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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石一時語塞，但他反應還算迅速，他回道：“鄭公公，小的好歹也是影夜衛一員，還是知道關於金龍擺尾刀被偷一案的一些實情的。”

羅石以為鄭公公會細問他關於寶刀被偷的案子，正在腦中搜刮著關於那件案子的資料，卻沒想到鄭公公這樣說道：“這件案子的發生時間更加久遠，但你卻能把它的細節記得很清楚。怎麽二十天前的事情就記不得了？！”

羅石楞了楞，他沒想到鄭公公話鋒就這樣拐了彎，重新追究一開始的問題上了！

鄭公公道：“羅石，現在你的供詞前後矛盾，你敢說這裏面沒有謊言？”

羅石低頭不語。

鄭公公道：“你可以保持沈默，但咱家要提醒你，一旦你的同夥先你一步坦白，你就沒有將功折罪的機會了。”

羅石身形一頓，依舊沈默不語。

鄭公公見狀笑了笑，說道：“咱家抓的人可不僅你一個。“他對小張黃門說道：”把那個王統帶上來。“

羅石豁然擡頭看向鄭公公，那雙瞪得溜圓的眼睛裏流露出驚訝之意。

鄭公公道：“也是多虧了默家的幫助，不然咱家到現在也抓不住那個王統。”他說完就揮手道：“把羅石待下去吧。”

就在侍衛上前拉起羅石的同時有另兩個侍衛押著王統進來了！

真的是王統！

羅石感到非常的震驚，“不可能！”他吼了起來。

鄭公公嚴肅地說道：“肅靜！“

羅石卻依舊激動地指著王統道：“他不是王統！“

鄭公公道：“羅石，他不是王統，那誰是王統？！”

羅石這下稍稍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那個人絕對不是王統，因為真正的王統已經被他暗中處理掉了，怎麽可能還活著？！

鄭公公逼問道：“羅石，你連他一面都沒來得及細看就斷定他不是王統？為何？！”

羅石當然不能道出因由，但他必須給鄭公公和身後作為旁聽的群眾一個合理的解釋。他這樣編道：“鄭公公，早些時候費大人擔心懶人閣的人會報覆王統，所以叫小的護送他去了他的老家。可是他家距京城較遠，短時間內他無法到達這裏。“

羅石敬佩自己的機智，然而卻聽到了嘲笑聲，“哈哈，你們影夜衛不是無所不知嗎？不知道我們有飛機？！“

羅石看向說話者，是懶人閣的掌櫃二牛。二牛大笑道：“我們懶人閣發明的飛機從這裏到王統的家鄉僅需3個時辰，這麽一來一回一天的時間足夠了！“

羅石都忘了還有飛機這個匪夷所思的交通工具，頓時啞口無言。他突然覺得即便他說出真話，也無人信他！

懶人閣這麽厲害？能把假的弄成真的，能把不可能弄成可能，甚至還能把死的變成真的！這豈不是無所不能了嗎？！

太可怖了！羅石有些齒冷地打著寒顫，他隱隱約約地猜出了鄭公公公開審案的意圖，他與懶人閣聯手演了這麽一出戲，就是為了給懶人閣的東家孟三郎翻供，為其脫罪！

其實他們早就排好了戲碼，他只不過是拉開序幕後再無用途的犧牲品，過了河就不能回頭的馬前卒。

羅石心跳加快，他仿佛預見了自己的下場，似乎會和王統一樣的結局——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

不，我不能死！

羅石再次激動起來，他已經被侍衛們架起來了，他掙紮著，並高聲說道：“鄭公公，我記起來了，那天發生的我都記起來了！“

鄭公公揮了揮手，侍衛們松開了羅石。

羅石快言快語道：“鄭公公，您有什麽問題可以問小的，小的絕不隱瞞！“

鄭公公點了點頭，說道：“好。“然後他再一次問道：”你還記得當初費鈺是怎麽問話的嗎？“

羅石道：“費鈺問孟三郎空調裏有沒有鬼，孟三郎不承認有鬼。“

鄭公公道：“鬼？空調裏藏著鬼？！這算什麽問話？！“

羅石道：“公公，費大人真的就是問的這句話。“

身後的群眾們有了聲響，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偶爾還能聽到從中蹦出來的“荒唐“、“故意找茬”、“欲加之罪”等等詞語。

天興帝的臉更沈了下去，但依舊不動聲色的旁聽著。

鄭公公看向王統，問道：“那天你也被費鈺叫了過去，他讓你做什麽？”

王統道：“回稟公公的話，費大人當初叫小的過去指控孟三郎在空調裏面做了手腳。”

鄭公公問道：“是你自願的嗎？”

王統道：“小的不敢欺瞞公公，小的當初所有的言行都是費大人逼迫小的去做的。”

“費大人威脅你了？”鄭公公問道。

王統道：“是，小的還有年邁的母親要贍養，費大人便拿著母親的性命來逼我就犯。”

鄭公公道：“那麽空調裏真的有見不得的東西嗎？”

王統道：“公公，這個小的並不清楚。”

鄭公公道：“這臺空調曾拿到殿堂之上當著聖上的面被砸得如此殘破，但因為各種原因停止了追究。”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咱家想著今天就繼續探究到底吧，看看空調內部到底怎麽回事，給聖上，給天下一個交代！”

二牛道：“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好還我們清白！”

群眾也附和道：“對對，查到底！”

鄭公公道：“王統，你曾是懶人閣的工匠，所以為避嫌你不能參與空調內部勘察一事。同理，懶人閣的所有人都不能幹涉其中，所以咱家就把少府監陸大人找來了，他手下的工匠便不是懶人閣的人，咱家認為他們會做出公正的判斷。大家對咱家的提議可有意見？”

所有人都不出聲，鄭公公不著痕跡地看了天興帝一眼，見天興帝面無表情地站著，知道這是默許的態度，於是他道：“好，咱家就當做我們達成了共識。“說完他朝小張黃門點了點頭。

小張黃門便喊道：“請陸大人近前敘話。“

早已等候在旁的陸望之領著幾名工匠走向了鄭公公。

鄭公公朝陸望之拱了拱手道：“咱家感謝陸大人百忙之中抽身過來，這個案子要麻煩您多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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