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榮譽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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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象妖王的出現,讓本已經絕望的妖族全都歡呼起來。
“大哥!”趴在地上無法動彈的熊二驚喜地喊道。
蠻象妖王到了他身旁,手放在他身上,驅走他體內的陰煞之力,將熊二扶了起來,熊二看著滿地的妖族屍骸,痛苦道:“大哥,我對不住你,沒有攔住那些化神。”
“這和你沒關系,你已經盡力了。”蠻象妖王說道:“那些化神已經被我趕走,我殺了他們三人,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是不敢再打妖族的主意了。”
蘇澤出現後,拿出丹藥給那些重傷的妖族治療。
在他強大的醫術下,只要不是已經死掉的妖王,基本上都被他救活回來。
經過了數日的休整,封妖谷終於恢覆了秩序。
這幾日裏,蘇澤的丹藥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他煉制了大量的療傷丹藥,讓妖族的戰損率下跌了許多,在蘇澤的丹藥下,至少有數萬妖族能夠痊愈。
最重要的是那些大妖王,如果沒有蘇澤在,還要多死好多,現在還活下來一半,這才是妖族賴以生存的根本,要是這些大妖王都死光了,妖族也是名存實亡。
是役,在整個東勝州也掀起巨大的狂瀾。
十二大人類化神修士聯手進攻封妖谷,殺死封妖谷數百妖王,數萬妖族,攻入封妖谷的核心之地,封妖谷覆滅在即。
然而,蠻象妖王橫空出世。
直接以強絕的力量橫掃十二大人類化神,並且當場擊殺了三大人類化神修士,剩下九個人類化神修士倉皇逃出。
此戰,雖然明面上封妖谷損失比人族遠大得多,死掉的妖族足有數萬,妖王數百。
可是對人族來說,卻是數千年來最嚴重的一次慘敗。
一戰折損三大化神。
這在東勝州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而損失了化神修士的海王宮,陣符宗和蒼極殿的三大頂級宗門,瞬間從東勝州最強的宗門地位上跌落,淪為一線宗門。
人族惴惴不安,所有人都在傳封妖谷的蠻象妖王已經突破妖帝,可以橫掃人類宗門,現在就怕蠻象妖王大怒之下,率領妖族猛攻人族,至於蘇澤,早已經被他們忘掉了,和蘇澤這個沒成長起來的巫相比,妖族才是人族眼前最大的敵人。
萬妖殿內。
蠻象妖王居中而坐,下面是數十個妖族的大妖王。
在蠻象妖王的身旁,坐著的不是熊二,卻是一身青衣的蘇澤。
這也是封妖谷在歷經人類化神入侵一戰後,首次妖王聚議。
此刻的眾妖王,剛剛從大戰中重創中恢覆過來,一個個群情激奮,請求著蠻象妖王率領他們反攻人類,妖族這次差點被滅,而眾妖王也是死裏逃生,何況,他們很多的族人朋友全部死在了這場人妖大戰裏。
對於妖族來說,仇恨之深,可想而知。
蠻象妖王環視著眾妖王,沈聲道:“你們還想著反攻人族?”
“大谷主,此仇不報,我等誓不為妖!”
“對,覆仇,我們要覆仇。”
“有大谷主在,那些人類不過是土雞瓦狗。”
“閉嘴!”蠻象妖王忽然猛地一拍,直接將桌椅的扶手打碎了。
他的一聲大喝,也讓萬妖殿內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眾妖王惴惴不安,誰也不知道大谷主為什麽發怒。
“愚不可及的一群蠢貨,此戰莫非你們還沒有看明白和人族之間的差距,若非我及時出關,封妖谷早就灰飛煙滅了,而人族只是出動了十二化神修士而已,你們以為去主動進攻人族有那麽簡單,人族修士數量眾多,而且精通各種陣法,丹藥,一旦兩族大戰,可不是只有化神修士出手的,到時候你們以為妖族還能活下多少。”蠻象妖王恨鐵不成鋼的道。
“谷主,你已經是妖帝的修為,何懼人族。”有些妖王依然不甘心。
“妖帝?”
蠻象妖王心中苦笑。
當日他以無敵的力量擊敗十二化神,甚至擊殺了三個,不但連人族在傳他是妖帝,便是妖族也這麽認為,以至於膨脹到要去反攻人族了。
“你們以為我是妖帝了?”
