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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軒瑯道：“不是他，你有兩個哥哥，他是大哥，你還有個二哥。朕自小就和你那兩位兄長要好，常聚在一起玩耍，而你就是個跟屁蟲，總圍著我們後頭打轉，唉，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光真是朕最愜意快樂的日子。“

跟屁蟲？！孟越嘉心情不好了，但隱忍著沒有發作。

仗著我“失憶“，可勁兒編排我、欺負我是不？！

司空軒瑯還回憶起他和狄氏兄弟年少時候發願的事情，說道：“那天晚上，皓月當空，我們對著明月立誓……”

“胡說！那時候哪有月亮……”孟越嘉立刻打斷道。

司空軒瑯眼神變了，靜靜地看著孟越嘉。

孟越嘉瞬間酒醒了不少，趕忙說道：“是、是大覡師告訴我，月亮是近幾年才有的。”

司空軒瑯道：“朕又沒說何時，你怎麽知道那時沒有月亮？！”

啊、啊、啊！！！！孟越嘉心中直罵自己愚蠢，更把智商下線的問題怪罪到酒身上，喝酒誤事啊！

“我想著陛下您跟我聊著這些事情無非是讓我恢覆記憶，既然如此，那肯定是我失憶前的事情，而月亮則是在我失憶後才出現的天體。”孟越嘉硬是自圓其說道。

“……哦……”司空軒瑯沈默了半晌，才輕聲應了一聲，然後又陷入了沈默。

孟越嘉明顯感覺到他握著她的手的手，摟著她的腰的手都有些松動了。

“時候確實不早了，回去安歇吧。”司空軒瑯突然說道。

“是……謝陛下……”孟越嘉小心翼翼地欠了欠身，緩緩站起來向廣慈宮裏走去。

走到門口她停住了腳步，忍不住回頭看向司空軒瑯，後者背對著她，正舉頭望明月。

孟越嘉心裏“咯噔”一聲暗道不妙，轉身紮進廣慈宮裏，逃也似的跑進了裏面的暖閣。

……

相幗回來時，天上已經日月兩頭露了，她匆匆趕來看望小姐一眼之後就得趕回去上早朝。可她看到孟越嘉時有些吃驚了，慌忙問道：“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原來孟越嘉一夜未合眼，身穿素衣，披頭散發地坐在梳妝臺前照鏡子發呆，很是瘆人。

雨沁忙說道：“相姐，你快勸勸小姐，小姐從昨晚開始就似乎魔怔了。“原來是雨沁把相幗找來的。

相幗走過去，站在孟越嘉身後，聽孟越嘉喃喃自語地說著她聽不懂的話。

“小姐，您在說什麽？”相幗問道。

孟越嘉轉頭看了一眼相幗，嗔怪道：“雨沁，我不是說了嗎我沒事，你把相幗叫過來幹甚？！“

雨沁很擔憂地說道：“小姐，您都失眠了，怎會沒事？！奴婢從沒見過您這樣！奴婢謀略不及相沁姐姐，所以請她來出出主意，說不定能幫上點小姐。“

孟越嘉嘆了一口氣道：“你們有心了，不過這事是我活該，我只是擔心有人會因我受到連累。“她說完就看向相幗和雨沁。

相幗皺眉道：“小姐，到底發生了何事？“

孟越嘉道：“聖上似乎看出我是假裝失憶了。“

相幗和雨沁俱是一驚，異口同聲地問道：“小姐您承認了？“

孟越嘉搖頭道：“沒有。“

相幗和雨沁都松了一口氣，相幗說道：“應該不要緊，只要小姐一口咬死自己真的失憶了，陛下就是再懷疑也會不了了之。”

孟越嘉苦笑道：“如果真這樣簡單，我也犯不上整宿不睡覺了。”

相沁安慰孟越嘉道：“小姐沒事，我會在前朝留意他的。”

孟越嘉搖了搖頭道：“就怕他也開始防著你了。”

……

果然孟越嘉的擔憂不是沒來由的，相幗參加的早朝，所有官員都集體失聲，好像根本沒有冊封元皇貴妃這回事。司空軒瑯很滿意這樣的沈默，等退了朝，他留住了狄英逍，卻屏退了一直伴在左右的相幗。

相幗心下一驚，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內心忐忑不安地退出了天青殿。

司空軒瑯道：“大舅兄，關於莫蕓的事，你回府告訴表姨父母了嗎？”

狄英逍道：“陛下，卑臣已向家人稟告妹妹回來了，但家人並不相信。”

司空軒瑯道：“朕理解，這事任誰聽了都覺得匪夷所思。”

狄英逍道：“陛下，恕臣直言，就是臣到現在也不敢相信她就是臣的妹妹，會不會世上真有這樣的巧合……”他還沒說完話就見司空軒瑯回頭瞪了他，他下跪道：“臣說錯話了，請陛下責罰。”

司空軒瑯卻伸手扶起狄英逍道：“是不是巧合，試試她就知道了。”

狄英逍不解地看向司空軒瑯，司空軒瑯胸有成竹的一笑，又道：“大舅兄，朕單獨留你是有一事需你幫忙。”

狄英逍趕忙說道：“陛下千萬別這麽說，只要陛下吩咐，臣必當赴湯蹈火。”

……

“小姐，陛下似乎真的在提防我。”相幗說道。

孟越嘉問道：“那你真不知道軒瑯和大哥說了什麽？”

相幗神色尷尬道：“因為我也在前朝做官了，所以不需要天青殿上的竊聽器了，時間久了，它就有點老化了……”

孟越嘉擺了擺手，無奈道：“不用說了，我明白了。”她嘆氣道：“他這幾日也不來了，應該是生我氣了。”

這時，宮外傳來嘹亮的尖嗓：“聖上駕到……”

孟越嘉、相幗還有雨沁都吃了一驚，孟越嘉更是站了起來，來到宮門口迎接司空軒瑯道：“見過陛下。”

司空軒瑯拉起孟越嘉的手，說道：“愛妃近日可好？”

孟越嘉道：“還好。”

司空軒瑯笑道：“朕怎麽瞧著愛妃日漸消瘦呢？是不是待在宮裏憋壞了？”

孟越嘉見司空軒瑯笑容滿面，心裏直發毛，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我不過是只麻雀，向來野慣了，確實不太適合待在規矩甚多的宮裏。”

司空軒瑯道：“盡管你現在的模樣與之前大不一樣，但性子還是沒有變，仍舊喜歡闖蕩外面的天地。”

孟越嘉卻感到尷尬地咧了咧嘴，這樣的性子落在這個落後的世界裏，若是男子還好，但若是女子，便是不守婦道了。

司空軒瑯卻安慰孟越嘉道：“朕喜歡你這種不流於世俗的性子。”

孟越嘉報以一笑，聽司空軒瑯又道：“你知道你手裏還有一家店鋪嗎？想不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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