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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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羅扇子/著
01
周一數學早自習。
原本早自習沒排數學，但張魔頭乃神人也，無時不刻不見縫插針，是要用數學統治宇宙的男人。
老規矩，大家一一上講臺領試卷。
全班又一片哀鴻遍野。
打了個哈欠，池澈取了試卷瞧也沒瞧，回到座位上，身子懶懶趴著低調得不像話。
“你考了多少？”
“85，你多少。”
“90……”
“張魔頭是不是魔鬼？周一一大早就開始虐我們，早點都不想吃了。”哭唧唧。
“別吃了，減肥……成績和體重至少保留一樣。”
趙煒慢慢靠向後面桌子，趁池澈沒註意，用眼角餘光快速一瞥。
150。
肺要氣炸。
趙煒坐回去，一口氣悶在肚子裏，狂按圓珠筆頂部開關。
對自己的試卷怒不可遏。
這段時間他卯起勁做數學題，語文課英語課全用來刷題，懷著覆仇般的動力。結果還真進步了一大截。
考了145，狂喜。
本以為池澈頂多148，或發揮失常跟他不相上下。
沒想到對方150滿分！
高中數學怎麽能考滿分？這家夥到底是人嗎！他根本不想承認，考高分只要努力猛做題就行，然而考滿分卻需極致的天賦。
高分與滿分，看似幾分之差，實則凡人與超神之距。
有人怒火交加，有人全然不知。
池澈胸腔撐在課桌邊，百無聊賴閉著眼，把臉在桌子上滾了滾去。
白色試卷隨意丟著。
整個人松松垮垮，一點精神氣都沒。
王峻峻面前擺著數學試卷，手指捏著法決，閉著眼嘴裏嗡嗡不停，像道士念經。
李子楓快被他吵死了，斜眼涼涼，“別念了，念了也變不出高分，分數就那麽多。”
王峻峻哼了他一眼：“你怎麽跟池哥口吻一模一樣了。”又用胖手揉著自己腦袋，“比起換分……我更想跟池哥換個腦袋。”
“上帝說太難了，換個心願吧，變天蓬元帥比較快。”
王峻峻對著李子楓就是一頓熊抱，挑著對方小臉，“小娘子，快跟你豬爺爺回高老莊。”
兩人又鬧又打了一會。
王峻峻盯了盯前座池澈落寞無聊的背影，不解嘀咕：“別人對著自己成績哭，池哥都滿分了怎麽還一臉生無可戀？”
李子楓瞥了瞥前桌空空的位置，壓嗓悄聲，“這就叫某人沒來，欲求不滿。”
兩人偷笑嘖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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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觀雪是在走廊上跑著進教室的。比賽趕來趕去，身體還是有點疲，今早遲到了五分鐘，她喊了聲報告，快步進入座位。
經過前面一桌時，腳步一頓，微微疑惑了一秒。
是名比較陌生的女生。
趕緊看看池澈的方向，對方像頭無尾熊趴著桌子上，跟平時高傲氣場判若兩人，蔚觀雪遲疑著過去，又環視了下班上其他人。
大家一排排坐在座位上，比她矮半個身。
捏著卷子，支著腦袋，唉聲嘆氣。
兩天沒見，陡然一看，恍過一絲陌生感。
但這是二班，是她的座位，沒錯。
蔚觀雪趕緊坐下，微微喘著氣，她肩膀一低，卸下書包，往課桌裏塞。
手指按按胸，胸口還起伏著。
池澈臉依舊挨著桌，露出一小張臉，偷掀眼皮。
哼，還知道回來。
像個被小媳婦拋棄的小老公。
蔚觀雪微微低頭。
輕柔發絲落在他臉頰下，有點香，有些癢，池澈瞇著眼，裝作不知道，繼續讓蔚觀雪的秀發撫自己的臉。
對方看過來，他眼睛趕緊一閉。
蔚觀雪聲音輕輕，氣息噴在他耳朵上，“怎麽前座換了一個人啊？”
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夢裏。
池澈這才漫不經心支起胳膊，慢慢撐著他矜貴的腦袋，睜開漂亮的眼皮，朝教室某一角掃了一眼。
“她換座位了。”
“嗯？”蔚觀雪轉過身，看了好一會，才在教室角落發現朱蕓蕓。
坐在靠垃圾堆的座位。
位置不太好。
“怎麽調那去了？”蔚觀雪歪歪頭，想不明白，一邊拿出筆袋放到桌上。
池澈看著她從筆袋裏取出兔子筆。
唇角劃過一段弧。
“可能她喜歡吧。”
☆、求我
02
蔚觀雪翻開自己卷子。
138分。
看了一會，分數不低，不過她希望高考數學穩定在145左右，離這個目標還有段距離。
同桌是數學大佬，很多人艷羨，平時也不見他做過什麽題。
蔚觀雪輕輕問池澈：“你考了多少呀？”
沒想到池澈身子懶洋洋倚在墻壁上，單手托著左腮，拿漂亮的黑眸斜睨她。
當著她的面，優雅地把試卷反手一蓋，拿喬。
“想知道？求我。叫聲澈哥哥。”
後排王峻峻、李子楓被池哥這頓神操作驚到了。蔚觀雪沒來時，萎得像雞，蔚觀雪來了後，滿血覆活，騷的一比。
澈哥哥……
女生喊這三個字很肉麻，怎麽可能喊出口。
蔚觀雪迅速擡眸掃了一眼張魔頭，怕被人發現她們在講小話，還好張老師坐在講臺上拿鋼筆寫什麽，沒註意到教室下面的動靜。
大課堂上的……她輕瞪了池澈一眼，
“不給看就算了。”低聲。
池澈懶懶昂起下巴，右手抓著試卷，大張旗鼓往小同桌那邊一放。滿是紅勾的數學試卷囂張地落在蔚觀雪眼前。
150分！
蔚觀雪忍不住欽佩，小聲，“好厲害。”
多看了池澈一眼。
卷面的字跡像小學生努力寫好看，但無奈基本功在那，蔚觀雪看著池澈大佬的字，暗暗想笑，幼稚但又好可愛。目光隨意劃過幾道難題，細細一看，解題步驟清晰簡明，思路特別清楚。
數學腦子真好。
窗外一陣風，梧桐樹葉擺了擺。
池澈看著小同桌捧著自己的卷子，一臉崇拜，心裏美滋滋，手指愜意地摸上兔子筆轉了起來。
但臉上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高冷酷樣。
他懶著肩膀，歪七斜八地靠著墻，“還成，滿分已經拿得不想要了。”
前桌趙煒快悶出一口老血。
新調來同桌的女生叫劉雨，長相普通，成績中等，但性格不錯。聽到池澈這話，暗自崇拜，智商高、顏值高，大佬就是大佬。
蔚觀雪瞥了他一眼。又好氣又好笑。
剛誇一句，對方自己就能上天。
偏偏的確拿過不少滿分，有狂妄的實績難怪令張魔頭又寵又愛。
池澈微微靠近，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俊臉，吊兒郎當。
“腦子好的男生是不是特有魅力？”
作者有話要說： 帶病操作，先更一發，晚上還有，餵飽你們
☆、愛的祈禱
03
對方黑眸瞅著她緩緩移過來，縮短兩個人的距離，甚至可以感覺微熱的氣息呼在自己手上。少年荷爾蒙快溢過來，又燙人又滿滿性感。
蔚觀雪微著臉，被盯得直不起腰。
“要講試卷了。”連忙將數學試卷遞過去，拉了拉座位，遮掩著自己的心跳急速。
當面問自己是不是很有魅力。
讓人怎麽答。
池澈輕哼了一聲，慢悠悠拿回試卷，大長腿散開垂在地上，外膝蓋快挨到蔚觀雪。
黑發下，一雙眼眸傲氣又漂亮。
少年擡著下頜聽張魔頭分析考題，“反正不會有人比我更有魅力是吧？”
蔚觀雪垂著眸，沒做聲。
池澈斜斜凝了她一眼，轉著兔子筆。
“不反對就是是咯。你們女生，就是別扭。”
蔚觀雪哭笑不得，一口氣提在胸口，連瞟了他好幾眼。
視線落在池澈的筆上，微微疑惑，又看看自己正在改錯題的兔子筆。
“你怎麽也有兔子筆？”
池澈一頓，嗖然耳根一紅，手一慌，筆轉掉地上了。
“那、那個……”
這幾天蔚觀雪不在，他鬼使神差地摸出那天買的兔子筆，天天對著它大眼瞪小眼，傻看。
