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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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蘇晚迎來了第二次大學畢業。
張紅梅已經不是那個低眉順眼的農村姑娘了，她的臉上揚著燦爛的笑容，手裏拿著一小把鮮花，站在蘇晚身邊，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祁藍抱著一個黑乎乎的相機，正給她們拍照。
操場，教室，噴水池……整個校園都是即將畢業的學生們。
四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得到了升華。
每個人都生出了依依不舍的情感，吵過，也熱鬧過，他們揮灑著熠熠生輝的青春，帶著對未來最美好的期盼，離開學校，步入社會。
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今天晚上，於涵曦定了一家飯店，請蘇晚，祁藍，趙茉莉，高琦，還有他那個小女朋友一起吃飯。
高琦的小女朋友比他們都小，不太明白畢業的傷懷，顯得比所有人都要興奮一些。
祁藍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他喝了不少，眼眶有些紅。
“學長，謝謝你，蘇晚，謝謝你，我和茉莉的事，你們費心了。”
祁家收到了於涵曦的那筆投資。
顯然，每個人都很滿意。
對於趙茉莉這個兒媳婦，也默認了。
甚至邀請了她畢業以後去公司上班。
蘇晚對這事沒什麽意見，她能幫的也是僅此而已，以後的事，她只希望一切順利。
蘇晚推了推祁藍，笑罵:“搞得這麽正經，我都不好意思了……坐下吧你。”
於涵曦勾了勾嘴角，喝了手裏那杯酒。
高琦臉上始終帶著笑。
這麽多年了，也許他早就明白了。
那麽些許的感情，早已化做最深的友誼，鐫刻在了他的生命裏。
也許蘇晚知道，也許她不知道。
可是都沒關系了……好像在來一次，也沒什麽分別。
趙茉莉的臉也有些紅，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謝謝你們。”
蘇晚撇了撇嘴，也有些不好意思，“行了吧你倆，這是道謝還是灌酒啊……”
祁藍想替她喝，可是趙茉莉輕輕的搖了搖頭，她的聲音雖然小，卻很堅定，“就一杯，我也喝不了多少，蘇晚……”
蘇晚點點頭，也站了起來，手裏的杯子碰了碰趙茉莉的杯子，“叮。”
兩個人姑娘的眼裏有些濕潤。
臉上始終帶著笑。
高琦的女朋友叫小茹。
她瞪著大眼，來回看看了幾個人，有點不太理解，不過她倒是很灑脫，也站了起來，端著酒杯，跟她們碰了碰，笑的露出了牙齒，“既然如此，那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蘇晚很喜歡小茹。
她笑著說:“好。”
一頓飯，吃到了後半夜。
蘇晚喝的有些多了，於涵曦把她的酒杯搶走了，湊在她耳邊說，“差不多了。”
蘇晚抿了抿嘴，“行，我去個洗手間，咱們就走！”
她站了起來，對幾個人眨眨眼睛，往門外走了。
蘇晚那個黑色的大包掉在了地上。
於涵曦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他俯下身子去幫她撿包。
黑色的包沒有拉拉鏈，裏面掉出來一疊資料。
全英文的。
是美國一所學校的簡介，還有一些申請用的表格。
不是空白的。
有幾張已經被填滿了一半。
於涵曦指尖捏著那一疊資料，臉上沒了表情。
“怎麽了？”祁藍搖搖晃晃的湊了過來。
看清那疊東西的時候也是一楞，酒醒了大半。
“這……她要出國？”
一桌子的人都湊了過來。
於涵曦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隱隱的發白，唇上的血色也褪了不少。
“蘇晚要出國？不可能啊，她從來沒說過……”趙茉莉說著說著捂住了嘴。
她要出國？那，於涵曦呢？
祁藍摸不著頭腦，幹笑了幾聲，“學長，你倆要一起出國啊？怎麽從來沒說過……哎？你幹嘛！”趙茉莉擰了一把祁藍，叫他閉嘴。
於涵曦的臉色還不明白嗎？
他根本不知道。
蘇晚回來的時候，包間裏只剩下了於涵曦一個人。
啊？是她耽誤太久了嗎？
