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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暴風雨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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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B市,北郊某棟偏僻的民房內。

屋內沒有開燈,被黑暗籠罩的房間,角落裏傳來的液體滴落聲,伴隨著窗簾被風吹起,漏進來些許光亮,隱隱可見椅子上那個微微晃動的人影。

葉柏獨自坐在墻角的椅子上,手裏握著一把尖利的刀,他低垂著頭,一下一下劃拉著自己的手腕,仿若感受不到痛感,地上的血早已聚集成一攤,大片大片的血色蔓延,猶如地獄深處開放的死亡之花。

不遠處的桌面上,散落了一大堆藥物,白色的藥片隨地滾落,雪白的墻壁映照著葉柏煞白的臉,由於失血過多,他的眼神逐漸迷離,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氣息。

就在這時,扔在某個角落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嗡嗡的聲音挽留住他最後一絲神智,男人緩慢的撿起手機,解開屏鎖,當視線劃過屏幕上圖片信息時,他散漫的神色瞬間陰戾!

“呵!膽子不小啊!”一道冷嗤在死寂的室內炸開,宛如蛇信子一般的陰冷,葉柏眼底的怒氣逐漸積攢成形,眉宇間黑氣縈繞。他強撐住最後一口氣站起身,隨意的包紮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傷口,下一刻,隨著房門的開合,男人的身影已然消失。

而遺落在原地的手機屏幕還在亮著,上面的圖片像是偷拍所以不甚清晰,但依舊能辨別出是一群人正在某個山頭開鑿一個墓地,圖片最右側露出的半張男人側臉,冷硬且肅穆。

兩個小時後,刑偵局附近的中央大道上,淒冷的路燈照映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忽然,一道似有似無的口哨聲由遠及近,暗處緩緩走出一道人影,白色鴨舌帽下,蒼白的面容恍若鬼魅。

他不緊不慢的靠近道路中央某個下水道口,在井蓋邊緣站定,垂眼蔑視著銹跡斑斑的井蓋,一絲涼薄的笑意在唇角浮現。

“啪嗒”!——是某樣物品從井蓋縫隙邊緣滾落而下的聲音,伴隨著一聲冷笑,不多時,男人又重新消失在夜色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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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夜未眠,有人一夜好眠。

喬奈從睡夢中蘇醒,懶洋洋的翻了個身,滾進身側男人的懷裏,抱住他的腰親昵的蹭蹭,聲音是晨起時軟萌的沙啞,“幾點了?”

單弋放下手裏的文件,摟著她往自己胸前靠了靠,撫順她頭頂的呆毛,低聲回應著,“八點剛過,要不要起來?”

“嗯……”她的大腦還在重啟,反應比較遲鈍,好半天才懶散出聲,“我想再躺一會兒……”

她枕在他的腹肌上,用手指勾弄著他的褲腰帶,如此具有暗示性的動作卻搭配著一臉純真無害的表情,“單警官,你今天有什麽安排嗎?”

“現在暫時沒安排,一切都要先等小龍那邊的化驗結果出來再說。”單弋捏了一下她的臉,涼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但是親愛的喬小姐,你願意幫你男朋友一個忙嗎?”

她懵懵的擡頭看向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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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禮骸骨的化驗報告要到晚上才會出來,單弋打算在等報告的空閑時間裏,將老房子裏的雜物清理掉——畢竟這裏馬上就要拆遷了,畢竟,這一次回B市後,就意味著和這棟老房子永別了。

“這些電器全部要賣掉嗎?”喬奈坐在地板上,擺弄著那臺老式DVD機,仰頭看著正在將電視機從櫃子上搬下來的男人,問道。

單弋動作利落的將電視機搬去外面的樓道裏,無意間揚起的灰塵讓喬奈不自覺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揉揉發紅的鼻尖,正打算起身找面巾紙的時候就被一張從天而降的紙巾捂住半張臉。

“擤一下。”頭頂傳來男人低沈的聲音,她下意識的照做,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將紙巾揉成團扔進垃圾桶裏了。

“這些電器留著也沒用,賣了還可以給你買糖吃。”單弋繼續回答她剛才的問題,“這句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喬奈還蹲在地上,小小一只,穿著他新買的裸粉色短袖就像一只粉色的糯米團子,此刻的她正支著下巴努力回想著,好一會兒,某段淹沒在記憶深處的畫面終於浮現。

……

“這些書都不要了吧!”高考過後的學生們個個猶如脫韁的野馬,喬奈站在亂成一團的教室角落,面對堆成小山的廢舊書籍,歪頭思索了一會兒,對著身邊的單弋道,“就把它們扔這兒吧,會有收廢品的老大爺過來收拾的。”

“還是自己收拾了吧。”單弋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根綁繩,將那些整理好的書籍捆成整齊的一摞摞,半天才站起身來抹去額角的汗。

已經長到一米八的少年明顯比她高出一大截,只見少年走近一步,冷清的面龐上沒什麽表情,卻道出一句與他氣質極不相符的寵溺話語,“賣了可以給你買糖吃。”