“王峻峻送的，鬼知道他幹嘛選這種，小姑娘兮兮的。”
“哦~？”蔚觀雪拖長音調，晃了晃自己的兔子筆。
“真的！不信你問胖子，騙你我不姓澈！”
見池澈慌慌張張，胡亂掩飾，蔚觀雪眼睛彎了起來，輕輕抿唇笑。
“你本來就不姓澈，你姓池呀。”
池澈挑眉，好像恍然大悟了一下，佯裝鎮定，“那王峻峻就不姓王好了。”
被cue到的王峻峻：“……”
蔚觀雪搖頭失笑。
面對一個皮得不行、又帥得合不攏腿的貴少爺，你還真沒什麽辦法。
見蔚觀雪沒有再追究，池澈觀望了幾秒，膽子又大了起來，繼續撩撥，他從地上撿起兔子筆，放到虎口上轉得飛快。
一邊擠擠蔚觀雪，“哎，王胖子說我們這是情侶筆，他是不是想多了？滿腦子都是什麽啊。”
後桌王峻峻傻眼：“……”
知道了，ok的，被池澈大哥安排得明明白白。這口黑鍋小弟背了。
李子楓悶笑捶桌，忍得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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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上完數學課，蔚觀雪把錯題謄到錯題集上。
有些沒搞懂的知識點池澈又給她講了一遍。以往蔚觀雪不太愛向人請教，怕有人脾氣不好，也怕耽誤他們課後時間。原本也不敢問池澈，這人這麽傲，耐心很難說。
沒想到有次池澈自己拿過她的錯題集看，給她指點。
“你這數學水平，這種題不在話下。”
“憑你的聰明，以後這種題一看就懂，只要我帶你過一次，你就明白了。”
池澈真的很神奇。
沒有吹噓他自己多了不起，也沒有貶低她的數學能力。
就是拼命誇她，把她誇上天，雖然太捧她了，但也讓人有種自己被珍惜、自己是不得了的天才的寵溺感。
她好想問，是不是被家裏精心呵護的孩子都有滿滿的愛？
有次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結果池澈大少爺叼著筆，驚艷異常的俊臉上自信滿滿，手指點點他自己，“當然不是，養成我這樣的，就我獨一份！”
池澈本澈，風格不改。
池澈叼著兔子筆的耳朵，把錯題集遞回給蔚觀雪。
“你看看，就是這樣，以你水平，搞懂這兩個知識點，高考數學雄起！”
蔚觀雪看了對方一眼，又低回視線，看看錯題本。
心裏暖暖的。
想了想，她從抽屜抽出書包，摸出一個東西。
心撲通撲通跳。
她以前從沒送過男生東西，除了生日宴的禮節性禮物，這是她第一次特地送給哥哥以外的男生。
蔚觀雪深呼吸了一下，雙手捧起祈福袋，遞到池澈面前。
眼睛還不敢看對方。
“給你，這是我周末考完試，在寺廟給你求的。”
他在游戲裏送了她好多好多東西，她不知怎麽還給他，他冒雨給她買兔子筆，最寶貴的衣服鞋子滿是黑水，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
有次無意間聽到女生閑聊，說池澈一出生身體特不好，一年到頭老生病，後面池澈母親聽了一位高人的話，去寺廟給池澈祈福，後來池澈身體就好了。
不知道傳言是真是假。
但跟王佳佳一起去寺廟時，她就打定主意替池澈求一個護身符了。高高佛祖在上，眉眼慈悲，手持凈瓶，世間萬物靜默。她在下方默默許願。
池澈低頭一看。是個墨綠色護身符。
綢緞面料，穩重又不失智慧的綠。上面精心繡著“福澤深壽”四個字。
嘴角禁不住翹起。
“送給我的？”
手卻依舊忙不疊伸了過去。
池澈愛不釋手，喜不自禁，嘴上卻說。
“我要什麽護身符。”
這三天，蔚觀雪不在，其實很不開心。
沒想到對方很有良心嘛。
在外時刻記掛著他，還給他求護身符，不氣了。
蔚觀雪只是笑。
“以前讀三島由紀夫的《潮騷》，故事很簡單。男主新治救了女主初江爸爸的一條船，最終得到認可，初江爸爸同意了兩人婚事。”
“原文最後一句很有意思。男主在驚濤駭浪中歸來，女主覺得是自己給男主祈福起了作用，而男主認為是憑借自己的能力戰勝了困難。”
“到底是女主愛的祈禱有用，還是男主能力勝天呢？”
蔚觀雪不知為什麽，突然想問問池澈對這個問題的看法。
修長手指摩挲著護身符，池澈挑挑眉，照舊想都沒想。
“毋庸置疑，我天生能力強。但愛的祈禱令我無所畏懼！”
☆、對不起
04
蔚聽松見自己妹妹喊了句“哥我回來了”，一邊哼著“我們一起學貓叫，一起喵喵喵喵”，步伐輕快走進書房。
出入要對人打招呼，是父親教導。
蔚聽松記得幼年時，小區收發室有位爺爺。小孩子打打鬧鬧不理會他，大人們出出進進也不在意他。那爺爺據說是退休後的幹部，以前被人噓寒問暖，現在臉容消瘦，身體像蒼老快腐朽的樹幹。被新的世界遺忘了。
某天，低調實幹的父親在餐桌上看了妹妹好幾眼，終於忍不住稱讚，“今天老徐給我說，那麽多孩子，就你家孩子見我會叫爺爺。”
7歲蔚聽松那時敏銳覺察到。
備受父親稱讚的，不僅是妹妹的教養，是一種更社會深層的，物喜己悲後仍一視同仁。
妹妹那句問候怕是這世界對那位最後之善。
人與人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掌權時如春水解凍，權力交還後雕零碧樹。那不如自己就是這世界最強掌控者。
蔚觀雪當時才三歲，自己玩著勺子餵自己吃飯，對著爸爸格格笑。
小白腿在小裙子下晃著。
回想起來，那時妹妹到底明白自己舉動含義，還是只是憑本心？
蔚家孩子各個優秀，敏銳聰穎，這種風評他從小聽到。
但他知道他和妹妹都是異類。
遠程會議結束，蔚聽松眸子瞇了瞇，手指摸了摸下巴。
比起以前溫柔體貼，有什麽事自己悶著，最近蔚觀雪性子活潑了幾分。
心情似乎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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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天黑得越來越早。
蔚觀雪心情輕快地按下空調開關，定在了25度，搖了搖加濕器，裏面還有水。不一會兒室內溫度就很涼爽了。
作業已在學校做得差不多，蔚觀雪只愛在家裏預習和覆習。
後來圖書館借閱的心理學書上說，穩定的“場”有利於大腦習慣養成，蔚觀雪明白自己無意中掌握了定時定場的原理。
但是今天心情又比往日好了不止一點點。
腦海裏還保留著高傲英俊的少年捏著古色古香護身符的畫面，池澈收到“福澤深壽”福袋小心翼翼的珍惜模樣。
蔚觀雪撫了撫自己的心，眼底一片柔軟，一回想胸口就小鹿亂撞。
其實，她還準備了一份禮物。
蔚觀雪打開眾神聖耀app，點進商場界面。她玩游戲是不氪金的，但今天想給池澈一點驚喜。這次比賽家裏給的錢還剩下不少。
商場裏面有個配飾區。
有首飾、禮帽、懸浮物，她很早就看中了一對灰色/貓耳和貓尾巴。第一眼就覺得特別適合池澈。
左等右等，對方還沒上線。
蔚觀雪心裏有點奇怪，打冥界boss時間到了，她帶著雅典娜仙宮團員一起擊殺boss，又一次拿下首殺和擊殺榜TOP1。
她現在戰鬥力很強。
德國小王子一看擊殺榜排名。
TOP1【小仙女只喝露水】：攻擊力863萬！
遙遙領先第二名300多萬。
【德國小王子】立刻：大佬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團長現在越來越強。
珍珠榜TOP1，眾神競技賽TOP4，PK神榜TOP前10，軍團爭霸賽也能帶領他們進入前50。
【德國小王子】開玩笑：小仙女大佬多養幾個小鮮肉唄。
