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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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塵！閃開！”陸瀾卿端著一窩蛇，沖賴旭塵的方向喊著。
賴旭塵雖然智障，但反應的速度非常快，他一瞥眼，看見陸瀾卿要往這裏潑東西，飛快退閃到數米外。
那個鐵皮箱的響尾蛇在空中翻飛，朝著袁毅的方向潑了過去。袁毅眼睛圓睜，卻來不及躲閃，只能揮刀亂砍。大大小小的響尾蛇掛在袁毅身上，纏繞著他的手臂，畫面十分驚悚。
賴旭塵退到陸瀾卿的身邊，兩人看著袁毅被蛇咬傷，躺在地上抽搐起來。
“秦汶！”像是忽然想起這號人來，賴旭塵扶著陸瀾卿朝著秦汶的方向小跑過去。
“快打電話叫救護車。”陸瀾卿蹲下身子，幫秦汶按著傷口，催促賴旭塵call救護車。賴旭塵他被陸瀾卿這樣一催，變得有些慌張，他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尋找著放手機的位置，看起來不像是淡定從容的警察。
說來也是，他當初進警校也是走後門進去的，若不是認識了秦汶，他現在還不知道在那條街蹲著呢。他和秦汶就是警察界兩朵奇葩，兩人不僅行事沖動，還智障，接手的案子從來沒有成功地破過。所以秦汶的老爹死後，秦汶就被停職了。
“餵，快派救護車來美麗灣後面的廢棄修理廠裏，有人受傷了。”電話接通後，賴旭塵將這裏的事情交代清楚，而後又撥打了警局的電話，讓人趕緊過來抓人。
“你感覺呼吸怎麽樣？”陸瀾卿在國外留學時，學過一些救護常識，知道一些應急措施，他按住秦汶的出血點，詢問情況。
秦汶躺在地上，疼得冒冷汗，他長這麽大，還沒試過被人拿刀子紮進身體裏。
“我呼吸沒問題，就是覺得好疼啊！”想想一把十公分的刀子筆直插進肉裏，那感覺簡直酸爽。而且因為天氣冷，剛刺進去那一秒並不疼，刀子帶著血拔出來的瞬間，簡直疼到窒息。
“看來沒有紮到內臟。”陸瀾卿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利器穿過身體的聲音響起，炙熱的液體濺在他的側臉。空氣中傳來甜膩的腥味，那味道和臉上的炙熱交融，令人不敢轉過視線去看身後。
躺在地上的秦汶睜大了眼睛，看著一根銅管從賴旭塵的肋部穿了出來。鮮血順著那銅管穿出的方向濺開，染紅了陸瀾卿半個身子。
起初，賴旭塵還沒能感到疼，他只是緩緩地低頭，看著從自己身體裏穿過來的銅管。而後，他忽然吐了一口血，往前趔趄一步，朝著秦汶的方向倒下來。
“啊塵！”秦汶大喊起來，看著賴旭塵在陸瀾卿的側邊緩緩倒下。
陸瀾卿的視線緩緩地斜移，看著在自己身側倒下的賴旭塵。在那萬分之一秒的反應時間裏，陸瀾卿腦海裏閃過所有關於他的記憶，然後，他猛地一轉身，用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力氣，一拳砸向袁毅的頭蓋骨。
骨頭碎裂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頭部受到重創的袁毅雙眼翻白，朝著後面退了幾步，筆直倒地。這一次，他再也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救護車的聲音遠遠地響起來，那聲音伴著呼嘯的寒風鉆入腦神經。陸瀾卿眸色一變，急忙轉身跑回賴旭塵的身旁。
“啊塵！”陸瀾卿跑回賴旭塵身邊時，他正在吐血。
“瀾……”賴旭塵看著陸瀾卿走來，看著他握緊他的手，卻喊不出他的名字來。鮮血溢滿了他的口腔，他想咽下去，卻做不到。
“你不要說話，別讓血嗆到呼吸道裏。”陸瀾卿不敢移動他，只能緊握住他的手，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他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讓賴旭塵看出他很害怕。可是一眨眼，淚水就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救護車來了，沒事的，不會有事的。”陸瀾卿雙手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唇邊，淚水就這樣融化著那只手的冰冷。
