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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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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碧波蕩漾,頂級豪華郵輪維納斯皇後號今日仍舊宛若海中霸主般,帶領著乘客探索世界美麗角落。

維多裏奧在直升機停穩後,俊顏上無風無雨,神情漠然的步下停機坪,默默等候著工作人員將他的隨行行李…… 一個連人都裝得下的巨大木箱搬離直升機。

搬動時,木箱似乎晃動了 一下,兩名工作人員互看一眼,繼續面不改色的將它放上推車,隨著老板的堅定步伐,一同前往專屬艙房。

小心翼翼將木箱搬至臥室放妥,兩名工作人員恭敬行禮後,便離開了偌大艙房。

維多裏奧自懷中暗袋掏出鑰匙,俐落的蹲下,將固定木箱的大鎖打開,一掀開箱蓋,呈現眼前的竟是手腳遭到綑綁,連小嘴都被塞上高級絲質手帕,貼上銀色膠布,全身動彈不得,只剩雙眼能自由狠瞪的顏苡樂。

維多裏奧俯視著她怒火狂燃的噴火眸子,氣定神閑地扶起她側躺在箱中的身軀後,單手伸向她的膝窩,將她打橫抱起,移到柔軟大床讓她靠著枕頭舒適側躺。

「真抱歉,為了不驚動船上的旅客,只好用這種方式帶你上船。辛苦了。」

他氣定神閑的低沈嗓音不帶一絲情緒,沈穩依舊,教人無法猜測那隱藏於他心中的氣象臺究竟是雨是晴。

「唔唔唔……」

放開我!這是綁架!雖然顏苡樂在心中吶喊,無奈口不能言,無法將之化作言語,只能以淩厲眼神企圖恫嚇他,只不過沒啥成效就是了。

從容收下她的怒火,維多裏奧反而綻露出輕淺微笑,坐在床沿,優雅交疊起雙腿,修長食指滑向貼在她頰邊固定手帕的銀色膠布,刻意詢問道:「真是可憐的小東西,嘴裏塞著手帕很不舒服吧?要我幫你取下嗎?」一聽到向來體貼的維多裏奧如是問,顏苡樂不疑有他,立刻附和地點點頭。

「嗯嗯嗯……」

嘴裏塞著手帕真的很不舒服,整個又乾又酸,害她眼角都擠出難受的淚光了。

凝視著她閃爍著期待光芒的濕潤明眸,維多裏奧嘴角噙著笑意,開始沿著膠布邊緣緩緩樞起一角,卻又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停下動作,提出交換條件。

「要我幫你拿掉也行,不過,你必須把造成態度丕變的原因一五一十說出來作為交換,你覺得如何?」

顏苡樂瞅著維多裏奧那看似無害的紳士笑臉,仔細審視了下,她發現他冷凝黑眸中隱含怒意,並不如表面上風平浪靜,而是怒火翻騰。

明白他根本無意替自己松綁,顏苡樂索性奮力翻轉過身子背對著他,拒絕接受他的耍弄。

「這是代表交易失敗嗎?看來我得用另一種方法了。」維多裏奧感到有些惋惜的輕嘆出聲,卻大手一撈將她翻轉過來,仔細小心的撕除她頰邊膠布後,取下占據她口腔的手帕。

鮮嫩小嘴好不容易重獲自由,但下一秒,又旋即被維多裏奧火熱的渴求唇瓣堵住。

他所賦予的吻是甜膩的,可那疼寵的感覺此時此刻卻完全被顏苡樂如銅墻鐵壁般的心墻隔絕在外,她只覺怒火中燒,不假思索便伸出利齒,朝與她反覆廝磨的唇瓣咬了下去。

霎時,濃濃的鐵銹味在嘴裏化開……維多裏奧上身微揚,俊顏裹覆僵硬線條,瞇起修長陣子鎖定顏苡樂與之對峙的晶透美眸。

倏地,一顆鮮紅血珠由小而大,漸漸浮現在他厚薄適中的下唇傷口上,在流淌而下前,他面無表情的以舌尖將它緩緩舔去,血液渲染在濕潤鮮舌上開出紅艷花朵,將面容冷峻的他襯得更加危險,宛若隱身黑夜之中嗜血的吸血貴族,伺機而動,隨時隨地準備好將到手獵物啃噬殆盡。

