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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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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彥開始懷疑,這個殺害陸國銘的人,會不會是被X雇傭的?

如果是這樣,同時給他邀請帖,豈不是就是在利用他,吸引眾人的註意力?

“是不是那個?”秦律問。

金彥轉身說:“是,是X給的,他似乎不僅和李芳嵐有仇,陸國銘也在他的覆仇行列。”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他會對陸伯伯不利,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金彥微微蹙眉說:“他說是和陸國銘有恩怨,但並沒有說會怎麽做,至於說我為什麽不告訴你,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我之前告訴你,陸國銘買賣兒童,你是怎麽做的?你想要包庇他,讓我不要聲張。一個包庇犯人的人,難道還要繼續幫你?”

陸思宇說:“我爸不是犯人,你把嘴裏放幹凈些!你提供的那份合約已經證實是假的,是有人故意栽贓!”

假的?

金彥心中微微一驚。

卻聽秦律說:“你被那個X利用了,也許,很早之前就開始設計了。”

金彥盯著秦律,秦律繼續說:“從何梅案開始,X就在欲蓋彌彰,何梅雖然是孫良殺的,但是孫良殺何梅,是受誰指使?孫良又為什麽會自殺?”

“你收到X的消息後,回到了廢棄大樓裏,從而得到很多線索,其中不僅有這份造假的合同,還有我的過往。”

“你有沒有想過,這個X為什麽費盡心機調查我,為什麽要讓你對我產生隔閡?”

秦律看著金彥,聲音深沈,“你因為白彥若的事,所以對李芳嵐有非常大的敵意。而我是李芳嵐撫養長大,X利用這一點,讓我們徹底決裂,為什麽?”

“因為只要我在你身邊,他的計劃就難以實施。”

金彥的臉色有些難看,眉頭緊鎖道:“X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陸國銘?”

“很可能是這樣,利用你對白彥若的愧疚,利用你對李芳嵐的痛惡,利用你對姜勝楠留戀,X給了一個讓你痛恨陸國銘的理由。”

“所以,在關鍵時刻,他給了你邀請帖,讓你出現在訂婚宴的現場,當你看到姜勝楠和思宇後,你一定會忍不住爆發,你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這樣就給兇手創造了絕佳的動手時機。”

金彥面沈似水。

在揭開秦律面具時,他以為自己找到了真相。

在看到買賣合約時,他以為揭穿了陸國銘的真實面目。

他開始不相信任何人,反而對這個一直不曾露面的X深信不疑,覺得二人有共同的敵人,是同一條船上的遇難者。

所以他不顧一切準備同舟共濟。

可是,救他上船的人,正是拉他下水的人,從始至終都是賊喊抓賊?

金彥無法接受。

回國至今,他遭受了連環的欺騙,所有人都把他當傻子一樣戲耍。

而金彥卻渾然不知,甚至還會沾沾自喜,可笑,太滑稽了。

“哥。”

金彥的狀態很糟糕。

尤一天似乎看見了前幾天的自己。

但是跟自己相比,他只是引路的光滅了,只要熟悉了夜後,還是可以繼續前行。

金彥則是被自己的眼睛騙了,他以為熟悉了夜之後就不會迷路,不曾想,自己的眼睛也在騙自己,騙的徹頭徹尾。

秦律呼了一口氣說:“我們現在懷疑,殺害陸伯伯的兇手是受X指使,所以只要找到兇手,就能得知X是誰。”

“執法者調取的監控錄像,確認了兇手身份,是一個叫江泰的男人,你想不想把X親手揪出來?”

金彥淒慘的笑了,一抹充滿了悲涼笑意。

他閉上眼絕望的搖頭,“一天,我們回家吧。”

金彥走的踉蹌,背影落寞。

他是個失敗者,一個被扔掉的提線木偶。

他現在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安靜的待著。

與廢棄的木偶一樣,在黑暗的角落裏積灰,再也不想被任何人擺布。

“就這麽放他走了?他一定知道X的線索。”陸思宇說。

秦律搖頭說:“X利用金彥的仇恨,利用完了就會一腳踢開,金彥,不該回國的。”

“這都是他自找的,秦律,江泰的下落呢?還沒找到嗎?”