她只是，吐了一會。
腦子感覺清醒了些，才回來的。
“人呢？都走了？”蘇晚楞楞的坐了下來，然後就看見了於涵曦手上那一疊眼熟的資料。
於涵曦擡眼盯著蘇晚的眼睛，露出一抹冷笑，“所以，這就是你不願意結婚的理由？”
蘇晚渾身一抖，“那個，不是……”
“不是什麽？難道你不是要出國嗎？”
蘇晚垂下眼睛，小聲說:“我本來打算這幾天就告訴你的……”
於涵曦笑的她渾身發涼，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臉。
“告訴我？”他的聲線婉轉動聽，帶著寒意，“你是準備到了美國在告訴我？”
蘇晚咬著嘴不敢說話。
這是她找到資料了，並且下載了幾張申請表，試著填了幾張，然後越填越心煩，幹脆又塞回了包裏。
“蘇晚，是我高看自己了……”於涵曦把那疊資料整個丟在了桌上，雪白的紙上沾到了一點紅色的酒漬，瞬間暈開了。
他要走。
蘇晚拉住了他的手腕。
垂著頭，原本耳後的發絲瞬間遮住了她整張臉。
良久。
蘇晚才輕聲說:“於涵曦，我不能嫁給你，我……我不會生孩子。”
於涵曦一楞，扭頭問:“那又怎樣？”
“你不懂，也許你現在會因為感情而舍不得我，甚至還會覺得沒有孩子也不會怎樣，可是以後呢？以後你後悔了呢？就算你不後悔，那你媽媽呢？你爸爸呢？他們能同意嗎？”
於涵曦冷冷的說:“我不受他們管束，我也沒有打算接手公司。”
蘇晚搖頭，“你……我不是要偷偷的走，我只是想在給你多一點的時間去想清楚，就算我真的要去美國，走之前也一定會全部告訴你的。”
“是嗎？”於涵曦撥開蘇晚的手指頭，“蘇晚，你好像總是這樣，誰也不信，四年了，我還是不值得你的信任，對嗎？”
那個“對嗎”輕輕柔柔的，聽的蘇晚渾身發冷，她想說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可她好像什麽話也說不出口。
於涵曦安靜的看了會她，抿著嘴，轉身就走。
“於涵曦！”
沒人理她。
於涵曦就這麽走了，頭也沒回。
這幾年，就算怎麽吵架，他也在沒丟下過蘇晚一個人，也沒有不接蘇晚的電話。
可他今天就這麽走了。
蘇晚靠在了椅背上，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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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紅梅已經不是那個低眉順眼的農村姑娘了，她的臉上揚著燦爛的笑容，手裏拿著一小把鮮花，站在蘇晚身邊，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祁藍抱著一個黑乎乎的相機，正給她們拍照。
操場，教室，噴水池……整個校園都是即將畢業的學生們。
四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得到了升華。
每個人都生出了依依不舍的情感，吵過，也熱鬧過，他們揮灑著熠熠生輝的青春，帶著對未來最美好的期盼，離開學校，步入社會。
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今天晚上，於涵曦定了一家飯店，請蘇晚，祁藍，趙茉莉，高琦，還有他那個小女朋友一起吃飯。
高琦的小女朋友比他們都小，不太明白畢業的傷懷，顯得比所有人都要興奮一些。
祁藍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他喝了不少，眼眶有些紅。
“學長，謝謝你，蘇晚，謝謝你，我和茉莉的事，你們費心了。”
祁家收到了於涵曦的那筆投資。
顯然，每個人都很滿意。
對於趙茉莉這個兒媳婦，也默認了。
甚至邀請了她畢業以後去公司上班。
蘇晚對這事沒什麽意見，她能幫的也是僅此而已，以後的事，她只希望一切順利。
蘇晚推了推祁藍，笑罵:“搞得這麽正經，我都不好意思了……坐下吧你。”
於涵曦勾了勾嘴角，喝了手裏那杯酒。
高琦臉上始終帶著笑。
這麽多年了，也許他早就明白了。
那麽些許的感情，早已化做最深的友誼，鐫刻在了他的生命裏。
也許蘇晚知道，也許她不知道。
可是都沒關系了……好像在來一次，也沒什麽分別。
趙茉莉的臉也有些紅，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謝謝你們。”
