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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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瀾卿本想做一些解釋，但醫生已經認定了他的腰傷是由於不節制導致的。
賴旭塵故意避開陸瀾卿的視線，一副自得其樂的表情。
診室內洋溢著一股正骨水的味道，和那股味道相媲美的，大概就是陸瀾卿陰沈到快下雨的臉。
醫生見他們沒說話，便又低頭開了一張單據，然後遞給賴旭塵：“這是就診費用，去前臺繳一下錢就可以走了。”
賴旭塵拿著單據，在陸瀾卿面前擺出要錢的姿勢：“拿錢來。”
“你把我背出來的時候，我連家裏鑰匙都沒帶。”陸瀾卿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該死，鑰匙在屋裏。”
“沒有現金，可以微信支付。”醫生擡頭看了他們一眼。
“你帶手機沒？”賴旭塵看了陸瀾卿一眼。
陸瀾卿的手放在桌上輕輕叩著手指，擡頭對上賴旭塵的視線，回道：“我在找手機的路上被你扛出來了。”
“……”
不一會兒，陸瀾卿微微蹙眉，問：“你也沒帶錢？”
“你昨天給我換衣服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身上沒錢。”賴旭塵將伸出的手收回來。
這句極度容易引起誤會的話，讓周圍的空氣凝固了幾秒。
“敢情你們倆都沒帶錢？”醫生有些不淡定地擡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
這會兒，陸瀾卿和賴旭塵都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診室內忽然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頭頂的風扇在呼呼地轉著。
走廊外，偶爾走過幾個護士和病人。
許久，陸瀾卿才說：“我回去拿錢，這人留在你這裏。”
“不行！”陸瀾卿剛一起身，賴旭塵便緊緊抱住他。
陸瀾卿這個惡魔，一定是想恩將仇報把他丟在這裏，然後撒手不管！
他剛才也說了，沒有帶鑰匙出門，他現在就算回家了，也進不去，而且沒有帶手機，他也叫不了人開鎖。
陸瀾卿要是一走了之了，他一個人在這裏和醫生相對，多尷尬啊！
“我說你倆有完沒完了？不就回去拿個錢，用得著這麽難分難舍？”醫生看戲似得看著辦公桌前的兩個人。
賴旭塵正從陸瀾卿背後將他緊緊環抱住，他放在陸瀾卿小腹上的雙手死死扣著，勒得陸瀾卿皺著眉頭。
“你幹嘛？松手！”陸瀾卿不悅道。
“你有我家電話吧？”賴旭塵忙說著。
現在唯一能出來解救他們的，就只有孫宇哲的家人了。
“你覺得這麽丟臉的事情，我會告訴他們？”陸瀾卿反問，然後很粗魯地將賴旭塵的手撕開。
賴旭塵的力氣不敵他，被撕開之後還被拽著衣領按在了墻壁上。
陸瀾卿一定是想打他的，但醫生在，這個動作就變得有些詭異了。
“你們倆又幹嘛呢？壁咚啊？能不能交了錢回家整？這是醫院，這是我辦公室，給我點尊重ok？”醫生一副你們快去交錢的表情。
陸瀾卿回頭，怒瞪了一眼。
醫生被那種帶著殺意的眼神怔住，低頭閉嘴，沒再說話。
“那你告訴我他們家電話多少啊？我打電話讓他們來，他們來了你再走也行啊。你要是走了不回來，我上哪找你去？我不認識路，沒帶錢也沒帶證，警察叔叔可能都幫不了我。”賴旭塵一口氣說完自己的擔憂。
陸瀾卿湛藍的眼裏閃過一絲不耐煩和厭惡，但卻松開了按住他的手。
賴旭塵看著陸瀾卿走到醫生的辦公桌前，毫不客氣地拿起座機撥打電話。
“趙涵，帶上錢來第二人民醫院，骨科，馬上，立刻！”
陸瀾卿講完就蓋上電話了，他甚至沒等電話那一頭的人回應。
賴旭塵坐下時，陸瀾卿正用那雙藍瞳看著他。
隔著空氣，賴旭塵都能感覺到陸瀾卿的浮躁。
不一會兒，一個大夏天穿著西裝的男人小跑而來，他就是電話裏的趙涵。
“陸少，出什麽事情了嗎？”趙涵似乎比醫生還專業，一上來就圍著陸瀾卿轉了幾圈，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陸瀾卿走到賴旭塵面前，從他手裏奪過繳費單，然後甩在趙涵手裏，冷不丁地說著：“去繳費！”
