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皇上說道：“還是各司其職比較好，所以，案子大理寺負責吧！”

這個案子也就是被皇上註意到了，而且還因為這個案子免除了一個京兆尹，雖然說有更深一層的原因，但是案子本身也不能隨便被處置了，大理寺卿是皇上的人，更是知道這一次一定要做出來一個樣子才能讓皇上滿意的，走出來有些誇張的說道：“臣遵旨，定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話還真的時候足夠諂媚了，睿王站在前面眼觀鼻鼻觀心，其實心中早就已經樂壞了，總算是明白了皇上為什麽會將這胡大人安排在了大理寺卿這個位置上了，說白了這個人能力可能真的平平，但是識時務上面還真的很少有能比得上的，這也算是一個優點了！

皇上顯然也很滿意，自然心中有些嫌棄這個胡大人也不說的更加委婉點，到底今天的目的算是達到了，當即說道：“好，退朝吧！”

一直等著皇上離開，大臣們才回過神來，其實皇上今天真的不過就是借機發揮而已，甚至是皇上一開始就往重了說就是為了堵住他們的嘴順利撤掉京兆尹的官職，恐怕是，皇上早就不想要這個京兆尹了，所以才會弄得這麽果決，一點餘地都不留。

皇上，是準備開始和母後皇太後對著幹了，今天但凡是有人出來為京兆尹說情的話恐怕是接下來他們也就要跟著丟了官職了！

這下，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新一輪的動蕩又要開始了，接下來皇上就要開始逼著他們站隊了，其實，大多數的人都明白，如今的皇上地位已經不能撼動了，雖然說母後皇太後和魯王還是上躥下跳的不甘心，但也就是不甘心了。

幾位閣老對視一眼什麽都沒有說，如今姚閣老的位置還沒有人頂上呢，這一次，恐怕是姚閣老的位置也會有人頂上了，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有誰能抓住時機了。

他們這些閣老平時看著比較和諧，但是相互之間的競爭從來都不會少了，所以這一次他們博弈的就是姚閣老的位置了！

自然都希望安排他們手中的人上去的。

朝堂的事情因為有睿王，清芷和許衍這裏也很快就收到了消息，說實話，清芷是有些驚訝的，畢竟皇上這一次的手段真的太快了，快到清芷不敢相信京兆尹真的就被撤職了！

許衍倒是不驚訝：“皇上的手段一向雷厲風行，只是尋常的時候並不會出現而已。”跟著皇上身邊時間太長了，許衍基本上已經將皇上的性格給摸清楚了。

清芷嘆氣：“果然，你們這些玩政治的一個個的都不會是什麽善茬。”

許衍直接將這話當成了誇獎：“要不是沒有這些手段的話可不就是要被吃的連皮都不剩了，這是玩政治的基本素養。”

這種素養，清芷想了想她還真的不想擁有。

清芷說道：“母後皇太後那裏知道了一定會有說法的，恐怕是接下來我殺人的事情就要被拿出來說了，也不知道這些人害不害羞，怎麽就知道欺負這這一個弱女子呢！”

當然，這些話都是開玩笑的，玩政治的人眼中沒有什麽弱女子的說法的，只要是對他們有用的，他們才不會同情那個人是不是弱小呢！

果然，隨著京兆尹的撤職，下午有關於清芷殺人的謠言也是出來了，並且說的有模有樣的，說是葉清榮死之前先是到了清芷這裏，是覺得清芷搶了她的人生所以委屈，想要找清芷討要一些說法，並且葉清榮手中還有清芷的一些把柄，然後清芷擔心把柄敗露，毀掉自己的名聲，然後就找人殘忍的殺害了葉清榮。

