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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好有個酒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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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面飛狐挑了挑眉,磕了磕旱煙管,笑道,“小娃娃,你是誰家的弟子。不曉得見到前輩要行禮麽?”

那人冷哼一聲,放下了手,摩挲著懷中的包裹,冷冷道,“我行不行禮,那也要看你配不配!”

“哦?”玉面飛狐微微瞇起了眼,笑道,“小娃娃好大的口氣。也罷,我便來陪你玩玩。”說著,便端起了煙管,站到了那人的面前。

錦瑟這才發現,那人雖是易了容。只是那氣質與眼神卻是極為熟悉,似是在哪裏見到過。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那人將細長包裹緩緩打開,但見得那裏面露出了一把造勢精致的長劍,劍鞘是古怪的青色,透著隱隱的戾氣。倒是與那人身上的感覺有幾分相似。

錦瑟才見得那劍的造勢與做工。耳中便是“嗡”的一響。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好了。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拉了拉身邊臉色不善的楚寒徵,輕聲道,“楚大公子,這把劍,可不就是…”

楚寒徵不語,只是看著臺上那人拿起了那把劍。

這群賊大會,聚集的都是天下間的好手。這劍的造工與材料皆為不凡,那些人的眼神又是何等毒辣,才一眼,便已經有不少人紛紛動起了歪腦筋。

玉面飛狐見著那把劍,也是微微一楞,隨即笑道,“小娃娃的劍倒是不錯,只是不知道,劍法如何?”

那人只是冷冷說道,“手下見真章。”

言罷,便見的那褐色影子一下子模糊了起來,竟是直撲玉面飛狐。

錦瑟與玉面飛狐動過手,自是知道那女子的武功路數真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凡是與她動手,最

好是以靜制動,由得她動了先機,才能摸清她的路子。

可這人上來便是一招狠戾的招數,眨眼之間什麽都暴露了出來。錦瑟不由得搖頭嘆氣,偏生又覺得那人的劍法看著好生眼熟。

玉面飛狐絲毫不為那人的劍法所動,只是不斷地移動著自己的身體,場內功夫稍弱一些的,便只能看見兩個模糊的影子,飛快的在臺上換動位置。

片刻之後,但聽得一聲悶響,那人被玉面飛狐打落了下來,與方才敗北之人一樣落在了地上,面色痛苦無比。

“小娃娃劍不錯,劍法也是頂頂的好。”那玉面飛狐坐回了方才的位置,笑道,“只是可惜了。你的內家功夫不咋地,那劍法與輕功,也只是貪圖一時的淩厲,全然沒有將這劍法的妙處完全施展出來。”

她的話說完,那人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

錦瑟嘆了口氣,卻不等她去看玉面飛狐的下一個動作,便覺得身側白影一晃。擡眼看去,竟是楚寒徵走了出去,站到了那人的身側。

錦瑟臉色大變,但是此時去拉楚寒徵回來已經太晚,唯有站在原地,緊張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楚寒徵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劍,將那玉面飛狐冷冷看著。

玉面飛狐一楞,似乎還沒有料到會有人這樣與自己冷冷對視。但見得她將煙管子磕了磕,冷笑道,“這小娃娃莫不是你的徒弟?哼,你卻又是何人?”

楚寒徵卻是不語,手中拿著劍,縱身躍上了擂臺。

他輕功本就卓絕,此時一展露身手,眾人心中便有了個底,明白此人的武功,比起方才那兩人,定是高出了許多。

玉面飛狐顯然也是感覺到了,只是不屑冷笑道,“你莫不是也想來爭這盜王之王的寶座?”

卻見得楚寒徵搖了搖頭,她心中頓時大為不解,“那你上來作甚?”

“我只是覺得,你不配得到這個名號罷了。”楚寒徵淡淡說道。

縱然是此刻戴著人皮面具,但是他本身就宛若謫仙的氣質,與單屬於劍客的淩厲卻是不能忽視。

便是玉面飛狐,此時也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只是她向來自負,眼前又是名不見經傳的小輩,縱然是心中有了些許的顧慮,卻依舊是不屑一顧的了。

“我不配?”她冷冷一笑,掃了眼四周,道,“這普天之下,除卻我,還有誰配這個稱號?”

“自然是錦瑟。”楚寒徵冷冷說道,“像你這種人,頂多算是個小賊。與錦瑟,卻是無法提及在一起的。”

臺下頓時嘩然。錦瑟更是長大了嘴巴,詫異無比的看著眼前的楚寒徵。

“哦?”玉面飛狐不怒反笑,道,“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麽她配,我不配?”

