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人格分裂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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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現在去哪兒？”
聞言，金彥的心中搖擺不定，猶豫再三，終於下定決心說：“去明洞別墅。”
最終，金彥還是決定先對付宋志熙。
只要不驚動姜老大，李載賢就是相對安全的。
汽車再次調頭。
金彥的臉色凝重的嚇人。
他接手的案子有很多，可是真正讓金彥感覺棘手的案子，其實並不多。
這一次，在偵破SHA殺手組織連環殺人案中，真正讓金彥覺得棘手的，並不是案子本身，而是案子裏牽扯到的人。
五年前的金成明，五年後的李載賢。
雖說都不是金彥最最親近的人，但也是金彥不希望受傷的人。
一個案子，能讓金彥花費五年時間，這就夠匪夷所思了。
“哥，能跟我說說，宋志熙是怎麽潛入我家的嗎？”金在賢問道。
金成明案是典型的密室殺人案。
五年前，就是因為無法判斷兇手是如何潛入房間的，所以才沒有辦法鎖定嫌疑人。
“其實，他一早就在了，在案發前一天，別墅區出現過一次斷電，那是崔社長做的，宋志熙拿著樸惠珠給的大門鑰匙，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這不可能啊，我查過了，斷電時間不超過一分鐘，他不可能那麽快。”
“正是因為斷電時間短，所以才沒有引起你們的註意，那可是專業殺手啊，一分鐘的時間，可以做很多常人辦不到的事情
看似不合理的東西，看似意想不到的東西，往往正是罪惡背後的真相。
金彥曾經想過，所有的罪犯，都是這個世界的可憐人。
當然，金彥不會同情和原諒罪犯的犯罪行為。
只是大多數進行犯罪的人，他們都被拋棄過，可能是父母，妻子，朋友，乃至這個社會。
因為所處的位置，與現實生活中的環境格格不入，所以才要努力的融入其中。
如果實在難以融入，那就告訴人們和這個社會，自己的世界是什麽樣的顏色。
每一個罪犯都足夠的聰明，因為他們能給執法者出謎題。
但他們也是最愚蠢的。
因為在設定謎題時，自己就是謎底，被解答後，將付出非常慘痛的代價。
金彥不是廣義的執法者。
他的法很多人無法理解。
他也不是單純的罪犯，死在他設定的棋盤裏的人，都或多或少有必死的理由。
沒有誰必須得死，評定他們生死的不是善惡，而是是非，這些終歸全靠金彥心裏的那道標桿。
……
宋志熙的身份，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而最該感到震驚和意外的那個人，卻成了全場最鎮定的人。
四面八方，各個制高點，執法者的槍口，全部集中在那個黑衣黑帽的男人身上。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宋東建出動了警廳所有的力量。
只是，宋志熙就站在別墅外的街道上，冷眼看著周圍的執法者，一聲不吭，一直到金彥出現。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沒有再掩飾的必要了，把口罩摘掉吧。”
金彥不顧宋東建和金在賢的阻攔，越過了人群，站在宋志熙面前。
或者說，已經不能叫宋志熙這個名字了。
宋志熙擡手之際，所有執法者立即戒備了起來。
手槍的保險已經打開，食指壓在扳機上。
只要宋志熙有任何異動，就會開槍。
口罩摘掉的那一刻，金彥還是不由得心中一緊。
當對方連帽子也取下後，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不是什麽宋志熙。
而是李載賢，樸氏繼承人。
“果然是你。”
金彥並不是一早就猜到了，真正讓他開始起疑的時候，是姜尚宇告知金彥五氟利多片。
李載賢環視一周，表現的從容不迫，心中不曾激起任何漣漪，“我是殺人了吧？”
疑問句，突兀的問題，讓金彥不知如何回答。
宋東建喊道：“你已經被包圍了，現在你有權保持沈默，但你所說的所有話，都會成為法官量刑時的證據！”
“我殺人了嗎？”
李載賢不顧宋東建的喊話，直勾勾的盯著金彥，似乎非常渴求金彥的答案。
金彥點了下頭，“是。”
李載賢手中的帽子滑落，一臉的不可置信，同時，又感覺像是果然如此的釋然。
