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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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卿！”賴旭塵倏忽睜眼，從噩夢中醒過來，彈坐起身。
這裏是陸瀾卿的公寓，他睡在陸瀾卿的床上，廁所有水聲。
是夢嗎？他夢到飛機爆炸，夢到陸瀾卿死了……幸好是夢，幸好不是真的……
賴旭塵松了一口氣，起身走向廁所。
“瀾卿，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賴旭塵推開廁所半掩著的門，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停住了。
廁所裏的人是秦汶，他正拿著一張報紙，蹲坑。
“你醒了？”秦汶把報紙拿下來，遮了遮光溜溜的屁股。一股屎味從廁所飄出來，回蕩在兩人之間。
“你為什麽在這裏？”賴旭塵屏氣，冷眼道。
“我不在這裏，誰把你從機場扛回來的？”秦汶反問，又放了個響徹天際的屁。
“機場？”賴旭塵開始回憶夢裏的場景，然後，他驚異的發現，那並不是夢，那是真實的。他收到了一條陌生短信，那人告訴他，飛機上有炸彈，而飛機，在他頭頂爆炸了。
陸瀾卿，在飛機上！
“還有，你男朋友炸了。”
“……”賴旭塵沒有說話，轉身就走出了大廳，坐在沙發沈默不語。
原來，人在極度悲痛的時候，是掉不出眼淚的。腦海裏會一遍遍回顧曾經和那個人發生的一幕幕，那些畫面不停地在腦海裏剪輯，把所有的情緒都攪拌在一塊區域。
許久的許久，那些快樂和不快樂終於被悲傷沖下去。
賴旭塵就呆呆坐在床邊，眼淚大顆大顆地墜落。
這怎麽不是夢呢？這麽能是真的呢？不是說好，要一起去領結婚證的嗎？
陸瀾卿，你說話怎麽不算數……你明明最講信用的，你怎麽能，騙人……
賴旭塵咬著唇，腮幫顫抖。他擡頭捂著眼睛，卻怎麽也止不住眼淚了。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說節哀順變。”秦汶辦完大事，走出廁所，靠墻站著。他點了一根煙，緩緩呼出一口白煙。然後被賴旭塵斜睨了一眼，勒令：“把煙掐了，瀾卿不喜歡家裏有煙味。”
“好好好，你最大。”秦汶抿抿嘴角，四處看了一眼，發現沒有煙壺缸後，走到廚房洗手盆，把煙熄了扔垃圾桶裏。
秦汶走出來時，賴旭塵就跟一具沒靈魂的軀殼一樣，神色空洞地坐在床邊，看著地上的瓷磚。
“知道我為什麽一直不放棄調查陸子明嗎？”秦汶深吸了一口氣，把真正的原因告訴賴旭塵。
四年前，他爸著手調查一起黑幫販毒和地下洗錢的案件，就在快要查出蛛絲馬跡的時候，他爸出了意外事故，被大卡車撞死了。後來這起案件交給了另一個人負責，並沒有查出什麽，反而讓陸家和餘家得到了洗白的機會。
秦汶覺得爸爸的死不是意外，於是一直利用警方的勢力在做調查。之所以被革職，就是因為他在一次任務中連累三個同事喪命。
後來他被停職，領導認為他的個人感情太重，不適合繼續查案。可他不甘心，也不相信所謂的意外。這就是他三年前找上賴旭塵一起查案的原因，他知道賴旭塵和陸瀾卿的那層關系，想利用賴旭塵和陸瀾卿找到殺害他爸的兇手。
賴旭塵的死，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因為愧疚，他動用了家族巫術，把他的魂魄留在了孫宇哲的身體裏。
“餘玫是一個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的女人，而陸子明性情殘暴，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秦汶接著說，“我們上次打草驚蛇，而陸子明會以為這件事跟陸瀾卿有關，自然不會放過陸瀾卿。”
“但我得到的消息，也並不是因為陸子明懷疑陸瀾卿，而是那輛飛機上有一個客戶，拒絕了和他們合作。”秦汶皺著眉頭，分析著事情，“我估計，陸子明的本意，只是想炸死那個客戶，他也許並不知道陸瀾卿也在那架飛機上。”
“知道和不知道都沒什麽意義了，飛機已經出事了，陸瀾卿也回不來了。”賴旭塵哭完之後，心裏只剩下對陸子明的恨，他擡眸，註視著秦汶：“把你查到的都告訴我，我們要制定下一步計劃。”
“下一步計劃？”
“我不能直接去殺了他們，但我們可以讓法律制裁他們。”
“你這是，打算和我聯手查案？”
“不然呢？”賴旭塵瞪了他一眼，目光不像以前那般吊兒郎當，反而有一股肅殺。他十指交握著放在分開的兩腿間，思考著一些事情。