“仁義君子不取、老弱婦孺不取、善長人翁不取、家徒四壁不取。”楚寒徵冷冷說道,“這便是錦瑟的四不偷之律。在在下心中,若是每個盜賊都能做到這四點,那麽便是真正的大盜,如若不然,便只能是些蠅營狗茍的鼠輩之賊。”

臺下一時之間竟是沒了聲音。便是那玉面飛狐,也是冷著一張臉,不吭一聲的看著楚寒徵。

錦瑟心中卻是思緒萬千。她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楚寒徵這上臺,竟是為了羞辱玉面飛狐。

你知道不知道,羞辱一個女人,比殺了她還要令她痛苦百倍。

而羞辱一個脾氣暴躁,武功卓絕,偏生又不肯吃一點虧的女人…

錦瑟嘆了口氣,認命一般的將梅花鏢滑落到了手掌中。準備隨時將楚寒徵打暈帶走。

擂臺之上,那玉面飛狐終是冷冷一笑,聲音變的嬌媚無比,笑道,“這位小哥兒說得有理,只不過嘛…”她慢慢的收起了煙桿,站直了身子,“在這群賊大會上,拳頭硬才是硬道理。今日你既然是代替錦瑟那丫頭前來,我便成全你。若是你贏了,錦瑟那丫頭便是這盜王之王。只是你若輸了,哼哼…”她冷笑了幾聲,卻是沒了下文。

她身一動,便如猛虎撲食般朝著楚寒徵撲來。

但見得楚寒徵氣定神閑,手中依舊牢牢握著那把長劍,神情冷峻。好似對方要對付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錦瑟不由得為楚寒徵捏了一把冷汗,看著那玉面飛狐的樣子,似是真的被惹惱了。想起以前這女人發起飆來的樣子,錦瑟心中暗嘆了口氣。

楚大公子,祝你好運吧。

此時臺上二人依舊未曾展露刀鋒。玉面飛狐本就不善長使用兵器,基本都是一掌必中,此時被這人這般閃躲,心中不免好勝之心大起,她動作飛快,將手伸到了懷中,便取出了那一支煙管,輕輕吸了口,便往面前吐了口白煙。

錦瑟心道不好,那玉面飛狐多年浸在毒藥之道上,這白霧只怕不是軟骨散那麽簡單。

“呀!”陡然間,一道高音飆起,聲音尖利刺耳,震得眾人耳朵轟鳴作響,錦瑟心中竟是發慌了起來,擡起頭看去,果然見得楚寒徵的行動稍緩,而那玉面飛狐的攻勢卻是一次比一次更為猛烈了起來。

那白霧果真有問題!

錦瑟心中大生絕望之感,卻見得楚寒徵順手將那把劍拔了出來,“嗆啷”一聲,雪白的劍身泛著光,刺痛了玉面飛狐的眼睛。

她微微側頭躲過這道白光,卻給了楚寒徵可乘之機。

臺上的一切可謂峰回路轉,錦瑟不知道自己的手中早就已經是冷汗涔涔,她只顧著看著臺上廝殺的二人,全然沒有註意到身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

待到她發覺的時候,那人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

“他的問水劍法,還真不錯。”錦瑟聽得這個聲音,渾身一震,轉頭看去,便見的一個相貌清秀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身邊,神情淡淡的,看著擂臺之上。

“這麽多年,我私下教授他這套劍法,如今終成大器。”那男子也不知是說給誰聽,聲音卻是壓得很低,顯然只有錦瑟一人聽得到。

錦瑟心中隱隱猜到了此人的來歷,卻是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站在原地,依舊擡頭看著擂臺之上。

那楚寒徵愈戰愈勇,頭上的發帶不知何時松開了,飄揚的青絲飛舞間,錦瑟只見得一道紅色的身

影落在了擂臺之上,沒有再動彈了。

臺上臺下,皆是一片默然。

片刻之後,也不知是誰帶起得頭,眾人紛紛舉臂大呼,“盜王之王,盜王之王!”

一名老者從臺下匆匆走了上來,朝著楚寒徵恭恭敬敬的遞上了一個紅色的漆木盒子。

錦瑟看見楚寒徵打開了那盒子,臉色微微變了變,便將那盒子合了起來,徑自走下了擂臺,全然不顧四周歡呼雀躍的人群。

錦瑟笑著看著楚寒徵走到自己的面前,笑道,“不錯嘛,那玉面飛狐霸占了盜王之王的位置整整五年,今天卻是被你給搶了。”說著,看了看那盒子,道,“裏面是什麽?”

楚寒徵微微一笑。

他從那盒子裏取出了一把黑色的木梳,遞給了錦瑟。

“這個,送給你。”

錦瑟怎麽也沒有料到楚寒徵居然會如此大膽。得了盜王之王的信物不說,居然轉眼就轉贈給了自己。

還是在這眾賊睽睽之下!

四周的氣氛一時之間詭異無比。

錦瑟咽了口唾沫,伸出手來,小心翼翼的接過那梳子,輕聲說道,“楚大公子,你這是想做什麽?”

楚寒徵卻是微微一笑,徑自轉過頭,看向錦瑟身側的那男子,淡淡說道,“好久不見了。”

那男子微微額首,卻是不答話。

此時四周圍觀的眾賊們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錦瑟知道,那些人八成是在討論楚寒徵的武功出處和身份,不由得有些懊惱,好端端的來趟什麽渾水,這下好了吧,脫身都有些困難了。

按照群賊大會的慣例,推選出每一屆的盜王之王後,便是盛大的宴席。這條街上最好的酒樓已經被包了下來,只是沒有人知道,這群賊大會的主要負責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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