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芥末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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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點滴也不看著點，不怕血往瓶子裏抽啊！”甘少群把門關上，朝著聚眾賭博的三人走來。他坐在秦汶旁邊的椅子上，看了看他的牌，“你是地主嗎？你怎麽這麽多散牌？王炸怎麽先扔了啊？”
“……”秦汶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而正思量著如何打到地主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擡起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秦汶默默地出了一對3，然後被趙涵的對2打得七孔流血。
“不要。”秦汶剛一說完，趙涵手裏的順子擺下來，結束了這局。
貧民成功打倒地主！
“少群，你真是棒棒的！”簡小飛沖著甘少群豎起兩個大拇指，笑得春風得意，趙涵也舉起左手，比了個心。而甘少群，在秦汶充滿絕望的註視下訥訥一笑。
“看著我幹嘛，就算我不說你也得輸，你看看你這都什麽牌，4、5、8、9、10，什麽鬼？”甘少群把秦汶手裏的牌抽走，甩在桌上。趙涵和簡小飛看了看他的牌，忍俊不禁。
“笑什麽，不就是芥末拌面條嘛！”秦汶哼唧一聲，他伸手去端芥末拌面時，甘少群才看到桌邊擺著一碗雲吞拌面。
一碗面，半碗芥末？？？？
“你們還真敢賭。”甘少群眼角抽搐幾下，隔著空氣都能聞到芥末頂上鼻腔的味道。他看著秦汶深吸一口氣，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然後大口大口地把芥末拌面塞嘴裏，快速吞咽。
芥末的味道一下子頂上了秦汶的腦殼，那種看了韓劇才有的感動一下子溢滿了他的眼眶。他深深吸一口氣，雙眼通紅，哭得比他爸死的時候還傷心。
“這人啊，不能作死。”趙涵搖頭感慨，笑著說起了風涼話。
芥末拌面這個賭註，是秦汶自己選的，當時簡小飛說賭錢，秦汶說賭錢傷感情，於是美團快餐點了一碗面，讓人加了半碗芥末。這不，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你們這的氣氛是不是太歡脫了一點？瀾卿和宇哲是怎麽回事？我來的時候看到瀾卿身上都是血。”甘少群忽然想起什麽來，有些在意陸瀾卿那邊的情況。
“順其自然吧。”秦汶抹了一把眼淚，嘆息。關於賴旭塵的事情，他不能多說，即便是說了，他們也未必會信。最後，他只是把陸瀾卿被袁毅綁架的經過覆述了一遍，讓甘少群知道個大概。
甘少群在聽秦汶覆述事情經過時，表情變幻莫測，宛如身臨其境，內心戲都寫在臉上。趙涵跟簡小飛全程在看他精彩的表情，保持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我告訴你啊，當時的我可英勇了，我……”
“秦汶，有件事要跟你說。”趙涵打斷了一下。
“等我說完先，你別吵！”秦汶講得不亦樂乎，忘乎所以，直到甘少群雙眼瞪大，忽然驚呼起來：“血！”
“什麽血？”秦汶一臉迷茫，緊接著，他側目看到了滴完的吊瓶正在往上抽血。
“媽呀，醫生！護士！”秦汶一下子跳起來，沖著門外大喊著。醫生護士沒來，他急急忙忙扛走掛吊瓶的支架，和甘少群一起跑出病房找護士拔針。
“趙涵，你覺不覺得秦汶不是很適合當警察？”簡小飛挑著一邊的眉毛，看著那反彈了一下的門，以及門外跑遠的背影。
“他爸以前是警校的軍長。”趙涵一語道出真相。他對秦汶這號人還是有點了解的，以前幫袁毅做事時碰到過秦汶，凡是有他在的地方，都抓不到犯人。所以趙涵每次看到他，都莫名的安心。
“哦~”簡小飛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伴隨著抿唇點頭，秒懂。
“護士！護士！護士！”秦汶的護士三連環引來了醫院所有路人甲乙丙的註意，大家都看到他抓著吊瓶架左右顧看，一副護士再不來我就要貧血的焦慮模樣。
護士急忙小跑過來，幫他做了應急處理。
“按住止血貼，五分鐘後再撕掉。”護士說完，推著吊瓶支架走開了。
“你以後不要這麽毛毛躁躁的，嚇死人了！”甘少群松了一口氣，沒想過有一天會目睹輸液瓶倒抽血液。
“今天已經不見好多血了，再抽我就要貧血了。”秦汶一只胳膊搭上甘少群的肩膀，要死不活的狀態。
