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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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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酒吧的方面來說,人沒死在酒吧,酒吧就不用擔責。

阿明以這樣的口吻,說這話也沒錯。

尤一天還要再問,被金彥搶先一步道:“我怎麽聽說,那人是被灌醉的?要是被人灌醉的話,那個灌他酒的人,得負連帶責任吧?”

阿明放下手中的高腳杯,收起笑臉,“我看二位不是來喝酒的,是來尋事兒的。”

金彥微笑說:“你這話有意思了,如果這事兒不讓打聽,我們不問了。”

說著,金彥將酒杯向前一推,“但是你這態度是什麽意思?你也說了,來酒吧是為了開心,可是莫名其妙的,就被你說成尋事兒來了,我們是大喊大叫了?還是砸東西打罵人了?”

阿明被問的臉色難堪,旋即歉意的笑道:“我也沒別的意思,主要是最近因為這事兒,酒吧客人少了,老板發火,我們都跟著遭殃,所以你們問這事兒我才……真的抱歉。”

酒吧工作兩年,蓄意挑事兒的客人自然不缺。

經見多了之後,阿明也知道,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唱反調,拉下臉認個錯,誰叫自己做這個呢。

看著阿明鞠躬道歉,金彥卻是笑不出來。

他以退為進,想激怒阿明,可阿明卻低頭認錯了。

這讓他的計策無法實現,無奈之下,只得硬來了。

“你道不道歉不重要。”

金彥嚴肅的看著阿明,阿明的笑臉僵住了。

金彥說:“你猜的沒錯,我們確實不是來喝酒的,不管你樂意還是不樂意,接下來,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

“你們是什麽人?如果是執法者,請出示一下證件,如果不是,不好意思我還要工作。”

阿明不再給好臉色,卻是正中下懷。

金彥說道:“你不配合我調查,是不是說你有嫌疑啊?”

“胡扯!馬澈死在酒店,跟酒吧沒關系!”

金彥譏笑道:“看來你對這件案子很了解,連死者的姓名都知道,就算酒吧跟案子沒關系,那你呢?”

“所有人都知道,馬澈溺亡在酒店浴缸裏,可他是怎麽溺亡的?馬澈體內酒精量嚴重超標,是不是有人灌酒,還是說,有人給他註射了純酒精?”

阿明面沈似水,盯著金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知道他的姓名,是因為他經常來,至於你說的有人灌酒還是什麽,我不清楚。”

“好,你不清楚,那就找個清楚的人來,馬澈來酒吧喝酒的那個包廂在哪兒?那天給他上酒的人是誰?”

“你可以說我是來尋事兒的,我也可以立馬離開,但是出了這道門,我知道的所有事,執法者也會知道,你想在執法局裏交代嗎?”

“什麽事是執法者不知道的?”阿明反問道。

金彥微微一笑說:“足以將案件性質,由自殺,變為謀殺的關鍵證據。”

金彥的話,阿明思量許久。

為了保住工作,阿明同意帶金彥去包廂,前提是,這件事不能聲張。

不論金彥是否願意聲張,一旦確定兇手是酒吧的工作人員,酒吧必然會受影響。

但並不代表就會因此關門。

酒吧不關門,阿明就不會失業,所以阿明的要求完全是借口,並且還是一個很假的借口,他的目的是帶金彥去包廂。

和金彥猜想的一樣,包廂在最裏面,需要繞過舞臺。

因為馬澈的死,這個包廂被暫時封閉,老板說不吉利,已經準備改成庫房了。

這是個小包間,只有一排沙發,內裏裝璜和KTV一樣,功效也差不多。

關上包廂的門,嘈雜的聲音被隔絕在外,耳根子也終於清凈了。

“你們到底什麽人。”三人落座後,阿明詢問起來。

金彥和尤一天對視一眼,“我們的身份不重要,你是誰,做過什麽,才是重點。”

看著金彥,阿明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不那麽容易對付,至少很難再像先前那樣蒙混過關。

“我叫唐琦明,在後宮酒吧工作了兩年,馬澈出事那晚,我送的酒。”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當時馬澈是怎樣的狀態?”金彥問道。

馬澈回憶道:“我前後進來兩次,第一次送酒的時候,包廂裏還有一個女人,我記得馬澈跟那個女人起了爭執,當時我放酒的時候,那個女人很生氣的樣子。”

“第二次送酒,是老板讓我送的,我進去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走了,老板和馬澈坐在沙發上,我放下酒就出去了。”

尤一天問:“你們老板為什麽讓你送酒?”