秦律說:“江泰家已經人去樓空,不過他還有個兒子,目前在澤安藥業工作,執法者已經暗中布控,江泰殺害陸伯伯後,很可能會和他兒子聯絡。”

陸思宇驚訝道:“澤安藥業?澤安藥業的董事長,是我爸爸的好朋友,你說的江泰的兒子叫什麽名字?”

“江由之。”

“是他?!”陸思宇驚呼道。

秦律皺眉說:“你認識這人?”

陸思宇點頭說:“江由之是澤安藥業的市場經理,慈安醫院內的藥,有兩成都是澤安藥業提供。”

“江泰是江由之的父親,江由之是澤安藥業的市場經理,而澤安藥業和慈安醫院又是合作關系,這裏面似乎有什麽聯系,思宇,你有辦法查一下這個江由之嗎?”

陸思宇想了想說:“澤安藥業和慈安醫院,不只是合作這麽簡單,澤安藥業的董事長崔正文,是我爸爸的至交,查江由之倒不是什麽難事,只是……這件事會不會和崔正文……”

秦律搖頭說:“慈安醫院是私立醫院,陸伯伯他和崔正文是合作關系,而且還是互利互惠,崔正文沒有動機這麽做。”

“那為什麽調查江由之呢?”

秦律說:“X很可能是丘山孤兒院裏的孤兒,他的身份有很多,我是懷疑X和江由之有牽連。”

“你想想,李由之是澤安藥業市場經理,他的工資絕對不低,這樣的話,江泰身為他的父親,應該不缺錢才對。”

“所以X指使江泰殺人,就不可能是予以錢財。不是為了錢,還能因為什麽呢?”

不管怎麽說,江泰和陸國銘沒有什麽瓜葛。

換言之,江泰根本沒有殺人動機,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替別人殺人。

江泰在世上,只有江由之這一個親人了。

所以不論李由之,是否與X有關聯,他都是整個案子的突破口。

……

突如其來的入冬,打的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人們還在感嘆秋日漸暖,在考慮是不是應該把外套脫去,冬天已然悄無聲息的來臨,像是在提醒人們一樣。