“我可以告訴你們,我並不是。”
“而且我壽元也不多了,本來我應該還有幾年壽元,但是為了擊敗那些化神,我的壽元恐怕剩下不足一年了。”
在蠻象妖王沈重的話語中,眾妖王臉色劇變。
他們本以為蠻象妖王以無敵的姿態橫空出世,封妖谷從此將在蠻象妖王的帶領下稱霸整個東勝州,妖族將再也不會在人族的壓迫下茍延殘喘。
沒想到卻忽然聽到這麽可怕的消息。
“大谷主,你不是被蘇先生治好了嗎?”一個妖王喊道。
“難道蘇先生也救不了你媽?有蘇先生在,肯定能救好你。”
蘇澤這些時日展現出的超凡醫術和煉丹能力讓眾多妖王都心服口服,無論多重的傷到了蘇澤手裏都能回天。
“蘇先生當然是厲害,沒有蘇先生,你們以為我這次能恢覆過來趕走那些化神,沒有他,封妖谷已經滅掉了,但是,我得的不是病,而是天人之衰,是天道要我衰亡,我的命數已經盡了,蘇先生能將我從死神線上拉回來,已經是奇跡。”
“我之所以寧可損耗壽元也要擊殺三個化神,就是為了給你們爭取時間。”
“人族經過這一戰,至少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不可能再進攻妖族,這些時間,就是我為你們爭取來的,封妖谷的存亡,不掌握在我的手裏,而是掌握在你們的手裏。”
“在這段時間內,你們要是能成長起來,便是妖族之幸,要是成長不起來,最後依然亡在人族手裏,那也只能說是我看錯了你們。”
蠻象妖王緩緩地說道。
“大谷主!”眾妖王全都匍匐在地,淚流滿面。
“大哥,我熊二絕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我一定不會讓封妖谷滅亡的。”
“大谷主,我孔勝誓死捍衛封妖谷。”
“我摩火會為了封妖谷流盡最後一滴血。”
一眾妖王不惜發下血誓。
看到這幕,蠻象妖王暗暗點頭。
這一次封妖谷被打殘,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封妖谷在他的庇護下太久了,久到妖族已經忘了自身的危機,習慣了在他的羽翼下生存,就如同溫室中的花朵一般,經過了這一次大劫,或許會陣痛,但對妖族的長遠來說,反而是一次好事。
通過這一劫,也足以打醒妖族,讓他們奮發圖強起來。
蠻象妖王說道:“你們有此心,我相信即使我走了,封妖谷也能繼續屹立在東勝州,接下來,我還有一事宣布。”
眾妖王看著蠻象妖王,都感覺到一種沈重,蠻象妖王仿佛是在托付後事一般。
“封妖谷一直都是我和熊二為谷主,平常我大多時間都在閉關,讓熊二執掌封妖谷,但是熊二為人太過耿直,做事情也極為粗暴,我在時,尚且能監督,我若不在,熊二並不適合執掌大局,所以我打算另設一個榮譽谷主的職位,由蘇先生擔任。”
“大谷主,這可不行,我不是妖族,怎麽能擔任封妖谷的谷主。”在一旁本來一直旁觀的蘇澤驟然聽到蠻象妖王的話,連忙開口道。
這事蠻象妖王都沒和他說過,忽如其來,讓他措手不及。
便是眾妖王也面面相覷,心裏其實也是反對的,雖然蘇澤對封妖谷有大恩,可是恩義歸恩義,讓一個外族來領袖妖族,先天就是一種抵觸。
蠻象妖王擺手道:“我知道你們怎麽想的,封妖谷是妖族組成,蘇澤並不是妖族,讓他領袖妖族確實不和法理,但是蘇澤也並非人族,而且和人族有仇恨,所以他和我們妖族是一條船上的,再則,榮譽谷主並非谷主,蘇先生主要還是起到一個監督作用,熊二依然是谷主,當然你們中若是誰的實力能超過熊二,率先達到九階,這封妖谷谷主之位也是你的。”
“蘇先生,這榮譽谷主的位置我希望你能接受下來,我知道你本事非凡,恐怕封妖谷谷主的位置你或許也並未放在眼裏,但是目前你若想在東勝州安然無恙,我們妖族能夠延續下去對你也有莫大的好處,就算是我的懇求吧,希望你能幫妖族一把。”
蠻象妖王很是誠懇的看著蘇澤。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蠻象活了五萬年,比其他妖王更能明白蘇澤的可怕之處。
他活了這麽多年,無論人族妖族,他都沒有見過比蘇澤更厲害的天才。
單是他的煉丹術,已經冠絕東勝州,血帝骨神丹是上品地靈丹,煉虛丹藥,蘇澤區區不足三十歲就能煉制,這還不夠逆天嗎?
