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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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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兒紅雖說香氣撲鼻,色濃味醇,但是這兩壇女兒紅香氣濃烈,想必是窖藏了多年的好酒。錦瑟邊喝酒邊打量著韓梳雲的臉色,心中暗笑。

果然,不出一會,韓梳雲的動作就越來越慢,臉也越來越紅。錦瑟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顏冠一,笑道:“哎呀呀,這就撐不住了?”

顏冠一瞪了她一眼,卻聽得韓梳雲冷冷一笑,道:“想灌醉我?你做夢吧,咕…”她打了個酒嗝,又灌下了一碗酒。

顯然是已經醉了嘛。

錦瑟本意就是想整整韓梳雲,誰知道韓梳雲不單單是酒量不行,那酒品更是差的一塌糊塗。

但見得她砰地一聲將酒碗放到桌子上,站起身來,走到了錦瑟面前。

“真不知道,堂主為何會對你如此重視…”她滿眼的迷蒙之色,顯然是已經醉了,說起話來也是含糊不清。

錦瑟微微一笑,正欲開口,誰知道哪韓梳雲的下一句話,卻使得她變了臉色。

“哎,誰叫你是那個人的女兒呢,咯…”韓梳雲說著,又打了個飽嗝,摸索著要去拿自己的酒碗,卻被顏冠一拉住了。

“梳雲,你喝得太多了,我們回去吧。”顏冠一擔憂的看了錦瑟一眼,卻見得她臉色已然沈了下來,冷冷看著韓梳雲。

“不要…”韓梳雲顯然沒有註意到自己說了什麽,擺脫了顏冠一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怕什麽,咯,反正她也遲早會知道…”她喝了一大口酒,看著錦瑟。

楚寒徵的臉色也是微變,卻是沒有伸出手去拉走錦瑟。

“那個人…”錦瑟看著韓梳雲一口接著一口的喝下碗裏的酒,冷聲問道:“那個人,是誰?”

“你當我傻啊?嘿嘿,我偏不告訴你。”韓梳雲那張酷似錦瑟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要知

道你自己怎麽不去問琥珀和韓休寧?他們肯定知道的比我清楚…”

“可是你還是知道的對不對?”錦瑟冷著臉,走到韓梳雲的面前,問道:“你知道的,對不對?我爹娘到底是誰?”

顏冠一有些著急,三番四次的去拉韓梳雲,卻屢屢被推開,又不敢用強的,竟是有些束手無策了起來。

“兇,兇什麽兇啊…”韓梳雲說道,整個人都開始搖晃了起來:“怎麽說,怎麽說他們都還活著,你,你著什麽急,總會知道的,咯…”她又打了個酒嗝,便昏昏沈沈的倒在了桌上。

顏冠一舒了口氣,又看了一眼錦瑟與楚寒徵,道:“我帶她回去罷。”言罷,便快速的背起韓梳雲,推門離去。

冷風透過門縫,吹進了屋裏。錦瑟怔忪的看著桌上的狼藉,表情呆滯,似是陷入了什麽回憶中。

楚寒徵嘆了口氣,將門關上,又伸手去拍錦瑟的肩膀,卻覺得手上一片濕冷。

錦瑟,竟是已經冒出了渾身冷汗。

他心中一驚,連忙道:“錦瑟,你怎麽了?”

錦瑟慢慢轉過頭來,臉上從沒有表情到變成狂喜。

“他們還活著,太好了…”楚寒徵聽見錦瑟輕輕說道:“他們還活著,我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楚寒徵輕輕嘆了口氣,記起那日離開碧幽谷時,錦瑟房間中的兩塊靈牌,不由的問道:“那兩塊靈牌,是…”

“是的。”錦瑟苦笑道:“我以為他們已經死了,就自己偷偷做了兩塊靈牌。但是爹爹他們不肯告訴我他們的名字,我就只好放在屋子裏面,每天上香…”她想到此處,不由的笑了出來,“沒有死,真是太好了,還是有可以見面的一天…”

楚寒徵微微皺眉道:“那韓梳雲這麽說,不一定是真的…無論如何,至少要得到確切的信息,才可以這麽想吧…”話音未落,他連忙住了嘴。

錦瑟卻似是不在意,笑道:“你無須在意,我只是很高興知道這個消息罷了,只是他們若真的不

在了…卻也無事,反正…我都這樣這麽多年了。”

楚寒徵正欲開口,卻聽得窗欞被什麽東西輕輕敲打了一下。

二人轉過身。錦瑟站了起來,打開窗戶,未曾見到什麽人,卻見得一封信被飛鏢定在了窗戶上。

“這是什麽?”見錦瑟手中多了一封信,楚寒徵皺眉道。

錦瑟搖了搖頭,揭開信封,看了一會,道:“這似乎不是我認得的筆跡,楚大公子,你看看呢?”

言罷,便將信封遞了過去。

“這說的莫不是真的?”楚寒徵接過,看了一眼,道:“琥珀真的會將你生世的秘密藏在碧幽谷中?”

錦瑟搖了搖頭,道:“不清楚。大爹爹跟二爹爹向來都對這件事情守口如瓶。不過將線索藏在碧幽谷中,他們也不是做不出來。”

“那你想如何?”楚寒徵道。

錦瑟看著手中的信,沈默了半晌,才說道:“暫且不管這件事情。我們還有更重要的沒有做呢!”

