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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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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玄奘就聽百花羞將早就編好的故事講了出來,卻是言道,自個本是寶象國三公主,十多歲的時候,在禦花園看花,卻是被一個妖怪強行擄走了,好在自家夫君天生神力,又得異人傳授道法,見得那妖怪擄走了自個,連忙上前,將妖怪打跑了,將自個救了回來。

自己想著自個叫妖怪擄走,擔憂自個回了王宮之後,那妖怪與自家父王母後為難,因此,卻是不敢回去。何況,自個身為公主,叫人擄了,難免貞節上頭有些難說,因此,只得假托自個是孤女,因此,嫁給了自個如今的夫君,只是這麽多年下來,自個連孩子都有兩個了,卻是想念自家父王母後,只是想到當年的謊言,卻是不敢跟丈夫說,生怕夫君覺得自個騙了他,前些日子又聽說,這麽多年來,父王母後一直還在命人尋找自己,因此,心中更是兩難,極為愧疚,不知該如何是好。

玄奘一聽,卻是大喜,老實說,路上遇到這麽多整日裏看著自己,簡直就跟看到一盤子豬肉一樣的人,玄奘也是受夠了。如今隨便遇到一個女子,竟然是寶象國的公主,玄奘總算是覺得有了時來運轉的感覺,不管怎麽說,自個若是給國主將他們愛女送回去了,總不至於他們還拿自個當盤菜吧!

因此,玄奘便是說道:“女施主實在是多慮了,雖說國主與王後乃是一國之君與一國之母,但是凡是為父母者,愛子之心都是不變的!”說到這裏,玄奘卻是忽然想起了殷溫嬌與劉洪,心裏頭又是一陣悵然,殷溫嬌與劉洪在知道自個竟是會害了自個性命的人之後,殷溫嬌立馬就起意,將自個丟棄,偏生到後來,卻是又不肯叫自個沾染親手害死父母的罪過,與劉洪兩人一起自戕了。玄奘對於他們的感情極為覆雜,如今說什麽愛子之心,玄奘都覺得可笑起來。殷開山乃是開國功臣,一國宰相,對自家女兒又有多少愛女之心了,若非他與劉家那邊不肯和解,最後又如何到了這般地步,以至於兩敗俱傷。

不過,玄奘這會兒為的卻是打消百花羞的顧慮,因此又是說道:“女施主當日被擄,並非自願,何況,半途便叫莊主所救,何談失節?女施主顧慮父母,這才對莊主隱瞞,卻非故意欺騙,如今女施主與莊主已經夫妻多年,又有二子,正該是與國主他們一家團圓的時候,何況莊主一身武藝,又有異術防身,便是國主也是會因此得意的,豈不是皆大歡喜?”

百花羞聽到這裏,便是露出了喜色:“聖僧說的是,這些年卻是我想差了,竟是庸人自擾,多謝聖僧指點,妾卻是明白了!”

玄奘聽著,覺得只怕百花羞其實早就有了主意,如今也就是缺了個臺階而已,嘴上卻是說道:“女施主本就是靈慧之人,之前不過是一葉障目罷了,卻非貧僧的功勞!”

百花羞喜道:“聖僧稍待,妾身這就去跟夫君說了!”

這邊百花羞與奎木狼一塊兒演了一出戲,然後便是對著玄奘說道:“多謝聖僧指點,我與夫人這便去拜見岳父岳母,聖僧若是不嫌棄,與我們同行如何,路上也好與我們講解佛法!”