【小妖】：不要命了，我大仙女團長跟澈神關系好著呢。沒看到澈神只給我大仙女團長投珍珠榜嗎？
【小蘋果】：即使沒有澈神，後面還有Wei皇，酒神團團長，一大堆大佬排隊排到巴黎！
【德國小王子】：通通收進我雅典娜仙宮！
蔚觀雪看了看聊天記錄，搖頭失笑。
自從德國小王子被自己“教訓”了一頓，對方好像就成了自己的迷弟，一看到她有什麽成績就一陣猛吹。
系統提示：【金泉仙神·澈】上線。
蔚觀雪眼睛一亮，第一時間發出消息。
【小仙女只喝露水】：“我有禮物想送你。”
等了他好久呀。
好像知道對方收到貓耳禮物會是什麽反應，雖然並沒有很貴。
過了好一會。
蔚觀雪都有點懷疑今天系統是不是出了故障。
對方消息才回了過來。
【金泉仙神·澈】：“對不起，我不能要。”
蔚觀雪人一驚。
有點迷惑。
緊接著。
【金泉仙神·澈】：“以後你我不要聯系了。”
握著手機的手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眶卻已經立刻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後得知真相的池澈。喵喵喵？我做了什麽！自己拒絕了自己的媳婦？？
【想物理自閉】
一般早9點、晚6點前，刷新必有更新。
周二、周六一更
☆、珍珠
05
蔚觀雪第一次被人拒絕。
猝不及防，心頭一片茫然。
臉頰輕微顫，眼眶也發酸。
難過的心情好像怎麽也抑制不住。
她從不曉得被人拒絕是這種滋味。
心裏澀澀的，空空的……
手指無措地動了動，卻不小心把杯子碰翻，大半杯水全潑到手機屏幕上。
雪上加霜。
蔚觀雪吸著鼻子，用頭發遮著眼，單手擋著臉，快速跑去客廳拿抽紙。她跑得很快，腳步卻很輕，生怕被哥哥發現異狀。
但蔚聽松一看妹妹身形，就知道不對勁。
蔚觀雪無聲抹淚的樣子像一片搖搖欲墜的葉子。
揪得人心疼。
蔚觀雪匆忙抽一些紙，回到書房，還不敢大聲。門一關，淚水才無聲無息掉下來。
落在膝上、手背上。滾燙。
蔚觀雪擦著手機，噙著眼淚，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恢覆了一下心神。
指尖發顫。
鼓起好大勇氣。
原以為、多多少少以為，對方對她是有好感……
【小仙女只喝露水】：“能、問問為什麽嗎？”
池澈看著手機屏幕的對話框，心情也很糟糕。
人有些煩躁地抓著頭發。
對方性子溫柔又體貼，也很有責任感，在游戲裏陪了自己很長一段時間，連他爸都說他這段時間脾氣好了不少，可是……
手邊是蔚觀雪送給他的墨綠色護身符，池澈抓著護身符往胸口摁了摁。
【金泉仙神·澈】：“我有喜歡的人了。”
過了好一會。
那邊簡短回了兩個字。
【小仙女只喝露水】：“ok，明白。”
神界公屏。
【系統提示】【小仙女只喝露水】贈送給【金泉仙神·澈】3600斛珍珠。
她把他送的那些珍珠全還給他了。
珍珠榜上。
【小仙女只喝露水】從榜單排名金燦燦TOP1瞬間掉落到灰色字體TOP182。
巨慘。
除了團員們送的珍珠，其他大佬想送珍珠都被她一一拒絕。
現在珍珠沒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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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公屏炸裂。
在線活躍度飆升，快弄瘋整個服務器。
“我靠，發生了什麽？眾神聖耀第一神CP小仙女和澈神鬧崩？！！！”
“吃瓜群眾也表示驚呆，澈神變心了？”
“分就分，我澈神還怕找不到女朋友。”
“太好了，小仙女終於分手了！從兩人在一起第一天，我就等著他們分手。我要追求小仙女！只要功夫深，你許願的CP一定會分手。”
黃金大佬團全體震驚。
內心紛紛：我靠，不是真的吧。
老大從沒對別的妹子動過心，小仙女不在那幾天，對撩撥他的那些網紅更是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怎麽好好的兩人突然就……
大佬們一邊火速聯系他們團長，“不會是真要分啊？害怕！小仙女人挺好的鴨。”
【貓咪含淚委屈.jpg】
一邊在公屏炸禮花，氪金控評。
“贈送珍珠而已，人家小情趣，認為對方要分手是什麽陰暗心理？你壕你也送。”
“我團長嫂子就是壕，撒珍珠包養團長。”
他們團長面子他們來守護。
才不會讓路人和其他團看笑話，他們黃金土豪團就是這麽牛逼。
眾人咂舌。
不不不，你們才真是壕，別人控評靠人多。你們公屏炸禮花，一個禮花五百直接炸了幾十個，嗖嗖炸滿個公屏，強行氪金控評。
突然。
【系統提示】：【全服神團爭霸第一神皇】贈送【小仙女只喝露水】3600斛珍珠。
【系統提示】：【小仙女只喝露水】成為【珍珠榜·TOP1】
【小仙女只喝露水】重新霸榜珍珠榜。
眾人瓜還沒吃完，又炸翻天。
“我靠，今天什麽操作！神龍見首不見尾的Wei皇都上線了。”
“他不是消失好久了嗎？”
“Wei皇跟小仙女是什麽關系？我好像聞到了大瓜的味道？”
黃金大佬團內部紛紛。
“Wei皇這騷操作什麽意思，打我們臉，翹我們小嫂子？”
“老子跟第一神團扛上了。”
黃金大佬團眾人正準備一起給【小仙女只喝露水】砸珍珠，數目超過Wei神。
系統再次提升。
【系統提示】：【黃金神明團團長】【金泉仙神·澈】贈送【小仙女只喝露水】10000斛珍珠。
一萬珍珠！！
絕了。
沖8888神級VIP大禮包都可以沖好幾十個。
全服的人眼放金光，圍觀這場年度大戲。
豪門狗血瓜果然精彩。
然後他們看到，眾人仰望的澈神，很帥很高冷的說了一句。
【全服黃金榜榜首】【金泉仙神·澈】：“我送的東西就從沒想要拿回。”
作者有話要說： 砸錢名場面，池澈大佬醋意爆炸，強勢壁咚蔚觀雪：快縮，那個Wei皇跟你什麽關系
☆、真實
06
蔚觀雪記不清昨晚什麽時候睡著的。
只記得自己很難過，心一抽一抽地痛。看到愛神看到愛琴海眼淚就止不住。
後來被系統強制下線。
早上一照鏡子，眼睛紅紅的，腫了。
像桃子。
連忙用冷水沖洗了好幾遍，又從冰箱裏拿出冰可樂在眼睛上滾。
涼涼的，很舒服。
好像把那些酸楚都吸走了。
榨了兩杯豆漿，給自己做了份水果沙拉，給哥哥做了份雞胸肉沙拉。
兩片吐司和愛心煎蛋。
哥哥昨天出手肯定是知道什麽了。
但是沒有找她。
今早也避開跟她見面，蔚觀雪知道，這是哥哥成熟的處事方式，既幫她挽回尊嚴，也給她空間消化情緒。
蔚觀雪拍拍自己的臉頰，想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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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二班。
天氣炎熱，立式空調吹著風。
王峻峻、李子楓探頭探腦，兩人在語文書後對視了一眼。從今早一上早自習，他們池老大和蔚觀雪之間氣氛就不太對勁。
原本跟組長們聊聊笑笑的蔚觀雪，視線一對上池哥，臉上就有異色。
不是打馬虎眼，就是回避交集。
下課了更是不在座位上，直接跑金蕾那去了。
少見。
而池哥平時碰到蔚觀雪，那叫一個見色忘友，什麽騷話都說得出口，如今卻像打焉了的茄子，喪的一比。整個上午都懶懶靠在墻上，跟蔚觀雪中間隔著好大一條縫。
平時撒著腿膝蓋朝外，恨不得占據對方的空間，如今也收了回來。
“怎麽了池哥？”李子楓看不明白這局勢。
