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信王府賞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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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468信王府賞桂
除去紫禁城，信王府的氣派那是天底下獨一份，李篾匠老倆口第一步踏進王府地界，瞧見屋宇軒峻嚴整，往來仆役雖多，卻個個恭謹，一絲兒咳嗽不聞，他們禁不住敬畏起來。
朱氏心中本有些得意驕狂她閨女可是給信王府生了兩個討喜的孫子！雖不是她老人家的功勞，可要不是她生下大妞來，如今哪裏會有如真、如純兄弟倆？因此朱氏莫名得意洋洋，要在信王妃跟前誇耀一番。
誰知還未走到花廳，就給王府氣勢鎮住，那點子傲氣好似一陣煙給大風吹散，害她老人家連大氣也不敢出。
見過禮分主賓坐下，老倆口都好似在雲裏霧裏，鼻端嗅著若有若無的香氣，眼睛裏看著滿屋子錦繡綾羅，休說朱氏眼珠子不夠用，就是李篾匠心中也不斷打鼓，生怕王府看不上他們鄉下人村氣，牽連閨女不得公婆歡心。
這世上頭一等可厭事，有一樣便是為富不仁、仗勢欺人。可富貴到信王府這地步，倒不需要欺人，就是信王待人再謙和有禮，誰還敢看不起他不成？
信王與信王妃往日也見過農莊上佃戶，將文雅言辭換作俗話，與李篾匠老倆口一問一答地說起話來。
信王多問些民生，一年收多少糧食，食鹽可曾買得起一類。信王妃話更多些，與朱氏拉家常，問李家尋常怎生過日子，百合的兄弟妹子都好不好，如真、如純有啥可笑行徑之類。
朱氏小心掂掇著，一句話總要想三遍才出口，雖粗鄙些，好歹沒惹人黑臉，也算她的造化。
朱氏一邊答話一邊偷眼看信王妃，心說這個娘娘跟她差不多年紀，咋瞧著這樣年輕？別說是孫子都老大的人，放到外頭去給人看見，說是大妞的嫂子只怕也有人相信。
朱氏年輕時生得水秀，如今也還有幾分清秀影子，可與信王妃相比，那便是拿土坷垃比無暇美玉，朱氏不禁羞愧起來，心說回頭就讓大妞弄些好東西來用，不說比得上王妃，總不能再村氣，平白擡不起頭。
信王夫婦要見親家，不過是禮數上該如此，畢竟雙方見識、出身差距大，哪裏說得到一處去？
李篾匠兩口子又給王府陣勢嚇住，多一句話也不敢說，人家問一句他們才敢答一句，不問時就閉嘴，這話也說不了多久。
要尋話題，還得說宋好年夫妻並兩個孩子，周王妃便笑道“親家母教養得好閨女，我們家昭仁皮得厲害，遂送去跟著她二嫂住些日子，這回回來，果然長進了。”
朱氏不曉得啥叫謙虛，也不曉得昭仁去太平縣的目的，順著周王妃的話道“大妞旁的都尋常，倒是頂會過日子，郡主娘娘還年輕，學著些總能學會。”
百合哭笑不得“娘，哪有你這樣說話的？”又與王妃道，“母妃別逗我娘，她心眼實在，給個改錐她能認作針。”
周王妃笑道“我真心實意讚你，可不是胡說。”
說上一陣話，周王妃便道“?哥兒媳婦，帶你爹娘去你們院子裏坐坐，待會子擺宴請兩位親家賞光，若要安排住下，你與炯哥兒媳婦做主便可。”
百合道“那我先代我爹娘謝母妃款待，我想著留他們住一晚上，明兒再送回我兄弟家裏去。”
青松夫妻也都跟著，這裏輪不到他們說話，他們只管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旁聽話，百合提起青松，青松才笑道“明兒我還當差，使月娘來接。”
待百合帶著她爹娘兄弟出去，周王妃乃笑道“我說?哥兒媳婦乃是民間說的歹竹出好筍，你非說必有來歷，如今可瞧見了？”
信王笑著說“竟是你的卦不錯，?哥兒媳婦那模樣路數，真不是這對夫妻教得出來，咱們?哥兒也算運道不錯，鄉下地方娶媳婦，都能尋到一個頂尖的。不過看她兄弟模樣，倒是像姐姐多過像娘。”
百合可不曉得她公婆背後誇她，帶著老倆口到她院子裏，這院子比不得正屋莊嚴壯麗，卻寬敞疏朗，又裝飾得十分舒服。
朱氏一到這裏就放松了，笑道“我外孫子哩？”
