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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種地,就大豐收,他們種一輩子的地,都趕不上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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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村民心裏開始搖擺,打算跟著薛慎之與商枝走,當初他們聽商枝的種藥材,他們的生活得到巨大的改善,這種每天都能吃飽的日子,當初做夢也想的,結果真的實現了。

如果他們再相信商枝一回,會不會今後成為糧食大戶?

這個想法,令人精神振奮。

“我們當然信得過慎之和枝枝,他們咋說,咱們就咋做。”

村民們紛紛表態。

只有少部分人,依舊不放心,當初種藥材,商枝可是下保證了的,不會讓他們虧銀子。種不好,也就一年,而且還是荒廢的山地。

但是這田地不一樣,這可是他們吃飯生存的本錢,不是一年兩年,而是長久之計,自然要慎之又慎。

“我們再等等看。”

如果大夥的地都種得好,他們再考慮改田地。

其他村民不幹了,“你們不肯改,那行,咱們就繞看你們。以後要是想用水車的好處,咱們可不答應。這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好處都讓你們占盡了!呸!你們咋那麽大的臉?這好處慎之給咱們,他可沒有得半點好,你們還在這裏計較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今兒就把話說明白,要麽改,要麽你們別想得水車好處!”

幾個村民臉色臊紅,覺得要是退縮了,那就太丟份兒!

賀氏頭一個說,“咱們老陳家不改,你們愛咋動田地都行,我就一句話,誰要是動我家的地,我就和誰拼命!”

賀繼閔也附應,“你們弄你們的地,我們的地,你們別碰!”眼風淩厲的刮過薛慎之,“誰若是動了,這筒車就崩想造河裏,我一定一根根木板給拆卸了!”

薛長東也不同意,“這筒車的好處,咱們就不稀罕了。我們都是靠種地飽肚子,這地都沒了,咱還指著啥?就和繼閔兄說的,誰動了咱們的田地,就別怪我們不念鄉鄰情份。”

說完,幾個人就走了。

薛慎之面目平靜,眉心都不動一下,平和的對鄉鄰說道:“感謝各位鄉鄰對我的信任,我定不會辜負大家的這份信任。若是同意,明天就開始動工。陳三,薛長東,賀繼閔這幾家的地標出來,繞過他們家的地引水。”

“行,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來安排。”陳族長覺得薛慎之和商枝為杏花村付出太多,他想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為他們分擔。

“好,我明天將梯田圖紙給你們,按照上面的來開墾。”薛慎之打算最開始第一天自己去監工,確定沒有大問題,再全權脫手交給陳族長。

這邊安排好,暫時告一段落,薛慎之平覆心底激蕩的情緒,疾步回家將這個消息分享給商枝。

商枝正在書房裏算賬,她將幾千斤的小麥,自留幾百斤,其他全都交給龔星辰給賣了,用換來的銀錢買了一千多斤的精米,留下幾百斤在縣城作坊裏,兩百斤放在鎮上作坊,剩餘的拉回杏花村,存儲在地窖裏面。

薛慎之推開書房門入內,商枝正在對賬,聽到動靜,她轉過頭,看見薛慎之眼底淺淡的笑意,她心領神會,“筒車成功了嗎?”

薛慎之‘嗯’一聲,走過來,坐在她的身側,將圖紙拿給商枝,“筒車之前的問題,是沒有建造堤壩儲水,水的深度不夠,筒車提不上水。建造堤壩之後,筒車大半部分浸在水裏,水流湍急沖擊它的木輪轉動,水便提起來了。”

商枝聚精會神的聽著,突然茅塞頓開,傾身在他臉頰上親一口,“我就知道你會成功!”她只是畫一個輪子,簡單的講解一些原理,他居然將筒車給鉆研出來。

薛慎之被商枝誇獎,眼底的笑意流瀉而出,沒有什麽比自己的娘子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更令他血潮湧動。

“若不是你描繪出筒車的模樣,講解筒車的原理,終其一生,我只怕也鉆研不出來。枝枝,你不知道一件物品,它的原理與構造有多重要!它們才是一件物品的靈魂,你的誇獎我很興奮,但是卻受之有愧。”薛慎之凝視著商枝,眼底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筒車是你的心血,即便我們是夫妻,我也不能強占你的功勞。”

商枝順勢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沈穩有力的心跳聲,雙手抱著他的腰,鼻息間全是他的氣息,心裏有一種莫名地踏實安定感。

“你既然說我們是夫妻,夫妻是一體的,不分彼此,你又為何與我分的這般清楚呢?慎之,筒車雖然是我率先提出主意,若不是你的努力,它也只能存活在我的想象中。是你,讓它得以實物化,改善水利貧匱的工具。”商枝擡起頭來,望著他的眸子,眼底漫開動人的溫柔,“你若是再與我見外,我會生氣的!”

