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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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過這樣的體驗？被自己喜歡的人撞進懷裏，緊張又心悸，你覺得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呼吸消失了，只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和溫度。那種感覺，是人間的四月天。
賴旭塵正面摟住了陸瀾卿，像木偶一樣，只知道站在那裏。而陸瀾卿也沒有要推開他的意思，有些安靜地，不知所措地，挨著他。
許久，陸瀾卿開口：“你打算摟到什麽時候？”
這尷尬又令人心悸的氣氛，隨著陸瀾卿開口說話而緩和，卻又變得暧昧不清。
“我能不能摟到你不生氣？”賴旭塵的語氣變得很溫柔，他很想把自己所有的溫柔都給陸瀾卿，很想在陸瀾卿面前變成一個溫柔的人，被他依賴，被他喜歡。他無處安放的手，緩緩地落在了他的後腰、後背，緊緊地摟住了。
“松手。”平靜的語氣，沒有加感嘆號。
“那你還生氣嗎？”
“生氣。”
“那不松手。”
“……”
“我要摟到你不生氣為止。”
“我不生氣了，松手。”
“真的嗎？”
“真的。”
“那你親我一下。”
陸瀾卿無語了幾秒，說：“你是不是皮癢？”
賴旭塵實在沒忍住，噗笑出聲來。
他知道陸瀾卿問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真的不生氣了。他稍微松了松手，把臉湊到他面前，準備親一下和好。
“啊，對了，既然你們都沒睡，不如……”還沒關上的房門處，孫宇升尷尬了一下，還沒說完的話也沒說下去，就這樣看著準備接吻，又因為他的出現停住的兩人。
空氣安靜了幾秒，孫宇升輕輕咬了咬下唇，明知故問：“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你到底想幹嘛？”賴旭塵用一種非常木訥，非常嫌棄的眼神，瞪向門口的黑色電燈泡。
孫宇升笑了笑，給人一種金屬、機車、陽光男孩的感覺，特別可愛，又特別帥氣，還特別妖媚。
敢情他和佘衍，就該是天生一對的。
賴旭塵不由得這樣感慨，而等他的感慨結束時，他們已經身處燈紅酒綠之中。
Box bar算得上是比較熱鬧的酒吧，走進去的第一感覺很夜總會，整個酒吧的燈光藍紫交替，算不上刺眼，但也不那麽自在。酒吧有一個專門的舞池，被覆古木欄圍起來，形狀也比較藝術。
賴旭塵和陸瀾卿跟在孫宇升的身後，從酒吧的正門走進去。進去時，能聽到金屬樂隊狂奏樂的聲音。賴旭塵順著聲音的發源處擡頭，只見舞池後面還有個表演臺，一群金屬風打扮的少年正在試音。
“啊升！”麥克風傳來佘衍的聲音，然後不少人都朝著孫宇升三人的方向看過來，有點尷尬。
孫宇升無奈地嘆息，繞過舞池，踏足舞臺。
賴旭塵和陸瀾卿找了一個空位坐下，等著他們演奏。
今天是孫宇升第一次登臺唱歌，作為樂隊主唱。他之前答應了佘衍，只要他好好活著，他就答應加入他的樂隊。佘衍為此高興了幾個晚上，見人就請吃飯，見乞丐就掏錢捐款，搞得孫宇升莫名尷尬。
他們這次來這裏表演是有錢收的，因為孫宇升家裏出現了困難，又不肯接受大家的捐款，佘衍便想辦法讓他自己賺點錢，於是就有了四處接單上臺演出這個梗。
“瀾卿，要不要點個雞尾酒喝？”坐下來的賴旭塵望著陸瀾卿，覺得來酒吧不喝酒好像不太應景。
然後，他就被陸瀾卿瞪了一眼。
“你還想喝酒？”
賴旭塵立馬收，拍桌，義正言辭道：“酒不是什麽好東西，咱們不喝酒，服務員，來兩杯橙汁！”
剛好路過的服務生被他嚇得原地顫了顫，一臉莫名其妙，滿頭黑人問號，以為自己剛才聽錯了什麽。