“如真尋他哥哥們玩去哩，如純倒是在屋裏。”百合正說著，如純慢悠悠從屋裏挪出來，扒著門框站穩，文文靜靜地喊外婆，朱氏喜得不行，抱起外孫子一陣揉搓。
李篾匠還在楞神“我們沒說錯啥話罷？可別惹惱他們，叫人惱了你就不好哩。”
百合按李篾匠坐下，使人給他端茶來，“爹你才沒瞧見？王爺與娘娘都是頂好的人，再不會為這等小事惱我，你且放寬心。我前頭一個勁兒地提醒你們當心留神，不過怕自家失禮丟臉，王爺他們實不會計較。”
青松與信王府來往多，給他姐作證“王爺與娘娘再慈愛不過，我才剛聽著，爹娘並沒說啥不該說的話，你們就放心吧。”
百合又與月娘說話“說是明兒來接，不如你今兒也在府裏住著，明天再一道回去。青松還要當值，我就不留他了。”
月娘有些為難地看青松一眼“只怕他一個人家去，吃住都沒人打發他。”
青松也道“大姐，我媳婦自然跟我一道，你留著爹娘就好。”
百合一笑，心想他們小夫妻沒外人打擾也不容易，遂不再追究。
一時李篾匠老倆口收拾好，王妃那裏來人請，道宴已備好，眾人又簇擁著出來，往園子裏去。
這時節桂花初開，香氣清甜，細細地直往人鼻子裏鉆，花園裏擺開宴席對花嘗蟹，最風雅不過。
如純伸著小手要花，宋好年故意不理會他，如純沒法，只得叫“爹，花！”
宋好年這才伸手折一支桂花，如純捏在手裏把玩，不住湊到鼻尖上嗅聞，滿臉陶醉。如真跟著信王世子過來，老遠就興奮地喊爹娘，又喊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姑姑弟弟，把在場眾人都叫一遍，光他一個就比十個如純還熱鬧。
如純嚴肅地朝哥哥走過去，哥倆抱到一起，如純順手就把桂花塞到如真衣襟裏，如真聞一聞，噴香，劈頭蓋臉地親如純，如純嫌棄躲開，如真非要追著親，哈哈大笑。
和堂、和墨還有含芳懂規矩得多，不過看著弟弟玩鬧，也十分心癢，再看一眼世子妃，只好乖乖入座，巴望待會子母親不在時，他們還能玩一會兒。
大人們吃蒸蟹，就著姜醋，嘗的就是那個鮮味，再配上才燙的酒，這日子給個神仙都不換。孩子們吃不得太涼的東西，有蟹釀橙吃，也能解饞。
回頭朱氏與百合道“瞧瞧，這才是王府裏的吃食哩，你成日家就做那幾個鄉下菜，不曉得的人還當你就是個鄉下人。”
“我本來就是鄉下人。”百合道，“鄉下菜咋了？你女婿愛吃，我也愛吃，有啥不好？”
自來只有人吃飯的，沒有為著飯把人轄制住的，百合家裏吃得起山珍海味，也做得了家常小菜，一切但憑高興，可不比那些個只曉得大魚大肉的高明？
朱氏一向說不過閨女，趁著兒子要走，左右無人，拉著青松小聲道“這王府裏，是不是有好些屋子哩？”
青松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口道“王爺可是皇爺親兄弟，啥樣的屋子沒有？我聽我姐說，回頭撥個大屋子與你和爹住，你們才算真正來京城享福哩。”
朱氏撇嘴道“那享的還是閨女福，我要享兒子的福。”
青松笑嘻嘻道“你老要享兒子的福也簡單，再等五六年，等我官銜再升高些，俸祿再多些，攢下家底換大房子，你們也能住得寬敞些。”
朱氏掐兒子胳膊一下“你個傻子，現成的屋子就有！我這幾日打聽了，京城的屋子貴得要死，你自個兒攢錢，須攢到啥時候去？”
青松臉上笑一下子沒了“娘，你啥意思？”
朱氏指指百合屋子方向，青松越發氣悶“娘，我大姐是王府的媳婦。”
“就為她是王府的媳婦，手縫裏漏出一點兒，就夠你受用好幾年。成日家說疼你，還不是看你住著那樣窄的屋子，連給你置個房子也不肯，依我說，大妞也是嘴上花花的多。”
青松簡直哭笑不得“娘！我一個男人，幹啥都要我姐幫忙不成？”
朱氏不以為然，顯然覺著百合就該幫青松，她既當了信王府的媳婦，隨手把信王府的屋子拿出一院來給青松，也不是啥為難事。
青松道“你可別忘了原先事情，我大姐還不是信王府媳婦那會子，你就想讓她拿錢補貼娘家，啥時候如意過？信王府當家的可不是大姐，你別錯了心思。”
朱氏何嘗不曉得百合主意正，她在百合跟前難討著好去，可看著信王府這樣廣大，她兒子住著小小的院子，就心疼得不行，自然要慫恿青松“她不愛聽我的，你與她說去，她但凡疼你，就給你一院房子。”