“哦，誒，那位是孫……”趙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瀾卿狠狠瞪了一眼。
賴旭塵看著他箭步飛出骨科室，聲音卻繞梁三尺：“我去交費了！”
陸少？
賴旭塵揉著下巴思考著，對陸瀾卿現在的身份也有些思考。
不一會兒，趙涵拿著回執單跑了回來。
陸瀾卿將回執單給了醫生，然後拿走了趙涵帶來的現金。
“你回去吧，沒你的事了。”走出醫院，陸瀾卿讓趙涵先走。
趙涵點頭，先走了。
醫院外的陽光很充足，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仿佛都在光影中晃動。
街上的行人和車輛一樣多，交匯在各個路口。
紅綠燈來回跳動，笛鳴聲源源不絕。
賴旭塵跟在陸瀾卿的身後，過了幾個馬路，被來來回回的行人撞了好幾次。
現在的人走路都不帶眼的吧？
賴旭塵瞪著剛才走過的那個，低著頭玩手機的胖女人。
只可惜，對方根本沒有要擡起頭來道歉的意思。
賴旭塵翻了個白眼，回過神時，陸瀾卿已經走過了對面馬路。
他趕緊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肚子因為饑餓而發出陣陣叫囂，賴旭塵不由得摸了摸肚子。
一早上沒吃東西，光陪陸瀾卿在醫院耗著，還真有點餓了。
陸瀾卿停了下來，賴旭塵一擡頭，又撞上他的後背。
“你幹嘛突然停下來？”賴旭塵揉揉額頭，覺得要腦震蕩了。
“你平時早餐吃什麽？”陸瀾卿望著喧嘩的大街，周邊的酒樓有很多，路邊的早餐店也是遍地開花。
“你要請我吃早餐嗎？”賴旭塵雙眼放光，而陸瀾卿卻不屑地切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陸瀾卿又往前走了幾個路口，然後停在一家很普通的包子店前。
他買了四個包子兩杯豆漿，然後讓老板分開裝。
“吃完去買衣服。”陸瀾卿扔了一份早餐給賴旭塵，然後一邊喝豆漿一邊走。
因為實在太餓了，賴旭塵三兩口就先把豆漿喝完了。
熱包子雖然好吃，但沒有配著喝的飲品，賴旭塵馬上被面包被噎到了。
他跟在陸瀾卿身後，做著捶胸口的動作。
“噎住了！”賴旭塵加快步伐繞到陸瀾卿前面去，然後有些不客氣地搶了他手裏的豆漿，“借我喝幾口！”
陸瀾卿皺著眉，睨著他，然後就不要那杯豆漿了。
賴旭塵跟在陸瀾卿身後，一邊啃包子，一邊喝豆漿。
天上的白雲在漂浮，一陣陣陰影掠過陸瀾卿的白衫。
陸瀾卿的背影很搶眼，身材修長又不顯瘦弱。
他腦後的卷發濃密烏黑，像陽光一樣柔軟，隨風輕浮。
不像有些人的自然卷又粗又硬，看著就覺得醜。
“陸瀾卿，你要我陪你買衣服嗎？”賴旭塵走快幾步，跟上陸瀾卿的步伐。
驕陽在頭頂照耀著，兩人在熱氣升騰的街上齊肩而行。
“是你要買衣服。”陸瀾卿吃完包子後，隨手將袋子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裏。
賴旭塵楞了幾秒，看著他轉身就邁進了一間Adidas專賣店。
“我為什麽要買衣服？”賴旭塵在門外站了幾秒，然後快速喝完手裏的豆漿，扔了垃圾後緊跟上去。
陸瀾卿修長的手指在衣架間跳躍，勾在而後的卷發輕輕滑下來，微微遮住半邊臉。
他挑衣服時，沒有雜質的眼神很迷人。
賴旭塵呆呆地看著他好一會兒，然後看到他將一件T恤和七分褲取了出來。
“去換上！”陸瀾卿直接將衣服連衣架塞到賴旭塵的懷裏。
賴旭塵看了一眼，這不就是他扔垃圾桶的那套同款嗎？
有錢人都這樣浪費錢？
賴旭塵走進試衣間的時候，還特意翻了翻價格牌。
上衣299元，下裝399元。
天啊，簡直是搶劫！
賴旭塵心裏吶喊起來，但卻不敢怠慢，趕緊換上走出去。
陸瀾卿那陰晴不定的家夥，萬一趁機溜了，他就尷尬了。
賴旭塵走出更衣室的時候，導購正在和陸瀾卿對話。
“謝謝。”
“不客氣。”
陸瀾卿站在前臺，雙手束著頭發，在後腦勺輕輕紮起來。
他手裏的橡皮膠是導購給的。
“先生，這是您的收據。”導購微笑著，將收據遞給陸瀾卿。
陸瀾卿輕微掃了賴旭塵一眼，對導購說了句：“裏面的衣服幫我扔掉就行。”
賴旭塵又傻楞了幾秒，他記憶裏的陸瀾卿，可是一個勤儉節約的好孩子，一套衣服能穿一個夏天。
沒想到十年的光景，把他變成了這個模樣。
