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74章

關燈
夏明冷笑一聲:“蘇秀月,別怪我太狠心了。”

蘇秀月始終站在床邊,面色冷淡,她似乎一點兒也不害怕,張秋咬牙切齒地看著夏明,錢芬想上去拉住夏明,但也有些膽怯。

忽然,蘇秀月手一揚,朝著空中噴了下什麽,夏明立即慘叫一聲,捂著自己的眼睛掙紮了起來!

蘇秀月趁著他被辣椒水噴得眼睛巨疼之時,快速地喊錢芬:“把他綁起來!”

錢芬顫抖著手配合著蘇秀月把夏明綁了起來,只要夏明一掙紮,蘇秀月就對著他噴辣椒水。

沒想到隨身準備的防狼辣椒水,真的有用得到的一天。

自從被那個醉漢以及何健襲擊過之後,蘇秀月就準備了這瓶辣椒水,隨時帶在身上。

夏明哀嚎:“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蘇秀月,你這賤女人!我殺了你!”

他越是哀嚎,蘇秀月就越是朝他噴得更多,一邊冷聲威脅他:“你再喊喊出來我就把這一瓶全部噴到你眼睛裏!讓你這輩子都成個瞎子!”

夏明疼得撕心裂肺,眼淚嘩啦啦地流,眼珠整個已經紅了,眼前迷蒙一片什麽都看不到了。

他懷疑自己已經瞎了,第一次有這種慌亂的時刻。

蘇秀月往他腿上踢了一腳,直接把他踢得跪倒在張秋的面前。

“你最好給張阿姨磕頭認罪,否則我會讓你更慘。”

夏明忍著劇痛,眼淚嘩啦啦地流,顫抖著給張秋磕頭:“媽!救我!救我啊!媽!”

畢竟是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張秋嘴唇顫抖:“夏明,你還知道我是你媽?”

錢芬在旁邊震驚極了,她看著蘇秀月,仿佛是在看電視裏神通廣大的怪物,一時間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害怕。

“秀月,接下來該怎麽辦?”錢芬小心地詢問。

蘇秀月把夏明綁在床腿上綁得結結實實,接著過去把張秋扶起來,餵她喝了點水,安慰她:“張阿姨,振作起來,今天會是你這輩子非常重要的一天。”

說完,她看向錢芬:“錢阿姨,很抱歉,我把常英也卷進來了,她已經去叫了張家的人,很快就到了。”

病房裏只剩張秋虛弱的呼吸聲,以及夏明的喘氣聲,蘇秀月的臉上帶著出奇的平靜與鎮定,看得錢芬詫異至極,卻只能忍著。

她在想,蘇秀月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卷進夏家的事情?

等張秋差不多恢覆得好了一些,病房的門終於被人推開。

張家大哥張穩跟著常英一起進來了,見到夏明被綁在床腿上,張穩立即怒了:“你們在搞什麽!”

錢芬一把把女兒常英拉到自己背後,她面對張穩還是有立場說話的。

“張穩,你親妹妹被人害成了這樣,你還要跟夏家狼狽為奸嗎?”

張穩看了看在床上虛弱的張秋,不悅地說:“小秋,你到底在鬧什麽?為什麽讓人把夏明綁起來,他好歹是你兒子!”

張秋笑了起來:“大哥,我被騙了,你也被騙了,夏明是夏國金的兒子,但不是我張秋的兒子,他身上一絲張家的血也沒有。我養了他二十多年,張家也疼了他二十多年,可到頭來卻是在為別人養兒子!這兒子還跟著夏國金一起想置我於死地!”

她說著說著喘得說不上話來,錢芬替她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蘇秀月拿著剩下的辣椒水對著夏明說:“嗨,我還剩半瓶辣椒水,你要不要接著試試?還是你自己跟你舅舅說啊?”

夏明眼睛火辣辣地疼,他肯定不想成為瞎子,趕緊對著張穩把一切都招了,甚至連自己親媽現在的住址都說了出來。

張穩倒吸一口冷氣,忽然擡腳朝著夏明就踹了過去!

“畜生!”