玄奘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心裏松了口氣,又難免有些得意之情,沒了那幾個徒弟,自個也不怕到不了西天。

奎木狼他們很快打點好了行李,一群人浩浩蕩蕩,打算往國都而去,我們幾個人也充作他們的親朋好友,混在其中,自然也沒人註意,倒是暗中跟隨的孫悟空與朱剛烈瞧見,將我們認了出來,心裏頓時就知道,只怕我們在前頭已經給唐僧挖好了坑,心裏頭又是一陣幸災樂禍。

他們這些日子卻是過得自在,只需要有一個人暗中看護著玄奘,省得他叫什麽毒蛇猛獸禍害了,或者是自個太廢物,將自個餓死了,其他人自然可以好好瀟灑一下,想幹什麽幹什麽,遠比之前在玄奘身邊鞍前馬後還得不了幾個好字來得舒服。

如今見得玄奘被坑了還不自知,一個個巴不得再看看玄奘的笑話,反正他們也知道,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會真的叫玄奘死了。

碗子山這邊距離寶象國都那裏還是有幾日路程的,尤其這一路上浩浩蕩蕩的,又有百花羞還有三個孩子,更是快不起來。因此,這日天色晚了,有沒有到得附近的城鎮,因此,奎木狼便直接吩咐下頭就地安營休息。

我與青兕自然也分了個帳篷,紅孩兒卻是跟奎木狼家的兩個孩子混在一塊兒,我與青兕正坐在一塊兒,各自啃著一條羊腿,然後青兕就開口道:“來都來了,出來吧!”

很快,孫悟空和朱剛烈就從虛空中浮現出來,朱剛烈很是不見外地湊了過來,笑嘻嘻道:“還有羊腿嗎,給我來一個,這些日子,可是憋死我了,該死的禿驢,居然給我取個名字叫八戒,戒個鬼啊!”

孫悟空也是撇了撇嘴,他雖說慣常吃素,但是偶然吃點肉食,他也並不介意,花果山那邊一幫子猴妖,吃人的事情也沒少做就是了。他這幾日抽空回了花果山一趟,花果山卻是頗為雕零,當年他那一番折騰,花果山成了氣候的猴妖都叫天庭抓了去,留下來的一幫猴子猴孫日子過得也是頗為艱難,孫悟空很是將這些年欺負花果山一幫猴子的妖怪教訓了一番,又找東海借了甘霖,將花果山拾掇了一番,總算恢覆了幾分氣象,不過心裏頭還是憋足了氣,盡管一幫猴子猴孫挽留,他還是覺得,還是先將這一路走完了,先賺點功德,將自個的實力提升上去,日後還是得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才好!

孫悟空這會兒也是拿了一根羊腿,隨口啃了兩口,便是問道:“瞧著今兒個那什麽百花莊莊主卻是有些眼熟的樣子,不知卻是什麽人?”雖說奎木狼幻化了人形,但是孫悟空一雙火眼金睛實際上卻是天賦神通,須知他當日出生的時候,眼中金光幾乎能夠上照九霄,下照九幽,只是那時候他身上半點修為也沒有,根本撐不住這般天賦神通,因此一現即收而已,後來吃了大量的蟠桃與金丹,又被八卦爐一刺激,才算是開啟了一部分的威能,因此,不過是仔細一瞧,便瞧出了奎木狼的本相,他當年自然是與二十八宿有過照面的,這會兒自然覺得有些眼熟。

我笑道:“難怪大聖覺得眼熟,那位卻是當年的奎木狼,他私下與披香殿玉女定情,玉女托生為人,他便偷偷下界做了妖王,將轉世的玉女搶回了洞府,如今在一起已經十三年了!”

朱剛烈對此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這會兒大口撕咬著手裏的羊腿,沒幾下,一根羊腿就剩下一根白森森的骨頭,上頭一點肉絲都瞧不見了,他順手一招,又拿了一根羊腿到了手上,嘴裏這才說道:“看樣子這家夥混得不錯,起碼人緣不差,要不然,早叫人給報上去了!不過,如今卻是騎虎難下,卷進這事裏頭了吧!”說著,頓時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青兕輕哼了一聲:“他這邊演場戲,回頭也就能回去了,還做他的奎木狼,你呢,哼,將好好一個天蓬元帥的位置給丟了,回頭還不知道佛門會封你個什麽位置呢?你這修為模樣,卻是做不了什麽佛陀菩薩吧!”

朱剛烈又是撇了撇嘴,說道:“我還在乎佛門那點果位啊,哼,這有什麽了不得的,這天上地下,說白了,還是拳頭最大,我要是想要個什麽好位置,搶過來也不是什麽多難的事情!”

