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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誰養娃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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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斷了母笑子樂畫面,看著兒子粉嫩嫩的小臉,趙凰淩露出一絲笑容:“安安,叫父皇。”

子曰見狀挑了挑眉,心道:這廝也忒不大氣了,不就是和你兒子玩了一會兒,沒搭理你嘛。

說起喊人這點,安安讓子曰有些‘悲涼’,原因就是……

安安和子曰玩得正歡被趙凰淩抱過去,聽到那兩個熟悉的字眼,馬上笑開花,吐字清晰的喊了一聲:“父皇!”

這下,趙凰淩心裏樂開了花,抱著顛了幾下安安,微微得意的瞥了子曰一眼,那意思就是‘瞧我兒子多聰明,我叫一句就記得了。’

就是這兩個字讓子曰酸了好久,一個三兩天才過來看看他的人,他卻能喊得這麽清晰,一個每天都給他把屎把尿拉扯他長大的人,他喊她卻要教好久。

不過這個想法也只是當下,事後子曰也想通了,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他壓根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子曰看到皇上那挑釁的笑,沒跟他一般見識,這其中的原因她可是知道的。安安現在處於無意識說話階段,她很清楚她沒教過安安‘父皇’這兩個字,可安安現在會,那估計就是太後教他的了。

無意識說話階段,安安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娘和父皇代表什麽,或許只是單純的聽多了,然後重覆了他們的話,反正現在說話就是玩玩鬧鬧,她才不會跟皇上似的,這麽認真!

她相信,等安安有意識說話的時候,第一個喊的一定就是她這個娘,哼!

晚飯後,安安每次都玩不到一會兒就要睡覺了,今日趙凰淩在這兒,子曰便讓安安多玩了一會兒,沒有準點的哄他睡覺。直到他自己打起小哈欠,趙凰淩也知道兒子該睡覺,才命人將大皇子抱下去。

已有睡意的安安不像往常那般,非要子曰抱著才能行,昏昏欲睡的他就這麽被人抱下去了。而屋裏伺候的人也慢慢都退了出去。

直剩下兩人後,子曰給皇上續了被茶水,低著頭準備找個話題,還不等她說話,趙凰淩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只見他目光幽深,直直的盯著自己,那一雙黑眸幾乎黑得深不可測。

子曰微微一楞,紅了臉的別過臉。要不要這麽飽暖思淫.欲!孩子才剛走呢!

實在不想這麽快進入*交流,雖然今晚是免不了的,但子曰依舊不由自主的輕聲道:“皇上,臣妾懷安安的時候研究出了一套穴位按摩,可以舒緩疲勞,今日就讓臣妾給您按按?”

這套按摩她一直沒尋到機會在趙凰淩身上用,現下可不就是個好機會麽!

趙凰淩目光猛地一亮,口中卻淡淡道:“恩,那你給朕捏捏,舒服了有賞。”

子曰眼角微抽,不理會他這沒個正經的樣兒,起身爬到趙凰淩身後,慢慢在他頭頂的穴位熟練的按了起來。她現在有時候也會給安安按一下,手法什麽的一點沒生疏,至於那些法門,早爛熟於心。

子曰纖細微涼的手指慢慢繞到了趙凰淩的耳後,在他的頸見緩緩的按壓、畫圈。

驀然,趙凰淩頓覺一股酥麻的感覺直接從耳後竄到了下.身處,讓他的呼吸不自覺加重,好像全身上下的歡暢感覺都集中在身後小人的手指尖,她不管碰哪兒都能讓他產生一股奇異的感覺,只希望她能一直這麽按下去,或者是直接……

除了這種感覺之外,趙凰淩也清晰的發覺他全身松快了不少,特別是身後人指尖用力的瞬間,酥麻感還伴隨著一股酸痛,酸痛過後他有種身心舒暢的感覺。

此時,趙凰淩介於想喊停,卻又舍不得停之間。直到他聞著一股馨香,再也不想克制,聲音有點沙啞的喊道:“過來。”

子曰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恩?”

趙凰淩一把將子曰拉到身上,原本他就是半臥著,此刻子曰更是整個人都伏在他身上,看著子曰,他輕輕道:“舒緩疲勞的按摩,恩?”

一聽那拖長的尾音,子曰心尖顫顫,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皇上,確實是舒緩疲勞的按摩,難道您沒感覺到?”

