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關於自殺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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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槳的聲音呼呼地響著，將所有人說話的聲音都蓋過去了。狂風席卷而來，吹得樓頂的人睜不開眼睛。
機師將直升飛機停在靠近護欄的位置，並打開機艙門，示意可以搭乘。
“上飛機！”袁毅對陸子明和餘玫說著，兩人相互攙扶著先鉆進了飛機裏。袁毅挾持著陸瀾卿一步步後退，朝著打開的機艙門走去。
“開飛機！”袁毅一腳踏進了直升機裏，轉頭沖穿著飛行員制服的機師說著。機師發動引擎，調轉方向，朝著前面開去。
飛機剛一起飛，袁毅一把推開陸瀾卿，關上機艙門。
此時的陸瀾卿站在石欄的邊緣，往後是百米高樓。他被袁毅一推，中心失衡，朝著樓下傾倒。
寒風從耳際穿過，天空和視線平行，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下墜落。
我要死了嗎？
陸瀾卿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流轉在他的眼瞳裏，化成另一片天空。而在這片天空裏，忽然闖入了一抹人影。陸瀾卿怔了一下，停止了墜落。他擡頭看去，賴旭塵雙手拽住他衣肩的外套，半個身子都掛在石欄邊緣。
“瀾卿，快抓住我的手！”賴旭塵滿臉通紅，似乎用盡了力氣。
“啊塵？”陸瀾卿的身體貼在大樓的外墻上，他用覆雜的神情看著賴旭塵，不確定是不是他。
“這個時候還喊我的名字做什麽？趕緊把手給我啊！”賴旭塵艱難地說這話，拽住陸瀾卿衣服的手在微顫。
陸瀾卿正要把手給他的時候，抓在賴旭塵手裏的衣服裂開了。布料撕裂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陸瀾卿的手還沒觸碰到賴旭塵，他的衣服便被硬生生撕下兩塊，人再次往樓下墜落。
“瀾卿！”賴旭塵顧不上危險，一墊腳尖，整個人都從樓上跳了下去，一把拽住了陸瀾卿的手。兩人在半空晃了一下，重新裝上建築物外墻，骨頭被撞得生疼。
“臥槽，你們倆看著那麽瘦，加起來不止一噸啊。”千鈞一發之際，秦汶沖上來抱住了賴旭塵的雙腿，三個人像掛面一樣，掛著了懸空中。
“少廢話，快把我們拉上去！”賴旭塵緊緊拽著陸瀾卿的小手臂，不敢亂動，生怕把秦汶也拽了下來。
滿臉通紅的秦汶沖身後發楞的同事大喊：“你們趕緊過來幫忙啊！傻楞著幹嘛！”
靜止的時間重新流動起來，那些楞在樓頂的警員趕緊跑上前來，幫忙將掛在外墻上的幾人拉了回來。
死亡的恐懼，隨回到天臺地面而結束。
“瀾卿，你沒事吧？”
賴旭塵的話未落音，陸瀾卿便緊緊地摟住了他，仿佛要將他潛入自己的身體裏。他沒有說話，卻渾身觳觫，像在恐懼著死亡之外的事情。而賴旭塵，沒有察覺到，只是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瀾卿，我們沒事了，不用害怕了。”
許久，其他人都散開在忙別的事情了，而佇立在原地的兩人還難舍難分地緊抱在一起。
“瀾卿，你怎麽了？要不先松開吧，大家都看著……”賴旭塵有些受寵若驚，很意外陸瀾卿會在大眾面前緊緊抱著他，不肯松開。他不知道幾分鐘前，他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他恢覆意識時，只看到陸瀾卿朝樓下墜落。
“讓我抱一會兒。”陸瀾卿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把頭埋得很低，低到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冰涼的發絲摩挲著賴旭塵的側臉，卻讓賴旭塵覺得這種感覺很好。
“好，我在這呢，你別哭鼻子就好。”
“我剛才，很怕。”
“我知道，現在沒事了，不怕了。”
“不，你不知道。”
“？？？？？”賴旭塵一頭霧水，不知道陸瀾卿在說啥了，等他想反問時，陸瀾卿有了要松開他的趨勢。他剛一張嘴，從臉側移過來的唇便覆了上來。