賴旭塵的意識開始模糊了，但這種模糊不是死亡，只是屬於他的意識開始消失了。他好想開口和陸瀾卿說一句告別的話，告訴他，以後要開心地活著，不要哭鼻子。可是，他現在說不了話。
太可惡了，到最後，連告別都來不及……
救護車停在了門外，醫護人員扛著擔架匆忙地跑過來，他們在他和秦汶身旁放下擔架，小心翼翼地將他們移到擔架上。
陸瀾卿一直緊緊握著他的手，跟著擔架一路跑著。在賴旭塵模糊的意識裏，他看見陸瀾卿急得在哭，哭得直咳嗽。他也受了內傷，咳嗽起來又開始嗆血。
最後，陸瀾卿跑不動了，就停在救護車不遠處，不停地咳嗽，咳嗽。一旁的醫護人員趕緊上前來做急救措施，讓陸瀾卿不要太激動。
“啊塵。”陸瀾卿看著賴旭塵朝他伸來的手緩緩落下，急忙追著跑上了救護車的車廂。他坐在一旁，死死抓著那只手，泣不成聲。
賴旭塵已經閉上眼了，他的意識開始和外界隔離。可他依舊能聽見，聽見陸瀾卿在他耳邊呼喚著：“啊塵，啊塵，啊塵……”
那聲音漸漸變得很遠，很遠，遠到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虛無之中。那片虛無裏，他如同羽毛般輕輕飄落，落在一個很不真實的地方。
“你就是在使用我身體的那個人吧？”孫宇哲的聲音，從賴旭塵的身後傳來。
那個聲音，在這個虛無的幻境裏顯得飄渺。賴旭塵猶豫要不要轉身往後看去時，孫宇哲已經從他面前走過來，直視著他。
“你就是那個，叫賴旭塵的人吧？”孫宇哲繼續問著，而賴旭塵卻擡頭，望著頭頂沒有盡頭的蒼茫。蒼茫的外面是陸瀾卿，他想沖破這片蒼茫，再次緊握陸瀾卿的手。
“一開始，我不記得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慢慢地，我能看見聽見外面的一切。”孫宇哲自顧自地說著，他低頭，凝視著腳下的湖面。那像鏡子般倒映著兩人模樣的湖面出現了漣漪，浮現了他和陸瀾卿這段時間的所有記憶。
“我知道瀾卿喜歡的是你，可這十年來，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
“……”賴旭塵沈默，一時間無言以對。他擡起頭，想說些什麽時，孫宇哲消失了，這裏的一切開始變化，浮現出另一番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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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旭塵雖然智障，但反應的速度非常快，他一瞥眼，看見陸瀾卿要往這裏潑東西，飛快退閃到數米外。
那個鐵皮箱的響尾蛇在空中翻飛，朝著袁毅的方向潑了過去。袁毅眼睛圓睜，卻來不及躲閃，只能揮刀亂砍。大大小小的響尾蛇掛在袁毅身上，纏繞著他的手臂，畫面十分驚悚。
賴旭塵退到陸瀾卿的身邊，兩人看著袁毅被蛇咬傷，躺在地上抽搐起來。
“秦汶！”像是忽然想起這號人來，賴旭塵扶著陸瀾卿朝著秦汶的方向小跑過去。
“快打電話叫救護車。”陸瀾卿蹲下身子，幫秦汶按著傷口，催促賴旭塵call救護車。賴旭塵他被陸瀾卿這樣一催，變得有些慌張，他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尋找著放手機的位置，看起來不像是淡定從容的警察。
說來也是，他當初進警校也是走後門進去的，若不是認識了秦汶，他現在還不知道在那條街蹲著呢。他和秦汶就是警察界兩朵奇葩，兩人不僅行事沖動，還智障，接手的案子從來沒有成功地破過。所以秦汶的老爹死後，秦汶就被停職了。
“餵，快派救護車來美麗灣後面的廢棄修理廠裏，有人受傷了。”電話接通後，賴旭塵將這裏的事情交代清楚，而後又撥打了警局的電話，讓人趕緊過來抓人。
“你感覺呼吸怎麽樣？”陸瀾卿在國外留學時，學過一些救護常識，知道一些應急措施，他按住秦汶的出血點，詢問情況。
秦汶躺在地上，疼得冒冷汗，他長這麽大，還沒試過被人拿刀子紮進身體裏。
“我呼吸沒問題，就是覺得好疼啊！”想想一把十公分的刀子筆直插進肉裏，那感覺簡直酸爽。而且因為天氣冷，剛刺進去那一秒並不疼，刀子帶著血拔出來的瞬間，簡直疼到窒息。
“看來沒有紮到內臟。”陸瀾卿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利器穿過身體的聲音響起，炙熱的液體濺在他的側臉。空氣中傳來甜膩的腥味，那味道和臉上的炙熱交融，令人不敢轉過視線去看身後。