陸子明，你害死我的瀾卿，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把你的老巢全部掀翻，我要你下半輩子都在監獄度過！
有了計劃之後的第二天，賴旭塵從孫家搬了出來，住在陸瀾卿的公寓裏。陸瀾卿已故的事情，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他的內心並不相信陸瀾卿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秦汶本想省點錢，和他擠一間公寓，但被他拿著菜刀趕出去了。原因是，陸瀾卿不喜歡家裏住雜人。
“我幫你還魂，到頭來我還是雜人？！”這是秦汶被趕出門口時說的話。
最後，他把陸瀾卿隔壁的那間公寓租下來了。
往後的半個月，賴旭塵在秦汶的公寓了解寶泰公司的一些情報。
寶泰公司的法人是一個叫做袁毅的男人，這個男人年輕的時候是黑幫老大，後來聽說是金盤洗手開了個地產公司。餘玫和袁毅是什麽關系沒人知道，因為袁毅很少在公司露面，公司的大小事務也一直是餘玫和陸子明在管理。
賴旭塵覺得有兩種可能。
第一，這個叫袁毅的男人可能是幕後的boss，他操控著所有的黑市交易，寶泰公司只是一個洗錢的地方，而餘玫要收購一條龍很可能是為了大規模洗錢。
第二，袁毅只不過是一個幌子，餘玫是為了避免被陸少海分割財產，才會把公司法人註冊成他的名字。事實上，在進行操作的，一直都是餘玫和陸少海。
“我覺得還有第三種可能。”秦汶開始說自己的觀點，“袁毅和餘玫也許是合作關系，餘玫需要借助黑幫勢力賺錢，而袁毅需要借助餘玫的公司來當藏身點。”
“那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調查袁毅和餘玫？”
“我最近跟蹤陸子明，大概了解到他交易毒品的位置都在哪裏。”秦汶拿起油性筆，在黑板上的地圖上畫圈圈。
那些被畫上圈圈的地方，都是比較隱秘的酒吧和夜總會，那些地方人很雜，社會群體很多，比較掩人耳目。
“我們可以先匿名報案，先把他們的爪牙拔一下。”
“那就從這個區的娛樂場所開始。”賴旭塵點點頭，奪過秦汶手中的油性筆，在某塊區域畫上了一個大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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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陸瀾卿的公寓，他睡在陸瀾卿的床上，廁所有水聲。
是夢嗎？他夢到飛機爆炸，夢到陸瀾卿死了……幸好是夢，幸好不是真的……
賴旭塵松了一口氣，起身走向廁所。
“瀾卿，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賴旭塵推開廁所半掩著的門，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停住了。
廁所裏的人是秦汶，他正拿著一張報紙，蹲坑。
“你醒了？”秦汶把報紙拿下來，遮了遮光溜溜的屁股。一股屎味從廁所飄出來，回蕩在兩人之間。
“你為什麽在這裏？”賴旭塵屏氣，冷眼道。
“我不在這裏，誰把你從機場扛回來的？”秦汶反問，又放了個響徹天際的屁。
“機場？”賴旭塵開始回憶夢裏的場景，然後，他驚異的發現，那並不是夢，那是真實的。他收到了一條陌生短信，那人告訴他，飛機上有炸彈，而飛機，在他頭頂爆炸了。
陸瀾卿，在飛機上！
“還有，你男朋友炸了。”
“……”賴旭塵沒有說話，轉身就走出了大廳，坐在沙發沈默不語。
原來，人在極度悲痛的時候，是掉不出眼淚的。腦海裏會一遍遍回顧曾經和那個人發生的一幕幕，那些畫面不停地在腦海裏剪輯，把所有的情緒都攪拌在一塊區域。
許久的許久，那些快樂和不快樂終於被悲傷沖下去。
賴旭塵就呆呆坐在床邊，眼淚大顆大顆地墜落。
這怎麽不是夢呢？這麽能是真的呢？不是說好，要一起去領結婚證的嗎？
陸瀾卿，你說話怎麽不算數……你明明最講信用的，你怎麽能，騙人……
賴旭塵咬著唇，腮幫顫抖。他擡頭捂著眼睛，卻怎麽也止不住眼淚了。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說節哀順變。”秦汶辦完大事，走出廁所，靠墻站著。他點了一根煙，緩緩呼出一口白煙。然後被賴旭塵斜睨了一眼，勒令：“把煙掐了，瀾卿不喜歡家裏有煙味。”
