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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團隊的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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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流逝得很快。

對高影而言,他目前要優先考慮的是如何將自己獲取的獎勵最大化地予以利用。

預知未來一分鐘的場景,在關鍵時刻的確作用很大,但缺點是考試的時候僅能使用一次。所以,關鍵時候如何使用就相當關鍵了。必須是高影需要進行重大選擇的時候,動用這個獎勵。而至於趕屍能力,這一能力其實關鍵時刻也可以起到很大作用。僵屍可以用來當做探路炮灰,或者可以用以阻擋鬼魂,擔當自己的擋箭牌,同時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震懾阿格妮絲。

只是,具體如何操控僵屍,因為沒有辦法進行實際嘗試,也是個未知數。高影總覺得,僵屍可能還有更大作用。在獎勵中提及到,僵屍似乎也有能力上的高下之分。那麽,足夠強大的僵屍,是否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稍稍抵抗一下鬼魂呢?

高影認為,這種可能很高。但具體如何實踐操作,依舊是一無所知。

而另外,阿格妮絲,紀一軒,楊玄三人,也都是相繼進行了抽獎。他們三個都是八十多分,所以只能抽獎一次。而結果,也是讓高影很意外的。

紀一軒抽取到的獎勵,是獲得可以永恒享用不盡的財富。簡單來說的話,只要他腦海中產生念頭,在他的手上就會自動浮現出金錢,無論是哪個國家的錢幣,或者是世界任意銀行的銀行卡,甚至包括可以無限透支的黑卡。任何形式的財富,對紀一軒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這一能力,如果放在現實中,足以讓任何人瘋狂,畢竟金錢是任何人永恒的追求,只怕其誘惑力不亞於永生。但在考試場景的世界,金錢擁有得再多,也沒有意義。當然了,有錢的情況下,在很多時候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所以,這個能力,關鍵還是要看運用得當。紀一軒已經實驗過,用這種能力變出來的金錢真的是毫無上限,美元,歐元,人民幣。至於銀行卡,則是無法確定是否可以使用,但按照獎勵紙條上的說明,變出來的銀行卡就會自動在任何一家銀行生成可靠有效的合法賬戶,而且無論賬戶內有多龐大的金額,只要不超出銀行兌換現金的能力範圍都可以自行決定。

而楊玄抽取到的獎勵,是可以在每次考試的時候,無論遭受到任何傷害(物理傷害和詛咒傷害都算在內),通過觸發考卷上的獎勵,就立即可以將所有傷勢予以恢覆。一次考試,只能用一次,倒也是一個持續性的獎勵。這個獎勵倒也算是比較有用的。

最後則是阿格妮絲,她所抽取到的獎勵,居然就是和之前在賽卡倫監獄裏面芹夜所使用的瞬移能力一樣。當然,這個瞬移能力也一樣可以攜帶身邊的人一起移動。這個能力頗為實用,可以說在那些活動範圍較大的考試場景內,絕對是逃命神器一般的存在。只不過,高影很清楚阿格妮絲心狠手辣的冷血性格,她對其他考生的死活都不會有半點在意,所以她會否通過這個能力救助他人,只怕得看她救助的人是否在團隊內有價值而定了。

無論如何,除了董蠍,這次大家都有了各種各樣的能力。這些能力,想必都可以在關鍵時刻,起到重要作用。如今這個團隊,大家都需要進行磨合,一起合作,實現共同生存下去的希望。

一個月即將過去,在新的一次考試前夜。高影找到了阿格妮絲,希望和她談談。

“我希望你了解,現在這個團隊,還在磨合期。”高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你過去做的事情,我也不計較了。現在這個團隊的人,都可以有其各自的作用。為了長久生存,我希望你不要再像以前一樣藐視他人的生命。“

阿格妮絲性格雖然冷血,但說到底她也不是嗜殺成性的瘋子,說到底,也就是一個極端的利己主義者。對一個利己主義者而言,她追求的自然是吻合自己利益的事情。所以,只要團隊中的人可以對自己構成幫助,她也不會輕易做出草菅人命的事情來。高影,也很清楚這一點。今後阿格妮絲的這個瞬移能力對團隊的重要性很高,所以他必須要保證阿格妮絲能一心融入這個團隊。諷刺的是,沈軍浩的死,倒是也讓團隊內的不和諧因素減少了,畢竟其他人和阿格妮絲並無太大恩怨。