兩人昨天不還小別勝新婚嗎？
“哎，別提，”王峻峻搖頭擺腦，他知道內情，“池哥現在游戲一個小仙女，學校一個蔚觀雪，左右為難。”
池澈吊起眼梢，涼涼轉過頭，“就你話多。”
視線斜瞥，右邊桌子空空。
蔚觀雪又不在座位上。
心煩意亂。
從早上起，蔚觀雪就格外客氣，向她背課文，蔚觀雪微笑：“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請自己學著背課文。”
照常皮一下，“不是你檢查我就背不好。”
蔚觀雪語氣溫柔，眼神卻沒看他：“哦，背不好您就考零分吧。”
池澈：“……”
跳完廣播體操，他在小賣部買了兩杯港式檸茶，想遞給蔚觀雪。
兩人順著人流上樓梯。
太陽很曬，他想冰一冰蔚觀雪的臉，蔚觀雪目不斜視，看著前面的人，手把冰飲擋了回來。
“請你喝……”剛開了個頭。
“不喝，怕喝了你送的東西，收不回去。”
池澈十臉懵逼：？？？
自己哪得罪蔚觀雪了？想不通。
“要不就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王峻峻撓撓腦袋。蔚觀雪很優秀，小仙女游戲打得很好，讓他選他也難選。
池澈極其鄙視，直接踹了他一腳，“種馬。”
王峻峻：“……”
這會兒池澈連力度都懶得控制，王峻峻被踹得不輕，抱著腿揉著被踹的地方，直哼哼。
李子楓插了進來，“這不是兩個女生的問題，是網絡和現實的問題。網絡供人人發洩，是人是鬼誰知道。”
王峻峻一擊掌：“對對對，新聞不有男的裝女的，騙了好幾個男人錢嗎？說不定……”
池澈眼睛瞇得更狠，居高臨下，一只腳蹬在凳子底欄上，“你想說我被小仙女騙財騙色？！”
王峻峻虛著視線，手忙拿語文書擋頭，“咋會！我們池哥咋會被騙錢騙色！”偷瞟了池哥一眼，嘀咕，“不過好像也沒區別，珍珠榜，財，池哥男色，色。”
池澈一課本砸了過去。
李子楓：“網絡是虛擬，可以讓人成為現實中無法成為的人。”他個子不高，才170，在網絡中沒人知道。
王峻峻猛點頭讚同。
那段時間他上澈神的游戲賬號，爽死了，走哪都被視作大神，滿是崇拜的目光，游戲一大堆軟妹圍著他討他歡心。現實中他絕不會有這種待遇。
池澈不耐煩地聽兩人說了一大堆網絡如何虛假，想都沒想嫌棄地揮揮手。
“那是你們，我就是很real！”
他池澈從上到下都金光閃閃，非常出色，現實中、網上一個樣。
就是這麽real。
李子楓、王峻峻看著池澈大佬呆了呆。
好像還真是這樣……
虛擬網絡上有人假扮，有人欺騙，說到底還是心中虛。
自卑像雜草，無法接納不完美的自己。
但就算在眾神聖耀，池哥性情仍然一如既往真實，個性獨一無二，一眼就認得出那是池澈本澈。
是不是對自己本心真實的人，網絡上也會一樣？
☆、墮神者
07
小仙女兩天沒上線。
現實中自己也被蔚觀雪冷落了兩天，對方梳著馬尾，小臉白凈，就是一個笑也不給他。像個冰山美人。
池澈抓耳撓腮，故意撞撞蔚觀雪胳膊，對方不理睬，徑自把凳子搬到桌子邊。
池澈瞪大眼：“我們之間是要修個大壩是吧？”
張魔頭又出了數學題，蔚觀雪做不出來。
池澈嘴角撩起笑，玩起她的兔子筆，“你同桌會呀，問他呀。”
蔚觀雪轉頭，正對他，敷衍地笑了半秒，然後一把把筆搶回去。
池澈：“……”
課間時分。
池澈垂頭喪氣，王峻峻、李子楓幫池大佬研究作戰方針。
李子楓打氣：“現在女生都這樣。一鬧翻，問女生，女生永遠只一句話：你自己不清楚？特冤，我們男生就是不知道啊！”蒼天啊。
王峻峻這會兒一拍桌子，直了直腰板，出著餿主意，“要不老大你就正面剛！我池哥這脾氣，忍你是因為喜歡！惹我們池哥不喜歡了，立刻給我池哥走人……”
話音消失在池澈要殺人的眼神中。
王峻峻連忙縮縮脖子：“是我走，是我立刻走。”
池澈這才輕蔑地橫了他一眼，不再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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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觀雪坐到金蕾那。
金蕾坐在八組，跟一組隔了大半個教室，聊什麽池澈一點也聽不到。
空調的風吹來。
蔚觀雪發絲輕輕動了動，金蕾朝池澈那瞟了一眼，又瞅瞅好友，低聲。
“你倆還在鬧別扭？”
蔚觀雪想回覆，遲疑了一兩秒，又沒說話的勁了。下巴墊著手背，人低趴在桌上。
“你真的要退游？”她想起今天蔚觀雪無意中說。
蔚觀雪無精打采，點點頭。
“那你賬號怎麽辦？”那麽多珍珠。
蔚觀雪想了想，淡淡：“賣了吧。”
賣的錢以池澈的名義捐了。
金蕾看著好友這樣，腦子飛快想著怎樣才能讓好友開心起來。
她眼珠子轉了轉，“哎，你知道這兩天你沒上線，游戲亂翻天了嗎？”
蔚觀雪擡擡眉，迷惑看了金蕾一眼。
“這兩天Wei皇天天逮著澈神PK，偏偏Wei皇是PK神榜第一，澈神每天就只能打游戲一小時，哪打得過！現在頭上天天頂著【墮神者】名稱呢。”
金蕾一想到那個場景就好好笑。
“黃金土豪團大佬都怒了，見著第一神團就上去PK。兩大神團一片混戰，搞得不少人都成了【墮神者】。”
以前墮神者這稱呼在全服很丟臉，代表水平太次，現在被他們這群男的一搞，搞得好熱血！
這邊黃金神明，永不落敗，加上神徽。那邊眾神之巔，巔峰不朽，加上背景樂，連世界公屏口號都刷起來了。
蔚觀雪有點震驚。
“還有那個德國小王子，你有印象嗎？”
她們雅典娜仙宮也不甘落後，有人亂吃瓜的在公屏嘲小仙女，德國小王子直接帶著妹子在公屏喊。
“我們小仙女大佬的事關你們什麽事。”
“我們小仙女大佬就是又有錢又有神級大佬護著她，為她爭風吃醋！”
“不服來戰！”
底下一片酸溜溜，卻沒人敢再吭聲。
德國小王子還把自己的昵稱改成【小仙女大佬真的可愛】。
結果被Wei皇和澈神雙雙撞見，兩人發了狠追殺他，德國小王子被打得不能再慘，頭上也多了墮神者名號，還硬是不肯改昵稱。
幾次神團亂鬥下來，一些聯盟團、友軍、平時關系不錯的大佬也開始下水了。
現在公屏天天都是：
“我靠，酒神神團團長也下場了！”
“尼古勞斯他哥也重出江湖了。”
“最美女神公會站黃金神明團，表示全力支持黃金神明團……”
時刻滾動，新瓜不斷，這兩晚游戲超鬧騰，把金蕾看得樂不可支。
跟月亮女神私聊。
【穎妹妹】：“我們家雪雪就是這麽厲害。還個珍珠而已。就讓全服地動山搖，山崩地裂！”
【月亮女神】：“你們家小仙女堪比特洛伊海倫。”
【穎妹妹】：“不不，她是被戰爭擺布的可憐女子，我們家雪雪自己就擁有一支雅典娜仙宮軍團！”
作者有話要說： 小虐怡情，雪寶最帥！
☆、第一甜戀CP
08
“你們也……”自己不在線，都能搞出這些名堂？
一想到Wei皇不斷PK澈神，自戀絕美的水仙之王被打得慘兮兮，蔚觀雪心裏覺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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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周一數學早自習。
原本早自習沒排數學，但張魔頭乃神人也，無時不刻不見縫插針，是要用數學統治宇宙的男人。
老規矩，大家一一上講臺領試卷。
全班又一片哀鴻遍野。
打了個哈欠，池澈取了試卷瞧也沒瞧，回到座位上，身子懶懶趴著低調得不像話。
“你考了多少？”
“85，你多少。”
“90……”
“張魔頭是不是魔鬼？周一一大早就開始虐我們，早點都不想吃了。”哭唧唧。