“好好好，你最大。”秦汶抿抿嘴角，四處看了一眼，發現沒有煙壺缸後，走到廚房洗手盆，把煙熄了扔垃圾桶裏。
秦汶走出來時，賴旭塵就跟一具沒靈魂的軀殼一樣，神色空洞地坐在床邊，看著地上的瓷磚。
“知道我為什麽一直不放棄調查陸子明嗎？”秦汶深吸了一口氣，把真正的原因告訴賴旭塵。
四年前，他爸著手調查一起黑幫販毒和地下洗錢的案件，就在快要查出蛛絲馬跡的時候，他爸出了意外事故，被大卡車撞死了。後來這起案件交給了另一個人負責，並沒有查出什麽，反而讓陸家和餘家得到了洗白的機會。
秦汶覺得爸爸的死不是意外，於是一直利用警方的勢力在做調查。之所以被革職，就是因為他在一次任務中連累三個同事喪命。
後來他被停職，領導認為他的個人感情太重，不適合繼續查案。可他不甘心，也不相信所謂的意外。這就是他三年前找上賴旭塵一起查案的原因，他知道賴旭塵和陸瀾卿的那層關系，想利用賴旭塵和陸瀾卿找到殺害他爸的兇手。
賴旭塵的死，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因為愧疚，他動用了家族巫術，把他的魂魄留在了孫宇哲的身體裏。
“餘玫是一個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的女人，而陸子明性情殘暴，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秦汶接著說，“我們上次打草驚蛇，而陸子明會以為這件事跟陸瀾卿有關，自然不會放過陸瀾卿。”
“但我得到的消息，也並不是因為陸子明懷疑陸瀾卿，而是那輛飛機上有一個客戶，拒絕了和他們合作。”秦汶皺著眉頭，分析著事情，“我估計，陸子明的本意，只是想炸死那個客戶，他也許並不知道陸瀾卿也在那架飛機上。”
“知道和不知道都沒什麽意義了，飛機已經出事了，陸瀾卿也回不來了。”賴旭塵哭完之後，心裏只剩下對陸子明的恨，他擡眸，註視著秦汶：“把你查到的都告訴我，我們要制定下一步計劃。”
“下一步計劃？”
“我不能直接去殺了他們，但我們可以讓法律制裁他們。”
“你這是，打算和我聯手查案？”
“不然呢？”賴旭塵瞪了他一眼，目光不像以前那般吊兒郎當，反而有一股肅殺。他十指交握著放在分開的兩腿間，思考著一些事情。
陸子明，你害死我的瀾卿，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把你的老巢全部掀翻，我要你下半輩子都在監獄度過！
有了計劃之後的第二天，賴旭塵從孫家搬了出來，住在陸瀾卿的公寓裏。陸瀾卿已故的事情，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他的內心並不相信陸瀾卿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秦汶本想省點錢，和他擠一間公寓，但被他拿著菜刀趕出去了。原因是，陸瀾卿不喜歡家裏住雜人。
“我幫你還魂，到頭來我還是雜人？！”這是秦汶被趕出門口時說的話。
最後，他把陸瀾卿隔壁的那間公寓租下來了。
往後的半個月，賴旭塵在秦汶的公寓了解寶泰公司的一些情報。
寶泰公司的法人是一個叫做袁毅的男人，這個男人年輕的時候是黑幫老大，後來聽說是金盤洗手開了個地產公司。餘玫和袁毅是什麽關系沒人知道，因為袁毅很少在公司露面，公司的大小事務也一直是餘玫和陸子明在管理。
賴旭塵覺得有兩種可能。
第一，這個叫袁毅的男人可能是幕後的boss，他操控著所有的黑市交易，寶泰公司只是一個洗錢的地方，而餘玫要收購一條龍很可能是為了大規模洗錢。
第二，袁毅只不過是一個幌子，餘玫是為了避免被陸少海分割財產，才會把公司法人註冊成他的名字。事實上，在進行操作的，一直都是餘玫和陸少海。
“我覺得還有第三種可能。”秦汶開始說自己的觀點，“袁毅和餘玫也許是合作關系，餘玫需要借助黑幫勢力賺錢，而袁毅需要借助餘玫的公司來當藏身點。”
“那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調查袁毅和餘玫？”
“我最近跟蹤陸子明，大概了解到他交易毒品的位置都在哪裏。”秦汶拿起油性筆，在黑板上的地圖上畫圈圈。
那些被畫上圈圈的地方，都是比較隱秘的酒吧和夜總會，那些地方人很雜，社會群體很多，比較掩人耳目。
“我們可以先匿名報案，先把他們的爪牙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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