青松怒了“我可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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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心中本有些得意驕狂她閨女可是給信王府生了兩個討喜的孫子！雖不是她老人家的功勞，可要不是她生下大妞來，如今哪裏會有如真、如純兄弟倆？因此朱氏莫名得意洋洋，要在信王妃跟前誇耀一番。
誰知還未走到花廳，就給王府氣勢鎮住，那點子傲氣好似一陣煙給大風吹散，害她老人家連大氣也不敢出。
見過禮分主賓坐下，老倆口都好似在雲裏霧裏，鼻端嗅著若有若無的香氣，眼睛裏看著滿屋子錦繡綾羅，休說朱氏眼珠子不夠用，就是李篾匠心中也不斷打鼓，生怕王府看不上他們鄉下人村氣，牽連閨女不得公婆歡心。
這世上頭一等可厭事，有一樣便是為富不仁、仗勢欺人。可富貴到信王府這地步，倒不需要欺人，就是信王待人再謙和有禮，誰還敢看不起他不成？
信王與信王妃往日也見過農莊上佃戶，將文雅言辭換作俗話，與李篾匠老倆口一問一答地說起話來。
信王多問些民生，一年收多少糧食，食鹽可曾買得起一類。信王妃話更多些，與朱氏拉家常，問李家尋常怎生過日子，百合的兄弟妹子都好不好，如真、如純有啥可笑行徑之類。
朱氏小心掂掇著，一句話總要想三遍才出口，雖粗鄙些，好歹沒惹人黑臉，也算她的造化。
朱氏一邊答話一邊偷眼看信王妃，心說這個娘娘跟她差不多年紀，咋瞧著這樣年輕？別說是孫子都老大的人，放到外頭去給人看見，說是大妞的嫂子只怕也有人相信。
朱氏年輕時生得水秀，如今也還有幾分清秀影子，可與信王妃相比，那便是拿土坷垃比無暇美玉，朱氏不禁羞愧起來，心說回頭就讓大妞弄些好東西來用，不說比得上王妃，總不能再村氣，平白擡不起頭。
信王夫婦要見親家，不過是禮數上該如此，畢竟雙方見識、出身差距大，哪裏說得到一處去？
李篾匠兩口子又給王府陣勢嚇住，多一句話也不敢說，人家問一句他們才敢答一句，不問時就閉嘴，這話也說不了多久。
要尋話題，還得說宋好年夫妻並兩個孩子，周王妃便笑道“親家母教養得好閨女，我們家昭仁皮得厲害，遂送去跟著她二嫂住些日子，這回回來，果然長進了。”
朱氏不曉得啥叫謙虛，也不曉得昭仁去太平縣的目的，順著周王妃的話道“大妞旁的都尋常，倒是頂會過日子，郡主娘娘還年輕，學著些總能學會。”
百合哭笑不得“娘，哪有你這樣說話的？”又與王妃道，“母妃別逗我娘，她心眼實在，給個改錐她能認作針。”
周王妃笑道“我真心實意讚你，可不是胡說。”
說上一陣話，周王妃便道“?哥兒媳婦，帶你爹娘去你們院子裏坐坐，待會子擺宴請兩位親家賞光，若要安排住下，你與炯哥兒媳婦做主便可。”
百合道“那我先代我爹娘謝母妃款待，我想著留他們住一晚上，明兒再送回我兄弟家裏去。”
青松夫妻也都跟著，這裏輪不到他們說話，他們只管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旁聽話，百合提起青松，青松才笑道“明兒我還當差，使月娘來接。”
待百合帶著她爹娘兄弟出去，周王妃乃笑道“我說?哥兒媳婦乃是民間說的歹竹出好筍，你非說必有來歷，如今可瞧見了？”
信王笑著說“竟是你的卦不錯，?哥兒媳婦那模樣路數，真不是這對夫妻教得出來，咱們?哥兒也算運道不錯，鄉下地方娶媳婦，都能尋到一個頂尖的。不過看她兄弟模樣，倒是像姐姐多過像娘。”
百合可不曉得她公婆背後誇她，帶著老倆口到她院子裏，這院子比不得正屋莊嚴壯麗，卻寬敞疏朗，又裝飾得十分舒服。
朱氏一到這裏就放松了，笑道“我外孫子哩？”
“如真尋他哥哥們玩去哩，如純倒是在屋裏。”百合正說著，如純慢悠悠從屋裏挪出來，扒著門框站穩，文文靜靜地喊外婆，朱氏喜得不行，抱起外孫子一陣揉搓。
李篾匠還在楞神“我們沒說錯啥話罷？可別惹惱他們，叫人惱了你就不好哩。”