“更重要的事情?”楚寒徵略帶不解的看了錦瑟一眼,隨即明白了過來:“你是指真正的兇手?”

“不錯。”錦瑟點頭道:“我想,你們八成已經知道死的人是誰吧?只是為何不肯告訴我?”

楚寒徵輕嘆了口氣,道:“那人的面目已經被毀壞,我與掌門師傅如何都找不出與他臉型相似的武林中人,如何知道他是誰?”

“這可真的麻煩了。”錦瑟搖了搖頭,看著手中的那封信道:“不管怎麽說,這封信暫且留著吧…咦,這是什麽?”

她本來想要將信紙收回信封,卻在一瞬間看見了一個古怪的東西。

楚寒徵聞言,走到了她的身邊,看著那張信紙。

雪白的信紙,一眼便能看出價格不凡。想必寫信之人非富即貴,只是那信上末尾落款處,沒有留下寫信人的名字,而是多了一個紅色的印記。

說是印記,不如說是鬼臉更貼切一些。

錦瑟隱隱覺得那個印記在哪裏看見過,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她轉過臉看著楚寒徵,道:“楚大公子,你可認得這個?”

楚寒徵接過那信紙,看了半晌,沈聲道:“這是羅剎赤部印,怎麽會在這裏?”

“羅剎赤部印?”錦瑟一楞,隨即想起之前曾經在聚寶閣的書庫中看見關於這個印記的記載。

羅剎王,赤部,兵者也。

“這是羅剎族的人寫來的信?”錦瑟微微皺眉道:“會不會是有人仿造的?”

楚寒徵搖頭道:“不大可能。羅剎鬼面的烙印是由族中工匠所做,不管是材質還是紋理上都是精挑細選。看著鬼面栩栩如生,好似能從紙上浮現…此人不是羅剎族的遺民,便是手執羅剎赤部令之人。”

“會不會是那個令牌被人偷走了?”錦瑟問道。

“這更不可能。”楚寒徵道:“羅剎族內對這些東西的保管堪比我們中原人對玉璽,這東西在大軍破城之日,必定已經被執掌此令牌的人銷毀了。”

“你的意思,莫不是那執掌令牌的人沒死,而是帶著它逃了出去?”錦瑟道。

“不錯。”楚寒徵看著之上的烙印,道:“之前三部中,各部令牌已經盡數被銷毀,唯有這赤部令牌,不知所蹤。”

錦瑟聞言,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將那信封收起,小心翼翼的將它藏在了自己的寶貝褡褳中。

“是了,方才你說要找兇手,打算如何做?”此時已是吃過了晚飯。屋中窗門打開,吹來徐徐晚風,好不愜意。

錦瑟笑著擺了擺手,道:“自是有一個去處,可以知道更多的消息,不過嘛,哼哼,人家可不是白做事的。”

楚寒徵微微皺眉,心中了然了幾分,道:“你是說,天水閣?”

“不錯。”錦瑟笑著點了點頭,道:“天水閣做買賣,可不論善惡,只要交了錢,它就給你消息。而且又不會出賣我們的行蹤,何樂而不為?”

“這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楚寒徵道:“只是莫非在這長安城中,難道也有天水閣的分部?”

“怎麽沒有?”錦瑟壓低聲音道:“這長安城,可是天下之都,是最有消息可賣的地方。他們在這裏不僅僅有分部,而且,還不小呢。”

她說的不小,不是指房屋的大小,而是…

鶯歌燕舞的長樂坊,在長安城中可是出了名的銷魂窟。不知多少家財萬貫的男人在這裏一擲千金,也不知有多少風流才子,在此處寫下流傳千古的佳話。

“哎喲,這二位看著面生啊,莫不是剛到此處吧?”心蘭的眼睛最尖,再加上她今夜本就沒幾個客人,才送走一位白公子,便看見迎面走來的二人。

男裝打扮的錦瑟微微一笑,伸手挑了挑心蘭的下巴尖,笑道:“這位姑娘好眼力。我與家兄的確是自外地來的,早就聽說過長樂坊的盛名,今日一看,果然是名不虛傳。”

心蘭嬌笑一聲,看了一眼錦瑟身邊的楚寒徵,便覺得這公子哥比起方才與自己說話的那位更有男子氣概不說,那張冷冰冰的臉,怎麽看,怎麽都是值得自己拿出渾身本事的人,便湊上前來,道:“二位隨我來吧,我給你們介紹幾個姐妹,大家好好快活快活。”

她才近身,錦瑟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脂粉氣,心中略略有些作嘔,臉上卻是未曾露出半分不滿,只是不著痕跡的躲開了心蘭的手臂,笑道:“敢問姑娘,阿誰姑娘可在此間呢?”

心蘭聞言,臉色微沈,卻依舊是笑著說道:“公子想找阿誰?她可是我們這兒的花魁呢,規矩多著,若是公子想見,那…”

錦瑟冷冷一笑,手中折扇輕搖,道:“阿誰姑娘好大的面子,見個面還規矩多。也罷,你且說說是什麽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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