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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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瞇,語氣加重:“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到了碧秀峰,一句話都沒和他說過,他憑什麽跟我走?”

方父情緒越來越激動,崩潰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頓足道:“恒城的女子長得美但心眼壞,我可憐的兒啊,現在還不知道活著沒有。”

模模糊糊的話語,臟水全都潑在了江月牙身上,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眾人都拿方父說的只言片語來推論,得出的結論就是江姑娘害死了一位男子。

不把方畜生找出來,她身上的臟水可是別想洗掉了。

江月牙離開此地,回胡宅去找黎元秋。方父看她一走,更是無所顧忌,繪聲繪色地說自己的兒子多麽聽話懂事,而江月牙是多麽的蛇蠍心腸,想要加害他兒子。

“可是江姑娘為什麽要害你兒子呢?”楊無邪嘴裏叼著煙鬥,輕飄飄地問了一句。路人停下七嘴八舌地討論,靜等方父給出答案。

自從楊記客棧沒了,楊無邪一直住在隔壁的春意閣。今天閑著沒事,出來湊熱鬧,沒想到還撞上熟人。

方父嘟嘟囔囔半天,勉強擠出幾句話:“肯定是看上我兒子了,但我兒子喜歡溫柔善良的女子。那江月牙一看就很有心機,得不到我兒子就要毀掉他。”

“可憐我們都是玉城的農民,來到恒城無依無靠,沒人能幫。”說著竟嚎啕大哭起來,好似確信兒子死了一樣。

“江姑娘一個弱女子,怎麽做到毀掉你兒子呢?”

“下毒!她早上還給我們送吃的了!”方父信誓旦旦地說道。

這話聽著還像模像樣,好似確有其事。街坊鄰居一開始也不相信,平日裏永遠笑臉迎人的江姑娘,竟然會是這種人。

大家都感嘆“人心隔肚皮”雲雲,看完熱鬧,大家夥都散了。

楊無邪看這位黑瘦黑瘦的兄弟,還坐在地上抹淚,一副受害人的樣子,在心中冷哼了聲。

明知這人在胡說八道,但他沒有證據,也不便貿然插手。既然如此,不如把事情鬧得更大些。

“這位兄弟,你是不是想替你兒子討回公道?”楊無邪蹲下來,平視著方父說道。

方父點點頭:“難道你有什麽辦法?”

“報到市署,會有人受理。我不知道玉城是什麽規矩,但在恒城,一切有法可依,不會太欺負老實人。”

“那你能陪我去嗎?”

楊無邪笑著點頭:“當然。”

還有一句話,楊無邪沒說。要是沒有證據,誣陷他人,可是要坐牢的。

江月牙一路上忍著沒哭,見到黎元秋,情緒崩不住,紅著眼睛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

黎元秋帶著江月牙,兩人同乘一匹馬,先是去市署報了失蹤案。結果對方告訴他們,江月牙被控告涉嫌殺人。

如果不能自證清白,就得先關押等待審問。

黎元秋請求寬限六個時辰,六個時辰後如果不能提交證據,再聽市署安排。市署給了他們通行令,方便他們自由進出城門。

得到允許後,兩人又馬不停蹄趕到碧秀峰,在迎客松前前後後搜尋了一遍,都沒有找到方春生,只找到胡管家塞給月牙的手爐。

兩人還想擴大搜尋面積,也需要人手幫忙,只能先去請示宮雪柳。

眼瞅著天要黑了,他們只剩下四個時辰。但碧秀峰似乎在進行什麽比賽,不僅找不到宮雪柳,連個人影子都看不見。

江月牙心急如焚,又覺得害怕,市署的牢房可不是個好地方,裏面什麽妖魔鬼怪都有。真進去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挨到提審的那天。

兩人把迎客松周圍翻了個底朝天,只找到一塊帶血的破布,江月牙瞅著有些像方春生今早穿的衣裳。

一見到血,就知道大事不妙。江月牙精疲力竭地坐在迎客松門口,此時也顧不得什麽姿態禮儀。

蕭岐拿著鑰匙,來迎客松鎖門,正好看見江黎二人,這都大半夜了,不由得問道:“江姑娘來這兒是要找誰嗎?”

江月牙見來者是蕭岐,蹭得站起身,連忙說道:“蕭修士,你見過一個身高大概在我眉眼處,長得又白又壯的男子嗎?”