趙凰淩朗聲笑起來,笑了一會兒,才漸漸收斂起笑容,撫摸著她光滑細膩的臉頰,看著她淡笑道:“朕現在更想感覺寧兒的熱情。”親了親近在咫尺的粉嫩唇瓣,戲謔的說道:“對朕獨有的熱情。”

子曰聞言身子一僵,趙凰淩嘴角上揚,笑容更甚:“恩?”

灼熱的鼻息噴灑在子曰臉上,兩人近距離的接觸讓她不由得臉紅心跳,對皇上雖然沒愛情,可皇上到底是個美男,此刻又是……她無恥的動心了!

趙凰淩可不比子曰磨磨蹭蹭,美色在前,豈有耽誤之理,加上方才子曰眼神的撩撥,他早已控制不住,作為一國之君,他也不是個會克制自己的人。突地翻了個身,將子曰壓在身.下,目光灼灼的凝視著她嬌俏暈紅的臉頰,他一直覺得子曰生完孩子後,風姿更勝從前,這宮裏也無一人及得上。

趙凰淩的吻既深又猛,嘴裏帶了點茶水的苦澀味道,席卷了子曰所有感官,也讓她整個人頓時暈眩了起來。越來越有壓迫的感覺,令她不由自主的嚶嚀一聲,伸手推了推他。

鐵箍般的雙臂立刻放松了一點,他放開她略微紅腫的唇,轉變為輕吻,慢慢的舔舐,擡眼來看她,眼神從未有過的火熱。子曰臉頰紅潤,雙眼迷蒙,誘人的紅唇微張,正努力的呼吸,這一切,都讓他滿意極了。

兩人暧昧又情.色,子曰不由臉頰更紅,低聲道:“皇上,還沒沐浴呢。”

趙凰淩輕輕一笑,朝著外面喊了句,忽地一把打橫將她抱起,她輕輕驚呼一聲,本能伸出雙臂抱住他的頸,只見他臉上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朕今日要和寧兒一起洗。”

看著趙凰淩臉上的笑,子曰不得不說,單看這個男人,是很有誘.惑女人的資本的。

沐浴的時候,趙凰淩及盡壞心,使勁兒的撩撥子曰,可就不進入正題,急的子曰只能在他身上蹭過來蹭過去。

也不知道趙凰淩今天是怎麽了,特別有耐心,直到沐浴結束,他也只是摸摸、親親,一點沒別的動作,要不是感覺到他下面……子曰還真以為自己面前是個柳下惠!

沐浴完後,兩人赤果著上了床,趙凰淩凝視著子曰玲瓏有致的豐滿嬌軀,眼裏都快冒火了,卻遲遲沒有動作。

子曰心裏大翻白眼:你就裝吧!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反正她現在不急。

趙凰淩大手勾起她的下巴,在她耳邊淡淡的說了一句:“時候不早了,歇息吧!”

然後他的手指撫過豆腐般滑嫩的臉頰,暧昧的摩挲那微啟的唇,慢慢吻了上去,強勢的銜住她軟嫩的唇,雨點般的吻,落在眉眼之間、秀氣的鼻梁、柔潤的紅唇,以及瑩貝般的耳垂上。

“嗯……”子曰微冷的身子,也逐漸熱了起來,呼吸也變得粗喘。

終於,在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子曰才知道為什麽皇上昨天那麽反常。

一整晚!她一整晚都沒有撈到好覺睡,這個男人完全跟吃了興.奮劑似的,她都有點懷疑,那個按摩是不是她多此一舉了。

要是每回跟他按一次,他都來這麽一會兒,那她最後的命運很可能死在床上!她應該找001問問這個情況,是不是出什麽意外了。算了,她還是先睡覺吧。

46、

睡夢中,子曰模模糊糊感覺到一只肉乎乎的小手在她身上胡亂拍著,摸著她的臉,‘羊羊羊’的奶聲在她耳邊蕩漾著,大約確定是誰在旁邊時,連續的幾聲‘羊羊羊’一下子讓她笑醒了。

一睜開眼,子曰就看到安安在床內側,坐在她手臂旁邊,拉著她薄薄的睡衣正高興的拍打著,一個人玩得是相當的歡樂。

當安安看到子曰醒了的時候,立刻朝著她撲了過來,嘴裏還‘羊羊羊’的喊著。

子曰抱著安安,讓他趴在自己胸前,認真是糾正他的發音:“安安,是娘。”

安安眨了眨眼,咯咯一笑:“四羊。”

子曰哭笑不得:“娘。”

“涼?”