“馬澈是這裏的熟客,跟老板是朋友,那天晚上他從外面回來,我說馬澈來了在包廂,他就讓我送酒過來。”

金彥問:“你第二次送酒的時候,馬澈是清醒的嗎?”

“是,不過他的頭受了傷,地上還有打碎的玻璃渣子。”

唐琦明第一次送酒的時候,那個時候包柟還在。

而在他第二次送酒時,馬澈已經受傷,包柟也離開了。

當時馬澈是清醒著的,打傷馬澈的人是包柟。

據包柟所述,她不僅打傷了馬澈,還導致馬澈昏迷了。

那麽,叫醒馬澈的人,應該就是店老板了。

現在的問題是,在包柟離開後,店老板進來前,還有沒有其它人進來?

或者說,根本就是店老板做的?

“你們老板和馬澈喝了多少?是他送馬澈離開的嗎?”金彥追問道。

唐琦明想了想說:“他倆沒喝多少,我第二次送進來兩瓶啤酒,他們只喝了一瓶,但是馬澈走的時候好像喝醉了,是我跟老板攙著出去,還是老板打的車。”

“你們倆只是把馬澈送上出租車,沒跟他一起走?”

“沒有,那個時候店裏人多,我走不開,而且馬澈說沒事不用送,所以我們倆就都回來了。”

唐琦明看著金彥說:“酒吧裏有監控,我說的這些,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調監控。”

金彥微微一笑說:“監控有的是能看到的,不需要懷疑。監控沒有的才是重點,我相信你所說的那個監控,一定沒有我想要的答案。”

唐琦明古怪的看著金彥說:“我不懂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懷疑我,還是老板?”

“你們倆都有嫌疑。”

“憑什麽?”

唐琦明憤然道:“我為什麽要害他?沒有殺人動機,平白無故的,我幹嘛要害他?”

金彥笑了笑說:“別激動,嫌疑也只是嫌疑而已。至於動機,如果我真的掌握了動機,也不用大費周章的找你談話,而是直接動手了。”

“阿明,既然這件事,還牽扯到了你的老板,那把他也叫過來吧。”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無緣無故的,你有什麽資格審問?”

尤一天一副壞笑說:“你搞清楚狀況,馬澈被人謀殺,兇手就藏在這裏,不能自證清白,那就只好把你們交給執法者審訊。”

“你要是害怕你的老板發火,可以把我的話原樣轉達,告訴他,積極配合才能早日真相大白。消極抵抗,只會被認作是故意隱瞞,只是在加重自身的嫌疑。”

金彥之所以不表明身份,就是要讓唐琦明心裏起疑。

唐琦明猜不透他的身份,在回答時,就會考慮的更多。

金彥不是執法者,以偵探的身份來問,唐琦明不會交代。

若是假以警察的身份來問,唐琦明也未必就會老實交代。

保持神秘感,也是無形中給對方一種壓力。

在唐琦明去叫老板的這段時間裏,金彥在心裏把案子重新捋了一遍。

馬澈被暗害的時間,基本上可以鎖定在唐琦明第一次送酒離開後,到店老板進來前。

在這段時間裏,最有可能作案的就是店老板。

先用註射劑註射酒精,然後再把馬澈叫醒。

也不排除是唐琦明和包柟,他們都具有作案時間。

只不過,包柟的動機更明顯而已。

沒有作案動機,不代表不會做。

和唐琦明簡單的對話之後,金彥隱約感覺,這個唐琦明不是表面這麽簡單。

唐琦明的話,可以說是滴水不漏,越是這樣,金彥越覺得可疑。

店老板跟隨唐琦明,進了包廂。

出人意料的是,老板居然是江明,就是料理馬澈後事的人,馬澈同母異父的弟弟。

尤一天認出了江明,江明自然也認得尤一天。

唐琦明已經把情況告訴了江明,在看到來人是殯儀館的人,江明當即便要興師問罪。

“你們不是殯儀館的人嗎?你們搞什麽鬼?居然冒充執法者,馬澈他不是自殺的嗎?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江明挑明了金彥和尤一天的身份,一旁的唐琦明,當即恍然自己被騙了,臉色立馬拉了下來。