“別吃了，減肥……成績和體重至少保留一樣。”
趙煒慢慢靠向後面桌子，趁池澈沒註意，用眼角餘光快速一瞥。
150。
肺要氣炸。
趙煒坐回去，一口氣悶在肚子裏，狂按圓珠筆頂部開關。
對自己的試卷怒不可遏。
這段時間他卯起勁做數學題，語文課英語課全用來刷題，懷著覆仇般的動力。結果還真進步了一大截。
考了145，狂喜。
本以為池澈頂多148，或發揮失常跟他不相上下。
沒想到對方150滿分！
高中數學怎麽能考滿分？這家夥到底是人嗎！他根本不想承認，考高分只要努力猛做題就行，然而考滿分卻需極致的天賦。
高分與滿分，看似幾分之差，實則凡人與超神之距。
有人怒火交加，有人全然不知。
池澈胸腔撐在課桌邊，百無聊賴閉著眼，把臉在桌子上滾了滾去。
白色試卷隨意丟著。
整個人松松垮垮，一點精神氣都沒。
王峻峻面前擺著數學試卷，手指捏著法決，閉著眼嘴裏嗡嗡不停，像道士念經。
李子楓快被他吵死了，斜眼涼涼，“別念了，念了也變不出高分，分數就那麽多。”
王峻峻哼了他一眼：“你怎麽跟池哥口吻一模一樣了。”又用胖手揉著自己腦袋，“比起換分……我更想跟池哥換個腦袋。”
“上帝說太難了，換個心願吧，變天蓬元帥比較快。”
王峻峻對著李子楓就是一頓熊抱，挑著對方小臉，“小娘子，快跟你豬爺爺回高老莊。”
兩人又鬧又打了一會。
王峻峻盯了盯前座池澈落寞無聊的背影，不解嘀咕：“別人對著自己成績哭，池哥都滿分了怎麽還一臉生無可戀？”
李子楓瞥了瞥前桌空空的位置，壓嗓悄聲，“這就叫某人沒來，欲求不滿。”
兩人偷笑嘖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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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觀雪是在走廊上跑著進教室的。比賽趕來趕去，身體還是有點疲，今早遲到了五分鐘，她喊了聲報告，快步進入座位。
經過前面一桌時，腳步一頓，微微疑惑了一秒。
是名比較陌生的女生。
趕緊看看池澈的方向，對方像頭無尾熊趴著桌子上，跟平時高傲氣場判若兩人，蔚觀雪遲疑著過去，又環視了下班上其他人。
大家一排排坐在座位上，比她矮半個身。
捏著卷子，支著腦袋，唉聲嘆氣。
兩天沒見，陡然一看，恍過一絲陌生感。
但這是二班，是她的座位，沒錯。
蔚觀雪趕緊坐下，微微喘著氣，她肩膀一低，卸下書包，往課桌裏塞。
手指按按胸，胸口還起伏著。
池澈臉依舊挨著桌，露出一小張臉，偷掀眼皮。
哼，還知道回來。
像個被小媳婦拋棄的小老公。
蔚觀雪微微低頭。
輕柔發絲落在他臉頰下，有點香，有些癢，池澈瞇著眼，裝作不知道，繼續讓蔚觀雪的秀發撫自己的臉。
對方看過來，他眼睛趕緊一閉。
蔚觀雪聲音輕輕，氣息噴在他耳朵上，“怎麽前座換了一個人啊？”
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夢裏。
池澈這才漫不經心支起胳膊，慢慢撐著他矜貴的腦袋，睜開漂亮的眼皮，朝教室某一角掃了一眼。
“她換座位了。”
“嗯？”蔚觀雪轉過身，看了好一會，才在教室角落發現朱蕓蕓。
坐在靠垃圾堆的座位。
位置不太好。
“怎麽調那去了？”蔚觀雪歪歪頭，想不明白，一邊拿出筆袋放到桌上。
池澈看著她從筆袋裏取出兔子筆。
唇角劃過一段弧。
“可能她喜歡吧。”
☆、求我
02
蔚觀雪翻開自己卷子。
138分。
看了一會，分數不低，不過她希望高考數學穩定在145左右，離這個目標還有段距離。
同桌是數學大佬，很多人艷羨，平時也不見他做過什麽題。
蔚觀雪輕輕問池澈：“你考了多少呀？”
沒想到池澈身子懶洋洋倚在墻壁上，單手托著左腮，拿漂亮的黑眸斜睨她。
當著她的面，優雅地把試卷反手一蓋，拿喬。
“想知道？求我。叫聲澈哥哥。”
後排王峻峻、李子楓被池哥這頓神操作驚到了。蔚觀雪沒來時，萎得像雞，蔚觀雪來了後，滿血覆活，騷的一比。
澈哥哥……
女生喊這三個字很肉麻，怎麽可能喊出口。
蔚觀雪迅速擡眸掃了一眼張魔頭，怕被人發現她們在講小話，還好張老師坐在講臺上拿鋼筆寫什麽，沒註意到教室下面的動靜。
大課堂上的……她輕瞪了池澈一眼，
“不給看就算了。”低聲。
池澈懶懶昂起下巴，右手抓著試卷，大張旗鼓往小同桌那邊一放。滿是紅勾的數學試卷囂張地落在蔚觀雪眼前。
150分！
蔚觀雪忍不住欽佩，小聲，“好厲害。”
多看了池澈一眼。
卷面的字跡像小學生努力寫好看，但無奈基本功在那，蔚觀雪看著池澈大佬的字，暗暗想笑，幼稚但又好可愛。目光隨意劃過幾道難題，細細一看，解題步驟清晰簡明，思路特別清楚。
數學腦子真好。
窗外一陣風，梧桐樹葉擺了擺。
池澈看著小同桌捧著自己的卷子，一臉崇拜，心裏美滋滋，手指愜意地摸上兔子筆轉了起來。
但臉上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高冷酷樣。
他懶著肩膀，歪七斜八地靠著墻，“還成，滿分已經拿得不想要了。”
前桌趙煒快悶出一口老血。
新調來同桌的女生叫劉雨，長相普通，成績中等，但性格不錯。聽到池澈這話，暗自崇拜，智商高、顏值高，大佬就是大佬。
蔚觀雪瞥了他一眼。又好氣又好笑。
剛誇一句，對方自己就能上天。
偏偏的確拿過不少滿分，有狂妄的實績難怪令張魔頭又寵又愛。
池澈微微靠近，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俊臉，吊兒郎當。
“腦子好的男生是不是特有魅力？”
作者有話要說： 帶病操作，先更一發，晚上還有，餵飽你們
☆、愛的祈禱
03
對方黑眸瞅著她緩緩移過來，縮短兩個人的距離，甚至可以感覺微熱的氣息呼在自己手上。少年荷爾蒙快溢過來，又燙人又滿滿性感。
蔚觀雪微著臉，被盯得直不起腰。
“要講試卷了。”連忙將數學試卷遞過去，拉了拉座位，遮掩著自己的心跳急速。
當面問自己是不是很有魅力。
讓人怎麽答。
池澈輕哼了一聲，慢悠悠拿回試卷，大長腿散開垂在地上，外膝蓋快挨到蔚觀雪。
黑發下，一雙眼眸傲氣又漂亮。
少年擡著下頜聽張魔頭分析考題，“反正不會有人比我更有魅力是吧？”
蔚觀雪垂著眸，沒做聲。
池澈斜斜凝了她一眼，轉著兔子筆。
“不反對就是是咯。你們女生，就是別扭。”
蔚觀雪哭笑不得，一口氣提在胸口，連瞟了他好幾眼。
視線落在池澈的筆上，微微疑惑，又看看自己正在改錯題的兔子筆。
“你怎麽也有兔子筆？”
池澈一頓，嗖然耳根一紅，手一慌，筆轉掉地上了。
“那、那個……”
這幾天蔚觀雪不在，他鬼使神差地摸出那天買的兔子筆，天天對著它大眼瞪小眼，傻看。
“王峻峻送的，鬼知道他幹嘛選這種，小姑娘兮兮的。”
“哦~？”蔚觀雪拖長音調，晃了晃自己的兔子筆。
“真的！不信你問胖子，騙你我不姓澈！”
見池澈慌慌張張，胡亂掩飾，蔚觀雪眼睛彎了起來，輕輕抿唇笑。
“你本來就不姓澈，你姓池呀。”
池澈挑眉，好像恍然大悟了一下，佯裝鎮定，“那王峻峻就不姓王好了。”
被cue到的王峻峻：“……”
蔚觀雪搖頭失笑。
面對一個皮得不行、又帥得合不攏腿的貴少爺，你還真沒什麽辦法。
見蔚觀雪沒有再追究，池澈觀望了幾秒，膽子又大了起來，繼續撩撥，他從地上撿起兔子筆，放到虎口上轉得飛快。
一邊擠擠蔚觀雪，“哎，王胖子說我們這是情侶筆，他是不是想多了？滿腦子都是什麽啊。”
後桌王峻峻傻眼：“……”
知道了，ok的，被池澈大哥安排得明明白白。這口黑鍋小弟背了。