李載賢微笑著說：“對不起，金彥，我殺人了。”
李載賢很平靜。
正因此，在場所有人，都是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就好像他沒殺人，而是在替誰頂嘴一樣。
金彥搖頭說：“不用道歉。”
人們一頭霧水，不知道二人在打什麽啞謎。
宋東建一揮手，有執法者上前，給李載賢戴上了手銬。
直至帶走的那一刻，李載賢一直微笑著看著金彥，笑容溫暖的可以融化寒。
“金彥……”
“先找姜老大，其他事我會解釋。”
金彥說罷，直徑離開了。
宋東建的直覺告訴他，這裏面一定不是表面上這麽簡單。
對姜老大的逮捕行動，並沒有成功。
等執法者感到李載賢的家裏時，早已經人去樓空。
無奈之下，宋東建只能加緊對李載賢的審訊。
審訊的過程格外離奇。
因為之前測謊時，李載賢成功洗脫嫌疑，這一次，宋東建特意用了兩套測謊方式。
可審訊結果，卻令所有人大跌眼鏡。
“是你殺了金成明嗎？”宋東建問。
“不是。”李載賢答。
姜禹民看著電腦，“真話。”
宋東建再問：“是你殺了車太民嗎？”
“不是。”
“真話。”
將所有案子的死者全部詢問了一遍，李載賢回答全部都是否，全部是真話。
宋東建把耳機砸在操控臺上，“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狗娘養的小子是怪胎嗎？為什麽說的全部都是真話，啊？！”
宋東建快瘋了。
可怒吼發狂也無濟於事，測謊儀顯示是真話，那麽李載賢就決計不會撒謊。
也就是這個時候，金彥來到了警廳，隨行的還有姜尚宇。
金彥聲稱，有辦法讓李載賢認罪，但需要姜尚宇進入審訊室。
李載賢是重要人犯，宋東建考慮很久，直到金彥說只有姜尚宇才有辦法，宋東建這才松口。
……
審訊室內。
姜尚宇坐在桌子對面。
李載賢很好奇的問：“你怎麽會來？尚宇。”
姜尚宇微笑說：“是金彥請我來幫你的。”
“幫我？”李載賢看向了玻璃墻。
這時，姜尚宇從文檔袋裏取出一份文件，“在對話之前，先把這個填一下吧。”
“這是……成年人心理健康問卷？”李載賢看著文件的標題讀了出來。
“這片五氟利多片是你的吧。”姜尚宇取出了那枚白色藥片。
李載賢眼神裏透著緊張，沒有應答，開始填寫問卷。
半個小時後，一份《成年人心理健康問卷》，一份《幸福指數答卷》，全部填寫完畢。
……
審訊室隔壁。
宋東建問：“兩份問卷的達標率這麽高？這小子……”
姜尚宇推了一下眼鏡說：“因為都很高，所以才不正常。”
宋東建擡起頭，不解的看著他。
姜尚宇解釋說：“正常人在35到45之間，兩份問卷的達標率越高，並不代表這個人更健康。”
“第一，成年人心理健康和青少年不同，在生活壓力下，有一些消極情緒才屬於正常。”
“第二，成年人更難獲取幸福感，幸福指數高的離譜，就表示這人的精神出現了問題。”
“第三，兩份問卷是相對映正的，心理問題越大，幸福指數越高；心理問題越小，幸福指數越低。李載賢的兩份問卷全部高達48，這只能說明他的心理極度不健康。”
宋東建皺眉道：“這小子是神經病？”
金彥沈聲說：“是人格分裂癥。”
“人格分裂？”
姜尚宇解釋說：“人格分裂也叫精神分裂，是心理障礙的一種，又稱身份解離障礙或者多重人格，是一個人有一個或者多個人格存在，也就是兩個或者兩個以上。”
“直白講，就是一個人的身體裏，居住著幾個性格、身份、習性完全不同的人。”
金彥說：“我們現在面前的是李載賢的主人格，人格分裂患者具有主人格和次人格，據我推測，SHA組織的宋志熙，就是李載賢的次人格的化名。”
“宋執法者，測謊儀對主人格進行測試，是測不出來結果的，只有讓次人格的宋志熙出現，才可以。”
宋東建一臉的不可置信。
可是，現在問卷結果放在他手裏，確認李載賢有精神類疾病，他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如果確定殺人的是次人格，那李載賢的審判，可能會由無期徒刑，變成無罪。
姜尚宇在金彥的示意下，重新回到了審訊室。
隨著姜尚宇擡手示意，金彥讓宋東建將審訊室的燈關閉。
姜尚宇打開手機燈照亮，審訊室只有幾平的空間，手機燈足以照明，卻又不那麽明亮。
“載賢，你現在放輕松，聽隨我的指令。”
姜尚宇話落，從口袋裏取出一塊懷表。
一手提著末端鐵鏈，將懷表擺在李載賢面前。
