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筱月過來，憋不住問戚萌萌：“萌萌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戚萌萌出於條件反射，謹慎地盯了一眼韓筱月，只見她憐兮兮的一副模樣兒。

“什麽問題？”

韓筱月靠近坐下，問：“你……之前不是跟公司還有官司糾紛的嗎？”

戚萌萌轉了轉眼珠子，說：“有是有，不過都解決了。”

韓筱月禁不住猜想，又問：“那……是不是和現在你在公司當練習生有關系？我總覺得公司好像對你都特別照顧。”

特別照顧？應該是“特別”照顧吧！戚萌萌早猜到蘇雨薇沒安好心，只是始終沒猜透她的真正用心，是要栽培她戚萌萌呢還是咋地。更甚至有時候覺得蘇雨薇這個人有些幼稚，恨一個人，竟然還願意費心費力地用這種方式與自己較勁。

但戚萌萌也不介，凡正當工作，管他演員還是練習生什麽的，有錢收就好好幹，對得住天地良心。

戚萌萌陷入沈思，沒有繼續回到韓筱月的話。

而後不久，高崇拎著三杯早茶過來，遞一杯給韓筱月，一杯給戚萌萌。

“待會兒上課要練聲，先喝點茶潤潤嗓子吧！”

如此貼心？受了！

快到上課時間了，練習生們陸陸續續來到了音樂廳。

對於唱歌彈琴這種東西，戚萌萌雖然喜歡欣賞，可是其中一竅不通。

嚴松坐在大鋼琴前，練習生們排列成弧形隊伍圍著他，課時程序按常規開始，第一道，練聲。

在鋼琴的黑白鍵上，嚴松一段一段的提高音階往上彈，練習生們張著橢圓形的嘴巴，啊啊哦哦喔喔起來。

戚萌萌那個緊張呀，畢竟頭一次，讓她按著音階順序哆來咪發唆啊啊哦哦下去還行，現在在隊伍中只能渾水摸魚，能跟著喊的就跟著喊，不能跟著喊的就張開嘴巴。

學生可能聽不出戚萌萌在渾水摸魚瞎跟著喊，可蒙混不過嚴松，但是過程中嚴松並沒有與以往那樣會突然打斷犯錯誤的學生。

或許是已經對戚萌萌完全知底，沒心思去教訓，再說這樣下去跟著練不出幾天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能跟上節奏和音高的，現在，隨她胡來。

練完聲，進入沒人獨自唱一首歌的步驟。

戚萌萌估摸著是最後一個，前面其他練習生唱的全是當下的流行歌曲，細細品味開來，有些同學唱的一般般，可有些就唱的特別好，甚至戚萌萌覺得比原唱唱的還要好聽，就好比那個此前總帶頭針對自己的那個富二代大小姐派頭的練習生，剛剛嚴松喊她的名字，好像叫王宮妍。

王宮妍，嗯，很美也很霸氣的一個名字。

很快輪到韓筱月。

戚萌萌提起了勁頭，以前就經常聽到韓筱月高興的時候總會小哼小唱，現在，她應該也會唱的不錯吧。

結果，一般般，真的一般般，從其他練習生的眼中就可以看出足夠的鄙夷。

最後，戚萌萌站出來，開始輪到她一展歌喉了。

這個……

戚萌萌神經楞楞地站著，這個這個她完全沒有準備。

好在，以前也是一個喜歡聽歌的人，只可惜KTV去得少，歌自然就很少唱了。

安靜了片刻，見人還沒有出聲，嚴松終於擡起了腦袋。

“怎麽不唱？”

戚萌萌倒也不尷尬，回應說：“我在想著該唱哪一首好呢？”

王宮妍低聲嘲笑：“還以為是前奏太長了呢！”

其他練習生附和著低聲笑。

戚萌萌仍舊是臉不紅耳不熱。

嚴松緩緩道：“那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準備一下。”

嚴松剛這麽說，戚萌萌就應聲道：“不用了，我現在選好了！”

嚴松點點頭，示意她開始。

戚萌萌咳了咳，清清嗓子，接著唱：“起來! 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把我們的血肉, 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中華民族到了 最危險的時候, 每個人被迫著 發出最後的吼聲! ...”

額……

對於戚萌萌出的這一招，嚴松是意料之外的。

可一旁的練習生已經笑岔氣了都。

國歌也只是唱了一半，末了，戚萌萌瞪了一眼韓筱月和高崇，連這兩貨也隨別人嘲笑自己。

這唱國歌很丟臉嗎！

本來嘛，戚萌萌想著選一首流行歌來唱的，可是，默默在心中唱一遍，不對頭，沒把握，最後還是算了。

至於國歌，從小唱到大，特別在福利院的時候，天天一群孩子們一早起來大集體就會被要求唱國歌。

半晌，默不作聲的嚴松突然開口：“怎麽不繼續唱完？”

戚萌萌終於犯尷尬了，因為心裏有一個念頭在告訴自己，不太確定歌詞，畢竟國歌分兩部分，音調重覆，可後部分的歌詞也不近相同，戚萌萌不想重覆著前面的歌詞唱下去。

嚴松有開口了，問：“忘詞了？”

戚萌萌不作聲，擡手撓撓腦袋。

不料，嚴松繼續說：“後部分的歌詞，混到前部分去唱，為什麽後部分就不混著前部分的歌詞繼續唱下去？”

確確實實，嚴松這是在訓話。

可是，戚萌萌糊塗了，她自己竟然連前部分的歌詞都唱亂了嗎？！

竟然毫無知覺，只怪歲月無情啊！

雖知道嚴松老師在訓人，可是站一邊的練習生們還是忍不住笑場了。

突然，嚴松朝她們怒目，並訓道：“你們覺得自己很有信心能把國歌唱好？”

突然的安靜。

過了片刻，針對戚萌萌的歌唱問題，嚴松不再做糾纏，繼續往下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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