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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他的大魔王(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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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溫饒怒氣沖沖的找到西沙的時候,西沙正在主持一個祭祀大典。和奴裏安的建築風格截然不同的神殿上,浮雕著百目的神靈,有奴隸牽上乳羊和母牛,割斷它們的脖頸後,將它們放置在神殿外的水池旁。鮮血匯集到了水池中,將本來清澈透亮的一池清水染成了猩紅色。

小國王被女奴抱著,坐在一旁,貴族們則都閉著眼睛向神像祈禱。

隨著主持祭祀大典的西沙,擡手一揮的時候,池中那一池死水,忽然翻攪起來,從中間生出一個漩渦,因為猩紅的顏色,讓那漩渦從正上方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通往地獄的入口。而在那個入口逆流的時候,浮雕上渾身血紅的百目神靈出現在了其中。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他們更加虔誠的禱告。只有溫饒再稍稍驚詫之後,明白了這也不過是西沙的巫術把戲之一。

祭祀大典結束之後,從聖水中浮現的百目神靈也消失了,得到賜福的小國王,被女奴送回了宮殿中。聲望與日俱增的西沙,即使現在不借助小國王,也在羅蘭擁有著至高的權力。溫饒看著他被一群人簇擁著進入神殿,從架勢上來說,這個剛來羅蘭不久的巫師,竟然比年幼的國王看起來更加風光。

進入神殿之後,女奴們都退了出去,西沙站在神像旁邊,等待著身後跟進來的溫饒主動開口。

“昨晚是你搞的鬼吧?”一想到昨晚遇到的事,溫饒就有些憤憤不平。

西沙並沒有開口,攏著袖子,微微擡起頭,和面前巍峨的神像對視。

溫饒繞到他面前,“你到底想怎麽樣啊?”

西沙的眼睛眨了眨,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道是因為羅蘭供奉的神靈太過詭異還是如何,站在神像面前,臉頰半邊埋在陰影裏的西沙,看起來竟然十分的聖潔。溫饒卻不會被他這樣的加面目所迷惑,他可是比所有人都清楚,這個假神官實際上內裏是個邪惡的巫師。

西沙之所以沒有露出表情,是因為看著溫饒的時候,會有些迷惑。對方用著他的身體,做那樣的事,他應該感到憤怒和厭惡才是,但是他舍棄那個身體太久了,現在占據的這個身體,對他來說更為方便一些。當然這些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對昨晚那個模樣的溫饒,有些心動。

巫師幾乎不會找伴侶,因為對他們來說,冰冷的蛇和潮濕的沼澤地,能更讓他們覺得安全。西沙也是這樣,即使他在奴裏安擔任神官的時候,也選擇住在陰暗的地下。

巫師很討厭生人,但是‘他’的身體,不是生人。

溫饒被西沙這種和以往截然不同的視線看的有些心生寒意,在想著西沙是不是準備把他也控制了,減少麻煩的時候。面前的西沙,忽然動了一下,他伸出手,摸了摸溫饒的臉頰。

因為他的指甲由女奴經常修剪,非常的平整,但因為經常接觸魔藥,他的指甲縫隙裏,總有一絲絲的黑色。

溫饒被這只冰涼的手,仿佛摸一件物品那樣細致的從左臉頰摸到了右臉頰。

“我當初抓你過來,是因為你是最合適的祭品。”西沙的聲音輕而緩,不仔細聽的話,會覺得十分的溫柔,“現在也是。”

西沙這種神情不算可怕,但溫饒見過他用這種表情,把那個可憐的中箭的貴族,送上馬車讓他活活流血至死,他就覺得,西沙這個模樣已經堪比猛獸齜牙了。

“最適宜獻給神靈的禮物。”

溫饒已經想往後退了,但西沙收緊的手掌所帶來的力道,鉗制的溫饒無法後退一步。

溫饒早就知道西沙反覆無常,他說自己有利用價值,也並不能保證他的安全。他還是會為了自己一時的樂趣,改變自己接下來的主意。

因為西沙巫術的禁錮,不斷試圖往後退的溫饒,被釘在了原地。即使西沙松開他的下巴,他也沒辦法往後挪動一步。

神殿裏,西沙繞著他走了兩圈。他的手指,從溫饒的手臂,碰觸到了溫饒被衣服遮蔽的脊背。

“你要反悔殺了我嗎?”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從西沙逃出去的希望,溫饒反而鎮定了下來。

西沙沒有說話,他像是要聞溫饒身上的氣味,湊近他脖頸嗅了嗅。他吐出來的陰冷氣息,讓溫饒忍不住又哆嗦了兩下。

他早知道西沙不會放過他的,只是遲早的緣故。今天算他倒黴,自己撞上來了。

西沙認認真真的將他審度了一遍,然後回頭,看了看那個浮雕於墻面的神像。那個羅蘭供奉的神靈,除了有數不清的眼睛,覆蓋在墻面上之外,還有數不清的手,從墻體中伸了出來。西沙繞到溫饒身後時,看著那些伸出來的手,似乎要伸過來抓出溫饒一樣,他覺得這種畫面十分美麗,所以將溫饒推到了神像旁。