“娘。”

“娘~”

雖然最後音調有些往上飛了,但好歹是那個意思了,子曰高興的在他臉上親了親。

抱著在玩她頭發的安安,子曰在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每次讓安安喊羊,不,喊娘,他都是一樣的過程,先是羊,後是涼,她有種錯覺,自己好像被調.戲了……

可看著懷裏天真無邪,自言自語咿咿呀呀的兒子,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這麽小一點,怎麽會調戲人呢?!所以一定是她多想了。

寄暢園裏母子歡樂,氣氛溫馨,而林嬪的紫玉堂就是陰雲滿布,讓人笑不出來。

自從林嬪懷孕的消息公布後,便經常出問題,多次請太醫,就算對外宣稱胎像平穩,別人也是難以相信的。皇上來看過幾次,她也不敢露出端倪,寧昭媛的胎從懷上開始就是穩穩的,生下的小皇子也是健康得令人羨慕,她不敢主動提及自己胎有問題的事情,就怕在皇上那壞了印象,覺得她肚子裏這個是個病弱的。

誰也不喜歡病弱的孩子。

太醫診斷出林嬪身邊出現了一些臟東西,可來源一直未曾確認,不管是衣食住行,她都格外的小心,可依舊杜絕不了,狀況時常發生。太醫說她的身子已經虛弱,長此以往下去,這胎難保,即便是生下來,也是難以存活。

林嬪從出生以來,就接受高規格的教養,行為舉止都是進退有度,這是她第一次覺得無助又心焦。

花語端著藥進門時,就看到主子臉色不好,低頭看了眼托盤裏黑乎乎的散發著濃郁藥味的藥汁,她也是默默的嘆氣,走上前時,花語已經收斂了神色,淡笑道:“主子,喝藥的時辰到了。”

林嬪以前的身子還算健康,這般抱著藥罐子的時候真的不多見,她偏頭掩了掩鼻息,皺著眉頭揮手道:“放到一邊晾晾,待溫一些再喝。”

花語略一怔忡,微微笑道:“是,主子。”

林嬪將聲音壓得低了些,愁道:“母親那裏可有說人何時能進宮?”

花語低了低頭,道:“夫人那兒回的消息是,還需些時日。”

林嬪眉間略有隱憂,手指絞著手中的帕子道:“再催催吧,你也看到我如今的情況了,再不來個懂藥理的……”她止住了口,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我這肚子就難了。”

花語自然也是知道這當中的厲害,遲疑一下,道:“主子,夫人知道您心急,可這懂藥理的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到,找到了也無法確認她對您忠心,為了您的安全,夫人已經加快了速度了。主子您寬寬心,小皇子鴻福齊天,一定能幫主子渡過這一關的。”

林嬪深吸一口氣,默默不語,半晌方道:“將藥端過來吧。”

花語應了聲‘是’,將藥碗遞到林嬪手邊。

縱然的苦澀難以咽下的藥汁,林嬪只要想到腹中的孩子,就能咬著牙給吞了。這一關她一定要過,也一定能過,她的孩子一定會和她一樣堅強。

同樣懷孕的莊妃早知林嬪的胎像蹊蹺時,就加強的防備,寧昭媛懷孕的時候做了一個很好的示範,也讓有孕的人看到一個很大的危險,那就是無事不要出門,別人上門拜訪,也一概推掉。能避開的全都要避開,姐妹情算什麽,什麽都沒有肚子裏的孩子來得重要。

莊妃幾乎的完全效仿了寧昭媛的做法,因此她肚子裏的孩子一直都很好,除去一般的調養外,幾乎還沒出過什麽問題。這也讓莊妃隱隱佩服上寧昭媛,她甚至想讓安插個人去寄暢園,看看寧昭媛是怎麽教孩子的,日後她也要跟著學,教出一個不生病的小皇子。

只可惜,寧昭媛的寄暢園是在太嚴實,她完全沒辦法將人給安.插.進去,教養小皇子的方法也沒能知道,這件事,讓她失落了好久。她想著,是不是等生下孩子之後,主動去找寧昭媛,問問育兒的方法。她當面問,寧昭媛應該不會不告訴她才對。