李子楓悶笑捶桌，忍得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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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上完數學課，蔚觀雪把錯題謄到錯題集上。
有些沒搞懂的知識點池澈又給她講了一遍。以往蔚觀雪不太愛向人請教，怕有人脾氣不好，也怕耽誤他們課後時間。原本也不敢問池澈，這人這麽傲，耐心很難說。
沒想到有次池澈自己拿過她的錯題集看，給她指點。
“你這數學水平，這種題不在話下。”
“憑你的聰明，以後這種題一看就懂，只要我帶你過一次，你就明白了。”
池澈真的很神奇。
沒有吹噓他自己多了不起，也沒有貶低她的數學能力。
就是拼命誇她，把她誇上天，雖然太捧她了，但也讓人有種自己被珍惜、自己是不得了的天才的寵溺感。
她好想問，是不是被家裏精心呵護的孩子都有滿滿的愛？
有次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結果池澈大少爺叼著筆，驚艷異常的俊臉上自信滿滿，手指點點他自己，“當然不是，養成我這樣的，就我獨一份！”
池澈本澈，風格不改。
池澈叼著兔子筆的耳朵，把錯題集遞回給蔚觀雪。
“你看看，就是這樣，以你水平，搞懂這兩個知識點，高考數學雄起！”
蔚觀雪看了對方一眼，又低回視線，看看錯題本。
心裏暖暖的。
想了想，她從抽屜抽出書包，摸出一個東西。
心撲通撲通跳。
她以前從沒送過男生東西，除了生日宴的禮節性禮物，這是她第一次特地送給哥哥以外的男生。
蔚觀雪深呼吸了一下，雙手捧起祈福袋，遞到池澈面前。
眼睛還不敢看對方。
“給你，這是我周末考完試，在寺廟給你求的。”
他在游戲裏送了她好多好多東西，她不知怎麽還給他，他冒雨給她買兔子筆，最寶貴的衣服鞋子滿是黑水，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
有次無意間聽到女生閑聊，說池澈一出生身體特不好，一年到頭老生病，後面池澈母親聽了一位高人的話，去寺廟給池澈祈福，後來池澈身體就好了。
不知道傳言是真是假。
但跟王佳佳一起去寺廟時，她就打定主意替池澈求一個護身符了。高高佛祖在上，眉眼慈悲，手持凈瓶，世間萬物靜默。她在下方默默許願。
池澈低頭一看。是個墨綠色護身符。
綢緞面料，穩重又不失智慧的綠。上面精心繡著“福澤深壽”四個字。
嘴角禁不住翹起。
“送給我的？”
手卻依舊忙不疊伸了過去。
池澈愛不釋手，喜不自禁，嘴上卻說。
“我要什麽護身符。”
這三天，蔚觀雪不在，其實很不開心。
沒想到對方很有良心嘛。
在外時刻記掛著他，還給他求護身符，不氣了。
蔚觀雪只是笑。
“以前讀三島由紀夫的《潮騷》，故事很簡單。男主新治救了女主初江爸爸的一條船，最終得到認可，初江爸爸同意了兩人婚事。”
“原文最後一句很有意思。男主在驚濤駭浪中歸來，女主覺得是自己給男主祈福起了作用，而男主認為是憑借自己的能力戰勝了困難。”
“到底是女主愛的祈禱有用，還是男主能力勝天呢？”
蔚觀雪不知為什麽，突然想問問池澈對這個問題的看法。
修長手指摩挲著護身符，池澈挑挑眉，照舊想都沒想。
“毋庸置疑，我天生能力強。但愛的祈禱令我無所畏懼！”
☆、對不起
04
蔚聽松見自己妹妹喊了句“哥我回來了”，一邊哼著“我們一起學貓叫，一起喵喵喵喵”，步伐輕快走進書房。
出入要對人打招呼，是父親教導。
蔚聽松記得幼年時，小區收發室有位爺爺。小孩子打打鬧鬧不理會他，大人們出出進進也不在意他。那爺爺據說是退休後的幹部，以前被人噓寒問暖，現在臉容消瘦，身體像蒼老快腐朽的樹幹。被新的世界遺忘了。
某天，低調實幹的父親在餐桌上看了妹妹好幾眼，終於忍不住稱讚，“今天老徐給我說，那麽多孩子，就你家孩子見我會叫爺爺。”
7歲蔚聽松那時敏銳覺察到。
備受父親稱讚的，不僅是妹妹的教養，是一種更社會深層的，物喜己悲後仍一視同仁。
妹妹那句問候怕是這世界對那位最後之善。
人與人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掌權時如春水解凍，權力交還後雕零碧樹。那不如自己就是這世界最強掌控者。
蔚觀雪當時才三歲，自己玩著勺子餵自己吃飯，對著爸爸格格笑。
小白腿在小裙子下晃著。
回想起來，那時妹妹到底明白自己舉動含義，還是只是憑本心？
蔚家孩子各個優秀，敏銳聰穎，這種風評他從小聽到。
但他知道他和妹妹都是異類。
遠程會議結束，蔚聽松眸子瞇了瞇，手指摸了摸下巴。
比起以前溫柔體貼，有什麽事自己悶著，最近蔚觀雪性子活潑了幾分。
心情似乎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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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天黑得越來越早。
蔚觀雪心情輕快地按下空調開關，定在了25度，搖了搖加濕器，裏面還有水。不一會兒室內溫度就很涼爽了。
作業已在學校做得差不多，蔚觀雪只愛在家裏預習和覆習。
後來圖書館借閱的心理學書上說，穩定的“場”有利於大腦習慣養成，蔚觀雪明白自己無意中掌握了定時定場的原理。
但是今天心情又比往日好了不止一點點。
腦海裏還保留著高傲英俊的少年捏著古色古香護身符的畫面，池澈收到“福澤深壽”福袋小心翼翼的珍惜模樣。
蔚觀雪撫了撫自己的心，眼底一片柔軟，一回想胸口就小鹿亂撞。
其實，她還準備了一份禮物。
蔚觀雪打開眾神聖耀app，點進商場界面。她玩游戲是不氪金的，但今天想給池澈一點驚喜。這次比賽家裏給的錢還剩下不少。
商場裏面有個配飾區。
有首飾、禮帽、懸浮物，她很早就看中了一對灰色/貓耳和貓尾巴。第一眼就覺得特別適合池澈。
左等右等，對方還沒上線。
蔚觀雪心裏有點奇怪，打冥界boss時間到了，她帶著雅典娜仙宮團員一起擊殺boss，又一次拿下首殺和擊殺榜TOP1。
她現在戰鬥力很強。
德國小王子一看擊殺榜排名。
TOP1【小仙女只喝露水】：攻擊力863萬！
遙遙領先第二名300多萬。
【德國小王子】立刻：大佬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團長現在越來越強。
珍珠榜TOP1，眾神競技賽TOP4，PK神榜TOP前10，軍團爭霸賽也能帶領他們進入前50。
【德國小王子】開玩笑：小仙女大佬多養幾個小鮮肉唄。
【小妖】：不要命了，我大仙女團長跟澈神關系好著呢。沒看到澈神只給我大仙女團長投珍珠榜嗎？
【小蘋果】：即使沒有澈神，後面還有Wei皇，酒神團團長，一大堆大佬排隊排到巴黎！
【德國小王子】：通通收進我雅典娜仙宮！
蔚觀雪看了看聊天記錄，搖頭失笑。
自從德國小王子被自己“教訓”了一頓，對方好像就成了自己的迷弟，一看到她有什麽成績就一陣猛吹。
系統提示：【金泉仙神·澈】上線。
蔚觀雪眼睛一亮，第一時間發出消息。
【小仙女只喝露水】：“我有禮物想送你。”
等了他好久呀。
好像知道對方收到貓耳禮物會是什麽反應，雖然並沒有很貴。
過了好一會。
蔚觀雪都有點懷疑今天系統是不是出了故障。
對方消息才回了過來。
【金泉仙神·澈】：“對不起，我不能要。”
蔚觀雪人一驚。
有點迷惑。
緊接著。
