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秦莊襄王之子，姓嬴名政。是古今中外第一個即位稱帝的封建王朝君主……”一旁的青年導游適時的科普起來。青年導游的編號是【塵埃06】，簡單的招呼過後，眾人也稱呼他為導游06。

聽導游06講述完後，袁雲達走向最近的大臣，這個大臣約摸四十多歲左右，穿著一件純黑色的直裾，手裏握著象牙木色的玉笏，神態恭敬謙卑。大臣的臉上布滿溝壑，衣服材質主要以粗麻為主。這布料以現代眼光看有些粗糙，但是放在兩千多年前的秦朝，絕對是貴族才能穿的起的服飾。

袁雲達離大臣只有兩米的距離，但大臣仿佛沒看到袁雲達一樣，直視前方。

“這些人真的是NPC？看不到我們？”袁雲達生起了興趣，一邊將其打量，一邊開口問道。

“是的，【歷史的塵埃】是一個歷史向的科普游戲，原理跟電腦版頁游一樣。”導游06回答的一絲不茍。

袁雲達環顧四周，接著向大殿上首走去。雖然是個歷史向游戲，但來都來了，他怎麽說也要和秦始皇合一個影了。

“叮，游客權限不足，無法前行。”袁雲達準備上臺階，就著這時，清澈的系統提示音響起。袁雲達向前看了看，他的面前仿佛出現了一個透明的屏障一樣，無法前行。

老伴和兒子也走了過來。眾人遇到的情況一樣，在離秦始皇一百米的時候，無法前景分毫。

眾人疑惑的看向導游06。

“秦始皇屬於S級游戲人物，需要游客們獲取一定權限值才能近距離接觸。”導游06很識趣的回答道。

袁雲達打開自己的人物界面，查看了一下。

玩家昵稱：袁雲達

游戲等級：【滑翔之翼】E級，【歷史的塵埃】E級。

游戲權限：【歷史的塵埃】可近距離接觸E級到C級人物，B級以上依目標人物等級而逐步增加。

游戲餘額：0

備註：人物等級依照歷史貢獻度而定。

……

個人面板雜七雜八的十分詳細，簡而言之，秦始皇的歷史地位太大。他們只能遠觀，而不能近距離接觸。

“可不以將時間節點切換到秦始皇下葬的時候？”將個人面板理解透徹後，袁雲達有些遺憾，隨後對導游06問道。

秦兵馬俑雖然挖出來了，但秦始皇墓依舊是個秘密。也不知道在VR游戲裏，這個千古一帝會葬在哪裏……

“沒有時間節點。【歷史的塵埃】只是對華夏記載事件，風土人情的還原。”導游06笑著回答道。

【歷史的塵埃】是一個科普意義的VR游戲，要是將名人的下葬地點，寶物埋藏地點全都完全還原出來。那免不了現實生活中有人依照游戲嘗試的，再然後……整個世界將會亂套。

袁雲達點了點頭，接著有些啞然。他倒不知道【歷史的塵埃】是黑科技，只是認為，一個歷史界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一個游戲公司怎麽會知道。只是，袁雲達看著面前的場景，還是忍不住的讚嘆。讚嘆中還夾雜著一絲興奮，他剛才細細考察了一下，從人物著裝到場景擺設，這裏都完美還原了秦朝時候的樣子，這是一個出色的VR游戲。

開發這款游戲的設計師一定是個歷史天才！

“爺爺，剛剛那個人是皇帝？”半個小時的游戲時間轉瞬即逝，五個人退出了游戲艙。小孫子看著袁雲達，一臉天真的問道。

“剛才那個是華夏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秦始皇，就是修長城的那個。你不是要玩滑翔翼嗎？我們現在就去玩。”袁雲達十分疼愛自己的小孫子，他把小男孩抱起身來，耐心的開口道。

“我還想看皇帝，想看那麽多古代人。”小男孩糾結了一下，接著搖了搖頭。

六歲的小男孩有些早熟，他看電視劇的時候，經常看到這些威風淩淩的皇帝們，只是和電視劇上的相比，小男孩更喜歡剛才的皇帝。他還不能充分理解權利和尊貴兩個詞語，但是剛才的皇帝讓他有一種由衷的緊張感。這種感覺即緊張，又好奇。剛剛在鹹陽宮看到那麽多人，這是一種迥異於滑翔翼的體驗。

袁雲達詫異了，他沒想到小孫子會對【歷史塵埃】感興趣。思索後，五人再次進入游戲。孩爸和孩媽有些無奈，不過還是跟著一起進入了。

這一次，五人沒有選擇秦朝。而是選擇了盛世大唐，【貴妃醉酒】【力士脫靴】……一個精致的大唐奢靡畫展現在了眾人面前。和秦始皇一樣，楊貴妃和李白都是A級人物，眾人沒法靠近合影。但是從遠遠望去，李白有詩人的灑脫，楊貴妃的身形和雍容也擔的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魅態。

一個個鮮活的歷史人物就這麽的躍入眼簾了。這是一個極其怪異的體驗。

退出游戲艙後，兒子兒媳帶著凱凱去玩其他項目，袁雲達依舊奮戰在【歷史的塵埃】裏。這游戲就像一杯甘甜的美酒，使得他忍不住的探索更多。

……

“老頭子，你要住在華陽……這是不是太誇張了點？”晚上十點，華陽一間頗顯高檔的酒店裏。素紅琴看著自家老頭，有些猶猶豫豫道。自家老頭玩了一天的游戲不說，沒想到一回來，就是要常住華陽天天玩游戲。

