者可是完全沾不上邊。

竇溫不好意思的笑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了解一些情況。”

洛楠臉色有些不好,畢竟結婚的當天,就死了婆婆,這也是夠晦氣的。

“你問吧。”

陸為故看了一眼,打住竇溫的問話,開口,“你跟霍其是怎麽認識的?”

洛楠一楞,剛才她就註意到他了,眼前這個長相俊美氣質清貴的男人,有些眼熟。

又看到竇溫,才有些印象了。

但沒想到,他沒有問有關她婆婆的事,反倒是問了這樣的問題。

“我們是家族聯姻,然後雙方熟悉了一段時間後,就準備結婚了。”

“你們從認識到結婚,用了多長時間?”

“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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