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堪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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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外面的大街，賴旭塵覺得周圍的溫度又上升了一個度。
也許是因為剛從有空調的地方走出來，也許是因為現在是正午。
太陽直射著地面，頭頂有些發燙。
好熱。
賴旭塵心裏感慨著，不由得找一些有無言遮蔽的地方走。
走在前面的陸瀾卿，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在灼灼日光下。
果然已經成長成一座冰山了。
賴旭塵又在心裏嘆息道，不由得深吸一口氣，長長舒出。
“餵，陸瀾卿，你為啥給我買衣服？是因為你把我的衣服扔垃圾桶了嗎？所以賠我一套？”賴旭塵覺得就這樣跟在後面，有些乏味。
他加快步子，繞到陸瀾卿面前，雙手放在腦後勺，倒退著走。
“我討厭別人穿著我的衣服。”陸瀾卿雙手插在褲兜裏，保持著冷漠的語氣和態度。
陸瀾卿挑眸看了前面一眼，唇邊浮現出若即若離的笑意。
賴旭塵並覺得那絲難以察覺的笑意有不妥之處，他繼續倒退著，走在陸瀾卿前面：“哦？強迫癥？潔癖？你毛病是不是有點多了？”
砰地一聲，賴旭塵覺得自己的腦後勺要開花了。
他蹲在地上，咬著下唇，感受著來自路燈的深深惡意。
“陸瀾卿，你故意的！”賴旭塵抱著頭，揉著撞上路燈的後腦勺。
怪不得剛才陸瀾卿似笑非笑，原來他早就看到他身後有路燈！
陸瀾卿沒有理賴旭塵，而是看了看綠燈，邁開腳步走出馬路。
賴旭塵恨恨地踹了一腳路燈，又被自己蠢哭，抱著腳在原地跳。
馬路上的綠燈忽然轉紅，而陸瀾卿卻沒有註意到這一點，繼續行走在馬路上。
“陸瀾卿，小心車！”賴旭塵看向馬路時，雙瞳緊縮。
他邁步快跑，感受著狂風吹飛劉海和T恤，他以極快的速度沖過去抱住陸瀾卿，滾到了馬路對面去。
那輛差點撞上陸瀾卿的小車，剛好在斑馬線上剎停。
車主探出頭，看著沒被撞上的人被擄走，然後撞上路邊的消防泵。
“孫宇哲！”陸瀾卿喊著孫宇哲的名字，覺得這個名字簡直是災難般的存在。
那個災難般存在的人沒有應答，陸瀾卿低頭一看。
懷裏的人似乎自己撞消防泵撞暈了！
陸瀾卿嘆了一口氣，將孫宇哲從自己身上剝離。
街上的路人紛紛圍過來，看個究竟。
斑馬線上的車主也關切的走下來，詢問需不需要幫助。
陸瀾卿瞪了車主一眼，嚇得車主趕緊逃跑。
頭部的撞擊像一只無形的手，那只無形的手仿佛將賴旭塵從這具身體裏剝離，一直沈入黑暗的地獄。
地獄裏漸漸出現了一絲光，那絲光太微弱，無法將周圍都照亮。
賴旭塵被那絲光芒牽引著，走入了一個胡同。
胡同的盡頭有一扇門，所有的光芒似乎都是從那裏透出來的。
賴旭塵伸出手，猶豫了許久才推開了那扇門。
門的另一邊，是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裏有許多人，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在這些陌生的面孔裏，賴旭塵看到了孫宇哲。
孫宇哲正在辦公屏風後整理資料，撥打電話，制作文檔。
他忽然擡起頭，望向賴旭塵的方向。
賴旭塵一怔，他以為孫宇哲能看到自己。
一抹頎長的身影從他身後穿過，穿過他透明的身體。
孫宇哲的視線，也隨著那抹身影移動。
那是個穿著黑西裝，身材頎長的男人。
他的氣場，和辦公室裏的人都不同，像是部門經理。
“來雜物室。”那個身材高挑，看著有幾分淫靡的男人，站在孫宇哲辦公桌前。
他稍稍俯身，在孫宇哲耳邊低語，看起來很暧昧。
那人說完，便走出了辦公室。
賴旭塵的目光也隨著那人移動，身後的黑暗，成了一條長長的走廊。
走廊的墻壁上鑿著一排窗戶，暖暖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灑在走廊的人們身上。
孫宇哲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猶豫幾秒後，還是跟了上去。
賴旭塵想喊住孫宇哲，想問他一些事情。
可孫宇哲沒有阻礙地，從他身體穿過去。
“是回憶？”賴旭塵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身體，他是這裏唯一一個別人看不到的人？
還是說，這裏所有的人事物，都是孫宇哲的記憶？
因為想知道孫宇哲身上發生了什麽，賴旭塵轉身跟了上去。
走廊盡頭有一道樓梯，往上三層有一間雜物室。
孫宇哲停在門口，渾身微微顫抖。
他好像想轉身跑，可雜物室的門忽然被男人從裏面打開。
賴旭塵趕到時，孫宇哲已經被拉了進去。
“放開我，放開我。”門後，傳來孫宇哲掙紮的聲音。
在這些聲音中，混雜著接吻的水聲。
“別每次都跟第一次似得，你別忘了，那些照片可還在我手裏。”男人說完之後，孫宇哲不再掙紮了。
那種死寂，以及不情願地被占有，讓賴旭塵心裏很不舒服。
即便那具身體並不是他的，他卻還是會因為這些不堪的回憶難受。