鹹澀的味道滲入味蕾，伴隨著柔軟的撕咬和吮吸。
“他在哭？”這是賴旭塵嘗到這味道時的第一反應，距離太近，他看不太清陸瀾卿的表情，卻能感覺到炙熱的液體一行行滲過他的嘴唇。
“你在哭什麽？你在怕什麽？為什麽說我不知道？”賴旭塵在心裏問著，卻沒有問出口。他也緊緊地擁抱著陸瀾卿，感受著他的溫柔和脆弱，感受著寒風中，那一絲溫情。
“組長，我們追不追？”跟隨著秦汶的警員問道。
秦汶把槍收好，打開手機看了看上面的追蹤位置，然後遞給旁邊的警察：“派人跟著這個點追。”
“組長，那兩個人……”另外一個警員指了指陸瀾卿和賴旭的方向，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過了幾秒才把話說完：“怎麽處理？”
“等他們親完了，帶他們去法院的休息室吧，半個小時後還得開庭。”秦汶瞟了一眼，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免得被這兩個隨時能炸毛的人揍一頓。
“可是，犯人不是已經跑了嗎？”警員有些懵逼，臉上寫著：庭審還要繼續？不是中斷了嗎？？？？被告都不見了，原告一個人參加庭審？？？
“他們跑不了。”秦汶輕輕哼笑，唇角勾起，笑得高深莫測。
飛機上裝了追蹤器，他們跑到天涯海角都會被抓回來的。而且，駕駛飛機的人……
“開入前面的樹林。”袁毅用手槍指了指飛行員的後腦勺，“找個無人的地方降落。”
飛行員沒有回答，而是駕駛飛機，開入了前面的樹林，找了個地方降落。
直升飛機降落在空曠的林子裏，螺旋槳轉動的速度由快至慢，最後完全停了下來。
“阿明，快下來，我們從這裏離開。”袁毅扶著手腕不斷流血的陸子明，三人從機艙內走出來。
飛行員解開安全帶，打開機艙門，從駕駛位走了出來，朝著那第三個人的背影走去。他掏出手槍，扣動扳機，朝著枯枝落葉開了一槍。
往前走著的三人被腳下彈起的樹枝嚇到，不由得渾身一顫。
袁毅怔了怔，拔槍轉身，還沒瞄準目標就開了一槍。
子彈射出去，穿透了飛行員身後的機艙玻璃。飛行員嗤笑著，持槍說著：“真可惜，把最後一顆子彈也打完了。”
袁毅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微微瞇眼，看著那個緩緩摘下墨鏡和隔音耳機的飛行員。
“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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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師將直升飛機停在靠近護欄的位置，並打開機艙門，示意可以搭乘。
“上飛機！”袁毅對陸子明和餘玫說著，兩人相互攙扶著先鉆進了飛機裏。袁毅挾持著陸瀾卿一步步後退，朝著打開的機艙門走去。
“開飛機！”袁毅一腳踏進了直升機裏，轉頭沖穿著飛行員制服的機師說著。機師發動引擎，調轉方向，朝著前面開去。
飛機剛一起飛，袁毅一把推開陸瀾卿，關上機艙門。
此時的陸瀾卿站在石欄的邊緣，往後是百米高樓。他被袁毅一推，中心失衡，朝著樓下傾倒。
寒風從耳際穿過，天空和視線平行，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下墜落。
我要死了嗎？
陸瀾卿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流轉在他的眼瞳裏，化成另一片天空。而在這片天空裏，忽然闖入了一抹人影。陸瀾卿怔了一下，停止了墜落。他擡頭看去，賴旭塵雙手拽住他衣肩的外套，半個身子都掛在石欄邊緣。
“瀾卿，快抓住我的手！”賴旭塵滿臉通紅，似乎用盡了力氣。
“啊塵？”陸瀾卿的身體貼在大樓的外墻上，他用覆雜的神情看著賴旭塵，不確定是不是他。
“這個時候還喊我的名字做什麽？趕緊把手給我啊！”賴旭塵艱難地說這話，拽住陸瀾卿衣服的手在微顫。
陸瀾卿正要把手給他的時候，抓在賴旭塵手裏的衣服裂開了。布料撕裂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陸瀾卿的手還沒觸碰到賴旭塵，他的衣服便被硬生生撕下兩塊，人再次往樓下墜落。
“瀾卿！”賴旭塵顧不上危險，一墊腳尖，整個人都從樓上跳了下去，一把拽住了陸瀾卿的手。兩人在半空晃了一下，重新裝上建築物外墻，骨頭被撞得生疼。