【金泉仙神·澈】：“以後你我不要聯系了。”
握著手機的手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眶卻已經立刻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後得知真相的池澈。喵喵喵？我做了什麽！自己拒絕了自己的媳婦？？
【想物理自閉】
一般早9點、晚6點前，刷新必有更新。
周二、周六一更
☆、珍珠
05
蔚觀雪第一次被人拒絕。
猝不及防，心頭一片茫然。
臉頰輕微顫，眼眶也發酸。
難過的心情好像怎麽也抑制不住。
她從不曉得被人拒絕是這種滋味。
心裏澀澀的，空空的……
手指無措地動了動，卻不小心把杯子碰翻，大半杯水全潑到手機屏幕上。
雪上加霜。
蔚觀雪吸著鼻子，用頭發遮著眼，單手擋著臉，快速跑去客廳拿抽紙。她跑得很快，腳步卻很輕，生怕被哥哥發現異狀。
但蔚聽松一看妹妹身形，就知道不對勁。
蔚觀雪無聲抹淚的樣子像一片搖搖欲墜的葉子。
揪得人心疼。
蔚觀雪匆忙抽一些紙，回到書房，還不敢大聲。門一關，淚水才無聲無息掉下來。
落在膝上、手背上。滾燙。
蔚觀雪擦著手機，噙著眼淚，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恢覆了一下心神。
指尖發顫。
鼓起好大勇氣。
原以為、多多少少以為，對方對她是有好感……
【小仙女只喝露水】：“能、問問為什麽嗎？”
池澈看著手機屏幕的對話框，心情也很糟糕。
人有些煩躁地抓著頭發。
對方性子溫柔又體貼，也很有責任感，在游戲裏陪了自己很長一段時間，連他爸都說他這段時間脾氣好了不少，可是……
手邊是蔚觀雪送給他的墨綠色護身符，池澈抓著護身符往胸口摁了摁。
【金泉仙神·澈】：“我有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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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簡短回了兩個字。
【小仙女只喝露水】：“ok，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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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提示】【小仙女只喝露水】贈送給【金泉仙神·澈】3600斛珍珠。
她把他送的那些珍珠全還給他了。
珍珠榜上。
【小仙女只喝露水】從榜單排名金燦燦TOP1瞬間掉落到灰色字體TOP182。
巨慘。
除了團員們送的珍珠，其他大佬想送珍珠都被她一一拒絕。
現在珍珠沒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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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公屏炸裂。
在線活躍度飆升，快弄瘋整個服務器。
“我靠，發生了什麽？眾神聖耀第一神CP小仙女和澈神鬧崩？！！！”
“吃瓜群眾也表示驚呆，澈神變心了？”
“分就分，我澈神還怕找不到女朋友。”
“太好了，小仙女終於分手了！從兩人在一起第一天，我就等著他們分手。我要追求小仙女！只要功夫深，你許願的CP一定會分手。”
黃金大佬團全體震驚。
內心紛紛：我靠，不是真的吧。
老大從沒對別的妹子動過心，小仙女不在那幾天，對撩撥他的那些網紅更是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怎麽好好的兩人突然就……
大佬們一邊火速聯系他們團長，“不會是真要分啊？害怕！小仙女人挺好的鴨。”
【貓咪含淚委屈.jpg】
一邊在公屏炸禮花，氪金控評。
“贈送珍珠而已，人家小情趣，認為對方要分手是什麽陰暗心理？你壕你也送。”
“我團長嫂子就是壕，撒珍珠包養團長。”
他們團長面子他們來守護。
才不會讓路人和其他團看笑話，他們黃金土豪團就是這麽牛逼。
眾人咂舌。
不不不，你們才真是壕，別人控評靠人多。你們公屏炸禮花，一個禮花五百直接炸了幾十個，嗖嗖炸滿個公屏，強行氪金控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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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提示】：【全服神團爭霸第一神皇】贈送【小仙女只喝露水】3600斛珍珠。
【系統提示】：【小仙女只喝露水】成為【珍珠榜·TO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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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瓜還沒吃完，又炸翻天。
“我靠，今天什麽操作！神龍見首不見尾的Wei皇都上線了。”
“他不是消失好久了嗎？”
“Wei皇跟小仙女是什麽關系？我好像聞到了大瓜的味道？”
黃金大佬團內部紛紛。
“Wei皇這騷操作什麽意思，打我們臉，翹我們小嫂子？”
“老子跟第一神團扛上了。”
黃金大佬團眾人正準備一起給【小仙女只喝露水】砸珍珠，數目超過Wei神。
系統再次提升。
【系統提示】：【黃金神明團團長】【金泉仙神·澈】贈送【小仙女只喝露水】10000斛珍珠。
一萬珍珠！！
絕了。
沖8888神級VIP大禮包都可以沖好幾十個。
全服的人眼放金光，圍觀這場年度大戲。
豪門狗血瓜果然精彩。
然後他們看到，眾人仰望的澈神，很帥很高冷的說了一句。
【全服黃金榜榜首】【金泉仙神·澈】：“我送的東西就從沒想要拿回。”
作者有話要說： 砸錢名場面，池澈大佬醋意爆炸，強勢壁咚蔚觀雪：快縮，那個Wei皇跟你什麽關系
☆、真實
06
蔚觀雪記不清昨晚什麽時候睡著的。
只記得自己很難過，心一抽一抽地痛。看到愛神看到愛琴海眼淚就止不住。
後來被系統強制下線。
早上一照鏡子，眼睛紅紅的，腫了。
像桃子。
連忙用冷水沖洗了好幾遍，又從冰箱裏拿出冰可樂在眼睛上滾。
涼涼的，很舒服。
好像把那些酸楚都吸走了。
榨了兩杯豆漿，給自己做了份水果沙拉，給哥哥做了份雞胸肉沙拉。
兩片吐司和愛心煎蛋。
哥哥昨天出手肯定是知道什麽了。
但是沒有找她。
今早也避開跟她見面，蔚觀雪知道，這是哥哥成熟的處事方式，既幫她挽回尊嚴，也給她空間消化情緒。
蔚觀雪拍拍自己的臉頰，想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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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二班。
天氣炎熱，立式空調吹著風。