「這是給我的訊息嗎?暗示你想玩得剌激一點?那有什麽問題?我說過我會滿足你的一切需求。」

他邪氣一笑,熱唇再次疊上她的,狂妄舌尖肆無忌憚地長驅直入,盡情掠奪。

「嗯……嗯嗯……」顏苡樂企圖轉動脖子閃躲狂野熱吻,卻徒勞無功,兩人的唇舌除了更貼近的糾纏,不存在一絲空隙,完全被彼此所填滿。

他從未如此吻過她,過於激狂的吻不禁令她感到有些害怕,卻同時喚醒身體裏的每一條感官神經,燃燒每一個細胞,以她無法控制的速度跨越理智的鴻溝。

來自他身上那令人焦躁的體熱逐漸滲透,讓她的大腦糊成一片,就連深入骨血的恨亦遭融化,被綁縛的手腳在她尚未察覺時,已然恢覆自由,但她的手卻只能牢牢揪住他的衣領,根本無力將他推開。

靈活大手自她衣服下擺處探入,沿著她性感腰線往上游移來到完美雙峰,隔著內衣布料,時重時輕的揉捏按壓,直到占據頂端的艷紅果實為他而熟美挺立。

維多裏奧故意在她身陷情慾浪潮,忘我的回應著他時松開她甜蜜的小嘴,忍不住竊笑地望向她迷蒙恍惚的誘人明眸,勸誘地問道:「你願意說了嗎?是什麽原因讓我們倆的關系突然降到冰點?」

他不相信她說的,不愛他只是謊言,女人是因愛而性的動物,她在他的碰觸下熱情融化,怎可能對他沒感情?

「我都說過了,你還要我說什麽?原因就是……我、愛、上、別、人了 .」

沒錯,她是沈醉於他的撫觸,但那完全是因為他的技巧太過高明,僅此而已。

「你這張小嘴還真不是普通的不老實,從剛才的反應看來,似乎直接問你的身體,效果會好一點。」

打定主意,維多裏奧拉著她坐起身,火速褪去她礙事的上衣、短裙,丟得遠遠的。

一時不察,顏苡樂身上只餘掩不住性感的貼身衣物,兩只手遮上不是,遮下也不是,教她羞赧地燒紅雙頰。

「有什麽好遮的?該看的,我都看過,該做的,我們也都做過了。」

心頭塞滿不願失去所愛的焦躁,腦中思考著該做到哪種程度,她才會和盤托出,承認不愛他是謊言,即使如此,他仍表現得不慍不火,好整以暇緩緩靠近她。

「走開,別碰我!」就在四片唇瓣再度貼合前,顏苡樂抓準時機,用力將展露松懈的維多裏奧一把推開,一溜煙跳下床,欲逃離臥房,逃離他。

無奈,腳底踩上柔軟地氆後才往前三步,她細嫩指尖連門把都還沒碰到,手腕便遭攫獲,被維多裏奧以偉岸身軀輕而易舉地壓向墻壁。

雖然脫逃無望,但顏苡樂仍不放棄與他對峙,誰知一擡眼,竟對上一雙濃濁渾沌的陰鷥眼眸,剎那間,她深深地被震懾住了。

如此的眼神讓維多裏奧如貴族般的俊美面容優雅不再,瞬間變得邪魅,如魔物般美麗,同時也難以捉摸得教人害怕。

「樂樂,我不是說過不會輕易放手嗎?你這樣一再的拒絕我,從我身邊逃開,已經把我最後一絲理智都消磨殆盡,接下來我會做出什麽事,連我都沒有把握了。做好接受處罰的心理準備了嗎?」

「什……什麽處罰?」

面對顏苡樂首露不安的疑問,維多裏奧只是緊抿著唇,就著身高優勢由上而下,高傲地睨向她,狂妄大手逕自滑向她誘人的腿間,用力一扯,純白蕾絲小褲應聲破裂,無聲無息散落一地。

「你要做什麽?」

當顏苡樂看見維多裏奧不費吹灰之力便擡起她的勻稱雙腿圈住自己結實長腰時,他甚至連衣服都沒脫,這種過於淫靡的感覺教她忍不住渾身顫抖,不知所措了起來,下意識驚恐地瞠大杏眼,難以置信地望向他。