江明的出現,雖然意外,卻很和時機。

金彥本就對江明有疑惑,馬澈死後,江明作為親屬去料理後事,結果只是簽了個字就離開了。

“第一,從始至終我們都沒有說自己是執法者,所以不存在冒充。”

“第二,馬澈是溺亡不假,但不是自殺,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案。”

“第三,我們雖然不是執法者,但是作為合法公民,有義務檢舉揭發一切罪惡,不說我們還有一面之緣,就算是大街上的陌生人,在掌握了相關的線索和證據後,也有權力來打擊罪犯。”

“聲明一點,我們不是執法者,不是來鬧事的,馬澈的案子可以與我們無關,但你們卻是嫌疑人,怎麽做,在你們,一天,走吧。”

這種情況下,費力解釋,只會加重自身的嫌疑。

金彥果斷離開。

在離開前,給二人講清楚其中的厲害關系。

金彥要告訴他倆的是,他來是來幫他們洗清嫌疑的。

如果不想洗清嫌疑,甚至急著趕他走,那只能說明,他們確實有嫌疑。

金彥的決絕,讓江明和唐琦明感到意外。

可金彥的幾句話,已經把他倆的退路堵死了。

如果真的讓金彥就這麽走了,他倆就算沒有嫌疑,也變得有嫌疑了。

“等一下!”江明擋住了金彥的去路。

金彥問:“還有什麽事嗎?”

看著金彥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江明一陣頭疼,“不管怎麽說,你們也是為了我哥,既然你們知道詳情,那就把事情說清楚,為什麽說我哥是被人謀殺的?”

“你哥?”

唐琦明驚呼出聲,看神情,似乎並不知道馬澈和江明的關系。

金彥了一眼唐琦明,“在驗屍的時候,我們發現馬澈的腋下有針孔,根據馬澈的屍檢報告判斷,我們懷疑,有人給馬澈註射了乙醇。”

江明震驚道:“這不可能!”

金彥輕笑說:“你怎麽就確定不可能?老實說,兇手註射乙醇的時間,正是包柟離開後到你進來前,在這段時間裏,包柟,你,還有唐琦明,你們都有作案時間。”

“不是我,我跟馬澈不熟,我跟他無冤無仇的,我沒理由殺他!”在金彥亮出底牌後,唐琦明終於表現出了驚慌。

平白無故被認定是殺人兇手,唐琦明的表現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江明的表現,就顯得太鎮定了。

江明說:“包柟的作案嫌疑最大。”

“哦?為什麽?”金彥明知故問道。

“他們倆本來就不和,那天晚上兩個人還起了沖突,我哥頭上的傷就是包柟砸的,既然要註射乙醇,又是在腋下,肯定是先砸暈,然後才註射的。”

“我進來的時候,我哥已經昏迷,我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叫醒。”

江明的解釋有理有據。

包柟有作案動機,有作案時間,連謀劃的時間都非常充足。

如果江明當時沒有進來,幾乎可以認定,這件案子就是包柟做的。

問題的關鍵也恰是這一點。

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包柟,這才是金彥真正有疑慮的地方。

“江明,你和馬澈是什麽關系?”金彥忽然轉移了話題。

江明楞了一下,有些意外,同時不由自主的謹慎起來,“馬澈的母親是我的繼母,我的生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世了。”

“那個時候,馬澈的父親離婚,他母親就嫁給了我父親,但是他一直跟著他父親生活。”

“直到前幾年,他父親因為生意失敗,被債主追的跑路了,他才過來跟我們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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