“現在，把你的所有註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懷表上，不要有任何雜念，讓自己徹底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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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金彥的心中搖擺不定，猶豫再三，終於下定決心說：“去明洞別墅。”
最終，金彥還是決定先對付宋志熙。
只要不驚動姜老大，李載賢就是相對安全的。
汽車再次調頭。
金彥的臉色凝重的嚇人。
他接手的案子有很多，可是真正讓金彥感覺棘手的案子，其實並不多。
這一次，在偵破SHA殺手組織連環殺人案中，真正讓金彥覺得棘手的，並不是案子本身，而是案子裏牽扯到的人。
五年前的金成明，五年後的李載賢。
雖說都不是金彥最最親近的人，但也是金彥不希望受傷的人。
一個案子，能讓金彥花費五年時間，這就夠匪夷所思了。
“哥，能跟我說說，宋志熙是怎麽潛入我家的嗎？”金在賢問道。
金成明案是典型的密室殺人案。
五年前，就是因為無法判斷兇手是如何潛入房間的，所以才沒有辦法鎖定嫌疑人。
“其實，他一早就在了，在案發前一天，別墅區出現過一次斷電，那是崔社長做的，宋志熙拿著樸惠珠給的大門鑰匙，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這不可能啊，我查過了，斷電時間不超過一分鐘，他不可能那麽快。”
“正是因為斷電時間短，所以才沒有引起你們的註意，那可是專業殺手啊，一分鐘的時間，可以做很多常人辦不到的事情
看似不合理的東西，看似意想不到的東西，往往正是罪惡背後的真相。
金彥曾經想過，所有的罪犯，都是這個世界的可憐人。
當然，金彥不會同情和原諒罪犯的犯罪行為。
只是大多數進行犯罪的人，他們都被拋棄過，可能是父母，妻子，朋友，乃至這個社會。
因為所處的位置，與現實生活中的環境格格不入，所以才要努力的融入其中。
如果實在難以融入，那就告訴人們和這個社會，自己的世界是什麽樣的顏色。
每一個罪犯都足夠的聰明，因為他們能給執法者出謎題。
但他們也是最愚蠢的。
因為在設定謎題時，自己就是謎底，被解答後，將付出非常慘痛的代價。
金彥不是廣義的執法者。
他的法很多人無法理解。
他也不是單純的罪犯，死在他設定的棋盤裏的人，都或多或少有必死的理由。
沒有誰必須得死，評定他們生死的不是善惡，而是是非，這些終歸全靠金彥心裏的那道標桿。
……
宋志熙的身份，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而最該感到震驚和意外的那個人，卻成了全場最鎮定的人。
四面八方，各個制高點，執法者的槍口，全部集中在那個黑衣黑帽的男人身上。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宋東建出動了警廳所有的力量。
只是，宋志熙就站在別墅外的街道上，冷眼看著周圍的執法者，一聲不吭，一直到金彥出現。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沒有再掩飾的必要了，把口罩摘掉吧。”
金彥不顧宋東建和金在賢的阻攔，越過了人群，站在宋志熙面前。
或者說，已經不能叫宋志熙這個名字了。
宋志熙擡手之際，所有執法者立即戒備了起來。
手槍的保險已經打開，食指壓在扳機上。
只要宋志熙有任何異動，就會開槍。
口罩摘掉的那一刻，金彥還是不由得心中一緊。
當對方連帽子也取下後，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不是什麽宋志熙。
而是李載賢，樸氏繼承人。
“果然是你。”
金彥並不是一早就猜到了，真正讓他開始起疑的時候，是姜尚宇告知金彥五氟利多片。
李載賢環視一周，表現的從容不迫，心中不曾激起任何漣漪，“我是殺人了吧？”
疑問句，突兀的問題，讓金彥不知如何回答。
宋東建喊道：“你已經被包圍了，現在你有權保持沈默，但你所說的所有話，都會成為法官量刑時的證據！”
“我殺人了嗎？”
李載賢不顧宋東建的喊話，直勾勾的盯著金彥，似乎非常渴求金彥的答案。
金彥點了下頭，“是。”
李載賢手中的帽子滑落，一臉的不可置信，同時，又感覺像是果然如此的釋然。
李載賢微笑著說：“對不起，金彥，我殺人了。”
李載賢很平靜。