同樣,經過一個晚上以及一個上午的查探,佛經的事情也有了最終的結果。重刑之下,事情變得很簡單,聽了匯報和看了得到的資料後,趙凰淩直接去了康壽宮。

太後知道了事情調查的經過以及結果後,面上薄怒:“德妃,又是德妃!”盡管對德妃失望,只是當她看到手段層出不窮,並且瞞過了她安插的釘子,還通過她來對付安安,她心中不可謂不氣。

太後眼角一飛,輕蔑的道:“既然她做得出,也得承擔著後果,皇上不用顧忌哀家,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話落,她閉上眼,盡量讓自己心情平覆下來。

真是越發的長進了,德妃要是將這害人的心思放在正事上,她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件事,趙凰淩也不準備輕輕松松放過德妃,既然太後也發話了,他必當嚴懲,而且要速戰速決!

話不多說,趙凰淩又帶著人直接去了德妃的淩霄宮。

德妃見皇上來時滿是欣喜,殷勤的上前伺候,溫聲軟語。

趙凰淩如今看她惺惺作態,只覺惡心,昔日那個嬌蠻直白的表妹,何時變成了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蛇蠍婦人?!

據他所知,寧昭媛自進宮來,就從未得罪過她,若以德妃的想法,寧昭媛孝順太後是罪過,伺候他是罪過,生下大皇子更是天大的罪過!

此等不可理喻的女子,他絕不會心軟,盡管這個是她的嫡親表妹。

趙凰淩冷酷的推開貼上來的德妃:“朕問你,這上面所寫是否為真?!”

德妃腦子一懵,看到茶幾上的那兩個折子,見皇上臉色不虞,她緩緩的拿起來翻開,一看之下不由心驚膽跳,越往下看時,她陡然一股委屈湧上心頭,眼淚奪眶而出:“皇上,這上面都不是真的,臣妾沒有,臣妾沒有做過這些!”

趙凰淩語調微冷,面帶譏笑道:“不是真的?你敢說那名叫長夏的宮女和小東子的太監不是你暗地裏的心腹!”

德妃慌忙跪下,急切動容道:“他們是臣妾的人,可真的不是臣妾讓他們這麽做過,臣妾從來沒有做過這件事,臣妾敢對天發誓!若是臣妾有違誓言,臣妾將不得好死。”

趙凰淩聲音一凜,雖依舊笑著,目光卻是冷冷的。他用力的扣住德妃的下巴,迫使兩人四目相對,看著這張哭紅了臉的嬌媚面容,緩緩道:“你敢發誓,你從未對大皇子下過手?從未對寧昭媛下過手?”

乍然的一個動作和問句,令德妃目光一閃,管不了下頜的疼痛,她忍住顫抖,楚楚可憐道:“臣妾沒有做過!”

趙凰淩輕聲冷笑,甩開德妃,措防不及之下,德妃撲倒在地上,只是一瞬間,滿心的屈辱讓她赤紅了雙眼,低聲喊道:“皇上寧願相信寧昭媛,也不相信臣妾,臣妾還是您的表妹啊!臣妾的話就那麽不可信嗎?!”

趙凰淩微微一楞,立即冷笑道:“人證物證俱在,你讓朕用什麽相信你?你幾次三番都謀害大皇子,念在母後與你的情分,你也未傷及大皇子,朕都容忍了。可你不知悔改!”他提高了音量,德妃身子一顫:“這次利用許嬪與欣貴人,還妄想利用母後來謀害大皇子,你這樣的蛇蠍心腸,讓朕如何相信!”

德妃自知以前的醜事都被皇上知曉,心裏本有著恐懼,可這次皇上說的事情真的不是她所為,她跪行上前幾步,扯住皇上的龍袍的一角哭喊道:“皇上,臣妾承認以前是對大皇子以及寧昭媛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但這次,真的不是臣妾所為,皇上不要被那些小人蒙蔽了雙眼。”

趙凰淩厭惡的看了德妃一眼,完全不相信她的話,那兩個人是她的心腹,更是她家裏暗地送進來的人,這樣的兩個人怎麽會背叛她!更重要的是,他查出這兩個人的家眷都捏在德妃母親手中,若是他真相信那兩個人叛變了,豈不是會成為笑柄。

毫不留情的踹開德妃,趙凰淩皺眉道:“魏禧,傳朕口諭,德妃意圖謀害大皇子,用心險惡,褫奪其德妃之位,降為采女,立即遷出淩霄宮。”至於住在哪兒,趙凰淩說都懶得說了:“隨便給她找個偏遠的偏殿住著,自今日起不準踏出半步!”