孫悟空聽到這裏,頓時白了朱剛烈一眼:“你個豬頭,嘴裏沒一句實話,你要是真有這本事,當初怎麽就因為調戲了一下嫦娥,就被趕下來了?”

朱剛烈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個死猴子,你知道什麽啊,哼,當初要不是遭了玉帝的算計,我老朱能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何況我如今也是因禍得福,等著這次取經的事情辦完了,我不光可以恢覆從前的道行修為,還能更進一步!”說到這裏,朱剛烈眼中流露出了明顯的野望。

孫悟空搞不清楚這裏頭的問題,不過,他卻是知道,這頭豬藏得太深了,當日雖說他也沒出全力,但是這頭豬明顯也在放水,大家都在演戲,也就大哥不說二哥了!因此,孫悟空也是冷哼了一聲,竟是直接將一整根羊腿塞進嘴裏,嘎嘣嘎嘣連骨頭骨髓一塊兒吃了,然後說道:“俺老孫是個直腸子,也懶得管這些破爛事,不過,你們可得給俺老孫一句實話,這次卻是想要怎麽收拾那和尚,別的俺老孫不管,他的性命可不能傷著!”

青兕點了點頭,大咧咧地說道:“你這猴子,這點你盡管放心,這才哪到哪兒啊,誰沒事真的跟這和尚過不去了!他啊,也就是吃點皮肉之苦,也就行了!嘿嘿,我倒要看看,這一路上,這和尚被借了那麽多血肉之後,到頭來,對佛法什麽的,到底會是什麽想法!”

孫悟空卻是不解道:“你們這一路上這麽折騰,對佛門又有什麽壞處呢?”

我在一邊說道:“不過是叫大家不再將佛門看得太高罷了,日後這玄奘和尚,好歹也該封個佛陀吧,到時候,大家發現,他們吃過一個佛陀的肉,那麽,誰會覺得佛又是什麽神聖的東西呢?”

孫悟空聽著就是皺了皺眉:“真是想不到,你們竟然喜歡在這種事情上頭煩心,以俺老孫的想法,遇上這等事情,一棍子打死,自然是一了百了,如今這般,實在是不夠厚道!”

青兕懶洋洋道:“我還以為你這猴子過了這麽多年,能長進一些呢,哪知道居然還是這副性子!對付佛門,你就不能只想著一棍子敲過去,我知道你將身上四萬多根毫毛,都修成了身外化身,不過,你法力就這麽多,你能全力支撐這些身外化身多久,你又知道,佛門總共有多大的實力?想要跟佛門撕破臉簡單,但是真要是打起來,再掀起一場大劫,那到時候,可就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栽進去了,老牛我之前可是受夠了,可不想再折騰一次!”

朱剛烈也在一邊嗤笑道:“猴哥你別的都好,論起資質什麽的,比我老朱強得多,但是真要說起來,猴哥你也就是耍點小聰明,因此,當日叫那如來耍得團團轉,佛門聽著倒是一派光明正大的模樣,其實要真是這般,也就沒有如今的佛門了!何況,道門道門爭的是道統,可不是別的什麽,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孫悟空擺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俺老孫除了花果山那幫猴子猴孫,卻是什麽也不在乎的,你們瞎折騰便是,俺便是等著有一日,能將那如來敲個一百個背花,給俺老孫出出氣,也就罷了!”

豬八戒暗中嗤笑起來,如來是什麽人,當年便是聖人之下頂尖的強者,手裏頭至今還攥著好幾樣寶貝沒拿出來呢,後來,西方那兩位聖人去了三十三重天之上,又將鎮教的寶貝賜了下來,孫悟空想要收拾如來一番,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不過,面上豬八戒自然不會對此發表什麽意見,只是說道:“既然那禿驢不會有什麽事情,那我們可就放心了,唉,可惜了,這樣的日子可不能長久,要不然,觀音非來找我們算賬不可!要不然,其實還是如今這般比較痛快!”