蘇晚撇了撇嘴，也有些不好意思，“行了吧你倆，這是道謝還是灌酒啊……”
祁藍想替她喝，可是趙茉莉輕輕的搖了搖頭，她的聲音雖然小，卻很堅定，“就一杯，我也喝不了多少，蘇晚……”
蘇晚點點頭，也站了起來，手裏的杯子碰了碰趙茉莉的杯子，“叮。”
兩個人姑娘的眼裏有些濕潤。
臉上始終帶著笑。
高琦的女朋友叫小茹。
她瞪著大眼，來回看看了幾個人，有點不太理解，不過她倒是很灑脫，也站了起來，端著酒杯，跟她們碰了碰，笑的露出了牙齒，“既然如此，那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蘇晚很喜歡小茹。
她笑著說:“好。”
一頓飯，吃到了後半夜。
蘇晚喝的有些多了，於涵曦把她的酒杯搶走了，湊在她耳邊說，“差不多了。”
蘇晚抿了抿嘴，“行，我去個洗手間，咱們就走！”
她站了起來，對幾個人眨眨眼睛，往門外走了。
蘇晚那個黑色的大包掉在了地上。
於涵曦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他俯下身子去幫她撿包。
黑色的包沒有拉拉鏈，裏面掉出來一疊資料。
全英文的。
是美國一所學校的簡介，還有一些申請用的表格。
不是空白的。
有幾張已經被填滿了一半。
於涵曦指尖捏著那一疊資料，臉上沒了表情。
“怎麽了？”祁藍搖搖晃晃的湊了過來。
看清那疊東西的時候也是一楞，酒醒了大半。
“這……她要出國？”
一桌子的人都湊了過來。
於涵曦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隱隱的發白，唇上的血色也褪了不少。
“蘇晚要出國？不可能啊，她從來沒說過……”趙茉莉說著說著捂住了嘴。
她要出國？那，於涵曦呢？
祁藍摸不著頭腦，幹笑了幾聲，“學長，你倆要一起出國啊？怎麽從來沒說過……哎？你幹嘛！”趙茉莉擰了一把祁藍，叫他閉嘴。
於涵曦的臉色還不明白嗎？
他根本不知道。
蘇晚回來的時候，包間裏只剩下了於涵曦一個人。
啊？是她耽誤太久了嗎？
她只是，吐了一會。
腦子感覺清醒了些，才回來的。
“人呢？都走了？”蘇晚楞楞的坐了下來，然後就看見了於涵曦手上那一疊眼熟的資料。
於涵曦擡眼盯著蘇晚的眼睛，露出一抹冷笑，“所以，這就是你不願意結婚的理由？”
蘇晚渾身一抖，“那個，不是……”
“不是什麽？難道你不是要出國嗎？”
蘇晚垂下眼睛，小聲說:“我本來打算這幾天就告訴你的……”
於涵曦笑的她渾身發涼，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臉。
“告訴我？”他的聲線婉轉動聽，帶著寒意，“你是準備到了美國在告訴我？”
蘇晚咬著嘴不敢說話。
這是她找到資料了，並且下載了幾張申請表，試著填了幾張，然後越填越心煩，幹脆又塞回了包裏。
“蘇晚，是我高看自己了……”於涵曦把那疊資料整個丟在了桌上，雪白的紙上沾到了一點紅色的酒漬，瞬間暈開了。
他要走。
蘇晚拉住了他的手腕。
垂著頭，原本耳後的發絲瞬間遮住了她整張臉。
良久。
蘇晚才輕聲說:“於涵曦，我不能嫁給你，我……我不會生孩子。”
於涵曦一楞，扭頭問:“那又怎樣？”
“你不懂，也許你現在會因為感情而舍不得我，甚至還會覺得沒有孩子也不會怎樣，可是以後呢？以後你後悔了呢？就算你不後悔，那你媽媽呢？你爸爸呢？他們能同意嗎？”
於涵曦冷冷的說:“我不受他們管束，我也沒有打算接手公司。”
蘇晚搖頭，“你……我不是要偷偷的走，我只是想在給你多一點的時間去想清楚，就算我真的要去美國，走之前也一定會全部告訴你的。”
“是嗎？”於涵曦撥開蘇晚的手指頭，“蘇晚，你好像總是這樣，誰也不信，四年了，我還是不值得你的信任，對嗎？”
那個“對嗎”輕輕柔柔的，聽的蘇晚渾身發冷，她想說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可她好像什麽話也說不出口。
於涵曦安靜的看了會她，抿著嘴，轉身就走。
“於涵曦！”
沒人理她。
於涵曦就這麽走了，頭也沒回。
這幾年，就算怎麽吵架，他也在沒丟下過蘇晚一個人，也沒有不接蘇晚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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