醜陋畸形的神像和銀發金眼的男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這種強烈的視覺刺激,讓西沙喜歡極了。

他像是擺弄一件玩具那樣,用巫術捆綁住溫饒的手腳,然後將他固定在神像手臂伸出最多的位置。

那些雕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些雕刻營造出的場景。

西沙看到了溫饒眼中的驚慌與恐懼,這種情緒,比任何一種都更要令他激動。他站在溫饒面前,擡手可以摸到溫饒的手臂,因為被巫術所束縛,溫饒的手臂被高高掛起,一動不能動。

西沙仰望著他,眼前這副獻祭的景象,比以往任何一次活祭都更要令他血脈膨脹。

溫饒的頭緊貼在墻壁上,他的整個身體被固定在懸空的地方。他的旁邊全是伸出來的,石雕的灰白色手臂,再轉過頭,就能看見那個遠看已經十分可怖的神像。各個國家供奉的神靈不同,自然神像也不同,奴裏安供奉的是戰爭之神,看起來威武莊嚴,而羅蘭供奉的則是死亡之神。聽說向這個神靈禱告,他會奪掉別人的壽命來賜給向他禱告的人。

為了符合他的形象,神像自然做的也滿是死亡的氣息。

西沙聲音暗啞,昨晚那樣的場景,在此刻與眼前的這一幕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溫饒想到了剛才在外面被割破脖子放血的祭品,現在西沙把他當做祭品,是也要這樣對待他嗎——不,也許會更淒慘。西沙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的雙眼,自下而上的望著他。

兜帽因為他仰頭的動作,滑落了下去,露出一頭棕色的卷發。曾經他還是少年的時候,因為種種原因,個子顯得十分矮小,在羅蘭這段時間,他拔高了許多,與溫饒站在一起,甚至都要比他稍稍高上一些。

“你就不怕讓別人看到嗎?”連踢蹬開西沙手的力氣都沒有,溫饒只期望西沙現在能多少顧忌一下自己神官的身份,不要用那種血腥的活祭手段來對待他。

“沒有人會看到的。”西沙說。

溫饒想到那些早就被西沙用詛咒之水控制的女奴,他內心的絕望都要滿溢出來了。當初他之所以在奴裏安那麽熱衷於篡位,就是不想最後被吊死在城墻上。但現在,兜兜轉轉到了羅蘭,卻還是免不了被殺掉之後吊掛起來的命運。

溫饒看到西沙靠近,想到那把割開牛羊脖頸放血的彎刀,他就驚懼的閉上了眼睛。

微微有些發涼的唇瓣,貼在了他的唇角,帶著些試探的意味,還伸出舌尖,舔了舔溫饒的臉頰。高高掛起的手,也被另一只手抓住握緊,西沙的身體,和周圍那些神像的伸出的手臂,一起禁錮住了溫饒。

溫饒被他這個吻嚇的夠嗆,就是西沙掏出刀在他脖子上割一刀,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把眼睛瞪得這麽大。

“你,你——”

西沙的臉貼的太近了,溫饒能看清他鼻翼邊淺色的小雀斑。

西沙也只是嘗嘗味道,昨晚他看那個人反覆舔舐,還以為溫饒的皮膚十分美味似的。不過也不討厭就是了,尤其是他睜著眼睛舔上去的時候,溫饒因為驚恐,大睜著的眼睛。

“你,你幹什麽?!”溫饒本來想說,你不是要活祭我嗎,但一想到自己說出來可能提醒了西沙,就選擇吞了回去。

“品嘗我的祭品。”

雖然溫饒不懂巫術,但也知道,不會有這種坑爹的需要舔祭品的巫術了。眼見著西沙伸出舌頭,從他眼皮上舔過,溫饒就眉心突突的跳了兩下。

西沙的手掌,撫摸到了溫饒的脖頸,在之前他一直想捏斷這個地方,但在這個時候,他更想去嘗嘗那裏皮膚的味道。

“我決定不將你這個祭品,去獻給其他的神靈。我要自己享用。”因為溫饒不能動彈,西沙想做什麽都不會被阻攔。

溫饒算是明白西沙的意思了,他自詡為神靈,現在是要吃掉他這個祭品。至於是怎麽吃,現在還用說嗎?

神殿的門口,忽然傳來一聲細微的動靜,被西沙籠罩在陰影下的溫饒,一下子得到希望似的睜開眼睛望了過去,但是在看到是那只白獅時,一顆心又跌了回去。西沙也回頭看了一眼,那只看起來十分兇猛的白獅,因為他的目光,停下了腳步,然後夾著尾巴,從神殿裏逃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溫饒:為什麽好好的生死仇敵,這麽輕易的就接受了上自己身體這個設定啊!【捶地】

渣作者:因為這是個基佬小說啊【微笑】

溫饒:我寧願去種馬文裏當男主小弟!

渣作者:【突然靈光一閃】你說什麽?!

溫饒:……什麽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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