說到觀音,孫悟空又是冷笑了一聲,他摸了摸自個的耳朵,若是觀音這會兒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話,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掏出金箍棒毆打觀音一番。

他之前算是見識到金箍的威力了,卻是那次遇上一個妖怪,卻是西方佛門派出來的人,玄奘之前慌慌張張的,順手摸著包裹裏頭的金箍就扔了過去,竟是直接丟到了人家頭上,然後那金箍就在那妖怪頭上生了根,玄奘念了幾句所謂的緊箍咒,頓時,那其實道行本事跟孫悟空不相上下的妖怪就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顆腦袋被勒得如同葫蘆一般,恨不得拿著腦袋去撞墻,最終若不是那妖怪的主人,西天的懼留孫菩薩及時出現,那妖怪直接就要被緊箍咒給弄死了。

孫悟空一想到這玩意是觀音給玄奘控制自己的,就恨得直咬牙,心中也是後怕不已,萬一這玩意真的是落到了自個頭上,那到時候,自個可就要被人攥在手心裏頭了,想到這裏,孫悟空簡直是暴跳如雷,七竅生煙。

這會兒一時間就覺得沒意思了,孫悟空隨便在自個的虎皮裙上頭擦了把手,然後不耐道:“既然那禿驢不會有什麽大問題,那俺老孫也就放心了,哼,這禿驢,屁大的本事沒有,脾氣倒是挺大,這次就該給他一個教訓!行了俺老孫還得再抽空回一趟花果山,就不多留了,俺老孫告辭了!”說著,直接就是化作一道流光,跑得無影無蹤。

朱剛烈對孫悟空這般幹脆利索地跑路,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這會兒又是啃了好幾根羊腿,才拍了拍肚子,說道:“肚子啊肚子,這些日子跟著那禿驢,實在是委屈你了,趁著這幾日,老朱我就先想辦法好好犒勞你一番!”

我跟青兕都是親眼看到觀音將那什麽金箍讓唐僧哄騙孫悟空戴上的,因此,很是理解孫悟空那明顯不爽的行為,這會兒聽得朱剛烈這般言語,我問道:“大聖如今一直這個樣子嗎?”

朱剛烈笑道:“還好吧,這猴子,被壓了這五六百年,也算是受到了一些教訓,如今卻也知道些好歹了,這一路上,咱們遇到的事情不少,佛門如今可是下了不少血本,派出來的人,要麽手上頗有幾樣寶貝,要麽,道行就很是不低,這猴子卻是受了不少打擊呢!”說到這裏,朱剛烈更是笑得古怪起來:“尤其,這猴頭之前瞧見一個比他還強那麽一線的妖怪被那緊箍咒弄得沒了半條命,如今還耿耿於懷呢!”

說到這裏,朱剛烈嘀咕道:“死猴子,叫他敢攛掇那和尚將緊箍咒給我戴,哼,他要是真敢這般,我老朱非趁夜將那和尚一釘耙打死不可!”

青兕見朱剛烈竟是沒完沒了了,沒好氣道:“行了行了,你還來了勁了,一直賴在我這邊幹什麽,要是真想胡吃海塞,找奎木狼去,好歹你們當初也算是同僚呢!”

朱剛烈趕緊搖頭道:“我可不去,他跟我可不是一夥的,到時候還得被他笑話一番,這不是給我老朱找不自在嘛,行了,我老朱也先走一步,總不能叫他陰貨一直盯著那禿驢,誰知道那家夥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沙悟凈看著老實,實際上蔫壞,朱剛烈見識過幾次沙悟凈暗中叫玄奘吃了好幾次啞巴虧,就知道這家夥受了幾百年的罪,如今這心理卻是早就扭曲了,誰也不知道他一時興起,能折騰出什麽事情來。老實說,朱剛烈真不明白,為什麽觀音會選中了這沙悟凈,按照朱剛烈的看法,這沙悟凈若是稍微再受到一點什麽刺激,只怕都要入魔了,嘿,佛門難不成還想要跟魔道合流不成,這可真是笑話了!