說實話聽了這個版本之後清芷很是無奈，這編造的那個人的水平明顯不行啊，連是什麽把柄都沒有說出來。

但是，對此津津樂道的人也真的不少，清芷可是深深地明白女人的八卦屬性的，說不定現在就已經傳成了什麽樣子呢。

但是，清芷也沒有打算一直不辟謠。

許衍和慧明這個時候看著許善真，許善真手中拿著一把刀，那刀還在往下滴著血，旁邊是剝皮剝到一半的一只狗。

這樣血腥的場面說實話還真的是不宜出現在佛門凈地的，但是就這樣出現了。

許善真睜著幽幽的眼睛看著許衍和慧明，似乎是一點都不害怕。

許衍承認這一刻看著許善真的時候他是實實在在厭惡的，他一直都知道許善真惡毒，但是真的沒有想到許善真會做出來這種事情，這其實已經扭曲到不是人了。

慧明大師看著許善真，其實同樣也是極為驚訝的，許善真在他面前表現得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這讓他覺得這個孩子雖然說有些陰沈，但是到底也不是那種一點救都沒有的，可是現在，慧明大師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許善真還能救了！

慧明大師淡淡的看了一眼許善真，對許衍說道：“走吧。”就是有事情單獨說的意思了。

許善真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再看看自己帶著血汙的手，這一生，她都已經不幹凈了，既然不幹凈的話，就做一些更加不幹凈的事情吧。

當年，要不是許霽，她就能成為葉清芷的孩子，現在不能了，可是她也不想看到許霽好過。

走到竹林深處，慧明大師說道：“她已經沒有救了，其實，什麽道理她都清楚的，只是不想從執念中走出來。”

這樣的人，你做再多的事情也是沒有用的。

許衍想可能真的許善真一生出來就是自私的，所以無論這些年怎麽引導都沒有用，其實，這些年許老太太那裏並非是一點努力都沒有做過的，只是許善真並不想成為好人而已！

許衍說道：“我知道了。”

慧明大師繼續說道：“葉清榮死相極為慘烈，是被剝了皮的。”那個場景慧明看著其實都有些不適應，本來，慧明沒有想著是許善真做的，但是現在，慧明想就算不是許善真殺的葉清榮，恐怕也是和許善真有關系的。

才九歲，卻已如此惡毒，說實話慧明大師有些接受不了。

許衍默了默，其實，許善真和葉清榮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麽恩怨，但是許善真卻用了這麽殘忍的手段來，許善真，真的已經沒有救了，許衍，這一刻真的對許善真動了殺心。

許衍說道：“我知道了，先將許善真控制住吧，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這一次，許衍不準備留著許善真的命了。

慧明大師知道許衍的打算，都說佛門中人不會殺生，這一點在慧明這裏是不存在的，慧明是那種偏向於極端的，他認為有些人教化不了了，不如就殺了，這樣起碼不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許衍準備帶著許霽回去，等著許衍到了許霽那裏看到了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許善真竟然拿著匕首朝著許霽直直地刺過去。

看到那一幕，許衍的心跳是停止的，幾乎是沒有怎麽反應，下意識的許衍就跑過去踢掉了許善真手中的匕首，那一腳，應該是極為重的，許善真的胳膊就那樣垂落了下來。

許善真顧不上，急忙抱住了許霽，畢竟還是小孩子，許霽在父親的懷中才是反應了過來，抱著許衍的脖子就開始哇哇大哭。

慧明靜靜地看著許善真：“何必呢？”

這一段時間許善真在慧明身邊其實也會說一些話了，這個時候冷漠地開口：“他現在擁有的一切本來應該是我的。”

許善真固執地認為清芷只要沒有許霽的話就會接受她，那麽也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悲劇了，許霽，就是不應該存在的，她只是撥亂反正而已！

慧明神色平靜：“你應該知道不是你的終歸就不是你的，你這一生，或者上一世開始到現在，你就在強求，得不到，也不快樂！”

說完之後許善真就被控制住了。

許衍朝著慧明點點頭，抱著許霽回去。

坐在馬車裏，許衍說道：“阿霽，還怕嗎？”