躺在地上的秦汶睜大了眼睛，看著一根銅管從賴旭塵的肋部穿了出來。鮮血順著那銅管穿出的方向濺開，染紅了陸瀾卿半個身子。
起初，賴旭塵還沒能感到疼，他只是緩緩地低頭，看著從自己身體裏穿過來的銅管。而後，他忽然吐了一口血，往前趔趄一步，朝著秦汶的方向倒下來。
“啊塵！”秦汶大喊起來，看著賴旭塵在陸瀾卿的側邊緩緩倒下。
陸瀾卿的視線緩緩地斜移，看著在自己身側倒下的賴旭塵。在那萬分之一秒的反應時間裏，陸瀾卿腦海裏閃過所有關於他的記憶，然後，他猛地一轉身，用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力氣，一拳砸向袁毅的頭蓋骨。
骨頭碎裂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頭部受到重創的袁毅雙眼翻白，朝著後面退了幾步，筆直倒地。這一次，他再也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救護車的聲音遠遠地響起來，那聲音伴著呼嘯的寒風鉆入腦神經。陸瀾卿眸色一變，急忙轉身跑回賴旭塵的身旁。
“啊塵！”陸瀾卿跑回賴旭塵身邊時，他正在吐血。
“瀾……”賴旭塵看著陸瀾卿走來，看著他握緊他的手，卻喊不出他的名字來。鮮血溢滿了他的口腔，他想咽下去，卻做不到。
“你不要說話，別讓血嗆到呼吸道裏。”陸瀾卿不敢移動他，只能緊握住他的手，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他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讓賴旭塵看出他很害怕。可是一眨眼，淚水就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救護車來了，沒事的，不會有事的。”陸瀾卿雙手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唇邊，淚水就這樣融化著那只手的冰冷。
賴旭塵的意識開始模糊了，但這種模糊不是死亡，只是屬於他的意識開始消失了。他好想開口和陸瀾卿說一句告別的話，告訴他，以後要開心地活著，不要哭鼻子。可是，他現在說不了話。
太可惡了，到最後，連告別都來不及……
救護車停在了門外，醫護人員扛著擔架匆忙地跑過來，他們在他和秦汶身旁放下擔架，小心翼翼地將他們移到擔架上。
陸瀾卿一直緊緊握著他的手，跟著擔架一路跑著。在賴旭塵模糊的意識裏，他看見陸瀾卿急得在哭，哭得直咳嗽。他也受了內傷，咳嗽起來又開始嗆血。
最後，陸瀾卿跑不動了，就停在救護車不遠處，不停地咳嗽，咳嗽。一旁的醫護人員趕緊上前來做急救措施，讓陸瀾卿不要太激動。
“啊塵。”陸瀾卿看著賴旭塵朝他伸來的手緩緩落下，急忙追著跑上了救護車的車廂。他坐在一旁，死死抓著那只手，泣不成聲。
賴旭塵已經閉上眼了，他的意識開始和外界隔離。可他依舊能聽見，聽見陸瀾卿在他耳邊呼喚著：“啊塵，啊塵，啊塵……”
那聲音漸漸變得很遠，很遠，遠到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虛無之中。那片虛無裏，他如同羽毛般輕輕飄落，落在一個很不真實的地方。
“你就是在使用我身體的那個人吧？”孫宇哲的聲音，從賴旭塵的身後傳來。
那個聲音，在這個虛無的幻境裏顯得飄渺。賴旭塵猶豫要不要轉身往後看去時，孫宇哲已經從他面前走過來，直視著他。
“你就是那個，叫賴旭塵的人吧？”孫宇哲繼續問著，而賴旭塵卻擡頭，望著頭頂沒有盡頭的蒼茫。蒼茫的外面是陸瀾卿，他想沖破這片蒼茫，再次緊握陸瀾卿的手。
“一開始，我不記得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慢慢地，我能看見聽見外面的一切。”孫宇哲自顧自地說著，他低頭，凝視著腳下的湖面。那像鏡子般倒映著兩人模樣的湖面出現了漣漪，浮現了他和陸瀾卿這段時間的所有記憶。
“我知道瀾卿喜歡的是你，可這十年來，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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