薛慎之莞爾,無奈地說道:“我並沒有與你見外,只是想讓他們知道,這個筒車有你的功勞。”

“你只怕早就與鄉鄰們說了。”商枝覺得他有時候,認真的太過分,分的太清楚。“你如今研制出水利工具,下一步,咱們可以提倡農耕之術。”

秦玉霜說元晉帝已經將清河縣的縣令,授官給一個同進士,薛慎之如今是狀元,他卻拒絕入翰林,若是清河縣縣令的缺位也沒有了,他的職務還沒有著落,商枝想給薛慎之加持砝碼,讓人無法忽視他。

“一步一步慢慢來,先將筒車普及之後,我們再設計農耕之術。”薛慎之知道商枝的打算,他嘆聲道:“你不必特地將功勞給我,農耕這一方面,我並未涉獵,你來傳授給鄉鄰就好。”

商枝知道薛慎之有的方面很固執,無法勸服他,便只能另外想辦法,從其他的方面入手了。

“好,我知道了。”

薛慎之展開一張宣紙,執筆蘸墨,規劃梯田圖。

商枝看後,心中驚奇,他描繪畫的梯田,與雲南梯田類同,卻沒有那般的壯觀,的確更利於筒車汲水,但是工程卻十分浩大。

“村民都同意?”

“有幾戶不同意,我打算將他們的地辟出來,他們的地,我在周遭建造涼亭,幹活累了,可以在涼亭裏休息。”薛慎之點出幾個地方,說來也巧,這幾乎分別在不同的地方,賀氏家的田地在最底下,而薛長東的則是在山頂上,賀繼閔的在中間位置,正好分開,建造三處涼亭的話,並不顯得擁擠,反而恰到好處,不用跑下來和別人擁擠在一起。

商枝眼底的笑意滿溢而出,薛慎之這人還真的是記仇,這幾個人當初為難她,她提出的意見也是持反對的態度。如今,他遭遇同樣的處境,便提出建造涼亭,將他們的地與梯田給隔開,如此一來,即便他們幾家後悔了,想要引水,也很困難,就類似於‘孤島’。

只是得罪小人,只怕會他們會產生報覆心理。

商枝見薛慎之凝神畫圖,合上賬冊,輕手輕腳地走出書房,去廚房裏給他做一碗面。

一大早去河邊,早飯沒有吃,一直到現在才回來,肚子哪裏會不餓?

薛慎之愛吃陽春面,商枝煮一碗陽春面,臥一個溏心雞蛋。

商枝將面條端進去,薛慎之已經將圖紙完成一半。

她將面擱在一旁,沒有打擾他,直接退出去。

龔星辰正好提著一個包袱過來,他將包袱遞給商枝,“找到蟾酥了,只是不多,你看看夠不夠用。如果不夠用,我再讓我的好友,想辦法再找一些來。”

商枝拆開包袱皮,裏面裝著一個木盒,大開木盒,裏面放著兩個拇指大的小瓷瓶,商枝拔開木塞,‘阿嚏’打出一個噴嚏,蟾酥已經磨成粉末狀,只有小半瓶。

“如果還能夠找到,盡量幫我多找一點。”畢竟她已經有了手術刀,說不準以後還需要動刀子,代痛散那裏面蟾酥是主要成分,不能用其他的藥材替代。

“好。你要這東西幹啥?怪惡心的。”龔星辰一臉嫌棄。

商枝白他一眼,“你別小看它,它用處大著呢!”

蟾酥已經找到,代痛散的藥方算是配齊,其他消炎藥也準備好,她調制出祛疤的藥膏出來,就等著林玉兒騰出空閑來動手術。

她算一算日子,還剩下兩三天的時間。

第二日。

薛慎之將梯田圖紙交給陳族長,陳族長展示給鄉鄰看。而薛慎之在一旁給他們講解,他們的地位置不變,該是多少面積,依舊是多少的面積。

鄉鄰最擔心的問題解決好,其他都沒有異議,反而看見薛慎之建造涼亭給他們做活累了納涼歇息,對他更是感激。就算是涼亭被占去自家的地,也沒有不滿,薛慎之站在他們的角度為他們設身處地的著想,他們咋能為這一點地斤斤計較呢?