王峻峻、李子楓探頭探腦，兩人在語文書後對視了一眼。從今早一上早自習，他們池老大和蔚觀雪之間氣氛就不太對勁。
原本跟組長們聊聊笑笑的蔚觀雪，視線一對上池哥，臉上就有異色。
不是打馬虎眼，就是回避交集。
下課了更是不在座位上，直接跑金蕾那去了。
少見。
而池哥平時碰到蔚觀雪，那叫一個見色忘友，什麽騷話都說得出口，如今卻像打焉了的茄子，喪的一比。整個上午都懶懶靠在墻上，跟蔚觀雪中間隔著好大一條縫。
平時撒著腿膝蓋朝外，恨不得占據對方的空間，如今也收了回來。
“怎麽了池哥？”李子楓看不明白這局勢。
兩人昨天不還小別勝新婚嗎？
“哎，別提，”王峻峻搖頭擺腦，他知道內情，“池哥現在游戲一個小仙女，學校一個蔚觀雪，左右為難。”
池澈吊起眼梢，涼涼轉過頭，“就你話多。”
視線斜瞥，右邊桌子空空。
蔚觀雪又不在座位上。
心煩意亂。
從早上起，蔚觀雪就格外客氣，向她背課文，蔚觀雪微笑：“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請自己學著背課文。”
照常皮一下，“不是你檢查我就背不好。”
蔚觀雪語氣溫柔，眼神卻沒看他：“哦，背不好您就考零分吧。”
池澈：“……”
跳完廣播體操，他在小賣部買了兩杯港式檸茶，想遞給蔚觀雪。
兩人順著人流上樓梯。
太陽很曬，他想冰一冰蔚觀雪的臉，蔚觀雪目不斜視，看著前面的人，手把冰飲擋了回來。
“請你喝……”剛開了個頭。
“不喝，怕喝了你送的東西，收不回去。”
池澈十臉懵逼：？？？
自己哪得罪蔚觀雪了？想不通。
“要不就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王峻峻撓撓腦袋。蔚觀雪很優秀，小仙女游戲打得很好，讓他選他也難選。
池澈極其鄙視，直接踹了他一腳，“種馬。”
王峻峻：“……”
這會兒池澈連力度都懶得控制，王峻峻被踹得不輕，抱著腿揉著被踹的地方，直哼哼。
李子楓插了進來，“這不是兩個女生的問題，是網絡和現實的問題。網絡供人人發洩，是人是鬼誰知道。”
王峻峻一擊掌：“對對對，新聞不有男的裝女的，騙了好幾個男人錢嗎？說不定……”
池澈眼睛瞇得更狠，居高臨下，一只腳蹬在凳子底欄上，“你想說我被小仙女騙財騙色？！”
王峻峻虛著視線，手忙拿語文書擋頭，“咋會！我們池哥咋會被騙錢騙色！”偷瞟了池哥一眼，嘀咕，“不過好像也沒區別，珍珠榜，財，池哥男色，色。”
池澈一課本砸了過去。
李子楓：“網絡是虛擬，可以讓人成為現實中無法成為的人。”他個子不高，才170，在網絡中沒人知道。
王峻峻猛點頭讚同。
那段時間他上澈神的游戲賬號，爽死了，走哪都被視作大神，滿是崇拜的目光，游戲一大堆軟妹圍著他討他歡心。現實中他絕不會有這種待遇。
池澈不耐煩地聽兩人說了一大堆網絡如何虛假，想都沒想嫌棄地揮揮手。
“那是你們，我就是很real！”
他池澈從上到下都金光閃閃，非常出色，現實中、網上一個樣。
就是這麽real。
李子楓、王峻峻看著池澈大佬呆了呆。
好像還真是這樣……
虛擬網絡上有人假扮，有人欺騙，說到底還是心中虛。
自卑像雜草，無法接納不完美的自己。
但就算在眾神聖耀，池哥性情仍然一如既往真實，個性獨一無二，一眼就認得出那是池澈本澈。
是不是對自己本心真實的人，網絡上也會一樣？
☆、墮神者
07
小仙女兩天沒上線。
現實中自己也被蔚觀雪冷落了兩天，對方梳著馬尾，小臉白凈，就是一個笑也不給他。像個冰山美人。
池澈抓耳撓腮，故意撞撞蔚觀雪胳膊，對方不理睬，徑自把凳子搬到桌子邊。
池澈瞪大眼：“我們之間是要修個大壩是吧？”
張魔頭又出了數學題，蔚觀雪做不出來。
池澈嘴角撩起笑，玩起她的兔子筆，“你同桌會呀，問他呀。”
蔚觀雪轉頭，正對他，敷衍地笑了半秒，然後一把把筆搶回去。
池澈：“……”
課間時分。
池澈垂頭喪氣，王峻峻、李子楓幫池大佬研究作戰方針。
李子楓打氣：“現在女生都這樣。一鬧翻，問女生，女生永遠只一句話：你自己不清楚？特冤，我們男生就是不知道啊！”蒼天啊。
王峻峻這會兒一拍桌子，直了直腰板，出著餿主意，“要不老大你就正面剛！我池哥這脾氣，忍你是因為喜歡！惹我們池哥不喜歡了，立刻給我池哥走人……”
話音消失在池澈要殺人的眼神中。
王峻峻連忙縮縮脖子：“是我走，是我立刻走。”
池澈這才輕蔑地橫了他一眼，不再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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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觀雪坐到金蕾那。
金蕾坐在八組，跟一組隔了大半個教室，聊什麽池澈一點也聽不到。
空調的風吹來。
蔚觀雪發絲輕輕動了動，金蕾朝池澈那瞟了一眼，又瞅瞅好友，低聲。
“你倆還在鬧別扭？”
蔚觀雪想回覆，遲疑了一兩秒，又沒說話的勁了。下巴墊著手背，人低趴在桌上。
“你真的要退游？”她想起今天蔚觀雪無意中說。
蔚觀雪無精打采，點點頭。
“那你賬號怎麽辦？”那麽多珍珠。
蔚觀雪想了想，淡淡：“賣了吧。”
賣的錢以池澈的名義捐了。
金蕾看著好友這樣，腦子飛快想著怎樣才能讓好友開心起來。
她眼珠子轉了轉，“哎，你知道這兩天你沒上線，游戲亂翻天了嗎？”
蔚觀雪擡擡眉，迷惑看了金蕾一眼。
“這兩天Wei皇天天逮著澈神PK，偏偏Wei皇是PK神榜第一，澈神每天就只能打游戲一小時，哪打得過！現在頭上天天頂著【墮神者】名稱呢。”
金蕾一想到那個場景就好好笑。
“黃金土豪團大佬都怒了，見著第一神團就上去PK。兩大神團一片混戰，搞得不少人都成了【墮神者】。”
以前墮神者這稱呼在全服很丟臉，代表水平太次，現在被他們這群男的一搞，搞得好熱血！
這邊黃金神明，永不落敗，加上神徽。那邊眾神之巔，巔峰不朽，加上背景樂，連世界公屏口號都刷起來了。
蔚觀雪有點震驚。
“還有那個德國小王子，你有印象嗎？”
她們雅典娜仙宮也不甘落後，有人亂吃瓜的在公屏嘲小仙女，德國小王子直接帶著妹子在公屏喊。
“我們小仙女大佬的事關你們什麽事。”
“我們小仙女大佬就是又有錢又有神級大佬護著她，為她爭風吃醋！”
“不服來戰！”
底下一片酸溜溜，卻沒人敢再吭聲。
德國小王子還把自己的昵稱改成【小仙女大佬真的可愛】。
結果被Wei皇和澈神雙雙撞見，兩人發了狠追殺他，德國小王子被打得不能再慘，頭上也多了墮神者名號，還硬是不肯改昵稱。
幾次神團亂鬥下來，一些聯盟團、友軍、平時關系不錯的大佬也開始下水了。
現在公屏天天都是：
“我靠，酒神神團團長也下場了！”
“尼古勞斯他哥也重出江湖了。”
“最美女神公會站黃金神明團，表示全力支持黃金神明團……”
時刻滾動，新瓜不斷，這兩晚游戲超鬧騰，把金蕾看得樂不可支。
跟月亮女神私聊。
【穎妹妹】：“我們家雪雪就是這麽厲害。還個珍珠而已。就讓全服地動山搖，山崩地裂！”
【月亮女神】：“你們家小仙女堪比特洛伊海倫。”
【穎妹妹】：“不不，她是被戰爭擺布的可憐女子，我們家雪雪自己就擁有一支雅典娜仙宮軍團！”
作者有話要說： 小虐怡情，雪寶最帥！
☆、第一甜戀CP
08
“你們也……”自己不在線，都能搞出這些名堂？
一想到Wei皇不斷PK澈神，自戀絕美的水仙之王被打得慘兮兮，蔚觀雪心裏覺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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