“幹嘛一臉要哭的表情？不應該表現的享受一些嗎？”男人的聲音像夢魘，和雜物掀翻的聲音混合在一起。
“求求你，放過我。”喘息聲夾雜著求饒，最後發出斷斷續續地哭聲。
那種感覺，很無助。
賴旭塵站在門外，沒敢進去。
而作為回憶之外的人，他也根本幫不了他。
就算是走進去看了，也不過是看到一些，發生在這具身體上的不堪回憶。
許久，雜物室內的聲音停息了，只能聽見穿衣服的聲音。
門被打開，孫宇哲從賴旭塵的身體穿過，沿著走廊逃跑。
賴旭塵低著頭，動作遲疑地看向那個方向。
他的襯衫淩亂，熱汗淋漓，身上有不少吻痕。
他繞過走廊，卻在拐角處撞上了一個人。
賴旭塵朝著那裏看去，一個頎長的身影佇立在陽光裏。
比黑曜石更具光澤的卷發好看地綁著，雙鬢兩縷修飾著臉頰，一雙湛藍的眼瞳猶如遼闊深海。
他就這樣看著摔在地上哭鼻子的孫宇哲，沒有伸手救援，也沒有轉身離開。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鄙夷，充滿了厭惡。
雜物室裏的男人走出來，從孫宇哲和陸瀾卿身旁走過。
男人走過時，回頭看了一眼。
陽光透過他的鏡片，閃過一道光。
他的唇邊噙著一絲嘲諷的冷笑，然後走下樓梯。
賴旭塵就站在陸瀾卿的面前，看著他見死不救，看著他冷漠的轉身離開。
恍惚間，賴旭塵想起那日在醫院，陸瀾卿看他的眼神。
那種不屑，那種冷漠，那種嘲諷，就和現在一模一樣。
就因為看到孫宇哲這個模樣嗎？
陸瀾卿，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血無情？
“陸瀾卿，你個冷血動物！”賴旭塵忍不住沖著陸瀾卿的背影大喊起來，他想沖上前拉住陸瀾卿揍一頓。
只可惜，當他往前沖去時，窗外刺眼的陽光逼迫他重新回歸了孫宇哲的身體。
一陣屁股摔地上的疼痛讓賴旭塵更加清醒了，他睜大眼睛，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陸瀾卿。
陸瀾卿的背部已經濕透了，似乎是因為一直背著他走。
“既然醒了，就自己走吧。”陸瀾卿冷冷地看著他，似乎聽到了他剛才說的夢話。
賴旭塵揉著屁股，從滾燙的水泥路面站起來。
欠打的陸瀾卿！
不過，剛才……陸瀾卿一直背著他？
本想揍陸瀾卿一頓的賴旭塵忽然消了火氣，然後又急忙跟上陸瀾卿。
“你剛才背著我？”
陸瀾卿沒有回答。
“你為什麽不直接叫出租車？”
陸瀾卿還是沒有回答。
“陸瀾卿，你再不說話我就當你暗戀我！”
這句話的效果還是好的，反正賴旭塵一停下腳步就被轉身的陸瀾卿揍了一拳。
“陸瀾卿，你能別一言不合就打人嗎？我開個玩笑不行啊？”賴旭塵弓著身子，雙手捂住自己的腹部，邊咳嗽邊說著：“而且你打人能別往死裏打嗎？你把我打暈了還得背我回去。”
“這次暈了，我會扔馬路上。”陸瀾卿總算是開口說話了，但卻是聽起來十分欠打的話。
“陸瀾卿，你是怎麽做到對我弟關懷有加，對我卻那麽惡劣的？”賴旭塵在原地緩了一會兒。
再回過神時，陸瀾卿已經拐過設有路燈的街角。
賴旭塵追過去時，陸瀾卿正蹲在地上。
賴旭塵慶幸自己沒有跑太急，要不然被蹲著的陸瀾卿絆倒後，還要挨揍。
街角的地方，一只受傷的小貓蜷縮著身體，瑟縮在陽光找不到的地方棲息。
陸瀾卿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它，查看它前爪處的子彈傷。
那只貓是白色卷毛貓，眼睛也是湛藍的。
賴旭塵看了看陸瀾卿，又看了看那只貓，覺得他們倆是在同類相吸。
那只怕人的貓在幾經撫摸下，變得溫順，它眼裏的敵意漸漸消失。
它伸出舌頭，舔了舔陸瀾卿的手，然後將腦袋靠在陸瀾卿的掌心。
陸瀾卿小心翼翼地將它抱起來，放在肘彎處，朝著附近最近的寵物醫院走去。
賴旭塵忙跟上去，心裏卻不由得嘀咕起來：“對動物那麽有愛心，對人卻……哎！”
不過……
賴旭塵望著陸瀾卿孤單的背影。
或許，陸瀾卿並沒有變。
只是現在的他，像長了一身刺的刺猬，用那些刺保護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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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旭塵又在心裏嘆息道，不由得深吸一口氣，長長舒出。
“餵，陸瀾卿，你為啥給我買衣服？是因為你把我的衣服扔垃圾桶了嗎？所以賠我一套？”賴旭塵覺得就這樣跟在後面，有些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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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別人穿著我的衣服。”陸瀾卿雙手插在褲兜裏，保持著冷漠的語氣和態度。
陸瀾卿挑眸看了前面一眼，唇邊浮現出若即若離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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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剛才陸瀾卿似笑非笑，原來他早就看到他身後有路燈！