朱剛烈跑的時候,又順走了幾根羊腿,也虧得之前奎木狼叫人足足買了一群羊,大半羊腿都送我們帳篷裏頭來了,要不然,還真不夠朱剛烈一個人吃的!

“聽老朱的意思,那沙悟凈似乎有什麽問題?”我問道。

青兕隨口道:“沒問題才怪呢,那家夥就打碎了一個琉璃盞,就被折騰了那麽多年,心裏頭不定有什麽想法呢,何況,只怕玉帝也跟他許諾了什麽,不過,也不知道他如今到底是個什麽想法就是了!嘿,若是這家夥什麽時候暗地裏頭反水,將那和尚一刀砍了,我都不會吃驚的!”

我自然信得過青兕的眼光,因此,頓時為那玄奘和尚道了句保重,這家夥也是夠點背,攤上那麽多的事情,幾個所謂的徒弟,沒一個是省油的燈,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有沒有這個命,真的到達西天靈山呢!

路上花了好幾日的功夫,才到了寶象國的國都外頭,玄奘恨不得立刻就過去,拜見一下國主,在通關文牒上蓋上印,最好能得了國主一些庇護,省得回頭又遇上那些倒黴事。只是,奎木狼與百花羞雖說也是一副心急的模樣,但是卻又說了,此事鄭重,總該先叫人遞了信物,然後在城外沐浴更衣,再行覲見,才不算失禮。玄奘雖說心中焦急,但是,想著這也的確有道理,便是他當日受命主持水陸大會之事,也得沐浴更衣齋戒一番呢,如今自然也是如此,因此,雖說這會兒還不足正午,玄奘還是耐心地在城外驛館住了下來。

而那邊,奎木狼跟百花羞卻是提前進了宮。百花羞這些年來,面目依舊如同雙十一般,除了比少女時候稍顯豐腴,又多了幾分風韻,跟從前的容貌並沒有太多區別,因此,她一現身,就叫認了出來,寶象國主與王後與百花羞一起抱頭痛哭,在聽百花羞說當年被不知什麽妖怪擄了去,好在遇上了打獵歸來的夫君,夫君曾經隨著異人學得一身異術,又修得一身武藝,路上見得,便與那妖怪大戰一場,那妖怪見占不得便宜,又畏懼夫君的異術,卻是拋下她逃跑了,後來便再也沒有出現過。然後,她便與夫君結為夫妻,這些年恩愛不疑,已經有了兩個孩子雲雲。

總之,奎木狼與百花羞將謊話說得連自個都相信了,寶象國主與王後自然也沒有懷疑,就算還有些破綻,都被奎木狼下一句話給弄得忘了。

奎木狼直接說道:“岳父,岳母,小婿除了一身力氣,別無所長,也是岳父岳母福緣到了,小婿正準備與夫人攜了孩子過來拜見,正遇上那東土大唐來的取經人,小婿雖說偏居一隅,卻也聽說過,那取經人卻是十世修行的佛子,吃他一塊肉,便能長生不老,小婿一聽,便知道,這豈不是給岳父岳母送來的福緣,因此,小婿趕緊就將那取經人送來了!”

頓時,寶象國主坐不住了,連忙說道:“賢婿,那取經人卻是在何處?”

奎木狼說道:“如今正在城外驛館,不過小婿瞧著,這取經人一路上卻是遇上了不少事情,若是貿然露出意圖,只怕這取經人就要跑了,因此,小婿琢磨著,總得先將他哄到殿上,然後再做主張才是,岳父覺得如何?”

寶象國主雖說有些心焦,不過還是說道:“賢婿說得有理,唔,這取經人身上也沒幾斤肉,何況,咱們不能真將他殺了,因而,卻是不能真弄到什麽朝會上,這樣吧,明兒個就說,朕得以與小女團圓,卻是賴了這聖僧的福氣,因此,卻是想要私下設宴,宴請這位聖僧,等著之後,再開朝會,叫大家見識□□上邦的風采,賢婿覺得如何?”

奎木狼連忙說道:“岳父不愧是一國之主,考慮就是周全,小婿之前卻是想差了!”