百合按李篾匠坐下，使人給他端茶來，“爹你才沒瞧見？王爺與娘娘都是頂好的人，再不會為這等小事惱我，你且放寬心。我前頭一個勁兒地提醒你們當心留神，不過怕自家失禮丟臉，王爺他們實不會計較。”
青松與信王府來往多，給他姐作證“王爺與娘娘再慈愛不過，我才剛聽著，爹娘並沒說啥不該說的話，你們就放心吧。”
百合又與月娘說話“說是明兒來接，不如你今兒也在府裏住著，明天再一道回去。青松還要當值，我就不留他了。”
月娘有些為難地看青松一眼“只怕他一個人家去，吃住都沒人打發他。”
青松也道“大姐，我媳婦自然跟我一道，你留著爹娘就好。”
百合一笑，心想他們小夫妻沒外人打擾也不容易，遂不再追究。
一時李篾匠老倆口收拾好，王妃那裏來人請，道宴已備好，眾人又簇擁著出來，往園子裏去。
這時節桂花初開，香氣清甜，細細地直往人鼻子裏鉆，花園裏擺開宴席對花嘗蟹，最風雅不過。
如純伸著小手要花，宋好年故意不理會他，如純沒法，只得叫“爹，花！”
宋好年這才伸手折一支桂花，如純捏在手裏把玩，不住湊到鼻尖上嗅聞，滿臉陶醉。如真跟著信王世子過來，老遠就興奮地喊爹娘，又喊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姑姑弟弟，把在場眾人都叫一遍，光他一個就比十個如純還熱鬧。
如純嚴肅地朝哥哥走過去，哥倆抱到一起，如純順手就把桂花塞到如真衣襟裏，如真聞一聞，噴香，劈頭蓋臉地親如純，如純嫌棄躲開，如真非要追著親，哈哈大笑。
和堂、和墨還有含芳懂規矩得多，不過看著弟弟玩鬧，也十分心癢，再看一眼世子妃，只好乖乖入座，巴望待會子母親不在時，他們還能玩一會兒。
大人們吃蒸蟹，就著姜醋，嘗的就是那個鮮味，再配上才燙的酒，這日子給個神仙都不換。孩子們吃不得太涼的東西，有蟹釀橙吃，也能解饞。
回頭朱氏與百合道“瞧瞧，這才是王府裏的吃食哩，你成日家就做那幾個鄉下菜，不曉得的人還當你就是個鄉下人。”
“我本來就是鄉下人。”百合道，“鄉下菜咋了？你女婿愛吃，我也愛吃，有啥不好？”
自來只有人吃飯的，沒有為著飯把人轄制住的，百合家裏吃得起山珍海味，也做得了家常小菜，一切但憑高興，可不比那些個只曉得大魚大肉的高明？
朱氏一向說不過閨女，趁著兒子要走，左右無人，拉著青松小聲道“這王府裏，是不是有好些屋子哩？”
青松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口道“王爺可是皇爺親兄弟，啥樣的屋子沒有？我聽我姐說，回頭撥個大屋子與你和爹住，你們才算真正來京城享福哩。”
朱氏撇嘴道“那享的還是閨女福，我要享兒子的福。”
青松笑嘻嘻道“你老要享兒子的福也簡單，再等五六年，等我官銜再升高些，俸祿再多些，攢下家底換大房子，你們也能住得寬敞些。”
朱氏掐兒子胳膊一下“你個傻子，現成的屋子就有！我這幾日打聽了，京城的屋子貴得要死，你自個兒攢錢，須攢到啥時候去？”
青松臉上笑一下子沒了“娘，你啥意思？”
朱氏指指百合屋子方向，青松越發氣悶“娘，我大姐是王府的媳婦。”
“就為她是王府的媳婦，手縫裏漏出一點兒，就夠你受用好幾年。成日家說疼你，還不是看你住著那樣窄的屋子，連給你置個房子也不肯，依我說，大妞也是嘴上花花的多。”
青松簡直哭笑不得“娘！我一個男人，幹啥都要我姐幫忙不成？”
朱氏不以為然，顯然覺著百合就該幫青松，她既當了信王府的媳婦，隨手把信王府的屋子拿出一院來給青松，也不是啥為難事。
青松道“你可別忘了原先事情，我大姐還不是信王府媳婦那會子，你就想讓她拿錢補貼娘家，啥時候如意過？信王府當家的可不是大姐，你別錯了心思。”
朱氏何嘗不曉得百合主意正，她在百合跟前難討著好去，可看著信王府這樣廣大，她兒子住著小小的院子，就心疼得不行，自然要慫恿青松“她不愛聽我的，你與她說去，她但凡疼你，就給你一院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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