張秋回頭看了夏明一眼,決然地對張穩說:“大哥,就算你們這些年因為夏國金而厭棄我,但張家絕對不能再這樣活生生地被夏家吞進去,我要跟夏國金離婚!”

張穩臉色發白,他沒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輩子竟然被夏國金騙得團團轉,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必須離婚,從今天開始,夏家的人絕對不能再接近你半步!這件事交給我來辦。”

等夏國金反應過來的時候,張秋已經出院了,她被接回了張家,夏明的眼睛雖然還是紅腫一片,但好歹看得清楚東西了,他哭著跟夏國金說自己被暗算了,還要找蘇秀月報仇。

夏國金瞪他一眼:“你還想把事情鬧大嗎?這麽點辣椒水你就害怕了?一下子把所有事情都招了?”

說實話,他現在還是忌憚張家的,畢竟當初夏家發家基本都是靠張家。

夏明也很後悔自己沒有堅持住,但事已至此,還能怎麽辦?

夏國金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我去張家!”

然而夏國金才到了張家門口,就被張穩一腳踹倒了。

“喪盡天良,枉費我信任你多年,被你騙得團團轉,夏國金,我張家就算跟你魚死網破,也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夏國金跟張穩也合作多年了,他自以為很了解張穩,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衣服說道:“大哥,魚死網破真的是你想要的結果嗎?說實話,小秋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也不想這樣,假如我跟小秋能和平離婚,我們的合作繼續下去,很快張家和夏家就會創造出省城最大的企業,小秋要再嫁也絕對沒有問題。你我都是生意人,不能只考慮兒女情長……”

樓上忽然澆下來一盆冷水,把夏國金淋了個濕透。

“滾出我張家!”張秋在樓上撕心裂肺地喊道。

張穩沒再猶豫,直接讓人把夏國金逐出張家。

蘇秀月扶著張秋坐下來,她給張秋把了把脈:“張阿姨,您現在沒太大問題,我幫您開個藥方您吃藥調理一下,慢慢就會好起來。只是從前的藥一個都不能再吃了。”

從今以後,一切都要靠張秋自己,假如她能振作起來,日後自然會慢慢變好,假如她想不開,誰也救不了她。

張秋平靜了一下,忽然抓住蘇秀月的手:“秀月,謝謝你。冒了這麽大的危險來救我,只怕這世界上沒幾個人敢這麽做。”

蘇秀月沖她一笑:“張阿姨,其實您應該謝謝您自己。我聽說您捐了好幾所小學,您是個好人,應該得到好報。”

她上輩子得到過陌生人的捐助,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幫,因此才會知道張秋捐了幾所小學之後對張秋好感那麽強。

張秋摸摸蘇秀月的頭:“夏家不會放過你,這些日子你在我家住著吧。”

蘇秀月笑了笑:“張阿姨,他們不敢,就算是他們敢,那正好多了個讓夏家完蛋的理由。”

這話讓張秋心裏又是一震,蘇秀月也不過是個年輕輕的女孩子,為什麽說話做事都這麽自信?

她嘆口氣,沒再強迫蘇秀月留下來,但蘇秀月走了沒多久她就立即派了人暗中保護蘇秀月。

“要是蘇秀月出了什麽問題,你們知道結果。”張秋對著自己請來的人說道。

“您放心,我們一定保護好蘇小姐。”三個保鏢齊聲答道。

蘇秀月離開張家,她確實不害怕,夏國金是穩得住的人,不會在自己身上下手,夏明倒是可能會對自己想下手,但她自由對付夏明的方法。

只要有人敢欺負自己,她必定雙倍地還回去。

時間還早,蘇秀月忽然想到自己還從來沒去過周明寬的單位,正好路過一個水果攤,蘇秀月挑了幾樣水果,提著就朝審計局走去。

到了審計局蘇秀月跟接待處的人打了聲招呼,很快就有人把周明寬叫了出來,她笑吟吟把水果遞上去:“我路過這邊順便看看你,水果你洗洗跟同事分了,我就不打擾你上班,先走了。”

周明寬接過來水果,心裏有些懷疑,卻沒有問出口,他伸手揉揉她的腦袋。

“路上註意安全。”

蘇秀月點點頭,很快從大廳離開。

周明寬提著水果回辦公室,剛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麽,她平時幾乎都是在學校或者店裏的,今天怎麽會路過這邊呢?