寶象國主哈哈一笑,說道:“賢婿將這取經人哄來,已經是大功一件,賢婿一身本事,回頭朕便將賢婿封為護國大將軍,咱們一家子,一塊兒長生不老!”

奎木狼湊趣道:“那小婿可就沾了岳父的光了!岳父恩典,小婿永生難忘!”

奎木狼將寶象國主與王後哄得心花怒放,然後才與百花羞和兩個孩子一起,先回了驛館,而驛館那邊,便有內侍過來,捧了全新的僧衣僧鞋,還有一些金銀等物,言道國主知道因著聖僧之故,這才得以與女兒團圓,對聖僧極為感念,因此,打算明日專門設家宴,款待聖僧,請聖僧務必賞光雲雲。玄奘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心中長松了一口氣。

今兒個,兩個小夥伴跟著進宮見外公外婆了,紅孩兒自然不能跟著,這會兒滿臉郁悶,見得玄奘和尚神情,就是冷哼了一聲。

我笑道:“怎麽啦,今兒個這麽不開心?”

紅孩兒嘟著嘴說道:“大郎二郎都不在,沒人陪我玩!”

青兕輕哼了一聲:“你都多大年紀了,還老是想著玩呢!”

紅孩兒頓時惱怒起來:“我娘說了,我還小呢!”

青兕頓時轉過頭去:“這話你自個信嗎,你說你今年都多大了?”

紅孩兒便有些氣短,他又是哼了一聲,青兕沒好氣道:“行啦,小子,我們可不是你家的保姆,專門給帶孩子的,接下來事情多得很,回頭我便將你送回去!”

紅孩兒叫道:“我才不回去呢!”

青兕說道:“你一個小屁孩能做得了什麽主,再折騰,現在就把你送回去!”

紅孩兒頓時就是一個跺腳,竟是直接就準備跑路,我眼疾手快,直接將他拎了回來,說道:“好啦,接下來的事情你可摻和不了,你若是真想在外頭闖蕩,好歹先修煉到金仙境界再說,要不然,你就算是想摻和,也摻和不起!”

紅孩兒可憐巴巴道:“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說你爹娘都撤離西牛賀洲了,你爹娘的本事,難道你不知道?這會兒還算是風平浪靜,你回頭跟大郎二郎道個別,我就將你送回去,等著事情塵埃落定了,你日後若是想他們了,再來看他們便是!”

紅孩兒怏怏地答應了下來,整個人都萎靡起來。

老實說,雖說紅孩兒是個標準的熊孩子,但是有這麽個小家夥在,其實也挺有意思的,哪咤雖說也是小孩子脾氣,但是真要說起來,實際上他心智已經不小了,而且他身上牽扯太多,青兕其實也並不樂意真的跟哪咤走得太近。我們之所以起意將紅孩兒送回去,一方面是因為接下來,佛門肯定會做出反應,說不得就會波及到紅孩兒身上,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跟牛魔王那邊通個氣,告訴他們妖族的未來打算,他們終究是妖族新生代的代表,許多事情,不通過他們還真不行。

這邊說話間,奎木狼百花羞他們已經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紅孩兒連忙跑了過去,大郎二郎在波月洞自在慣了的,也不太習慣王宮裏的規矩,之前礙於父母的吩咐,一直束手束腳的,如今見得小夥伴,頓時一下子開心起來,三個孩子親親熱熱地玩成了一團。

第二天的時候,王宮中便派出了兩輛馬車出來,名義上是接百花羞公主與其駙馬還有兩個孩子進宮敘話,其實,主要還是為了接玄奘過去,卻是為了掩人耳目,免得叫那等文武大臣聽說了消息,也跑過來分一杯羹,到時候他們合起夥來,反倒是國主要吃虧。

玄奘卻是覺得寶象國主對自個極為禮遇,心中難免有些自得,馬車一路進了皇宮,寶象國主卻是在自個寢殿設宴,見過玄奘之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中就是有些遺憾,玄奘看起來似乎不怎麽白胖。這也是難免的事情,一路上玄奘可是被捅了不少刀子,放了不少血,遇上那等裝可憐的,還不得不割上一塊肉才能通行,又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卻是瘦了不少。

寶象國主心中盤算了一番,就吩咐擺宴,又是極為殷勤的勸酒,等著酒過三巡,就是嘆道:“聖僧,朕卻是有一件心事,一直不能了結!”