大風游戲是挺好玩的，但袁雲達六十多歲了，再像小年輕一樣沈迷網絡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啊。

“我在研究東西，對了，你回京市後，把我以前寫的那些參考資料書都拿過來。”

袁雲達一邊打開酒店電腦，一邊擺了擺手道。他一開始確實是被【歷史塵埃】的場景吸引，但到了後面，在玩過多場游戲後，一個大膽的想法湧現在了心頭。至於這個想法可不可行，那必須驗證之後才知道。

電腦開機後，袁雲達劈裏啪啦的查起了資料，素紅琴見袁雲達查的認真，也不好說什麽了。兩人攜手三十多年，她也知道自家老頭子是個工作狂。

第二天一早，素紅琴幾個離開，而袁雲達在吃完豆漿油條後，信心滿滿的打車前往大風游樂場。這一玩又是一天。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袁雲達都是在【歷史的塵埃】裏度過。和最開始不同，【塵埃】的人流量漸多，他玩一局游戲需要排隊半小時，不過袁雲達甘之若飴。

……

“這段時間到店的日均量是二百。店面營業額大概在兩萬二到四萬五之間。”大風游樂場的生意如常，大風VR，蘇曼對沈睿一如既往的耐心稟報道。

沈睿看了下財務報表，微微點頭。現在大風游樂場的日軍營業額過千萬，大風VR是賺是賠就沒那麽重要了。現在晚上十點，大風VR的最後一波客人走了之後，整個店面稍顯冷清。

沈睿將賬面上的工作處理完，接著神色覆雜的看向【蓋世游戲機】。現在已經過去六天了，宋玉的靈智成長也進行的差不多了。

思索之後，沈睿走向蓋世游戲機。

……

“叮，系統維護中……歡迎來到蓋世英雄。”斯須間，沈睿再次進入游戲。

竹林依舊是之前的竹林，宋玉除了每天接收系統教導的任務外，更多的時間實在折竹蜻蜓上。

靈智成長期間，游戲內裏和現實的時間流速同步。經過這段時間的孜孜不倦，宋玉折的竹蜻蜓已經擺滿了小竹屋。入目望去，整個竹屋約有兩千多個竹蜻蜓，看著頗為壯觀。

“一只竹蜻蜓，兩只竹蜻蜓……沈大人？”宋玉正在認真的操作著，似是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目露驚喜道。

自沈睿上次離去後，兩人已經有六天沒見了。宋玉學會了計算數字和日期，這是靈智成長的一部分。

“這幾天過的怎麽樣？”沈睿點了點頭，接著詢問說道。在說完的時候，沈睿就有些啞然了，宋玉是一個維護中的NPC，每天居住在竹林裏。他這問不問的沒有差別了。

“每日除了夫子教授《真論》，剩下便無所事事了。沈大人，孟澤，孫思茅他們去哪裏了？”宋玉回答的一絲不茍。他口中的夫子是系統，《真論》應該是系統傳輸的靈智知識。至於孟澤和孫思茅，正是之前欺負宋玉的NPC。現在他們已經維護好，投放到劇情中了。

“他們去竹林外的世界了。”沈睿想了想，開口回道。這竹林相當於一個NPC維修總站。維修好後，會前往四面八方的劇情。

“沈大人……我可以去嗎？”宋玉眼睛一亮，接著又暗淡了下來。神色有些躊躇的問道。

其他人都是來了就走。在這裏最長不超過兩天。但是他……已經呆了兩個多月了。

“DH660，宋玉下一個劇情點是哪？”沈睿頓了頓，沒有開口，而是對DH660出口道。

“這不符合……”

“我只需要一個大概。”

“因為是系統格式化的原因，宋玉會從E級NPC做起。比如周記燒餅的周叔，大理寺卿的貼身小廝，這些都是E級NPC。用華夏術語來說，E級NPC相當於電視劇中的背景板。等宋玉的經驗充足了，等級會逐步上升。宋三元之子位高權重，屬於A級NPC。”

DH660沒有說劇情點，而是從人物身份解釋起來。這就好比游戲升級，好不容易將賬號升級到了滿級，然後一朝格式化，需要從零級開始練號。

“大人？”這邊，宋玉見沈睿不開口，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小心翼翼的再次問道。

“你可願跟我出去？”

“自然願意。”

沈睿思索後，最終緩緩出口。宋玉的目光充滿了喜悅，回答的毫不拖泥帶水。

“告訴我，如何離開這裏。”

驀然的，沈睿又想起了絨布寺雪崩的時候，宋玉對自己的逼問。宋玉一直在孝武三十七年到開元十八年這個時間節點上輪回著。為的就是找出離開【蓋世英雄】的方法。沒想到兜兜轉轉，在宋玉被格式化後，竟有機會離開。

沈睿神色覆雜的看向宋玉，【互通卡】有一次銷毀的功能。要是宋玉在外界生存的不順心，那他再將宋玉放回來好了。這也算彌補自己欠下的那些龜苓膏。

半個小時的游戲時間轉瞬即逝。沈睿退出【蓋世英雄】，接著拿出【互通卡】。

整張【互通卡】通體燙金，沈睿接著將【互通卡】翻轉，點擊背面的使用。

他剛才已經在游戲裏綁定過宋玉了。

在沈睿點擊使用的同時，面前白霧繚繞。緊接著，一個黑色長發，不著存縷的青年緩緩出現。整個場面看著跟《白妖傳》主角出場的一樣。

“大人。”白霧消散，青年看向沈睿，眼睛不眨一眨道。

沈睿：……又是果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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