優雅地靠著沙發而坐的陸瀾卿沒忍住，輕輕地笑了笑，微微現出酒窩，在燈光的籠罩下格外迷人。
“我們這不賣橙汁。”服務生弱弱地回了一句。
“來兩杯低度數的雞尾酒。”陸瀾卿擡擡手，對服務生說。
服務生點點頭，去前臺下單。
舞臺上的吉他和貝司開始合奏，緊接著，架子鼓也響了起來。
孫宇升手握麥克風，身體隨著奏起的音樂微微扭動，看起來還真的有那麽一點帥。
“今晚給大家帶來一首luna sea的I for You。”麥克風傳出來的男聲出奇得好聽，那種聲線和他平時說話不太像了，更加柔和了一些，有一種女性的陰柔，這種感覺讓他看起來好妖冶。
“什麽？啊升在說什麽鬼？”作為一個英語從未及格過的人，賴旭塵滿臉的懵逼，滿頭黑人問號。
陸瀾卿對他的無知和孤陋寡聞深感絕望，不由得做了一個扶額的動作。
“Luna Sea是日本頂尖的視覺系搖滾樂隊，中文譯名叫月之海。I for You是這個樂隊唱的其中一首日文歌，I for You的翻譯是我為你。”陸瀾卿意思意思地解釋了一下，隨後又補了一句：“你這種文化水平，是怎麽考上警校的？”
“你想知道嗎？今晚來我們躺著聊。”要是說是因為和軍長的兒子不打不相識，然後誤打誤撞進了武警學校，陸瀾卿要麽鄙視他，要麽嫌棄他。所以，還是先把這個話題避開吧。
“不想知道。”陸瀾卿回答的時候，服務生端來了雞尾酒。
這兩杯雞尾酒是用倒三角形的高腳杯裝著的，一杯藍一杯是粉，都是漸變色的，上面插著吸管，杯沿夾著一片檸檬，看起來很漂亮。
陸瀾卿端起來呷了一口，轉頭望向舞臺。
比原唱還好聽的聲音伴隨著金屬樂響起來，回蕩在靈魂都在舞動的酒吧內。這首歌雖然被歸為金屬音樂，但聽起來卻很煽情，歌詞意譯也有些感傷——
你說你其實已無法再愛人，與懼怕的你相識後，我才了解這句話的意義，如果是為了傷害而讓我兩相識的話，那就太過悲哀了。希望從我的內心傳達給你，我只想要你以真實的一面對我，還是笑得那麽不自然，還是因為悲傷比較適合你。如果只是為了與你相遇而生的話，一切是否能改變...希望從我的內心傳達給你，雖然也許你傷的太重，但一切還來得及，我是從心愛你的，我想為你拭去降臨在你身上的所有痛楚，I For You……
“你們都好厲害，都會幾個國家的語言。”賴旭塵一臉羨慕地看著舞臺上的孫宇升，他雖一身黑暗的打扮，卻十分耀眼，他在樂隊之中，就好像一顆明珠，灼灼生輝。
佘衍抱著吉他，在他身邊邊彈邊舞動身軀，一臉被他的聲音所陶醉的表情。
陸瀾卿飲了半杯雞尾酒，收回視線看著賴旭塵，又下移視線看了看他面前原封不動的雞尾酒。
“你怎麽不喝？”
“你沒允許我喝，我怕我又惹你生氣。”賴旭塵也把視線收回來，一張委屈臉。
“我生氣的點又不是你喝酒，是你騙我。”陸瀾卿輕輕翻了個白眼，對賴旭塵這個七竅開了六竅的人，深感絕望。
“之前的事對不起嘛，是我錯了，我已經深刻反省過了。”賴旭塵現在不敢說大聲話了，生怕一腳踩地雷上，又要再撞一次車才能換回心上人。
“那你說說看，你哪裏錯了。”
“我……”怎麽覺得這對話很熟悉啊？
賴旭塵憋了半天，實在不知道怎麽說自己哪錯了，最後憋出一句：“我哪都錯，你說什麽都是對的。”
向來不茍言笑的陸瀾卿聽他這麽一說，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你上淘寶買個鍵盤吧，以後犯錯了我也不說你了，自己自動自覺去跪著。”陸瀾卿開起玩笑，但他想不到的是，三天後他真的收到了一份快遞，拆開一看，鍵盤。
快遞盒裏還有一張小卡片，寫著：給我最愛的瀾卿，我願意為你跪鍵盤。
要是賴旭塵沒有去買菜，他應該能看到陸瀾卿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
