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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八章 認賊作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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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是笑著的,但孟越嘉卻從中聞到了危險的氣味,她搖頭道:“不,我不想去。”

司空軒瑯的眼神深了深,說道:“可朕想故地重游,愛妃就遷就朕一次吧。”

孟越嘉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但她知道司空軒瑯看似在懇求,實際上就是命令,她不同意也得同意,於是她硬著頭皮道:“好,那就去看看吧。”

司空軒瑯和孟越嘉喬裝打扮一番,扮作兩位尋常商客的模樣,帶上幾名隨從便出了宮。

而相幗卻被司空軒瑯以撰寫外邦交誼文書為由扣在了宮裏,雨沁更是不被批準出宮,因此孟越嘉沒有得力的人在身邊,心裏空落落的,出了宮門,越靠近懶人閣,心裏就越不安。

司空軒瑯拉著孟越嘉坐的馬車突然停住了,司空軒瑯問道:“怎麽回事?”

由於尤空在養傷,便由尤滿伺候主子,他答話道:“主子,前面的路被人群堵住了,走不通。”

司空軒瑯便掀開簾子,朝外望了望,孟越嘉也跟著瞧了瞧,果然前方聚攏著一群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司空軒瑯問道:“他們圍在那作甚?竟膽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聚眾鬧事?!”

尤滿道:“請主子稍等,小的這就去前面打探下消息。”說完便一路小跑地跑向了人群中去。

不一會兒,他回來了,拱手道:“回稟主子的話,他們不是在聚眾鬧事,而是在看熱鬧,不遠處是京兆府,正升堂審案。”

“哦?”司空軒瑯提起了興趣道:“審何案子?”

尤滿道:“回稟主子的話,小的也不太清楚,聽說是在審一件盜竊案。”

“盜竊案?這算不得大案要案吧?怎麽會引來這麽多旁觀?難道贓物不尋常?”司空軒瑯問道。

尤滿道:“贓物據說是懶人閣出售的小型發電機,這倒不稀奇,令人納罕的是嫌疑人竟是一名不缺銀兩的貴婦!”

司空軒瑯轉頭看向孟越嘉,說道:“懶人閣就是你的店鋪,有人偷你家店裏的東西,你不過去看看嗎?”

孟越嘉不說話,司空軒瑯便已經跳下了馬車,轉身將手伸向了她。

她無可奈何,只得擡手搭在司空軒瑯的手心上,反被握住。

孟越嘉被司空軒瑯帶下了馬車,更是被他拉著走,擠進人群中。

京兆府門口與裏面的廳堂有段距離,人們聽不太清裏面的說話聲,但模樣倒能瞧出個大概。

孟越嘉和司空軒瑯在隨從的保護下,很順利地來到了人群的最前排,前面跪在堂上的婦人一直背對著她,她一時看不清她的模樣,她忍不住問身邊人道:“是何人跪在那裏?”

“是梁侯家的夫人。”那人答道。

梁侯家……孟越嘉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問道:“是粱曹氏?”

“對啊。”那人答道:“全京城就這麽一位鼎鼎大名的梁夫人,你沒聽說過嗎?”

“啊,略有耳聞。”孟越嘉笑了笑道。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那人嘆氣道:“我們都知道這位夫人虛榮,愛貪小便宜,那是出了名的,但沒想到她會攤上這麽大的事,連懶人閣的那臺貴如黃金的發電機都敢偷!”

粱曹氏,活該!孟越嘉心裏有點幸災樂禍,她還記得粱曹氏在鳳啼門前嘲諷她和狄夫人母女倆的樣子,她也抱著看好戲的樣子看著粱曹氏的背影。

嗯,比那時候胖了些,不那麽瘦骨嶙峋了,形體更勻稱婀娜了……咦,她的顴骨似乎沒那麽高了?!

粱曹氏微微側過臉,孟越嘉看到了她的一小邊的臉頰。眼睛微微一凝,嘴角隱去了笑意。

好像不是粱曹氏……孟越嘉越看越覺得不妙。

反而像是……自己的母親?!

孟越嘉心中一驚,朝身邊的那位陌生人低吼道:“你確定她是粱曹氏?!”

那位陌生人有些嚇一跳,他覺得這位長得比姑娘還好看的公子哥很莫名其妙,他很生氣道:“大家都說她是粱曹氏,你要是不信我說的話,那就問問別人!”

孟越嘉回頭看向司空軒瑯,司空軒瑯很淡然的樣子看向她道:“怎麽了?孟公子?!”

“她……”孟越嘉差點說破,她及時住嘴,但很快她又故作鎮定道:“她可是有勳爵在身的夫人,不應受這樣的待遇吧?”

司空軒瑯道:“粱曹氏作惡多端,不值得同情。孟公子可不要太慈悲為懷了,若看不下去,我們就離開吧。”

司空軒瑯是見過狄夫人和粱曹氏的,兩人無論是容貌,還是形態都完全是兩個樣子,他不可能分不清的。

孟越嘉心涼了,她瞬間知道怎麽回事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司空軒瑯設好的陷阱,就等著她自投羅網。

他在逼她,逼她出聲認人。

只要她認人了,那她裝失憶的事情就不打自招了。

“啪!”驚堂木摔在案上的聲音。

“大膽刁婦!還敢狡辯,來人,上拶刑!”溫京兆尹吼道。他聲音洪亮,以致站在門外的人們聽得清清楚楚。

孟越嘉心裏頓時一慌,她有了些小動作。

“大人,妾身冤枉!”跪著的婦人大喊道。

是母親的聲音!她確是狄夫人無疑!孟越嘉越發肯定這是為她而設的陷阱。她心裏還存著一絲僥幸,有可能他們是在演戲,並不會假戲真做。

一名吏役拿著拶子上來了,硬將狄夫人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套了上去。

“本官再問你一遍,你到底偷沒偷發電機?”溫京兆尹黑著臉道。

“大人,妾身真的冤枉啊…………妾身真的沒偷啊……”狄夫人不斷地哭喊著,哭得孟越嘉心都碎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執刑!”溫京兆尹兇神惡煞的從簽筒中抽出一支令簽,朝地上扔去。

兩名小吏左右開弓,準備開始拉扯拶子。

“慢!”孟越嘉高喊的同時擡腳邁進了京兆府。

堂內左右兩排的差役舉起廷杖,交叉在孟越嘉面前,阻礙了孟越嘉前進的路。

“何人在喧嘩?!”溫京兆尹瞪著孟越嘉道。

狄夫人也回頭看向孟越嘉。

孟越嘉對上狄夫人含淚的雙眼,心裏裝的所有鎧甲開始全面瓦解,她閉上了眼睛,投降道:“我是她的孩兒。”

“你說什麽?”溫京兆尹像耳背一樣大聲問道:“她是你的什麽?!”

“她是我母親!”孟越嘉高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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