陸瀾卿沒有理賴旭塵，而是看了看綠燈，邁開腳步走出馬路。
賴旭塵恨恨地踹了一腳路燈，又被自己蠢哭，抱著腳在原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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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差點撞上陸瀾卿的小車，剛好在斑馬線上剎停。
車主探出頭，看著沒被撞上的人被擄走，然後撞上路邊的消防泵。
“孫宇哲！”陸瀾卿喊著孫宇哲的名字，覺得這個名字簡直是災難般的存在。
那個災難般存在的人沒有應答，陸瀾卿低頭一看。
懷裏的人似乎自己撞消防泵撞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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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裏漸漸出現了一絲光，那絲光太微弱，無法將周圍都照亮。
賴旭塵被那絲光芒牽引著，走入了一個胡同。
胡同的盡頭有一扇門，所有的光芒似乎都是從那裏透出來的。
賴旭塵伸出手，猶豫了許久才推開了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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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有許多人，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在這些陌生的面孔裏，賴旭塵看到了孫宇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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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旭塵一怔，他以為孫宇哲能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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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宇哲的視線，也隨著那抹身影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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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氣場，和辦公室裏的人都不同，像是部門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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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旭塵的目光也隨著那人移動，身後的黑暗，成了一條長長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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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宇哲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猶豫幾秒後，還是跟了上去。
賴旭塵想喊住孫宇哲，想問他一些事情。
可孫宇哲沒有阻礙地，從他身體穿過去。
“是回憶？”賴旭塵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身體，他是這裏唯一一個別人看不到的人？
還是說，這裏所有的人事物，都是孫宇哲的記憶？
因為想知道孫宇哲身上發生了什麽，賴旭塵轉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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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宇哲停在門口，渾身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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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旭塵趕到時，孫宇哲已經被拉了進去。