陸瀾卿放好鍵盤的時候，就在想，自己為什麽要和一個逗比談情說愛？賴旭塵這個人，簡直是單細胞生物，十足的剪刀手逗比！耍橫的時候能把人打進醫院，把自己弄進派出所。聽話的時候，腦子也不帶過濾系統的。他都懷疑哪天他生氣了讓他去吃屎，他都能不假思索地去廁所看看有沒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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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旭塵正面摟住了陸瀾卿，像木偶一樣，只知道站在那裏。而陸瀾卿也沒有要推開他的意思，有些安靜地，不知所措地，挨著他。
許久，陸瀾卿開口：“你打算摟到什麽時候？”
這尷尬又令人心悸的氣氛，隨著陸瀾卿開口說話而緩和，卻又變得暧昧不清。
“我能不能摟到你不生氣？”賴旭塵的語氣變得很溫柔，他很想把自己所有的溫柔都給陸瀾卿，很想在陸瀾卿面前變成一個溫柔的人，被他依賴，被他喜歡。他無處安放的手，緩緩地落在了他的後腰、後背，緊緊地摟住了。
“松手。”平靜的語氣，沒有加感嘆號。
“那你還生氣嗎？”
“生氣。”
“那不松手。”
“……”
“我要摟到你不生氣為止。”
“我不生氣了，松手。”
“真的嗎？”
“真的。”
“那你親我一下。”
陸瀾卿無語了幾秒，說：“你是不是皮癢？”
賴旭塵實在沒忍住，噗笑出聲來。
他知道陸瀾卿問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真的不生氣了。他稍微松了松手，把臉湊到他面前，準備親一下和好。
“啊，對了，既然你們都沒睡，不如……”還沒關上的房門處，孫宇升尷尬了一下，還沒說完的話也沒說下去，就這樣看著準備接吻，又因為他的出現停住的兩人。
空氣安靜了幾秒，孫宇升輕輕咬了咬下唇，明知故問：“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你到底想幹嘛？”賴旭塵用一種非常木訥，非常嫌棄的眼神，瞪向門口的黑色電燈泡。
孫宇升笑了笑，給人一種金屬、機車、陽光男孩的感覺，特別可愛，又特別帥氣，還特別妖媚。
敢情他和佘衍，就該是天生一對的。
賴旭塵不由得這樣感慨，而等他的感慨結束時，他們已經身處燈紅酒綠之中。
Box bar算得上是比較熱鬧的酒吧，走進去的第一感覺很夜總會，整個酒吧的燈光藍紫交替，算不上刺眼，但也不那麽自在。酒吧有一個專門的舞池，被覆古木欄圍起來，形狀也比較藝術。
賴旭塵和陸瀾卿跟在孫宇升的身後，從酒吧的正門走進去。進去時，能聽到金屬樂隊狂奏樂的聲音。賴旭塵順著聲音的發源處擡頭，只見舞池後面還有個表演臺，一群金屬風打扮的少年正在試音。
“啊升！”麥克風傳來佘衍的聲音，然後不少人都朝著孫宇升三人的方向看過來，有點尷尬。
孫宇升無奈地嘆息，繞過舞池，踏足舞臺。
賴旭塵和陸瀾卿找了一個空位坐下，等著他們演奏。
今天是孫宇升第一次登臺唱歌，作為樂隊主唱。他之前答應了佘衍，只要他好好活著，他就答應加入他的樂隊。佘衍為此高興了幾個晚上，見人就請吃飯，見乞丐就掏錢捐款，搞得孫宇升莫名尷尬。
他們這次來這裏表演是有錢收的，因為孫宇升家裏出現了困難，又不肯接受大家的捐款，佘衍便想辦法讓他自己賺點錢，於是就有了四處接單上臺演出這個梗。
“瀾卿，要不要點個雞尾酒喝？”坐下來的賴旭塵望著陸瀾卿，覺得來酒吧不喝酒好像不太應景。
然後，他就被陸瀾卿瞪了一眼。
“你還想喝酒？”
賴旭塵立馬收，拍桌，義正言辭道：“酒不是什麽好東西，咱們不喝酒，服務員，來兩杯橙汁！”
剛好路過的服務生被他嚇得原地顫了顫，一臉莫名其妙，滿頭黑人問號，以為自己剛才聽錯了什麽。
優雅地靠著沙發而坐的陸瀾卿沒忍住，輕輕地笑了笑，微微現出酒窩，在燈光的籠罩下格外迷人。
“我們這不賣橙汁。”服務生弱弱地回了一句。
“來兩杯低度數的雞尾酒。”陸瀾卿擡擡手，對服務生說。
服務生點點頭，去前臺下單。
舞臺上的吉他和貝司開始合奏，緊接著，架子鼓也響了起來。