這描述也太過模糊,但他白日確實見過這麽個人。主要是主子下手太兇狠,他印象不得不深刻。

“這……你是遇到什麽事兒了嗎?”蕭岐心想總得先把事情搞清楚。

江月牙早已口幹舌燥,但還是耐著性子把事情的過程大致覆述了一遍,蕭岐聽完點點頭,略有些尷尬地回道:“這人我確實見過,他現在……應該在沙鎮。”

“沙鎮?!”江月牙驚道,沙鎮在蓬萊島西邊,要翻過碧秀峰才能到。就算是成年男子的腳力,那也得花四五天的時間。

“怎麽會去沙鎮啊?”江月牙滿腦疑惑,心想自己一天天都是遇到些什麽事兒啊。

“咳咳,我是聽人吩咐,叫我把這人丟到沙鎮的。”

“誰吩咐你?”站在旁邊許久沒說話的黎元秋,插嘴道。

“這個不能說。不過如果你們要人,我可以把他送回來。”

黎元秋皺眉,覺得這事情太怪異,本還想多問,卻被江月牙阻止:“那就麻煩蕭修士,請把人送到恒城市署。”

蕭岐摸摸自己的光頭,回道:“沒問題。”話音剛落人就消失了。

兩人急匆匆趕回市署候著,照蕭岐的速度,說不定兩人還沒到市署,他先到了。

此時已是深夜,濕冷的海風吹得人骨頭酸,整座恒城門窗緊閉,偶爾有微弱的燭火漏出。

但有一處的燈光特別明亮,像燈塔般默默守護著這座靜謐的城池,那就是市署。

市署的門半掩著,江月牙推開門,沒想到卻看見胡三娘和胡管家正坐在大堂內喝茶。圓桌上還有市署的捕快陪著聊天,他似乎知道胡三娘是林掌門的新寵,有意巴結。

“娘娘。”江月牙站在門口,怯怯地叫了胡三娘一聲。雖然明明她什麽也沒做錯,但就是怕胡三娘沖她發火。

胡三娘翹著二郎腿,正眉飛色舞地說著趣事,見月牙來了,表情收了收,起身迎接了她。

“我相信你。”

就這一句話,就讓江月牙潸然淚下。胡三娘趕緊牽起她的手:“來,坐著說。元秋,你也坐著。”

“是,幹娘。”

胡三娘掏出帕子,擦擦江月牙的淚,安慰道:“好孩子,你把事情的經過仔細給我說說。”

江月牙清了清嗓子,把早已滾瓜爛熟的話,又說了一遍。她覺得身心疲憊,神情懨懨。

“只要找到這人,江姑娘的冤屈便可以洗刷。那個來報案的人,犯了汙蔑他人罪,起碼得在牢裏關上三個月。”捕快說道。

外面“咚”的一聲,似乎有人把什麽東西扔在了地上。江月牙趕緊起身去看,等她看清楚,不由得睜大眼睛,捂住嘴巴。

方春生的四肢都被人砍下,整個人明顯失血過多,臉色發白。傷口處黏著沙子,頭發也被人削掉。

屋子裏其他人都出來查看,紛紛都吸了一口涼氣。胡三娘趕緊擋住眼睛,進屋坐著不再多看。

捕快見方春生身上似乎有一封信,蹲下身取出來,展開信念道:“此人欲犯重罪,吾替天.行道。”

信封結尾蓋著刻有“靈均”的章,捕快臉色大變,不再多說,只派人將方春生關在單獨的牢裏。

“這事結案了,江姑娘今日受了驚嚇,回去好好休息。”捕快的態度殷勤許多,剛說完他手裏的信陡然脫離,飄到半空中燃燒了起來。

黎元秋若有所思地看著火焰,又看看江月牙,臉色有些深沈。

肉節喜洋洋

春芽陪著方父去市署認人,捕快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仔細對父女倆說了一遍,隱去了方春生被人斬了四肢的細節。

春芽哭著大罵:“哥哥真是糊塗,還以為恒城是玉城,由得他胡作非為。”

方父沈默著不說話,因為他知道了自己認完人,就得去牢裏待三個月的事。

他猛然扇了自己幾巴掌,把春芽嚇了一跳,忙捉住父親的手:“爹這是做什麽?”

“養不教,父之過。我氣我自己沒把孩子教好。”方父一夜白了頭,他以為兒子沒了,傷心了一整晚。

“待會兒你好好罵罵哥哥,別讓他再由著性子做事了。”春芽勸道。

方春生是方父的獨子,兄弟幾個就他生了兒子,這個兒子讓他在家族中無限風光。不管家裏多窮,但走到哪兒腰桿都是挺得直直的。

這個兒子是捧著長大的,老父老母吃糠,他也能吃上肉和白米飯。小時候,無論他怎麽調皮搗蛋,自己都忍著寵著。長大了,他有些事實在做的過分,他會說幾句,但也不敢說重,怕孩子心裏不好受。

捕快站在一旁聽父女說話,雖然事情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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