當然,紀一軒內心也相當厭惡阿格妮絲,因為他知道沈軍浩的死,阿格妮絲是第一責任人。針對這個問題,高影和紀一線也談了幾次,他了解紀一軒的性格。一軒從小到大,都被周圍人用道德審判的目光看待,以至於他對道德這個詞匯比一般人要敏感得多。雖然說還無法達到道德潔癖的地步,可是他對阿格妮絲真是憎惡至極。只不過,看在高影的面子上,所以才一直忍著這口惡氣而已。不過,高影也是對他曉以利害,現在沈軍浩已經死了,他們這個團隊要生存下去,必須借助阿格妮絲的能力。至於阿格妮絲自身的問題,他也答應紀一軒會和她進行溝通。事實上,阿格妮絲這樣將利益淩駕於感情之上的人,談判起來反而更方便一些。

“首先,我必須重申一點。上次那種事情……出錢讓不相幹的人進入鬼樓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了。以後我可以用僵屍來進行代勞,你可以通過僵屍來當做炮灰使用。不到萬不得已,我希望你不要任何事情都想著動用暴力和殺戮來解決問題。“

對高影來說,通過暴力恐怖支配他人是下策,讓人真心臣服效力,才是本事。阿格妮絲的性格是太過迷信於通過暴力流血來達到目的。高影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但是,從團隊整體著想,他希望阿格妮絲能在團隊內發揮出她應有的作用。如此一來,和其他考生的合作以及信賴也是關鍵,而不是將身邊的每個人都當做自己的假想敵。

“我知道了……”阿格妮絲看得出高影身上巨大的潛力,他所發揮出的Abyss級考生才會擁有的能力,也讓她對高影的評價上升了好幾個層次,對他的話,自然也不能無視了:“好吧,只要不是特意拖後腿,造成麻煩,比如姬不群那樣的考生,我不會優先考慮動用暴力手段。高影,這是我對你的信賴。“

阿格妮絲很少對他人賦予信賴,但高影……她覺得可以相信一次。

最後,高影即將離開的時候,想到了什麽,猶豫再三後,還是說道:“沈軍浩……他的死,你就真的,沒有一點愧疚嗎?”

站在大局角度,他已經不打算再就沈軍浩的死指責阿格妮絲,畢竟這樣做於事無補。可是,人終究不是絕對理性的生物,沈軍浩的死,紀一軒難以釋懷,高影又何嘗能全然忘卻呢?

阿格妮絲看著高影投射過來的目光,她不知道高影希望從她口中得到什麽樣的答案。

如果她說她覺得愧疚,沈軍浩能活過來嗎?高影他就會覺得心裏好受一點嗎?高影他一方面在向魔鬼靠近,可是又不想放棄自己的全部良知。

“很抱歉……”阿格妮絲搖搖頭說:“我並沒有愧疚。我知道在你心裏我是什麽樣的形象,但我不在乎。高影,良知這種東西挽救不了你的生命,你將來會懂得這一點的。”

“不。“高影卻是毅然搖頭:”我們人類和禽獸最大的分別就是……我們擁有良知。“

阿格妮絲卻如此回答:”禽獸和昆蟲只會因為生存而殺戮,但我們人類卻可以為了和生存全無關聯的理由殺人。我說過了,高影,我不愧疚,我也不會向維爾文他們那樣覺得向上帝懺悔,向神父告解就可以贖罪。我不需要任何人原諒和寬恕我,我要的是唯有我自己有權力去原諒或者不原諒誰。“

高影不知道阿格妮絲究竟經歷過什麽,以至於她對人的生命沒有絲毫起碼的尊重和敬畏。但他知道,阿格妮絲的內心是極度可悲的,她不懂得愛人,有的只有對人命的冷漠。這樣的活著,比死亡更加恐怖。

高影,絕不希望自己會變成阿格妮絲這樣的人。但是,他的內心卻感覺不安,他恐懼著自己內心潛藏著的那份黑暗,那個存在於他靈魂深處的魔鬼。

他走出阿格妮絲的房間後,就看到紀一軒等候在外面。

“和她……談好了嗎?”紀一軒問道。

高影點了點頭,說:“嗯。已經……談好了。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麽,從現在開始,我希望大家都可以捐棄前嫌。”

“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高影。總覺得你很疲憊。”

“我很……疲憊嗎?”

當然,這種疲憊,並不是身體,而是精神上的疲憊。

對現在的高影而言,他已經成為團隊公認的首腦,也就負擔了所有人的性命。老實說,這對高影而言,還是相當大的負擔。

而在這個團隊裏,高影可以毫無保留絕對信賴的,唯有一軒了。

就在高影即將走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他聽到了身後一軒的聲音。

“高影,你並不是一個人在進行這場戰鬥。無論如何,請你記住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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