“走吧。”陸瀾卿從賴旭塵身邊繞過，推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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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旭塵故意避開陸瀾卿的視線，一副自得其樂的表情。
診室內洋溢著一股正骨水的味道，和那股味道相媲美的，大概就是陸瀾卿陰沈到快下雨的臉。
醫生見他們沒說話，便又低頭開了一張單據，然後遞給賴旭塵：“這是就診費用，去前臺繳一下錢就可以走了。”
賴旭塵拿著單據，在陸瀾卿面前擺出要錢的姿勢：“拿錢來。”
“你把我背出來的時候，我連家裏鑰匙都沒帶。”陸瀾卿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該死，鑰匙在屋裏。”
“沒有現金，可以微信支付。”醫生擡頭看了他們一眼。
“你帶手機沒？”賴旭塵看了陸瀾卿一眼。
陸瀾卿的手放在桌上輕輕叩著手指，擡頭對上賴旭塵的視線，回道：“我在找手機的路上被你扛出來了。”
“……”
不一會兒，陸瀾卿微微蹙眉，問：“你也沒帶錢？”
“你昨天給我換衣服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身上沒錢。”賴旭塵將伸出的手收回來。
這句極度容易引起誤會的話，讓周圍的空氣凝固了幾秒。
“敢情你們倆都沒帶錢？”醫生有些不淡定地擡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
這會兒，陸瀾卿和賴旭塵都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診室內忽然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頭頂的風扇在呼呼地轉著。
走廊外，偶爾走過幾個護士和病人。
許久，陸瀾卿才說：“我回去拿錢，這人留在你這裏。”
“不行！”陸瀾卿剛一起身，賴旭塵便緊緊抱住他。
陸瀾卿這個惡魔，一定是想恩將仇報把他丟在這裏，然後撒手不管！
他剛才也說了，沒有帶鑰匙出門，他現在就算回家了，也進不去，而且沒有帶手機，他也叫不了人開鎖。
陸瀾卿要是一走了之了，他一個人在這裏和醫生相對，多尷尬啊！
“我說你倆有完沒完了？不就回去拿個錢，用得著這麽難分難舍？”醫生看戲似得看著辦公桌前的兩個人。
賴旭塵正從陸瀾卿背後將他緊緊環抱住，他放在陸瀾卿小腹上的雙手死死扣著，勒得陸瀾卿皺著眉頭。
“你幹嘛？松手！”陸瀾卿不悅道。
“你有我家電話吧？”賴旭塵忙說著。
現在唯一能出來解救他們的，就只有孫宇哲的家人了。
“你覺得這麽丟臉的事情，我會告訴他們？”陸瀾卿反問，然後很粗魯地將賴旭塵的手撕開。
賴旭塵的力氣不敵他，被撕開之後還被拽著衣領按在了墻壁上。
陸瀾卿一定是想打他的，但醫生在，這個動作就變得有些詭異了。
“你們倆又幹嘛呢？壁咚啊？能不能交了錢回家整？這是醫院，這是我辦公室，給我點尊重ok？”醫生一副你們快去交錢的表情。
陸瀾卿回頭，怒瞪了一眼。
醫生被那種帶著殺意的眼神怔住，低頭閉嘴，沒再說話。
“那你告訴我他們家電話多少啊？我打電話讓他們來，他們來了你再走也行啊。你要是走了不回來，我上哪找你去？我不認識路，沒帶錢也沒帶證，警察叔叔可能都幫不了我。”賴旭塵一口氣說完自己的擔憂。
陸瀾卿湛藍的眼裏閃過一絲不耐煩和厭惡，但卻松開了按住他的手。
賴旭塵看著陸瀾卿走到醫生的辦公桌前，毫不客氣地拿起座機撥打電話。
“趙涵，帶上錢來第二人民醫院，骨科，馬上，立刻！”
陸瀾卿講完就蓋上電話了，他甚至沒等電話那一頭的人回應。
賴旭塵坐下時，陸瀾卿正用那雙藍瞳看著他。
隔著空氣，賴旭塵都能感覺到陸瀾卿的浮躁。
不一會兒，一個大夏天穿著西裝的男人小跑而來，他就是電話裏的趙涵。
“陸少，出什麽事情了嗎？”趙涵似乎比醫生還專業，一上來就圍著陸瀾卿轉了幾圈，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陸瀾卿走到賴旭塵面前，從他手裏奪過繳費單，然後甩在趙涵手裏，冷不丁地說著：“去繳費！”
“哦，誒，那位是孫……”趙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瀾卿狠狠瞪了一眼。