“臥槽，你們倆看著那麽瘦，加起來不止一噸啊。”千鈞一發之際，秦汶沖上來抱住了賴旭塵的雙腿，三個人像掛面一樣，掛著了懸空中。
“少廢話，快把我們拉上去！”賴旭塵緊緊拽著陸瀾卿的小手臂，不敢亂動，生怕把秦汶也拽了下來。
滿臉通紅的秦汶沖身後發楞的同事大喊：“你們趕緊過來幫忙啊！傻楞著幹嘛！”
靜止的時間重新流動起來，那些楞在樓頂的警員趕緊跑上前來，幫忙將掛在外墻上的幾人拉了回來。
死亡的恐懼，隨回到天臺地面而結束。
“瀾卿，你沒事吧？”
賴旭塵的話未落音，陸瀾卿便緊緊地摟住了他，仿佛要將他潛入自己的身體裏。他沒有說話，卻渾身觳觫，像在恐懼著死亡之外的事情。而賴旭塵，沒有察覺到，只是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瀾卿，我們沒事了，不用害怕了。”
許久，其他人都散開在忙別的事情了，而佇立在原地的兩人還難舍難分地緊抱在一起。
“瀾卿，你怎麽了？要不先松開吧，大家都看著……”賴旭塵有些受寵若驚，很意外陸瀾卿會在大眾面前緊緊抱著他，不肯松開。他不知道幾分鐘前，他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他恢覆意識時，只看到陸瀾卿朝樓下墜落。
“讓我抱一會兒。”陸瀾卿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把頭埋得很低，低到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冰涼的發絲摩挲著賴旭塵的側臉，卻讓賴旭塵覺得這種感覺很好。
“好，我在這呢，你別哭鼻子就好。”
“我剛才，很怕。”
“我知道，現在沒事了，不怕了。”
“不，你不知道。”
“？？？？？”賴旭塵一頭霧水，不知道陸瀾卿在說啥了，等他想反問時，陸瀾卿有了要松開他的趨勢。他剛一張嘴，從臉側移過來的唇便覆了上來。
鹹澀的味道滲入味蕾，伴隨著柔軟的撕咬和吮吸。
“他在哭？”這是賴旭塵嘗到這味道時的第一反應，距離太近，他看不太清陸瀾卿的表情，卻能感覺到炙熱的液體一行行滲過他的嘴唇。
“你在哭什麽？你在怕什麽？為什麽說我不知道？”賴旭塵在心裏問著，卻沒有問出口。他也緊緊地擁抱著陸瀾卿，感受著他的溫柔和脆弱，感受著寒風中，那一絲溫情。
“組長，我們追不追？”跟隨著秦汶的警員問道。
秦汶把槍收好，打開手機看了看上面的追蹤位置，然後遞給旁邊的警察：“派人跟著這個點追。”
“組長，那兩個人……”另外一個警員指了指陸瀾卿和賴旭的方向，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過了幾秒才把話說完：“怎麽處理？”
“等他們親完了，帶他們去法院的休息室吧，半個小時後還得開庭。”秦汶瞟了一眼，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免得被這兩個隨時能炸毛的人揍一頓。
“可是，犯人不是已經跑了嗎？”警員有些懵逼，臉上寫著：庭審還要繼續？不是中斷了嗎？？？？被告都不見了，原告一個人參加庭審？？？
“他們跑不了。”秦汶輕輕哼笑，唇角勾起，笑得高深莫測。
飛機上裝了追蹤器，他們跑到天涯海角都會被抓回來的。而且，駕駛飛機的人……
“開入前面的樹林。”袁毅用手槍指了指飛行員的後腦勺，“找個無人的地方降落。”
飛行員沒有回答，而是駕駛飛機，開入了前面的樹林，找了個地方降落。
直升飛機降落在空曠的林子裏，螺旋槳轉動的速度由快至慢，最後完全停了下來。
“阿明，快下來，我們從這裏離開。”袁毅扶著手腕不斷流血的陸子明，三人從機艙內走出來。
飛行員解開安全帶，打開機艙門，從駕駛位走了出來，朝著那第三個人的背影走去。他掏出手槍，扣動扳機，朝著枯枝落葉開了一槍。
往前走著的三人被腳下彈起的樹枝嚇到，不由得渾身一顫。
袁毅怔了怔，拔槍轉身，還沒瞄準目標就開了一槍。
子彈射出去，穿透了飛行員身後的機艙玻璃。飛行員嗤笑著，持槍說著：“真可惜，把最後一顆子彈也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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