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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太多太多的話還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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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喆走後,楊淩到底沒有再睡著,她起身關好門,躺在床上,仔細回憶昨夜的一切,一個人翻來覆去了一會,終於起身洗漱。

楊淩平時總是暗自埋怨自己的姨和男人一起時發出的聲音太大,搞得四鄰不安,這會想想,好像自己昨夜也忍不住叫了好幾次,可是自己想忍,卻忍不住的,所以楊淩這會就有些羞於見令小泉。

不過也湊巧,令小泉今早竟然早早起床了,不在家,這讓楊淩長出一口氣,省卻了見面的尷尬。

楊淩洗漱完,將馮喆給自己的銀行卡拿好,將床重新鋪了一下。

床上昨夜瘋狂所留下的痕跡太顯眼,楊淩揭了床單,整整床,抿抿嘴唇,關好門就去街上。

她決定了,要給馮喆好好的買床被褥床單被罩,她要將馮喆這個小的可憐的屋子徹底的整理一下,而這一段因為做“卦托”,馮喆給自己的酬勞也不少,所以她不會用馮喆卡上的錢,唯獨可惜對這個城市還是太不熟悉,否則買了棉花,就親自給馮喆做床夏天蓋的薄被子和身底下鋪的褥子來,那比買的要好用的多。

楊淩也沒走多遠,在附近幾個大商場轉,買了一條純棉的床單,純棉布吸汗,睡上去還舒服,還給馮喆挑了一條毛巾,因為她看到馮喆屋裏掛的那條毛巾雖然幹凈,可幾乎沒有了毛,顯然不知用了多久了。

就這樣,竟然用去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楊淩決定先回去,將馮喆的枕套什麽的洗一下,再有家鄉的女人都有將結婚初夜的床單收拾起壓進箱底珍藏的習慣,不知馮喆,會怎麽看待自己的這個舉動……

楊淩胡思亂想著,忽然有人在身後叫她,回頭一看,是趙鳳康。

趙鳳康走到楊淩身邊,眼睛又瞅瞅周圍,低聲說:“你去哪了?你姨呢?”

楊淩還沒回答,趙鳳康又問:“馮喆去學了吧?我沒見他回來。”

聽趙鳳康說馮喆,楊淩情不自禁的臉上發燙,趙鳳康卻沒等她回答,伸手扯著她的衣袖將她拉到街邊的僻靜處說:“出事了!咱那裏剛死了個人。”

“啊!”

楊淩一臉驚訝,趙鳳康皺眉說:“別一驚一乍的,自然點!警察這會已經將咱那一塊給戒嚴了。”

“死人了?誰死了?”

趙鳳康點點頭:“就你姨隔壁那個女的,被人捅死了!”

“小山!”

趙鳳康點頭:“就是小山。”

小山被人殺了?楊淩一陣膽寒,問:“我早上出來還見她的,怎麽回事?”

“誰知道怎麽回事!咱們那幢樓裏住的人,哪個身上沒點故事?這會不死,也不知會死在哪。”

趙鳳康擺擺手:“你這會別問來問去的了,趕緊找你姨,見她就叫她別回去了,有多遠走多遠,換個地方躲一陣子。”

楊淩不解的問:“你是說我姨殺的小山?”

“你胡扯什麽!”趙鳳康不耐煩了:“你姨和小山無冤無仇的,割小山脖子作甚?你姨是吃哪碗飯的,她有殺人的膽子?”

趙鳳康的話讓楊淩明白了一些,趙鳳康恨鐵不成鋼的說:“馮喆那小子恁聰明,就差長尾巴變猴了,怎麽有你這樣的笨媳婦!”

楊淩的臉唰的就紅了,原來自己和馮喆的事躲不過老江湖的眼睛。

趙鳳康也不管楊淩的難堪,自顧的說:“你趙叔我話糙,你別見怪,你姨是幹嘛的?咱樓裏死了人啊!人命關天,那警察還不逮人就問?咱們住一棟樓,近水樓臺的,警察還不先將咱們列為嫌疑人?這嫌疑人進了警察局,自身要清白,那沒話說,要是自個兒本來就帶著毛病,這一下進去,你沒殺人,還沒犯點別的事?誰知道你什麽時候能出來。”

趙鳳康看楊淩終於明白,就說:“我也要走了,反正我到哪都是靠倆嘴皮吃飯,屋裏放的都是破銅爛鐵,等過一段風平浪靜了,再回來,眼下,趕緊遠離是非的好。”

趙鳳康說完就走,走了幾步見楊淩還在發呆,又拐回來說:“你這閨女!快去找你姨啊!那屋裏別說沒什麽貴重東西,就算有,也不能要了,別背上鼓尋錘,自投羅網。”

趙鳳康說完走了,楊淩急忙的往月月巷回,一邊留心令小泉。

果然,月月巷整個巷子都被警察戒嚴了,楊淩遠遠的看的明白,有兩個在二樓住著的人就被警察帶到了警車裏。

楊淩猛然心慌意亂,胸口憋悶,轉身就朝月月巷相反的地方走,她越走越快,後來幾乎是小跑。

終於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楊淩喘著氣蹲在墻角,心說不知自己在家鄉推到撞頭的那個色鬼瘸子有沒有事,別流血過多死了,警察會不會由此找到自己……

楊淩越想越怕,猛的站起來,就要繼續找令小泉,聽到有人叫了自己一聲,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拍。

楊淩仔細一看,不是令小泉是誰。

令小泉的打扮讓楊淩詫異,她的頭上戴著長長的假發,臉上扣著一副碩大的墨鏡,猛一看幾乎認不出來。

“你去哪了?讓姨四處找!”令小泉一把拉著楊淩就惱,看著楊淩手裏的袋子說:“快跟姨走,這城市咱娘倆不能呆了。”

楊淩聽了就站住,令小泉問:“你還有啥拉下來了?這身衣服就挺好——該不是在馮喆那小騙子屋放錢了吧?”