賴旭塵看著他箭步飛出骨科室，聲音卻繞梁三尺：“我去交費了！”
陸少？
賴旭塵揉著下巴思考著，對陸瀾卿現在的身份也有些思考。
不一會兒，趙涵拿著回執單跑了回來。
陸瀾卿將回執單給了醫生，然後拿走了趙涵帶來的現金。
“你回去吧，沒你的事了。”走出醫院，陸瀾卿讓趙涵先走。
趙涵點頭，先走了。
醫院外的陽光很充足，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仿佛都在光影中晃動。
街上的行人和車輛一樣多，交匯在各個路口。
紅綠燈來回跳動，笛鳴聲源源不絕。
賴旭塵跟在陸瀾卿的身後，過了幾個馬路，被來來回回的行人撞了好幾次。
現在的人走路都不帶眼的吧？
賴旭塵瞪著剛才走過的那個，低著頭玩手機的胖女人。
只可惜，對方根本沒有要擡起頭來道歉的意思。
賴旭塵翻了個白眼，回過神時，陸瀾卿已經走過了對面馬路。
他趕緊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肚子因為饑餓而發出陣陣叫囂，賴旭塵不由得摸了摸肚子。
一早上沒吃東西，光陪陸瀾卿在醫院耗著，還真有點餓了。
陸瀾卿停了下來，賴旭塵一擡頭，又撞上他的後背。
“你幹嘛突然停下來？”賴旭塵揉揉額頭，覺得要腦震蕩了。
“你平時早餐吃什麽？”陸瀾卿望著喧嘩的大街，周邊的酒樓有很多，路邊的早餐店也是遍地開花。
“你要請我吃早餐嗎？”賴旭塵雙眼放光，而陸瀾卿卻不屑地切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陸瀾卿又往前走了幾個路口，然後停在一家很普通的包子店前。
他買了四個包子兩杯豆漿，然後讓老板分開裝。
“吃完去買衣服。”陸瀾卿扔了一份早餐給賴旭塵，然後一邊喝豆漿一邊走。
因為實在太餓了，賴旭塵三兩口就先把豆漿喝完了。
熱包子雖然好吃，但沒有配著喝的飲品，賴旭塵馬上被面包被噎到了。
他跟在陸瀾卿身後，做著捶胸口的動作。
“噎住了！”賴旭塵加快步伐繞到陸瀾卿前面去，然後有些不客氣地搶了他手裏的豆漿，“借我喝幾口！”
陸瀾卿皺著眉，睨著他，然後就不要那杯豆漿了。
賴旭塵跟在陸瀾卿身後，一邊啃包子，一邊喝豆漿。
天上的白雲在漂浮，一陣陣陰影掠過陸瀾卿的白衫。
陸瀾卿的背影很搶眼，身材修長又不顯瘦弱。
他腦後的卷發濃密烏黑，像陽光一樣柔軟，隨風輕浮。
不像有些人的自然卷又粗又硬，看著就覺得醜。
“陸瀾卿，你要我陪你買衣服嗎？”賴旭塵走快幾步，跟上陸瀾卿的步伐。
驕陽在頭頂照耀著，兩人在熱氣升騰的街上齊肩而行。
“是你要買衣服。”陸瀾卿吃完包子後，隨手將袋子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裏。
賴旭塵楞了幾秒，看著他轉身就邁進了一間Adidas專賣店。
“我為什麽要買衣服？”賴旭塵在門外站了幾秒，然後快速喝完手裏的豆漿，扔了垃圾後緊跟上去。
陸瀾卿修長的手指在衣架間跳躍，勾在而後的卷發輕輕滑下來，微微遮住半邊臉。
他挑衣服時，沒有雜質的眼神很迷人。
賴旭塵呆呆地看著他好一會兒，然後看到他將一件T恤和七分褲取了出來。
“去換上！”陸瀾卿直接將衣服連衣架塞到賴旭塵的懷裏。
賴旭塵看了一眼，這不就是他扔垃圾桶的那套同款嗎？
有錢人都這樣浪費錢？
賴旭塵走進試衣間的時候，還特意翻了翻價格牌。
上衣299元，下裝399元。
天啊，簡直是搶劫！
賴旭塵心裏吶喊起來，但卻不敢怠慢，趕緊換上走出去。
陸瀾卿那陰晴不定的家夥，萬一趁機溜了，他就尷尬了。
賴旭塵走出更衣室的時候，導購正在和陸瀾卿對話。
“謝謝。”
“不客氣。”
陸瀾卿站在前臺，雙手束著頭發，在後腦勺輕輕紮起來。
他手裏的橡皮膠是導購給的。
“先生，這是您的收據。”導購微笑著，將收據遞給陸瀾卿。
陸瀾卿輕微掃了賴旭塵一眼，對導購說了句：“裏面的衣服幫我扔掉就行。”
賴旭塵又傻楞了幾秒，他記憶裏的陸瀾卿，可是一個勤儉節約的好孩子，一套衣服能穿一個夏天。
沒想到十年的光景，把他變成了這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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