「你不是想玩剌激點的?」

倏地,她感覺到一個巨大的熱杵抵住了她,立刻肆無忌憚、長驅直入的推進深處,令她難受的皺起秀眉,嚶嚀出聲。

「別這……嗯啊……」她的小手因他突來的造訪而抓皺了他燙得平整的訂制西裝衣領。

「痛苦嗎?決定要說了嗎?」

維多裏奧冷眼審視著她因不適而皺成一團,眼角泛淚的小臉,一開口,流洩而出的不是憐惜,沒有不舍,僅餘無情的審問。

顏苡樂擡起盈滿淚水的大眼,忿忿不平地瞪向他,吸吸鼻子,蠕動著顫抖唇瓣,語帶哽咽,卻仍舊固執,「如果你只是想折磨我,你大可繼續,反正你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會讓一個女人痛苦心碎,甚至毀掉她的一輩子。」

再也困不住的委屈淚水終於滑落她的雙頰,晶透淚珠沿著小巧下巴曲線滴落而下。

有那麽一瞬間,維多裏奧差點被胸口深處湧現的心疼攻陷,但他告訴自己,在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前,絕不能輕易妥協。

於是他開始推拉著腰部,一次深過一次的大膽挺入緊緊吸附自己的甜美窄穴。

逐漸匯集、連結的深沈快感似電流般刺激著她的感官神經,她不禁對現在的自己產生強烈鄙視,即使他是間接害死姐姐的兇手,即使她恨著他,但恬不知恥的自己竟仍在他的身下獲得歡愉……

突然間,他又停了下來,動作輕柔地撐起她的上身靠向自己,抱著她就著結合姿態,一步步邁向舒適床舖.

只不過,他每踏出一步,因細微震動而流竄全身的酥麻,卻令她更感到不適應地發出抗議低吟。

維多裏奧伸出大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美背。盡管心中怒意難消,但他仍不免擔心在一來一回的律動間,她緊貼著墻壁的背部皮膚會因為不斷摩擦壁紙而受傷。

他動作輕柔的讓她平躺上床,與她貼唇低語道:「這樣背部是不是比較不會痛?比較舒服了吧?」

他的柔情忽地讓她染紅俏麗雙頰,更撥動如鏡心湖,可她卻故意裝作不為聽見。

她將臉轉向一邊,語氣不善的低斥,「要做就快做,不要廢話那麽多!」維多裏奧嘆了口氣。

她還真是不願輕易妥協,但心愛的人兒都如此「要求」了,他當然只能配合……不,是按照期盼加乘十倍,實現她的野望。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為什麽她會變得如此偏激?

「我要說的……都……嗯……說完了,就是……嗯啊……愛上……別人……嗯嗯……」

承受著他的狂野進占,顏苡樂話音破碎,卻仍不肯改口。

瘋狂的情事一直持續到天明,當一切從絢爛歸於平靜,顏苡樂早已體力耗盡,疲憊的任由他抱在懷裏,沈沈睡去。

維多裏奧撫摸著她如絲秀發,即使她就在自己伸手可及之處,他卻覺得再難觸及她的心。

佳人在抱,他卻只能睜著空洞雙眼,一點睡意也沒有。

即使身體得到滿足,但是胸口深處擁擠不堪的空虛、寂寥,又該收藏何處呢?

反覆眨了眨沈重眼皮,顏苡樂卻仍覺得雙眼乾澀不堪,一睜開眼,艙房內熟悉景色映入眼簾,再次提醒她,昨夜的一切都不是夢,她真的被維多裏奧綁到船上了。

緩坐起身,發現自己穿著他的襯衫,身上也覺得清爽舒適,想必是他幫她清理過了。既然要做這麽多,還不如放了她比較乾脆!

探尋目光環視房內,臥室裏只有她一人,不如趁現在逃走,只要能逃出艙房,船上游客那麽多,一定能借到電話報警。

但……如此一來,維多裏奧恐怕難逃法律責任,這樣真的好嗎?