說完,趙凰淩便拂袖而去,看都不看一眼披頭散發、哭得狼狽的德妃。

從淩霄宮出來後,趙凰淩心情有些陰郁,日光曬在他冷峻的臉上,他陡然想到昨夜在寄暢園與寧昭媛的旖旎場景,面頰染上一絲笑容。

魏禧察言觀色,在側道:“皇上,到午膳的時候了,要去何處用膳?”

趙凰淩瞥了他一眼,勾起唇角道:“去寄暢園。”

魏禧壓下頭也松了口氣,應了聲‘是’。

趙凰淩走了之後,德妃全身好似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確實有計劃對付寧昭媛和大皇子,可那是等著今年避暑去行宮之後,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經安排妥當,可現在,她卻……

到底是哪個賤.人害她?!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那資料上寫著的卻是她下得手!

“啊!”一聲嘶吼過後,德妃便趴在地上不動,只是肩膀聳動,隱隱傳出抽泣的聲音。

如織看著主子趴在地上痛哭不已,膽怯的上前:“主子……”

德妃沒有推開如織,臉上的妝容已花,眼神空洞的跟木偶似的。

驟然,德妃緊緊抓住如織的手,迫切的說道:“快找人出宮將這件事告訴我父親,現在也只有我父親能救我了,快出宮去……”

如織心生不忍,可事實就在眼前,她不得不說:“主子,咱們出不去,皇上的人就在門口守著。”

忽地一下,德妃楞住了,她猛地推開如織:“你騙人,我是的德妃,我是四妃之一的德妃,有誰敢攔著我!”說著,她便往門口跑去,趙凰淩臨走之前留下了兩名侍衛,下了死命令不準德妃出門,待貴妃來了之後直接搬出淩霄宮,之後更不許任何人探視。

侍衛先前還是有些顧忌著德妃的,可德妃如瘋婦一般抓撓他們,沒辦法,他們只能將人逼到屋內,關上大門。

德妃拍打著房門,蔥白般水嫩的十指紅腫帶著傷痕,一頭亂發,原本華貴的釵環均不見蹤影。拍著門板許久,依舊未見人打開,德妃脫力的靠著門慢慢滑座在地上。

如織一直守候在一旁,這樣的處境她也實在不好多說,安慰更是無從說起。如今的德妃,除了沒有被打入冷宮,此後的待遇將於冷宮無異,或許比冷宮更加淒涼。

她本是姜家的家生子,從小就伺候德妃,就算德妃現今落難,她也不能棄德妃於不顧,她的父親,母親,兄妹都還在姜家,只要她叛變,等著她的將是滅頂之災。

與德妃同住一宮的李容華早在皇上來之前就虎視眈眈的盯著這邊,皇上暴怒而走,德妃嘶吼哭喊,她都偷偷瞧在眼裏,剛才德妃那瘋婦般的模樣,無疑讓她爽翻了。雖然她不知道德妃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皇上那道口諭她可是聽到了,從此宮裏將沒有德妃,這淩霄宮也只有她一個主子。

想到此,李容華腰桿不禁挺直了兩分。

看到貴妃帶著風似的朝關著德妃的宮殿走去,李容華快步上前,淡淡一笑:“臣妾參見貴妃娘娘。”

貴妃的眼瞼一揚,興味盎然的問:“李容華在此處是有什麽事情嗎?”

接到皇上的口諭,她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雖然這輩子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但德妃的命運依舊沒有改變,就算有太後再又何妨,自己太蠢了,直接給自己挖了個墳墓。只不過這輩子的德妃陷害的目標從林嬪換成了寧昭媛,呵~寧,林,多有緣的兩個人啊。

看不清自己的人,等待她的結局永遠都不會改變,德妃就是如此!

李容華微微一楞,立刻笑道:“臣妾見貴妃娘娘駕到,許久未見,想得緊,特意來給娘娘請安。”順便跟著去看看落水狗的德妃,哦不,現在應該叫姜采女了。

貴妃知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語氣微含譏誚,道:“李容華有心了,若真想給本宮請安,怎麽不見李容華來本宮宮裏坐坐?”