賀繼閔看了圖紙以後,臉色陰沈的可怕。

他之前心裏打著主意,田地不變動,薛慎之繞道就繞道開辟,到時候他們按照商枝提供的法子,真的種出大豐收的糧食,他再在別人的田埂上開一道口子出來,水流到他的田地裏。如果建造涼亭之後,將他的地給孤立起來,根本沒有辦法引水。

賀繼閔看著薛慎之的眼神,布滿陰霾。

他一定是故意針對他們!

看著不遠處轉動的筒車,他心裏陰笑幾聲。

走著瞧!

——

京城。

賀錦榮進入翰林院,他與裴焦都是授翰林院編修,而薛慎之則是翰林院修撰。

薛慎之回鄉成親為由暫時未上任,賀錦榮卻從別處得來小道消息,薛慎之回鄉是為了清河縣縣令的缺位,他的才學得到元晉帝的賞識,他以為自己會頂替薛慎之的位置,等到最後,依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編修!

他的心情不快,每日回府除了探望豆豆之外,他一直關在書房裏研究薛慎之那裏剽竊來的圖紙,就算有木匠幫忙,他研制出來的筒車,根本汲水不成功。方法用盡了,就算是效仿手搖水車,也只能汲出一點點的水,比腳踏式水車好不了哪裏去。

賀錦榮心中有挫敗感,但是他的高傲好勝與自尊心,不容許他認輸。

最終,賀錦榮問賀岱要來一個人,派去杏花村,無論如何也要得到薛慎之的原圖。

果然,父親的人沒有讓他失望,利用許氏降低其他人的防備,引走屋子裏的註目,在書房裏將薛慎之的圖紙找出來拓印,順利帶回京城,也沒有驚動任何的人。

他看到筒車完整的效果圖後,賀錦榮自嘆弗如,卻被薛慎之給激起好勝心。

人人都尊稱他為神童,有當年李玉珩的風采,他也自認為如此,甚至比李玉珩還要出色,京城同齡段沒有人的才學在他之上,愈發心高氣傲,心懷遠大抱負。可是遇見薛慎之之後,接連讓他嘗到挫敗的滋味,可惜他並不是輕易認輸的人。

賀錦榮拿到圖紙,連夜去莊子上找木匠商量,按照圖紙上的筒車,將他們造出來的筒車改善,果然能夠提上水,只是缺少將水流引向田地裏的工具。

木匠看半天圖紙,也沒有想出合適的方法。

賀錦榮拿過圖紙看了一會兒,指著水槽的位置,“這個地方,應該是安裝水槽的地方。我們在這裏裝水槽,筒車旋轉的時候,竹筒裏裝的水倒入進水槽,順著水槽流入田地裏,不就可以灌溉了?”

木匠看一眼賀錦榮指的地方,又看一眼四面環山的莊子,他指著山頂道:“水如何引到山頂去?”

賀錦榮蹙眉,這的確是一個問題,水槽如何將水引向高處呢?

他與木匠嘗試著做試驗,看能否成功汲水。

可賀錦榮造出來的筒車,水只能流向低處,並沒有往高處走。

在莊子上住三天,賀錦榮都沒有研究出來,反而隨著改動,汲水量越來越少,甚至到最後汲水不出來,他遇見了瓶頸,只能將筒車恢覆成薛慎之畫出來的那副模樣。

賀錦榮終於有一點頹敗,他收起圖紙回府。

在府門口正好遇見準備出門的小高氏。

小高氏見到賀錦榮的模樣,眼底充滿了驚訝。在她的印象中,賀錦榮君子如玉,風度翩翩,時刻都衣著整潔,面上無須。

如今,不但錦袍皺巴巴的,就連下巴上也布滿青胡茬,眼底是深重的青影,一點都不修邊幅。

“相公,你這幾日在莊子上出什麽事情了?”小高氏忍不住擔憂的問道。

賀錦榮聲音嘶啞,解釋道:“我與你說過,我在造一個筒車,之前有一點眉目,住在莊子上與木匠商議該如何造水車,可惜幾日過去,依舊沒有進展。”

卡在最關鍵的一個環節!