“放開我，放開我。”門後，傳來孫宇哲掙紮的聲音。
在這些聲音中，混雜著接吻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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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死寂，以及不情願地被占有，讓賴旭塵心裏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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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放過我。”喘息聲夾雜著求饒，最後發出斷斷續續地哭聲。
那種感覺，很無助。
賴旭塵站在門外，沒敢進去。
而作為回憶之外的人，他也根本幫不了他。
就算是走進去看了，也不過是看到一些，發生在這具身體上的不堪回憶。
許久，雜物室內的聲音停息了，只能聽見穿衣服的聲音。
門被打開，孫宇哲從賴旭塵的身體穿過，沿著走廊逃跑。
賴旭塵低著頭，動作遲疑地看向那個方向。
他的襯衫淩亂，熱汗淋漓，身上有不少吻痕。
他繞過走廊，卻在拐角處撞上了一個人。
賴旭塵朝著那裏看去，一個頎長的身影佇立在陽光裏。
比黑曜石更具光澤的卷發好看地綁著，雙鬢兩縷修飾著臉頰，一雙湛藍的眼瞳猶如遼闊深海。
他就這樣看著摔在地上哭鼻子的孫宇哲，沒有伸手救援，也沒有轉身離開。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鄙夷，充滿了厭惡。
雜物室裏的男人走出來，從孫宇哲和陸瀾卿身旁走過。
男人走過時，回頭看了一眼。
陽光透過他的鏡片，閃過一道光。
他的唇邊噙著一絲嘲諷的冷笑，然後走下樓梯。
賴旭塵就站在陸瀾卿的面前，看著他見死不救，看著他冷漠的轉身離開。
恍惚間，賴旭塵想起那日在醫院，陸瀾卿看他的眼神。
那種不屑，那種冷漠，那種嘲諷，就和現在一模一樣。
就因為看到孫宇哲這個模樣嗎？
陸瀾卿，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血無情？
“陸瀾卿，你個冷血動物！”賴旭塵忍不住沖著陸瀾卿的背影大喊起來，他想沖上前拉住陸瀾卿揍一頓。
只可惜，當他往前沖去時，窗外刺眼的陽光逼迫他重新回歸了孫宇哲的身體。
一陣屁股摔地上的疼痛讓賴旭塵更加清醒了，他睜大眼睛，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陸瀾卿。
陸瀾卿的背部已經濕透了，似乎是因為一直背著他走。
“既然醒了，就自己走吧。”陸瀾卿冷冷地看著他，似乎聽到了他剛才說的夢話。
賴旭塵揉著屁股，從滾燙的水泥路面站起來。
欠打的陸瀾卿！
不過，剛才……陸瀾卿一直背著他？
本想揍陸瀾卿一頓的賴旭塵忽然消了火氣，然後又急忙跟上陸瀾卿。
“你剛才背著我？”
陸瀾卿沒有回答。
“你為什麽不直接叫出租車？”
陸瀾卿還是沒有回答。
“陸瀾卿，你再不說話我就當你暗戀我！”
這句話的效果還是好的，反正賴旭塵一停下腳步就被轉身的陸瀾卿揍了一拳。
“陸瀾卿，你能別一言不合就打人嗎？我開個玩笑不行啊？”賴旭塵弓著身子，雙手捂住自己的腹部，邊咳嗽邊說著：“而且你打人能別往死裏打嗎？你把我打暈了還得背我回去。”
“這次暈了，我會扔馬路上。”陸瀾卿總算是開口說話了，但卻是聽起來十分欠打的話。
“陸瀾卿，你是怎麽做到對我弟關懷有加，對我卻那麽惡劣的？”賴旭塵在原地緩了一會兒。
再回過神時，陸瀾卿已經拐過設有路燈的街角。
賴旭塵追過去時，陸瀾卿正蹲在地上。
賴旭塵慶幸自己沒有跑太急，要不然被蹲著的陸瀾卿絆倒後，還要挨揍。
街角的地方，一只受傷的小貓蜷縮著身體，瑟縮在陽光找不到的地方棲息。
陸瀾卿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它，查看它前爪處的子彈傷。
那只貓是白色卷毛貓，眼睛也是湛藍的。
賴旭塵看了看陸瀾卿，又看了看那只貓，覺得他們倆是在同類相吸。
那只怕人的貓在幾經撫摸下，變得溫順，它眼裏的敵意漸漸消失。
它伸出舌頭，舔了舔陸瀾卿的手，然後將腦袋靠在陸瀾卿的掌心。
陸瀾卿小心翼翼地將它抱起來，放在肘彎處，朝著附近最近的寵物醫院走去。
賴旭塵忙跟上去，心裏卻不由得嘀咕起來：“對動物那麽有愛心，對人卻……哎！”
不過……
賴旭塵望著陸瀾卿孤單的背影。
或許，陸瀾卿並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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