李容華嚇了一跳,面色有異道:“臣妾想著貴妃娘娘事務繁忙,不便召見臣妾。”

貴妃冷笑一聲,語調淩厲:“好好在自己宮裏待著,否則發生一些殃及池魚的事情,別怪本宮沒提醒過你。”

李容華神情陡變,慌忙和宮女跪在地上,恭謹的道:“是,臣妾恭送貴妃娘娘。”

不再給予過多的關註,貴妃擡腳走人,李容華雖然很想去看看,可貴妃的話從來不做假,她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只能目光流戀的離開。

趙凰淩留下的兩個侍衛看到貴妃過來,忙給開了門,還低聲提醒了一句,說是德妃好像失去了理智。

若是上一世,貴妃一定會厭惡著兩個討人嫌的侍衛,可這一世,她雖然驕傲,但也懂得人心所向。看他們其中一人臉上有幾道傷痕,便道:“盡染,請個太醫給他們瞧瞧,被抓傷可大可小,染上什麽病癥就是滿宮裏遭殃了。”

侍衛受寵若驚,擺手示意不用,忙道:“奴才們皮糙肉厚,一點小傷不礙事,勞貴妃娘娘掛心了。”

哪知貴妃一點不聽他們解釋,直接讓個太監去請太醫了,還說道:“你們兩個先下去,本宮要和德妃單獨說幾句話,待會兒離開時你們再過來。”

那股子不容違抗的氣勢令兩個侍衛不得不領命,下去休息了。

貴妃也不是閑得慌,真是非請太醫不可,她這是要讓德妃的形象一爛再爛,呵~以前多麽文靜善良的德妃啊,如今連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都打傷了,嘖嘖。

她們雖然沒有過正面的過節,但德妃的存在,總是不好的,有機會除去,她自然要添柴加火。

德妃激動的情緒,貴妃是沒見識過的,不過想到一個人近乎在發狂之中,那傷人的幾率就大多了,因此她也沒一個人進去,帶來的宮女太監都跟了進去,一行人浩浩蕩蕩。

屋裏地上滿是碎屑,若是不小心就會被破碎的瓷器碎片膈到腳。

德妃出現在人前時,總是光鮮亮麗的,而此刻癱坐在地上那披頭散發的瘋婦讓貴妃心中生出幾許淒涼,曾經的她也是如此是失魂落魄,傷心無悔。只是一瞬間,那抹不該有的情緒一消而散,在後宮之中,沒有人值得同情。

強者的失敗,是因為野心,弱者的失敗,是因為軟弱,只要你爭了,失敗的那一天是不值得同情的,當你開始爭時,你就該想到這樣的結局。

德妃得天獨厚的條件,是多少人羨慕的,有太後和姜家,德妃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在後宮紮根,可她卻親自燒毀了自己的根。自作孽不可活!

“怎麽?見到本宮連行禮都不會了。”貴妃從容的走到上位坐下,小宮女已經從外面端來一壺茶,給添上茶水。

德妃無神的瞄著貴妃,雙眼裏只是木然,看不見任何情緒。

主子的境地已經夠壞的了,如織唯恐情況更加糟糕,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貴妃娘娘請恕罪,我家主子不是有心的!貴妃娘娘請……”

德妃一眨眼,那抹木然消失,從地上站起來,神色很是不恭,行禮也是稍稍點頭,連膝蓋也不屈一下。

貴妃放下手裏的茶盞,似笑非笑道:“姜采女身份變了,規矩卻沒有以前那麽好了。別忘了,你已經不是德妃了!”

德妃目光一斂,走近前來道:“你這樣有意思嗎?我自問從未害過你。”

貴妃淡淡一笑道:“姜宜人啊姜宜人,活著這麽久,你還是這般蠢笨。”她沒什麽心思跟德妃多說,便道:“趕緊收拾收拾吧,這裏已經不是你的天地了。”

德妃發洩完情緒後,恢覆得異常冷靜,或許是經歷過大悲大喜,她突然明白了很多,顯然那些都不是什麽好的:“貴妃娘娘,你也別得意,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陰測一笑,她道:“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東山再起的!”

她是冤枉的,等她洗清冤屈,她依舊是德妃,依舊傲視能傲視眾人!