她挪動雙腳準備下床,然而箝制右腳的沈重感,和傳入耳朵的金屬鏈條拉扯聲,讓她停下動作,掀被一看,她的腳竟被扣上腳銬,還以鐵鏈連接固定在床腳,無法解開。

雖然鐵鏈的長度足夠讓她在房內活動,但這麽做未免太過分了。

她真是個傻瓜,竟還在替他考慮是否會有法律責任,而他居然把她當成犯人一樣戴上腳銬。

顏苡樂不禁越想越委屈,忍不住紅了眼眶,晶瑩淚霧緩緩凝聚,模糊了視線……

「你醒了?我幫你準備了午餐。」隨著房門打開的聲響,一身休閑裝扮,神清氣爽的維多裏奧手端著托盤出現在她面前。

「你太過分了!居然用腳銬把我鎖住?快點放開我!」一看見他,顏苡樂立刻開炮,但他卻只是自顧自的將托盤放上床頭櫃,打開食物罩。

「能讓我把鎖打開的唯一方法需要你的配合,除非你告訴我,是什麽事讓你把我們的愛情一夕之間全數推翻,否則我不可能為你開鎖。」

這回他可謂是吃了枰砣鐵了心,他反覆告誡自己別心軟。

「你到底想怎麽樣?聯絡不到我,徐媽媽會擔心的。」

「我剛剛已經請志奇轉告徐媽媽,因為緊急事件,你會出差一陣子,徐媽媽也要你別掛心,她會好好照顧小宇。」說完,他將鮮搾柳橙汁倒入玻璃杯中。

「你居然連總經理都利用了 ?」

「這不是利用,只是請他幫忙安慰老人家。來,你愛吃的主廚三明治。」維多裏奧平靜的將食物送到她面前。

若非她主張絕不浪費食物,她真想將三明治朝他那張沈著冷靜的俊顏上砸,他怎能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是不知是珍惜食物還是另有原因,她選擇默默的把頭轉向墻壁。

望向她冷然漠視的小臉,維多裏奧眼底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哀傷愁緒,可下一秒,他旋即揚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淺笑,試著以其他方式淡化存在於兩人之間的緊張氛圍。

「不想吃?那我削水果給你吃。這是今天剛采收的,日本靜岡縣產的哈密瓜。」

他拿起水果刀對準表面密布明顯突起紋路的哈密瓜準備一切為二時,背後響起顏苡樂幽幽的輕柔嗓音。

「原來男人對待不同女人的方式可以差別這麽大,不要的,隨手即丟,連再回想都嫌多餘,至於還想要的,不管用再難看的手段,也要綁在身邊。」

她多希望能再回到以前那個善於封閉內心的顏苡樂,至少她可以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無需感受這幾乎令人窒息的沈痛情傷。

她好恨,恨維多裏奧擅自用和煦溫柔觸動她心房,教她體認愛情的美好,恨他用最無情的事實,讓她再次體會男人的殘酷。

維多裏奧放下刀子,一轉過身,看見的是她臉上圓潤如珠的串串清淚,顆顆晶瑩,卻殺傷力十足,重擊他的心臟,揪痛神經。

他重嘆口氣,屈膝蹲下與她平視,低頭認錯,「樂樂,別哭……對不起,對於我昨天的行為,我徹底反省過了,我保證絕不會再這樣對你,但是,可不可以請你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讓你誤會我劈腿、移情別戀?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不想輕易放棄,我看得出來你也是。你說不愛我,只是想氣我,對不對?」

維多裏奧眼中滿是希冀,盼望終能打動她。

「不對!不對!你要我說幾次才聽得懂?打開腳銬,放我回去,不然就別再來煩我!」

深怕自己會忍不住到嘴的指控,而讓顏瑞宇身世的秘密脫口而出,顏苡樂索性拉起被子蒙住頭,不願多談。

本以為躲在沒人看見的黑暗中能逃避一切,沒想到淚水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奔流……顏苡樂沒有聽見開門聲,而是挪動椅子的聲音傳入耳朵,接下來整個空間恢覆靜謐。

迷迷糊糊地,她感覺到眼角熱淚不斷流淌下來,一片黑霧瞬間籠罩,將她推入深沈睡眠……

維多裏奧坐在自己搬過來的椅子上,無奈地重重嘆了口氣。面對執拗的顏苡樂,他實在無計可施,才會選擇限制她的行動,他總覺得如果不這麽做,她便會在下一秒於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以為好不容易攫獲的至愛,卻在他措手不及間悄悄溜走。究竟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能讓一份火熱炙愛瞬間化作冰冷恨意,一敲即碎!