楊淩搖頭,說:“沒有,我的錢都在我身上。”

“那你還楞著幹嘛?”

“我……”

令小泉看看楊淩說:“舍不得他?你怎麽那麽傻,他一個窮光蛋,破學生,你怎麽昨夜就給了他!”

原來令小泉也知道了!

楊淩沈默著,令小泉著急的幾乎要喊:“行行行,姨不說你,快走,你等著姨叫警察給抓嘍?咱又不是不回來了,你總會見到他的。”

“我……”

令小泉惱怒地說:“世上小白臉多的是,長得帥能頂飯吃?你怎麽那麽死心眼,就不能現實點?姨給你說,過一段警察抓了真兇,管的不嚴了,咱再回來,姨這不還有幾個朋友要聯系麽?”

令小泉看楊淩猶猶豫豫,皺眉說:“你不走,要是核對戶口,警察就和家裏派出所的人通話了,那個死瘸子不知到底怎麽樣,他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是沒死受了傷,他要你賠醫藥費,賴住你,我看你怎麽辦!”

楊淩摸著兜裏馮喆給的那張銀行卡,心裏煎熬著,被令小泉半拉半拖的,走了。

馮喆從學校回來,到了八裏鋪就知道樓上死人了,等到了巷口,確認了出事的不是楊淩和令小泉其中的一位,就有警察過來問他的話,詢問了幾句,馮喆被帶到一個身材高大的警察跟前,馮喆聽別人叫這個三十來歲的警察為劉隊。

“馮喆,嶺南大學學生?”

馮喆點點頭,這個劉隊從馮喆手裏拿過剛頒發的畢業證,翻看了一下,隨口問:“今天剛畢業,那是剛從學校回來,這棟樓裏住的人,你都清楚?”

馮喆聽他的意思是排除了自己作案的時間,就回答:“我替親戚看房子,裏面住的人我登記了姓名身份證號碼,負責收取房租。”

“哦,到底是學法律的,你知道記錄租客的身份證號,這個不錯,他們從事什麽職業,你明白?”

“這不知道。”

“潘霜霜,你和他將租賃戶登記本拿來。”

一個齊耳短發,眼睛大大,穿警服的女子答應一聲走了過來,馮喆就和她往樓上走。

三樓案發現場已經勘察完畢了,馮喆看了一眼,也沒看到死了的小山是什麽樣,見令小泉的屋子門鎖著,馮喆將自己的房門打開,發現裏面變了一個模樣,整潔了許多,明顯的,是楊淩起來後整理過。

潘霜霜跟著馮喆進去,她沒想到裏面的空間這樣狹小,就站在那裏等,這時就發現這個長相出眾的大學畢業生似乎總在看一個地方,出於警察的敏感,潘霜霜定睛一瞧,立即覺得有異常,她伸手就抓起床上疊的整整齊齊的床單,果然有血跡!

潘霜霜抖開了床單就要問馮喆上面的血跡是怎麽來的,但是,她的臉猛的紅了,眉頭一皺,手像被電擊一樣丟了床單,擰身走了出去,嘴裏憤憤的說了一句:“下流!”

那床單上不但沾染著楊淩的處女血,還有許多男女分泌的體液痕跡,那股男女交媾遺留物散發出的獨特氣味讓潘霜霜非常難堪,不用想都知道這裏曾經發生了什麽。

這小屋裏分明還彌漫著楊淩身上的體味,馮喆將床單再次疊好,拿著租客名單走出去,面不改色的帶上門,隨著潘霜霜下了樓。

樓下,一個長發美女手裏握著一只錄音筆對著姓劉的刑警隊長說話:“劉恒,我今個再采訪不到有價值的東西,主編就讓我下崗了!”

“這是刑事案件,現在怎麽能給你透露什麽?”劉恒這會笑笑的,沒有了剛才面對馮喆時的冷峻。

“那我不管,法制日報不就報道和法制有關的新聞嗎?要不,你露點料,回頭,我給你來個專訪,讓全省乃至全國人民都知道你這英俊瀟灑的刑警隊長?”

“秦致知,你老人家就饒了我吧,我就不玷汙全國人民的眼睛了,我一良民,也不是大熊貓。”

劉恒說著接住了馮喆手裏的租客記錄本,說:“你聯系一下產權人,我們要了解一點情況。”

“潘霜霜,你給他做一下筆錄。”

潘霜霜很不情願的叫馮喆到一邊,那個法制日報的秦致知約摸馮喆和案件有關,是知情人,於是就往潘霜霜這邊湊,劉恒不動聲色的說:“潘霜霜,註意紀律。”

秦致知惱怒的盯了劉恒一眼叫:“劉恒,你不是我姐夫!”

劉恒又笑了:“給你透露一點小道消息,這一塊就要拆遷了,你想,這住的人龍蛇混雜的,是有很多安全隱患……”

“你是刑警隊的,怎麽說話語氣像消防隊的?”秦致知撇嘴說:“隱患?城中村改造是什麽新聞?和我今天的采訪風馬牛不相及,還小道消息!”

秦致知說完回頭一看,潘霜霜帶著馮喆已經進到了一輛警車裏,而且還鎖了車門,秦致知一跺腳,氣沖沖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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