貴妃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毫不受她的言語所影響,神色更加慵懶自如:“給你一盞茶的時間收拾東西,超出品級的東西就別帶了,反正你日後也是用不著了。”

面對這樣的貴妃,德妃心裏始終憋了口氣,真準備反駁時,如織暗地拉了拉她,看到如織額頭的紅腫,她咬牙忍下了。

47、

德妃倒臺後,宮裏人除了知道德妃是因為謀害大皇子而被貶黜與終身禁足,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他們不知道德妃是用什麽辦法去謀害大皇子,又是怎麽被發現的,還有調查審問居然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下進行完畢。

更重要的一點,大皇子是否無事?

有些人是猜想大皇子無事,畢竟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寄暢園那邊也沒有召集太醫之類的事情。若真有什麽事情,太後和皇上不會氣定神閑。

可還有另一種猜想,大皇子是目前皇上唯一出生的孩子,皇上之前的孩子活不長,若是這次又有什麽意外,那麽朝臣百姓會有多少猜想。杜絕這種猜想的辦法就是捂住大皇子重病這件事,但是外界打探不到,這也只是個猜想而已。

子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點晚了,皇上那個時候正在寄暢園用飯,魚服知道這個消息也沒辦法直接當面的告訴子曰,直到皇上吃過飯回未央宮後,魚服才將這件事說出來。

而此時,皇上的聖旨已經是宮中眾人皆知的事情,德妃也早已被帶到宮中某一個偏遠的角落,被圈禁起來。

子曰靜默了片刻,才緩緩問道:“宮中除了流言,無人知道真相嗎?或者是還有誰受到牽連?”

魚服皺眉道:“皇上的旨意只有姜采女一人,並沒有牽涉到旁人,如果說的宮人,那麽淩霄宮伺候姜采女的一幹宮女、太監就都遭了殃。”

子曰眉頭深鎖,淡淡道:“替我更衣,我要去康壽宮一趟。”沒有看到李嬤嬤,又道:“讓李嬤嬤伺候大皇子,等著我回來。”

魚服屈膝道:“是,主子。”

挑選衣服的時候,魚服還特意問了子曰,在魚服心裏,她很喜歡現在這個主子以及大皇子,雖然她也不明白德妃是怎麽暗害大皇子的,但既然被皇上抓到,就是不可饒恕。敵人落難,她們不得高高興興,不過她也知道不能穿得太張揚,所以只是問問主子的意見,按主子的高興來。

有了安安之後,子曰打扮一貫樸素,穿得太繁覆或者是頭上釵環太多,安安總會伸手去拉扯,非常不方便。這次去康壽宮主要的問情況,不過德妃此番遭遇,她就更加不能穿戴繁華了,照平常的穿著就好。穿著無所謂,德妃如斯境地,她心裏暗爽就行。

李嬤嬤原本就照顧著大皇子午睡,子曰離開寄暢園的時候只是讓人帶了句話給李嬤嬤,之後就帶著魚服去了康壽宮。

今日康壽宮裏格外安靜,太後並沒有對子曰避而不見,聽人通傳她來了之後,便讓人將她帶進來。

行禮、賜坐後,子曰躊躇了半響,方才問道:“太後,姜采女的事情,您也別太過憂心。”

有時候還是直接點好,免得彎彎繞繞的去關心,太後還覺得她心懷不軌。

太後望著子曰淡淡一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哀家不擔心她,這是她自己的造化。不是有句俗話說的好,多行不義必自斃!既然她敢做,就得有那個命去承擔後果。”頓了頓,掃了子曰一眼,又道:“不止是她,每一個人都是如此!如果沒有瞞天過海的本事,就不要妄想翻江倒海。”

子曰知道太後這是在借姜采女的事情警示她,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證明太後的心情沒有她想的那麽沈重,大概是姜采女早就磨滅掉了自己在太後心裏的那點情分。

估計太後現在擔心或者的煩惱的,是姜家,畢竟太後的哥哥還健在。只是,這些東西上,她還沒那個資格主動去關心。

後宮是名利場,有太多誘惑,也有太多世態炎涼,人都是有欲.望、有野心的,更有不甘,在這種權錢利弊的生活環境下,還真沒有誰能打包票這個人永遠不會變。不管多善良的人壓迫受多了,就會想著要自強,然後想著怎麽站起來,自然人也就變了。

從容一笑,子曰答道:“太後說得是,人貴有自知之明,本就不該想那些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停了下,道:“關於這次大皇子的事情,臣妾心中有些疑問,不知太後是否能為臣妾解惑?”

德妃的倒臺來的太快,她其實是有點驚訝的,當然暗爽是少不了的。那天在太後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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