立冬這天,屋外飄起了雪花,夾在細雨裏。

不等雪花落地就融了。

但是細心的人們還是會感覺到,這場雨格外的冷。

即便有外套禦寒,但是雨雪落在身上,就會滲入衣服裏,讓人感受到徹骨的寒意。

一個星期沒有離開家門半步。

還好有尤一天在,他會按時按點提醒金彥吃飯睡覺。

金彥自回來後,就變得很古怪。

尤一天問話,金彥會回答,但是每次的搭話都很簡短。

尤一天不說話時,金彥便呆呆的坐在那裏。

電視機一直鎖定在法制節目,金彥縮在沙發上,雖然眼睛一直盯著電視機,但尤一天知道,金彥的心不在這兒。

期間,秦律來過好幾次電話。

詢問金彥的情況之餘,像是在做匯報似的,有什麽最新的線索或者消息,都會告訴金彥。

經過調查,江由之這個人,也變得不再簡單。

明面上是澤安藥業的市場經理,每天上班下班。

背地裏卻是個賭徒。

秦律查到,江由之年前曾在澳門進行過一次豪賭,結果輸的一塌糊塗。

為了回本,便開始借錢賭錢,和所有的賭徒一樣,深陷泥沼越陷越深,如今已經身負上百萬的債務。

江泰還是沒有出現。

執法者已經封鎖了所有線路,江泰出不了丘山,他現在一定躲在丘山的某個地方。

陸國銘的葬禮在昨天。

雖然沒能按期舉辦,但是葬禮上還是去了很多人。

這些陸國銘的朋友們,每個人都有著不簡單的背景,據說殯儀館外的豪車不下數十輛,把殯儀館外直接變成了車展現場。

陸國銘死後,慈安醫院院長一職便空缺下了。

理應由陸思宇繼承,畢竟這是家族企業。

但是慈安醫院,對外一直沒有宣布這件事,也就是說,陸思宇在任職慈安醫院院長這件事上,似乎還有阻礙。

因為出了人命案,陸思宇和姜勝楠的婚禮也被擱置了。

雖然訂婚宴辦完了,但是結婚的日期,卻變得遙遙無期。

作為南北邊界之上的邊陲城市,丘山有幸劃到了供暖的行列。

屋裏的暖氣很熱,甚至有些幹燥。

尤一天自作主張,一個人到家電城買了一個加濕器回來,這才使得屋裏不那麽燥熱。

桌子上堆著一大堆零食,午後的陽光很溫和。

金彥和尤一天,慵懶的坐在沙發上。

電視機裏,終於不再是法制節目,而是一部早些年的熱播劇。

尤一天看的興致高漲,金彥卻有些昏昏欲睡。

聽說過些天,金彥就要回韓國,尤一天便開始惡補韓劇。

只是看的劇種,實在是不忍直視,從當年大火的《浪漫滿屋》開始,《來自星星的你》《太陽的後裔》……

金彥很懷疑,這個家夥是以學韓語的借口在追劇。

“歐巴,擦浪嘿呦。”

尤一天突然轉過身來,很是認真的對金彥說了一句中式韓語。

金彥忍俊不禁道:“你是在跟我表白嗎?”

尤一天尷尬的撓了撓頭。

拿起桌子上的筆記本,看著本子上歪歪斜斜的幾個韓文,下面還有中文諧音,“沒錯啊,哥,難道不對嗎?”

金彥頗無奈的搖頭,“在韓語中,歐巴是女生對男生的叫法,男生喊哥哥應該是這個……”

金彥看著本子上的韓文,微笑說:“在韓語中敬語非常重要,尤其是陌生人之間和對前輩稱呼時,如果不使用敬語,是會挨揍的。”

尤一天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太難了……當初學英語的時候,就一個頭兩個大……”

金彥微笑說:“是擔心在韓國走丟嗎?其實韓文裏,有很多都是漢字繁體,只要記住,有事撥打112就好了。”

“哥,前些年韓潮當熱,好多人都去韓國旅行,我當時還興致沖沖的計劃過。看韓劇裏,韓國真的是那樣嗎?”

“這個嘛……”

金彥不由得回憶起在韓國的生活,莫名的流露出一絲悲哀。

“其它地方,我不怎麽了解,就拿首爾來說吧,作為韓國的首府,首爾是政治,經濟,文化的集中地。”

“在這個資本主義國家內,金錢就是一切,那裏是富人的天堂,也是窮人的地獄。”

“到處都是高樓大廈,然而在那些不起眼的地方,地鐵站,火車站,天橋,地下通道,裏面存在著大量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一切的繁華,就好像是一面鏡子一樣,人們往往只會看到鏡子折射出來的美好,卻看不到鏡子背後的陰暗。”

金彥的感嘆,並非無的放矢。

在資本主義的國度內,金錢便是上帝。

生活在那裏,會更加辛苦。

每日為了生活而奔波,當國內的人們解決溫飽後,在為買房買車苦惱時,另一個地區的人,卻在為吃飯睡覺而辛勞。

尤一天說:“話雖如此,可我還是覺得那地方不錯,尤其是他們說話的時候,就連男生都在撒嬌,特別友好的感覺。”

金彥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

作為生存的必備技能,不會撒嬌就像是不懂得張嘴吃飯一樣。

“對了哥,你在韓國有房嗎?如果去韓國,我們是住在首爾嗎?”

金彥楞了一下,問尤一天說:“你想在首爾住嗎?”

尤一天點頭說:“想啊,據說那裏走在街上都有可能見到明星,我還沒見過真人明星呢。”

金彥想了想說:“我原本是在釜山居住,在首爾的話,倒是也行,我弟弟的家,就在首爾的清潭洞。”

金彥口中的弟弟,是在說金在賢。

金成明疼愛自己的寶貝兒子,花了大價錢,在首爾江南區的清潭洞,買了一套別墅。

平日裏,只有金在賢和傭人居住。

金彥去過幾次,是個很奢華的地方。

“清潭洞?!哥,你沒開玩笑吧?我可是問過度娘了,清潭洞,明洞,仁寺洞,這三個地方,可是相當於北京王府井大街的存在。”

“你弟弟居然在這種地方有房子,哥,你是土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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