正因此，在場所有人，都是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就好像他沒殺人，而是在替誰頂嘴一樣。
金彥搖頭說：“不用道歉。”
人們一頭霧水，不知道二人在打什麽啞謎。
宋東建一揮手，有執法者上前，給李載賢戴上了手銬。
直至帶走的那一刻，李載賢一直微笑著看著金彥，笑容溫暖的可以融化寒。
“金彥……”
“先找姜老大，其他事我會解釋。”
金彥說罷，直徑離開了。
宋東建的直覺告訴他，這裏面一定不是表面上這麽簡單。
對姜老大的逮捕行動，並沒有成功。
等執法者感到李載賢的家裏時，早已經人去樓空。
無奈之下，宋東建只能加緊對李載賢的審訊。
審訊的過程格外離奇。
因為之前測謊時，李載賢成功洗脫嫌疑，這一次，宋東建特意用了兩套測謊方式。
可審訊結果，卻令所有人大跌眼鏡。
“是你殺了金成明嗎？”宋東建問。
“不是。”李載賢答。
姜禹民看著電腦，“真話。”
宋東建再問：“是你殺了車太民嗎？”
“不是。”
“真話。”
將所有案子的死者全部詢問了一遍，李載賢回答全部都是否，全部是真話。
宋東建把耳機砸在操控臺上，“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狗娘養的小子是怪胎嗎？為什麽說的全部都是真話，啊？！”
宋東建快瘋了。
可怒吼發狂也無濟於事，測謊儀顯示是真話，那麽李載賢就決計不會撒謊。
也就是這個時候，金彥來到了警廳，隨行的還有姜尚宇。
金彥聲稱，有辦法讓李載賢認罪，但需要姜尚宇進入審訊室。
李載賢是重要人犯，宋東建考慮很久，直到金彥說只有姜尚宇才有辦法，宋東建這才松口。
……
審訊室內。
姜尚宇坐在桌子對面。
李載賢很好奇的問：“你怎麽會來？尚宇。”
姜尚宇微笑說：“是金彥請我來幫你的。”
“幫我？”李載賢看向了玻璃墻。
這時，姜尚宇從文檔袋裏取出一份文件，“在對話之前，先把這個填一下吧。”
“這是……成年人心理健康問卷？”李載賢看著文件的標題讀了出來。
“這片五氟利多片是你的吧。”姜尚宇取出了那枚白色藥片。
李載賢眼神裏透著緊張，沒有應答，開始填寫問卷。
半個小時後，一份《成年人心理健康問卷》，一份《幸福指數答卷》，全部填寫完畢。
……
審訊室隔壁。
宋東建問：“兩份問卷的達標率這麽高？這小子……”
姜尚宇推了一下眼鏡說：“因為都很高，所以才不正常。”
宋東建擡起頭，不解的看著他。
姜尚宇解釋說：“正常人在35到45之間，兩份問卷的達標率越高，並不代表這個人更健康。”
“第一，成年人心理健康和青少年不同，在生活壓力下，有一些消極情緒才屬於正常。”
“第二，成年人更難獲取幸福感，幸福指數高的離譜，就表示這人的精神出現了問題。”
“第三，兩份問卷是相對映正的，心理問題越大，幸福指數越高；心理問題越小，幸福指數越低。李載賢的兩份問卷全部高達48，這只能說明他的心理極度不健康。”
宋東建皺眉道：“這小子是神經病？”
金彥沈聲說：“是人格分裂癥。”
“人格分裂？”
姜尚宇解釋說：“人格分裂也叫精神分裂，是心理障礙的一種，又稱身份解離障礙或者多重人格，是一個人有一個或者多個人格存在，也就是兩個或者兩個以上。”
“直白講，就是一個人的身體裏，居住著幾個性格、身份、習性完全不同的人。”
金彥說：“我們現在面前的是李載賢的主人格，人格分裂患者具有主人格和次人格，據我推測，SHA組織的宋志熙，就是李載賢的次人格的化名。”
“宋執法者，測謊儀對主人格進行測試，是測不出來結果的，只有讓次人格的宋志熙出現，才可以。”
宋東建一臉的不可置信。
可是，現在問卷結果放在他手裏，確認李載賢有精神類疾病，他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如果確定殺人的是次人格，那李載賢的審判，可能會由無期徒刑，變成無罪。
姜尚宇在金彥的示意下，重新回到了審訊室。
隨著姜尚宇擡手示意，金彥讓宋東建將審訊室的燈關閉。
姜尚宇打開手機燈照亮，審訊室只有幾平的空間，手機燈足以照明，卻又不那麽明亮。
“載賢，你現在放輕松，聽隨我的指令。”
姜尚宇話落，從口袋裏取出一塊懷表。
一手提著末端鐵鏈，將懷表擺在李載賢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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