剛剛她把水果遞給自己的時候,手上隱約是有傷痕的。

難道是有人對她做了什麽嗎?

周明寬實在放心不下,把水果給了辦公室其他人,拿了自行車鑰匙就往外趕。

蘇秀月是走著回去的,公交車實在太繞,這兒離店裏也就不到半個小時的教程,走走路還會渾身舒暢。

她沒註意身後一直跟著人,甚至周明寬騎著自行車追上來的時候,蘇秀月還沒察覺,周明寬把車子一停,一把抓過她的胳膊。

“你幹嘛!”蘇秀月警惕地掙紮。

見是周明寬,她放松了些,但周明寬卻依舊抓住她的胳膊,嚴肅地問:“你這胳膊怎麽回事?”

蘇秀月趕緊心虛地往回抽手,抽了半天抽不回來,她急了:“你放手……”

周明寬厲聲問:“你去哪兒了?胳膊怎麽回事?”

他倆僵持不下,忽然,三個大漢從暗處躥了上來,對著周明寬就打!

蘇秀月嚇了一跳,趕緊喊道:“你們幹什麽!憑什麽打人!”

那三人長得五大三粗,看著有些身手,毫不客氣地沖著周明寬開打,但很遺憾,周明寬一個人很快就把他們三個全部撂倒了……

“蘇小姐,我們困住他,你先走!”其中一個大漢沖蘇秀月喊。

蘇秀月目瞪口呆:“你們再不放手我就報警了!”

說著她拿出剩下的半瓶辣椒水對著三個大男人噴,很快,三個人疼得滿地打滾。

“蘇小姐……我們是……是張秋女士派來保護你的啊……你為什麽對我們動手……”大漢們在地上打著滾一邊哭訴。

蘇秀月拿著辣椒水的瓶子,嘴角一抖,張秋暗中派人保護自己?

周明寬冷笑一聲:“你們說是來保護她的就是來保護她的?跟我去警察局!”

最終,張家來了人,證明這三個人的確是張秋派來保護蘇秀月的,這才作罷。

周明寬在警局的筆錄上簽了字,這才帶著蘇秀月離開。

天黑透了,周明寬走在前面推著自行車,蘇秀月低頭跟在後面,活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她悄悄擡頭看他,袖子捋起來,右肩膀上似乎有些什麽東西,她趕緊追上去離近了了一點才看清楚那是血!

是張秋的保鏢跟周明寬對打的時候拿磚頭砸的。

她心裏一疼,揪住他的衣角:“你……你流血了……會疼的。我們去診所吧。”

聲音又軟又低,帶著些忐忑,周明寬回過頭來,心裏氣得要死。

“我死不了。走吧。”他繼續頭也不回地推著車子朝前走。

蘇秀月的步子越來越沈,她知道他生氣,卻忽然不知道該怎麽哄,心裏反覆地擔心他的傷口。

“明寬哥哥……”她拿出自己的殺手鐧,聲音跟蚊子一樣。

周明寬脊背一滯,但仍舊沒停下來,雖然腳步放緩了些。

蘇秀月咬咬唇,再次拉著他衣襟:“我們去診所好不好?”

“好不好嘛?”她厚著臉皮仰頭去看他。

周明寬直視前方,聲音冷冰冰的:“去診所幹什麽?”

“去看看你肩膀的傷,都流血了,肯定很疼。”

“哦,是嗎?我流血關你什麽事?”他諷刺道。

蘇秀月咽了口唾沫:“我要哭了。”

周明寬完全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不講理,大家不是在溝通嗎?她忽然來一句我要哭了,還怎麽溝通?