“先回府歇息,水車一事不著急。”小高氏折身往府裏走去,吩咐丫鬟去廚房,準備兩樣菜式,端來院子裏給賀錦榮用飯。

賀錦榮渾身感到疲倦,在浴桶裏泡澡之後,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方才感覺到輕松。

穿戴好,從凈室裏出來,坐在桌前用飯。

看著碗裏精致的飯菜,賀錦榮胃口全無,稍微吃幾口,便擱下碗筷。

小高氏看進眼底,心疼在心裏,她想要勸賀錦榮,賀錦榮一貫有自己的想法與主意,他未必會聽她的意見。

“水車雖然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不能因為這水車,飯也不吃。”小高氏忍了忍,到底是忍不住關心賀錦榮。“豆豆若是知道你不吃飯,他要難過了。”

賀錦榮原來心裏有些不耐煩小高氏沒有眼色的絮叨,一聽見豆豆,勉強將一碗飯吃完,“我去看看豆豆。”

小高氏看著賀錦榮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與她多說,黯然傷神,眼見他走進內室,強打起精神,臉上又是一派端莊的神情,走入內室,就聽見豆豆在‘審問’賀錦榮。

“爹爹,你吃飯飯了嗎?娘說爹爹不愛吃飯,這可不行,豆豆一頓飯,都要吃一碗哦!”豆豆身上的天花已經大好,只是還有一些痘印,搽著商枝留的膏藥,已經慢慢變淡。

賀錦榮手指摸著豆豆臉上的痘印,溫潤地笑道:“爹爹有按時吃飯,方才還吃了一碗飯,不信,豆豆可以問你娘。”賀錦榮看向小高氏,滿眼的溫柔,“月兒,你告訴豆豆,我可有吃飯?”

“嗯,你爹爹吃了一碗飯。”高映月從賀錦榮手裏抱走豆豆,豆豆卻不舍得離開賀錦榮的懷抱,對賀錦榮十分的依賴,緊緊抓著他的袖子,拉扯間,掉出一張圖紙。

小高氏將圖紙撿起來,好奇的瞥一眼,就看見筒車的圖形,忍不住將筒車的圖紙展開,她看清楚裏面的內容與備註,微微一怔,這上面並不是賀錦榮的字跡,而他告訴她,這筒車是他設計出來。

這樣一想,她忍不住問道:“相公,這筒車是你設計的嗎?”

賀錦榮連忙將筒車藏進袖子裏,對上小高氏探究的視線,眸光微微一閃,不敢直視小高氏,低垂著頭道:“難道我騙你的?這筒車我畫出大概的模樣,找木匠試驗,也不見成功。原來的圖紙塗塗改改,面目全非,這張圖紙是被木匠重新畫出來。”

不知為何,聽他的話,小高氏心裏松一口氣。

賀錦榮陪著豆豆坐一會,看著他手裏拿著一根竹棍,細小的竹棍,嵌進碗口大的一截竹筒裏,裏面的節片給打通,他站在睡蓮缸邊上舀水玩,竹筒裏舀一勺水,豆豆舉高了,竹筒裏的水順著竹棍流出來。

忽而,賀錦榮腦子裏靈光一閃,頓時有了主意,匆匆回到書房裏,將水槽畫出來,讓水流由上而下,從高往低。不能改變筒車的架構,唯一改變的就是地形!而地形什麽樣的更容易被水車給汲水呢?

梯田!

賀錦榮心裏十分激動,按捺不住,他乘坐馬車回莊子上。

木匠準備睡覺,第二天再準備充足的精神應付賀錦榮。陡然看見賀錦榮疾步走來,連忙從床上翻身下來。

“有事情要做?”木匠拿著幾十兩辛苦銀子,跟著賀錦榮幹了半個月,他覺得拿這幾十兩銀子,根本不劃算。

“有,我知道怎麽建水槽!”賀錦榮讓人從山上砍竹子下來,聚成一節一節的,從中間的位置,將節片打通,連接著水槽的位置,只要水流湍急,便能擊著木板旋轉起來,那時候水流便能汲出來。他將水引去山頂,用梯田的方式灌溉下來,不就成功了?

木匠猛然醒悟過來,兩個人一起上山去砍竹子,取中間大小勻稱的竹子,將竹子空心打通,用來做水槽。

賀錦榮與木匠耗費幾天的時間,才將水槽做出來,而水要湍急,他們特地找一個水流大的位置,將筒車安裝,緊接著摒心靜氣,等著筒車運轉。

當看見水流汲上來,並且水流入田地裏的時候,賀錦榮激動無比,立即讓莊子裏的奴仆過來。

奴仆都是附近村莊裏的人,看到筒車的汲水量,瞪大了眼睛!