“回去病房休息一會兒吧。”甘少群擡眸，看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秦汶。然後他發現，秦汶的眼睛在看著別處。
那裏是一條走廊，沒有病人和護士經過，寂靜得像通往墳墓的小徑。
可秦汶為什麽會看著那裏？
“我想去看看一個朋友。”
就在甘少群疑惑不解時，秦汶搭著甘他的肩膀，朝著那條走廊走去。
病房的門被推開，那是甘少群第一次見到賴旭塵。他驚了一下，然後腦子裏蹦出兩個字：很俊。
賴旭塵就是那種生得很俊，很有男子氣概的男人，看一眼覺得俊俏，再看下去就覺得迷人。他五官輪廓非常深邃，除了不白之外幾乎沒有瑕疵。甘少群沒有見過活蹦亂跳、痞氣十足的他，只覺得他像是沈睡在那裏的藝術品，寧靜而致遠。
“他是誰？”甘少群不由得問出這句話來。
“我一個朋友，在一次意外中成了植物人。”秦汶站在賴旭塵的床邊，靜靜地看著他。
也許，這就是命吧，孫宇哲的靈魂要回來了，他的靈魂要消失了。秦汶再也沒有機會和他說話了，再也……
“他叫賴旭塵，我跟他是在小賣部認識的，說起來也搞笑，我們為了最後一根可愛多打了起來，最後不打不相識，成了朋友。”秦汶講起自己和賴旭塵的過去。
那時候秦汶有個了不得的爹，賴旭塵有一顆不怕死的心，兩人懟起來簡直沒有節操，差點就把小賣部給砸了。事後，秦汶欣賞他的不怕死，和他拜了靶子，帶著他一起進了警校。其實兩人的志向都不是當警察，只是為了混得像個人，不禍害社會，才當了警察。
雖然沒有禍害社會，但他們的存在簡直是禍害局裏的同事。智商低、做事沖動是大家對他們的一致評價，但他們的人緣好，後臺硬，即使他們拉低了整個局的智商，也並沒有被排斥。
“其實他挺逗的，也很仗義，就是愛耍流氓。”秦汶嘆息著，往前一步時，腳踩在了某跟軟管上，“可惜他醒不過來了，我看不到他活蹦亂跳的樣子了。”
賴旭塵？
甘少群心裏有些疑惑，總覺得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好像，以前從陸子明和陸瀾卿的口中聽過。可是這個人，和陸瀾卿是什麽關系？
“少群。”秦汶打斷了甘少群的思緒。
“嗯？”甘少群回過神來，望向神色黯淡的秦汶。
“今天我來見朋友的事情，不要告訴陸瀾卿。”賴旭塵一定不想陸瀾卿看到他這個樣子，一定不想陸瀾卿難過。秦汶心裏是這樣想的，可惜他忘記了甘少群是個大喇叭，他知道的事情，用不了幾天，全世界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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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汶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而正思量著如何打到地主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擡起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秦汶默默地出了一對3，然後被趙涵的對2打得七孔流血。
“不要。”秦汶剛一說完，趙涵手裏的順子擺下來，結束了這局。
貧民成功打倒地主！
“少群，你真是棒棒的！”簡小飛沖著甘少群豎起兩個大拇指，笑得春風得意，趙涵也舉起左手，比了個心。而甘少群，在秦汶充滿絕望的註視下訥訥一笑。
“看著我幹嘛，就算我不說你也得輸，你看看你這都什麽牌，4、5、8、9、10，什麽鬼？”甘少群把秦汶手裏的牌抽走，甩在桌上。趙涵和簡小飛看了看他的牌，忍俊不禁。
“笑什麽，不就是芥末拌面條嘛！”秦汶哼唧一聲，他伸手去端芥末拌面時，甘少群才看到桌邊擺著一碗雲吞拌面。
一碗面，半碗芥末？？？？
“你們還真敢賭。”甘少群眼角抽搐幾下，隔著空氣都能聞到芥末頂上鼻腔的味道。他看著秦汶深吸一口氣，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然後大口大口地把芥末拌面塞嘴裏，快速吞咽。
芥末的味道一下子頂上了秦汶的腦殼，那種看了韓劇才有的感動一下子溢滿了他的眼眶。他深深吸一口氣，雙眼通紅，哭得比他爸死的時候還傷心。
“這人啊，不能作死。”趙涵搖頭感慨，笑著說起了風涼話。
芥末拌面這個賭註，是秦汶自己選的，當時簡小飛說賭錢，秦汶說賭錢傷感情，於是美團快餐點了一碗面，讓人加了半碗芥末。這不，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你們這的氣氛是不是太歡脫了一點？瀾卿和宇哲是怎麽回事？我來的時候看到瀾卿身上都是血。”甘少群忽然想起什麽來，有些在意陸瀾卿那邊的情況。