蘇秀月再次重覆:“我真的要哭了。”

她停下來,拿著袖子擋住眼睛,周明寬一急,上來拉開她的手:“你哭什……”

她沒哭,眼睛裏含笑,亮晶晶的像是星星。

“我錯了。”她把自己的袖子拉起來,帶有紅痕的胳膊露出來舉到他面前。

“我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後就摔到了胳膊,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下次再也不會讓自己受傷了。”

周明寬沒說話,低頭去看著她的傷。

還是不說實話,行,他心裏有數就好。

倆人去診所處理了傷口,蘇秀月摸不清周明寬到底還有沒有生氣,一直在打量他的神色,剛一進家門,她就撲到他懷裏粘著他。

“你還在生氣嗎?”

周明寬硬邦邦來一句:“不生氣了。”

這叫不生氣?蘇秀月拿手去撓他癢癢,周明寬巋然不同,她再踮腳去親他的下巴,沒反應,再親他的嘴唇,還是沒反應。

蘇秀月不服氣地再親一下,他忽然一把摟住她的腰。

“再鬧下去你會後悔。”

蘇秀月眼睛彎彎:“我不後悔。”

他喉頭一動,一把把她扛起來去了臥室,也就幾下已經寸縷不見,他單刀直入,驚得蘇秀月痛呼一聲。

“疼嗎?”

蘇秀月委屈巴巴:“疼。”

他再用力,還是在問:“疼嗎?”

已經不疼了,她跟個水做的人兒似的,臉上泛上紅暈。

一屋子狂風暴雨,蘇秀月時而覺得自己進了雲端,時而又仿佛跌入海底,她不知不覺抓得他背上紅痕片片,一場戰鬥持續了一個小時才堪堪結束,蘇秀月渾身酸疼,完全沒了力氣。

周明寬抱著她去洗了澡,再把她塞進被窩裏,蘇秀月幾乎是秒睡。

他去了陽臺抽煙,默默地抽了半盒,這才去洗漱了一下回房睡覺。

第二天是周六,蘇秀月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她跳下床找到拖鞋,又出去找周明寬,客廳沒有,廚房沒有,衛生間也沒有,陽臺上空空的,只是殘留著些煙味,她低頭看看垃圾桶,裏頭至少有五六個煙頭。

他是背著自己抽了很多煙嗎?

蘇秀月還在皺眉,門被打開了,周明寬進來了,他手上提著早餐,看見她時晃了晃手裏的東西。

“吃飯了。”

平時周明寬基本都是早起做飯給她吃的,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出去買的早餐,蘇秀月悄悄看了他幾眼,覺得不對勁。

“你出去幹嘛了?”她試探性地問。

周明寬把早飯往桌上一放,輕笑:“打了個人。”

蘇秀月心裏仿佛漏了一拍:“你……打誰?”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夏明。”

這小子那天去威脅自己的時候,他就有些想打了,但想著和平年代還是最好不要動手的好。

但看到蘇秀月的傷,他實在不能忍,過去隨便兩句就讓夏明招了,夏明嘴裏還不幹不凈地,說什麽遲早不會放過那賤女人……

周明寬一拳就打了上去,很利落地把夏明收拾了一頓。

蘇秀月沒想到周明寬會直接過去打了夏明,她一口粥差點沒咽下去。

“那……你把他打成什麽樣子了?”

周明寬慢條斯理地拿起來一根油條:“估計得在床上躺上一兩個月?”

他這人力氣大的很,對男人出手向來不留餘地,蘇秀月用手指頭想也能想到了。

她沒再說話,半晌才憋出來一句:“下次不要再那樣打別人了……萬一人家報覆你……”

周明寬伸手挑挑她的劉海,無所謂地一笑。

——————

張秋的病情漸漸好轉,她還來了幾次小鳳仙,蘇秀月給她做了按摩之後,精神狀態更好了。

張家雖然現在跟夏家錯綜覆雜,但張家根底深厚,就拿常家來說,都是更偏向於張家,因此要處理夏家的事情也是很利落。

張秋躺在軟塌上,蘇秀月細心地給她塗抹精油,她閉著眼聲音悠閑:“那個女人坐牢了,她在下面縣城裏的一家銀行工作,涉嫌貪汙,已經定罪了。”

這事兒似乎也是情理之中,蘇秀月沒說話,張秋睜開眼睛:“秀月,我幫你開一家診所吧,以你的技術肯定會成為名醫,怎麽樣?”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