奈何天生情商低的喬奈並沒有感受到他話語中的深層次意味,只無所謂的點點頭,隨他折騰。

然而這個糖卻沒有買成,從廢品回收站出來的兩人,握著那兩張薄薄的紙幣,去到商場,最後卻停在了娃娃機面前。

經過一年的相處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同桌革命友情的兩人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想法:喬奈:“我想玩這個。”

單弋:“我不會抓娃娃。”

她以為他只是謙虛,卻沒想到是事實。

半小時後,兩人兩手空空的站在娃娃機面前,沈默了……

糖買不到了,娃娃也沒抓到,喬奈鼓著腮幫子吹了一下自己的劉海,招呼一聲身邊的男孩,“走吧。”

單弋跟在她背後,良久,突然低聲道出一句,“我一定會抓一只給你。”

然而這個十年前立下的flog,某人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破除。

……

“單警官,你欠我的娃娃呢,被你吃了嗎?”

某人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假咳一聲,故意繞開話題,“奈奈,去把我的手機拿過來,我看一下有沒有新消息。”

切!喬奈在心中鄙視的朝他豎中指。

她走回房間,坐在床邊把手伸到枕頭底下摸索。昨天她拿單弋的手機玩游戲,睡前隨手往枕頭下一塞。這麽這會兒,卻找不到了呢……

喬奈把手伸向更深處,結果一個不小心就將在遺落在床沿邊上搖搖欲墜的手機徹底送進了床縫裏!隨著一道沈悶的“哐當”聲響起,她就知道自己又壞事了……

單弋的手機裏儲存了一些重要信息,如果摔壞了將會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她心虛的看一眼門外,迅速趴下往床底下查看,準備把手機撈出來。

可是——她瞇眼望著空蕩蕩的地板,什麽都沒有,難道是卡在床板中間了……

自作自受的她只能認命的挪動床墊,使出吃奶的勁兒,才總算是開出一道口子。手機的確是掉落在床墊與床板的縫隙裏,她用兩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將手機捏起來,看著完好無損的玻璃蓋和依舊可以點亮的屏幕,算是松了口氣。

正當她準備將床板合攏時餘光突然瞟到一塊與眾不同的木板,只見木板中間的位置上切割出一個長方形的輪廓,又像是切下了一塊木頭重新組裝上去的。

這是……

她看著那塊木板,下意識的伸手去觸碰,輕輕一按壓,木板就被打開,裏面赫然是一個隱藏的暗匣!

“奈奈,你在幹什麽?”

背後乍然響起的一道男聲讓她嚇了一跳,原來是單弋看她在房間裏面許久不出來,特意進來看看。

他看著女孩身前被挪開的床墊,不明所以的微微皺眉,“你掀床墊做什麽?”

“手機落在床縫裏面了……”她懵懵的解釋道,“但是這裏面好像有東西……”

單弋走過去,在她身前站定,視線落在那個暗匣上時,神色微微一頓,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抿唇不語,只是彎下腰將那一摞紙張拿起來,輕輕的拍打著上面的灰塵,目光掃過紙張上面的幾行字時,表情倏地一變,周身的氣壓瞬間壓低。

喬奈不安的坐在床邊,仰頭看著他變幻莫測的神情,便知道了這件事情似乎不是那麽簡單,她悄悄瞥一眼單弋手裏的東西,單薄的紙張能從背後隱隱窺見正面印刷的文字,好像……是一個表格報告……

他一行字一行字的看過去,握著紙張的手背青筋暴起,愈發粗重的呼吸在安靜的室內猶如轟鳴,低氣壓縈繞的空間裏,氣氛壓抑的可怕。

窗外陽光正好,隱約還能聽見一兩聲鳥叫,而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室內,卻沈悶壓抑的宛如一潭死水,又像是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就等爆發。

在這樣的氛圍下,時間的流逝變得格外緩慢,喬奈靜坐不動,蜷曲的手指不安的抓著床單,可即便心中再好奇再焦慮也沒有多問一個字。

不知過了多久,久站著的男人終於出聲了,嗓音莫名的沙啞,沈重的心緒化為一句無關痛癢的問話,“奈奈,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

喬奈小心翼翼的擡頭,對上他猩紅一片的眸底,一怔,心思千回百轉,最終卻也只是順從的點點頭,刻意放輕的聲音帶著安慰的力度,“好。”

我不問,也不會唐突的猜疑,只等你主動開口。

喬奈走出房間,關上門的一剎那,裏面瞬間傳出一道低吼,仿佛一只困獸,壓抑著即將爆發的狂躁。

客廳裏,未收拾完全的家具電器還散亂的擺放著,她小心的繞開腳下的物什,盡量不發出聲音,走到廚房裏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靠著料理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惴惴不安的心緒就像密密麻麻的絲線纏繞住整顆心臟,她低垂著眼睛,盯著地板上的花紋,兀自出神。

這究竟是……怎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0^~

晚上還有一章,然後就結束啦,隔壁《侍衛大人求包養》無縫對接~歡迎讀者們前來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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