孫宇升手握麥克風，身體隨著奏起的音樂微微扭動，看起來還真的有那麽一點帥。
“今晚給大家帶來一首luna sea的I for You。”麥克風傳出來的男聲出奇得好聽，那種聲線和他平時說話不太像了，更加柔和了一些，有一種女性的陰柔，這種感覺讓他看起來好妖冶。
“什麽？啊升在說什麽鬼？”作為一個英語從未及格過的人，賴旭塵滿臉的懵逼，滿頭黑人問號。
陸瀾卿對他的無知和孤陋寡聞深感絕望，不由得做了一個扶額的動作。
“Luna Sea是日本頂尖的視覺系搖滾樂隊，中文譯名叫月之海。I for You是這個樂隊唱的其中一首日文歌，I for You的翻譯是我為你。”陸瀾卿意思意思地解釋了一下，隨後又補了一句：“你這種文化水平，是怎麽考上警校的？”
“你想知道嗎？今晚來我們躺著聊。”要是說是因為和軍長的兒子不打不相識，然後誤打誤撞進了武警學校，陸瀾卿要麽鄙視他，要麽嫌棄他。所以，還是先把這個話題避開吧。
“不想知道。”陸瀾卿回答的時候，服務生端來了雞尾酒。
這兩杯雞尾酒是用倒三角形的高腳杯裝著的，一杯藍一杯是粉，都是漸變色的，上面插著吸管，杯沿夾著一片檸檬，看起來很漂亮。
陸瀾卿端起來呷了一口，轉頭望向舞臺。
比原唱還好聽的聲音伴隨著金屬樂響起來，回蕩在靈魂都在舞動的酒吧內。這首歌雖然被歸為金屬音樂，但聽起來卻很煽情，歌詞意譯也有些感傷——
你說你其實已無法再愛人，與懼怕的你相識後，我才了解這句話的意義，如果是為了傷害而讓我兩相識的話，那就太過悲哀了。希望從我的內心傳達給你，我只想要你以真實的一面對我，還是笑得那麽不自然，還是因為悲傷比較適合你。如果只是為了與你相遇而生的話，一切是否能改變...希望從我的內心傳達給你，雖然也許你傷的太重，但一切還來得及，我是從心愛你的，我想為你拭去降臨在你身上的所有痛楚，I For You……
“你們都好厲害，都會幾個國家的語言。”賴旭塵一臉羨慕地看著舞臺上的孫宇升，他雖一身黑暗的打扮，卻十分耀眼，他在樂隊之中，就好像一顆明珠，灼灼生輝。
佘衍抱著吉他，在他身邊邊彈邊舞動身軀，一臉被他的聲音所陶醉的表情。
陸瀾卿飲了半杯雞尾酒，收回視線看著賴旭塵，又下移視線看了看他面前原封不動的雞尾酒。
“你怎麽不喝？”
“你沒允許我喝，我怕我又惹你生氣。”賴旭塵也把視線收回來，一張委屈臉。
“我生氣的點又不是你喝酒，是你騙我。”陸瀾卿輕輕翻了個白眼，對賴旭塵這個七竅開了六竅的人，深感絕望。
“之前的事對不起嘛，是我錯了，我已經深刻反省過了。”賴旭塵現在不敢說大聲話了，生怕一腳踩地雷上，又要再撞一次車才能換回心上人。
“那你說說看，你哪裏錯了。”
“我……”怎麽覺得這對話很熟悉啊？
賴旭塵憋了半天，實在不知道怎麽說自己哪錯了，最後憋出一句：“我哪都錯，你說什麽都是對的。”
向來不茍言笑的陸瀾卿聽他這麽一說，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你上淘寶買個鍵盤吧，以後犯錯了我也不說你了，自己自動自覺去跪著。”陸瀾卿開起玩笑，但他想不到的是，三天後他真的收到了一份快遞，拆開一看，鍵盤。
快遞盒裏還有一張小卡片，寫著：給我最愛的瀾卿，我願意為你跪鍵盤。
要是賴旭塵沒有去買菜，他應該能看到陸瀾卿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
陸瀾卿放好鍵盤的時候，就在想，自己為什麽要和一個逗比談情說愛？賴旭塵這個人，簡直是單細胞生物，十足的剪刀手逗比！耍橫的時候能把人打進醫院，把自己弄進派出所。聽話的時候，腦子也不帶過濾系統的。他都懷疑哪天他生氣了讓他去吃屎，他都能不假思索地去廁所看看有沒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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