“順其自然吧。”秦汶抹了一把眼淚，嘆息。關於賴旭塵的事情，他不能多說，即便是說了，他們也未必會信。最後，他只是把陸瀾卿被袁毅綁架的經過覆述了一遍，讓甘少群知道個大概。
甘少群在聽秦汶覆述事情經過時，表情變幻莫測，宛如身臨其境，內心戲都寫在臉上。趙涵跟簡小飛全程在看他精彩的表情，保持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我告訴你啊，當時的我可英勇了，我……”
“秦汶，有件事要跟你說。”趙涵打斷了一下。
“等我說完先，你別吵！”秦汶講得不亦樂乎，忘乎所以，直到甘少群雙眼瞪大，忽然驚呼起來：“血！”
“什麽血？”秦汶一臉迷茫，緊接著，他側目看到了滴完的吊瓶正在往上抽血。
“媽呀，醫生！護士！”秦汶一下子跳起來，沖著門外大喊著。醫生護士沒來，他急急忙忙扛走掛吊瓶的支架，和甘少群一起跑出病房找護士拔針。
“趙涵，你覺不覺得秦汶不是很適合當警察？”簡小飛挑著一邊的眉毛，看著那反彈了一下的門，以及門外跑遠的背影。
“他爸以前是警校的軍長。”趙涵一語道出真相。他對秦汶這號人還是有點了解的，以前幫袁毅做事時碰到過秦汶，凡是有他在的地方，都抓不到犯人。所以趙涵每次看到他，都莫名的安心。
“哦~”簡小飛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伴隨著抿唇點頭，秒懂。
“護士！護士！護士！”秦汶的護士三連環引來了醫院所有路人甲乙丙的註意，大家都看到他抓著吊瓶架左右顧看，一副護士再不來我就要貧血的焦慮模樣。
護士急忙小跑過來，幫他做了應急處理。
“按住止血貼，五分鐘後再撕掉。”護士說完，推著吊瓶支架走開了。
“你以後不要這麽毛毛躁躁的，嚇死人了！”甘少群松了一口氣，沒想過有一天會目睹輸液瓶倒抽血液。
“今天已經不見好多血了，再抽我就要貧血了。”秦汶一只胳膊搭上甘少群的肩膀，要死不活的狀態。
“回去病房休息一會兒吧。”甘少群擡眸，看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秦汶。然後他發現，秦汶的眼睛在看著別處。
那裏是一條走廊，沒有病人和護士經過，寂靜得像通往墳墓的小徑。
可秦汶為什麽會看著那裏？
“我想去看看一個朋友。”
就在甘少群疑惑不解時，秦汶搭著甘他的肩膀，朝著那條走廊走去。
病房的門被推開，那是甘少群第一次見到賴旭塵。他驚了一下，然後腦子裏蹦出兩個字：很俊。
賴旭塵就是那種生得很俊，很有男子氣概的男人，看一眼覺得俊俏，再看下去就覺得迷人。他五官輪廓非常深邃，除了不白之外幾乎沒有瑕疵。甘少群沒有見過活蹦亂跳、痞氣十足的他，只覺得他像是沈睡在那裏的藝術品，寧靜而致遠。
“他是誰？”甘少群不由得問出這句話來。
“我一個朋友，在一次意外中成了植物人。”秦汶站在賴旭塵的床邊，靜靜地看著他。
也許，這就是命吧，孫宇哲的靈魂要回來了，他的靈魂要消失了。秦汶再也沒有機會和他說話了，再也……
“他叫賴旭塵，我跟他是在小賣部認識的，說起來也搞笑，我們為了最後一根可愛多打了起來，最後不打不相識，成了朋友。”秦汶講起自己和賴旭塵的過去。
那時候秦汶有個了不得的爹，賴旭塵有一顆不怕死的心，兩人懟起來簡直沒有節操，差點就把小賣部給砸了。事後，秦汶欣賞他的不怕死，和他拜了靶子，帶著他一起進了警校。其實兩人的志向都不是當警察，只是為了混得像個人，不禍害社會，才當了警察。
雖然沒有禍害社會，但他們的存在簡直是禍害局裏的同事。智商低、做事沖動是大家對他們的一致評價，但他們的人緣好，後臺硬，即使他們拉低了整個局的智商，也並沒有被排斥。
“其實他挺逗的，也很仗義，就是愛耍流氓。”秦汶嘆息著，往前一步時，腳踩在了某跟軟管上，“可惜他醒不過來了，我看不到他活蹦亂跳的樣子了。”
賴旭塵？
甘少群心裏有些疑惑，總覺得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好像，以前從陸子明和陸瀾卿的口中聽過。可是這個人，和陸瀾卿是什麽關系？
“少群。”秦汶打斷了甘少群的思緒。
“嗯？”甘少群回過神來，望向神色黯淡的秦汶。
“今天我來見朋友的事情，不要告訴陸瀾卿。”賴旭塵一定不想陸瀾卿看到他這個樣子，一定不想陸瀾卿難過。秦汶心裏是這樣想的，可惜他忘記了甘少群是個大喇叭，他知道的事情，用不了幾天，全世界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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