許霽擦擦眼淚，很想說不怕，但他還是害怕，點頭：“怕。”又是擔心自己說出來這樣的話就不夠男子漢了。

許衍卻是將許霽攬在懷中：“那種場面害怕就是正常的，就是爹也怕，爹害怕從此就失去了阿霽，也擔心娘會擔心你。”

許霽有些不理解：“她和我說她是我堂姐，可是她為什麽要殺我呢？”許霽生活的環境中一直以來都沒有接觸過太過於覆雜的東西的，所以對周圍的人更多的事情都抱著善意，所以不能理解為什麽會有人能做出來這種事情。

許衍想這就是許霽從小被保護得太好了的緣故，倒也不是說這樣是不對的，可是許霽是男孩子，應該歷練起來，其實他已經開始重視起來這些了，到底還是有忽略的地方。

許衍認真的對許霽說：“阿霽，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對你抱有善意的，只是你身邊的那些人都是對你有善意的多，但是這並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會喜歡你，我們不能強迫別人喜歡你，但是我們起碼要做到能對這些有一定的分辨力，不要傻傻的以為所有的人靠近你都是對你好的。”

許霽似懂非懂，卻是將父親的話記在了心中。

路上，許霽又是說道：“爹，今天的事情可不可以不和娘親說？”許霽記得父親對他說過的話，母親現在正是最為辛苦的時候，所以不應該有太多擔心的事情。

許衍很是欣慰兒子能想到這些，許衍也知道清芷要是知道許霽的事情的話一定會非常擔心的，於是答應下來：“好，我們不和你娘說，但是現在我們要去你曾外公家中看看。”

許衍擔心兒子今天的時候會受到驚嚇，所以還是想著找大夫給看看的。

許霽答應，於是他們先去了裴家，許衍將許霽的事情和裴老太醫說了，裴老太醫很是重視，急忙給許霽看了情況，把脈之後說道：“是受到了一些驚嚇，不過不用吃藥，恐怕是今天晚上會做噩夢，這兩天晚上你陪著他睡覺就好了。”

許霽真的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讓父母陪著睡覺了，許衍一向更加願意摟著清芷睡覺的，但是這一次的情況許衍知道輕重，也不會真的放任兒子不管的，答應下來。

倒是許家有些害羞又是有些期待，他想著畢竟他已經大了，還是讓父親陪著睡覺的話真的太不好意思了，另一方面，也是非常期待父親能晚上陪著他睡覺。

最終許霽告訴君子這一次情況特殊，所以他可以跟著父親睡覺。

許衍又是對裴老太醫說道：“阿芷畢竟在月子中，所以我和阿霽想著要是能隱瞞阿芷的話盡量隱瞞吧，讓阿芷知道了只會擔心，對她的身體恢覆也是有影響的。”

裴老太醫表示理解，說道：“這一次事情不大，不讓阿芷知道也可以，省得她知道了還要擔心。”

許衍帶著許霽回到家中，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許霽因為晚上能讓父親陪著睡覺很高興，所以現在那些不太穩定的情緒基本上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清芷並沒有看出來兒子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其實，也因許霽平時表現得太聽話和懂事了，現在清芷又是要照顧飯飯和呦呦，所以難免對許家的註意力就少了一點。

飯後，清芷問許衍：“可是真的和許善真有關系。”清芷的直覺告訴她這一次的事情一定是和許善真有關系的。

許衍想到許善真的那些殘忍的手段，目光一冷，沒有打算將那些殘忍的殺人方式和清芷說，只是說道：“確定了和她有關系，不過，她沒有承認，可是種種跡象表明葉清榮應該是就是許善真親手殺害的，這一次，我不打算留著她的命了！”

從看到許善真有非常殘忍的手段給小狗兒剝皮開始許衍就沒有打算讓許善真活著了，而粥粥的事情更是讓許衍對許善真一點都不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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