唐僧這會兒已經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便開口說道:“不知國主有何心事?”

寶象國主嘆道:“朕如今已經是將要花甲之年,膝下只有三女一子,只是王子卻是荏弱,日後登基,難免要受人轄制,因此,朕卻是想要多為他支撐幾年,只是如今朕日漸年邁,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玄奘聽著,頓時有些傻眼,又有些了然,搞到最後,還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只是卻是裝傻道:“國主看著精神健旺,想必還有幾十年的壽數呢,何況,王子也是一表人才,日後登基,也是明君之象,國主不必擔憂!”

一邊王後見狀,便嘆道:“聖僧吉言,只是陛下這些年勵精圖治,夙興夜寐,殫精竭慮,又擔憂小女,因此,只是看著精神好,實則卻是內裏空虛,之前還曾經昏迷數次,本宮與陛下少年夫妻,瞧見陛下模樣,簡直是心如刀絞……”說著,拿著帕子便是擦起淚來,而一邊,寶象國主的臉色適時變得慘白起來,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

一邊百花羞趕緊扶住了國主,也是哭道:“父王,母後,卻是女兒不孝!”然後直接對著玄奘福了一福,哭訴道:“聖僧,妾多年不見雙親之面,哪知道今日一見,難不成過不了幾日,便是陰陽相隔嗎?聖僧,妾知你是大德高僧,還請聖僧援手,救我父王一救,若是聖僧肯,日後寶象國定然家家禮佛,廣塑金身,還請聖僧成全!”

玄奘簡直是要氣死了,他只得低頭合十,說道:“幾位施主,生死有命,貧僧卻是肉身凡胎,只會吃齋念佛,豈有逆轉陰陽之能?何況,國主身為一國之君,多積功德,來世更是大富大貴,日後也有成佛之時,何必強求呢?”

奎木狼卻是直接開口道:“聖僧不必自謙,我曾與高人學道,多年之前,西牛賀洲便有了傳聞,說聖僧乃是金蟬子轉世,後又十世修行,元陽未失,身上血肉,與常人來說,便是靈丹妙藥,便是對於修行之人來說,也是一般。我當日第一眼見到聖僧,便見靈光滿身,可見此言不虛。聖僧出身佛門,佛門常有慈悲之心,聖僧何不發發慈悲,叫我夫人能夠在岳父岳母膝下多多盡孝呢?至於什麽成佛來世,我等卻是俗人,只看當下,還請聖僧成全一番!”

說到這裏,奎木狼又是說道:“聖僧乃是佛門大德,不惜艱難險阻,一路前往西天靈山取經,這般宏願,我也是佩服的,只是,佛經再如何,也不過只是一紙經文,尋常百姓連字都不認得,這些經文與人又有何用,難不成聖僧拿著這些經文,便能扶危濟困不可?佛門總說常懷慈悲之心,又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岳父乃是一國之君,身系萬民,若是救了我岳父一命,何止救了千萬百姓性命,還請聖僧三思!”

奎木狼言辭鋒利,意思便是,你若是不肯救國主一命,那麽你佛門的所謂慈悲,那就全是騙人的,嘴上的慈悲,誰不會說呢?一塊肉而已,又不要你的性命,你這般作態,如何符合佛門經義,還取什麽經,拜什麽佛呢?

玄奘這會兒被逼得幾乎是無處可退,頓時又想到了當日,唐皇逼著自己割肉的情景,頓時心中更是咬牙切齒起來,只是垂著頭,雙手合十,默念佛號不止,那邊,奎木狼已經心中不耐,冷笑道:“莫非聖僧其實是欺世盜名,佛門也不過就是哄騙天下信徒而已?”說到這裏,更是疾言厲色起來。

那邊,玄奘已經是面如土色,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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