“東家,這是啥?你造出來的水車?”有人詢問賀錦榮。

賀錦榮謙遜笑道:“這是我造出來的。你們有這個水車之後,就不用舊式的手搖水車,一天能夠灌溉最少幾十畝田。”

賀錦榮看著嘩啦嘩啦的水流,心裏有一點失望,雖然汲水量勝過手搖式水車,卻也僅此而已。奴仆們如此驚喜,是因為不用專門搖動水車,而流向田裏的水流卻比手搖水車多,他們如何不驚喜?不高興?

奴仆們一聽一天能夠灌溉幾十畝,激動不已,奔走相告,不一會兒,賀錦榮造出筒車,已經傳遍方圓十裏的村落,不過一個晚上,京城裏差不多人盡皆知。

賀錦榮的大名,迅速被眾人所知。

有的人為一睹這奇妙的筒車,一大早迫不及待的去莊子。

賀錦榮醒過來的時候,聽說許多人來見筒車,將莊子下面的河流堵得水洩不通,他連忙起床跑到河邊,就看見大家議論紛紛,都在稱讚這筒車的精妙。

賀錦榮聽到他的名字,頻繁從百姓口中吐露出來,他的心情十分愉悅舒暢。

他算名揚京城了?

眼底閃過幽暗的光芒,薛慎之奪得狀元之名,名聲壓他一籌,而如今他在筒車先他一步揚名,就算他之後獻出筒車,也不過是‘剽竊’他的,模仿他賀錦榮的成果!

木匠道:“賀公子,筒車已經造出來,剩下的工錢,是不是該結了?”

賀錦榮出手十分大方,給木匠兩百兩銀票,讓他離開京城。

木匠拿到兩百兩銀票,心中十分詫異,隨即看著賀錦榮志得意滿的模樣,頓時明白過來,道謝後,收拾包袱離開京城。

賀錦榮始終站在芭蕉樹後,聽著眾人對他的讚美,直到日落時分,他乘坐馬車回府,打算和他爹商量一番,將這筒車給舉薦給元晉帝。

並非是他心急,而是這筒車若是薛慎之先於他一步,那麽他這些天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他心裏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薛慎之早已造出筒車,他更不能拖延下去。

賀錦榮回到賀府,便被賀岱請到書房裏。

賀錦榮正好要見賀岱,腳步匆匆去往書房,方才一推開門,他便直言道:“爹,我造出筒車,日夜不停汲水,能夠灌溉七八十畝地……”邁進屋子,就看見賀岱對面坐著一個頭戴烏紗帽,身著二品官員藍袍的工部尚書羅大人。

賀岱聽聞賀錦榮的話,神色稍顯和緩,“這是羅大人。”

“下官參見羅大人。”賀錦榮彎腰給羅大人行禮作揖。

羅大人虛扶賀錦榮一把,笑道:“果真是後生可畏,我今日看過你造的筒車,若是普及百姓,在水利上是一個巨大的提升。你高中不久,剛剛入翰林院,若是有這等成就,你今後若不行差踏錯,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賀岱眼底布滿驕傲,“原以為他不過一個書呆子,卻沒有料到他還有這等頭腦。到底是太年輕,還有許多需要進益的地方,羅老,你不必如此讚譽他!”

羅大人搖了搖頭,“你不會知道這個筒車問世,意味著什麽,對水利來說是多麽的重要!錦榮擔得起這份讚譽,甚至是更多的榮耀!賀岱,你放心,我今日找上門來,便是與錦榮商議筒車一事,若是他覺得方便,明日我便給皇上遞折子,請皇上微服私訪,去見識一下筒車。”他看一眼賀錦榮,笑瞇瞇地說道:“我會特地向皇上引薦錦榮。他的才學,不該埋沒在翰林院。”

賀岱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只是多了幾分遲疑,“這筒車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賀錦榮一聽皇上微服私訪去看筒車,心裏即興奮又緊張,隱隱透著期待。

他希望借著筒車一事,一飛沖天!

------題外話------

看到標題的親親們,看到這裏的時候,估計忍不住給小綾子寄刀片了。咳咳,小綾子裹著被子,瑟瑟發抖,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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