突地,顏苡樂模糊的話音自棉被中悶悶地傳了出來,打斷他的思緒,他好奇的走近,輕掀開被子一看,發現她似乎身陷惡夢之中,無法自拔。

「姐,我不……嗯……」

「樂樂?!」維多裏奧試著喚醒她,但成效不彰,她仍舊被夢魘緊緊糾纏住,只見她柳眉深鎖,痛苦的夢囈持續自紅嫩小嘴中不斷逸出。

「姐姐,對不起……我不會再愛他……我不是故意……對不……」

雖然維多裏奧的中文不是非常好,可「姐姐」、「對不起」這些簡單的詞匯,他還是可以理解的。

她是不是還說了……不會再愛他?這個他指的是自己嗎?他們兩人鍾情彼此,為何要向她的姐姐道歉?而且她的姐姐不是在小宇出生時,便因難產過世了嗎?這其中到底有何關聯?

一串又一串的問號堆疊而至,教維多裏奧百思不得其解。

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顧不得現在臺灣時間正是淩晨時分,他即刻起身走出房間,撥了通電話給楊志奇,希望楊志奇知道些什麽線索。

夾帶海潮香的徐徐涼風拂過面頰,耳邊還傳來愜意清脆的海鷗啼叫聲,然而這美好的一切卻在顏苡樂睜開眼睛時化為禁錮的牢籠,將她狠狠困住。

郵輪人質生活第三天,顏苡樂被一陣撲鼻咖啡香喚醒。

看見維多裏奧端著美味食物出現在臥室內,明明已饑腸轆轆的顏苡樂卻始終高興不起來,依舊掛上不歡迎的臭臉。

「樂樂,早安。今天的早餐是咖啡和培根三明治。我還準備了幾套衣服給你替換,希望你喜歡。」維多裏奧放妥托盤,接著將精心為她挑選的服飾逐一收進衣櫃。

她連艙房門都出不去,換上喜歡的衣服有什麽用?

坐在床上冷眼註視著他忙碌的背影,顏苡樂忍不住在心頭嘟囔,下一秒,卻詫異的發現他拿出鑰匙打開腳銬,那開鎖的喀啦聲竟是如此悅耳。

「為什麽幫我打開?」

「與其銬住你的手腳,我更想銬住你的心。」終歸一句,他就是心軟了。

昨天大半夜地吵醒熟睡中的楊志奇問了問,可是由於顏苡樂很少提到家裏的事,楊志奇也只知道她獨力扶養一個小孩,如此而已。

雖然他已另雇頂尖的徵信社探查,但總需要一點時間,查出任何端倪前,他真的不願意再看見她悶悶不樂的模樣,他想要收藏的是她無憂無慮的幸福微笑。

「樂樂,我們真的無法再找回往日的濃情密意嗎?」他試著握住她的手,卻毫不意外的被她狠狠甩開,冷漠以對。

「我曾經告訴過你,世上沒有愛情這種東西,既是不存在的東西,要怎麽找?」

是她太傻,才會相信他該死的承諾,那個欺騙過姐姐的真愛諾言。

「樂樂,我也說過,我會等你,我會一直等到你願意再把心交給我的那一刻。」見她毫無反應,維多裏奧在心裏嘆了口氣,盡管臉上表情無太大變化,卻難掩流連眼底的酸澀悲傷。

「今天早上這趟航線的游客們都已經下船了,我們現在正往回威尼斯的方向航行,沿途海景非常美麗,我不會再鎖門,你可以到甲板上透透氣,不過,顯然你並不想要我陪……」

維多裏奧洩氣地說完,垂下驕傲雙肩,像只被主人遺棄的大型犬般,步伐沮喪地踱出臥室。

房門被帶上時,顏苡樂再也止不住的熱淚也開始肆無忌憚的奔流,她必須咬緊下唇,才能阻止自己發出不舍的嗚咽。

為什麽要露出那種被傷得很重的表情?是想裝可憐博得她的同情嗎?

別傻了!在認清他的真面目之後,她連同情都不會再施舍給他。

可是……為什麽?

明明一再告訴自己,他有多可恨,多不值得同情,但,她的心還是為他揪痛,她的淚還是沒出息的為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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