他心裏有預感,現在蘇澤是落難之時,妖族能幫扶一把。
要不了多久,恐怕便是妖族依靠對方的時候。
區區一個榮譽谷主,實在算不得什麽。
蘇澤抿了抿唇,蠻象有一點說得很對,現在他還需要借助妖族,妖族是他的容身之地,要是妖族出事,他也沒辦法在東勝州待下去。
至於谷主不谷主的他確實不在乎,他的未來可不止是一個封妖谷而已。
“好吧,承蒙大谷主看得起,我先接受這個職位,不過封妖谷的具體事務我就不插手了。”蘇澤說道。
“多謝先生。”蠻象妖王起身鄭重的向蘇澤行了一禮。
下面那些妖王有些發蒙,怎麽感覺蘇澤還不願意當這個榮譽谷主似的,大谷主反而像撿了個便宜一樣。
“你等還不過來拜見谷主。”蠻象妖王喝道。
那些大妖王一個個有些遲疑,蠻象怒喝道:“以後敬蘇谷主當如敬我,若是誰敢陽奉陰違,我蠻象決不輕饒。”
見大谷主發怒了,眾妖王連忙朝著蘇澤一拜,喊道:“蘇谷主。”
“別太客氣了,諸位妖王還是快起來吧。”蘇澤連忙道。
妖王議事結束後,眾妖王散去,蘇澤和蠻象留在萬妖殿,妖王散去後,蠻象的精氣神就好像洩掉了一般,靠在椅子上,蘇澤連忙拿出一顆丹藥給蠻象服下。
同時檢查著蠻象的身體。
他深深皺起眉頭,蠻象的身體惡化的很快,雖然血帝骨神丹讓他恢覆了肉身,可是他剛剛恢覆便大動幹戈,和十二個化神大戰,還殺了三個化神。
原本蘇澤說他還能活幾年,是在他不動手的情況下,現在完全不同了。
“蘇先生,你實話說吧,我還能活多久。”蠻象說道。
蘇澤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若不動手的話,還能撐三個月左右。”
蠻象好像早就預料到一樣,臉色平靜,他剛才說一年也是往長了說,穩定下局面,不然恐怕封妖谷一下子就亂了。
蘇澤也是沒辦法,蠻象這種情況就是天靈丹怕是也回天乏力。
這已經不是醫術的範疇了,而是道的範疇,簡單來說,不成仙的話,終有天人之衰的一天,是天道要你死,你不得不死,除非你能渡劫成仙,跳出生死輪回之外,永恒不朽。
“蘇先生,我走後,妖族還要多靠你扶持了。”蠻象說道。
“谷主,你太高看我了,我現在區區金丹,就算戰力強一點,也遠不如化神。”蘇澤苦笑道。
“不,你不一樣,”蠻象說道:“你是有大氣運的人,巫族已經消失多年,你卻重新出現,昆虛宮也已經消失多年,那麽多宗門都來搶奪,最後卻為你所得,你被人族化神追殺,現在也安然無恙……這並不是巧合,我以前也不相信命運之說,但是活到現在,我卻越來越相信命運之道,你是氣運籠罩之人,你出現在妖族,說明妖族的氣運也沒有斷絕,我相信,你可以帶領妖族走出困境。”
蠻象好像是預言一般地說道。
蘇澤自己也涉獵命運之道,對命運的存在他是不懷疑的,不過命運是否一成不變他很懷疑,不然每個人的命運豈不是從出生開始就註定。
他不相信這種命運之說,終究,最後走到哪一步,不是虛無縹緲的命運可以決定的。
不過無論如何,現在他和妖族是綁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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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趴在地上無法動彈的熊二驚喜地喊道。
蠻象妖王到了他身旁,手放在他身上,驅走他體內的陰煞之力,將熊二扶了起來,熊二看著滿地的妖族屍骸,痛苦道:“大哥,我對不住你,沒有攔住那些化神。”
“這和你沒關系,你已經盡力了。”蠻象妖王說道:“那些化神已經被我趕走,我殺了他們三人,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是不敢再打妖族的主意了。”
蘇澤出現後,拿出丹藥給那些重傷的妖族治療。
在他強大的醫術下,只要不是已經死掉的妖王,基本上都被他救活回來。
經過了數日的休整,封妖谷終於恢覆了秩序。
這幾日裏,蘇澤的丹藥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他煉制了大量的療傷丹藥,讓妖族的戰損率下跌了許多,在蘇澤的丹藥下,至少有數萬妖族能夠痊愈。
最重要的是那些大妖王,如果沒有蘇澤在,還要多死好多,現在還活下來一半,這才是妖族賴以生存的根本,要是這些大妖王都死光了,妖族也是名存實亡。
是役,在整個東勝州也掀起巨大的狂瀾。
十二大人類化神修士聯手進攻封妖谷,殺死封妖谷數百妖王,數萬妖族,攻入封妖谷的核心之地,封妖谷覆滅在即。
然而,蠻象妖王橫空出世。
直接以強絕的力量橫掃十二大人類化神,並且當場擊殺了三大人類化神修士,剩下九個人類化神修士倉皇逃出。
此戰,雖然明面上封妖谷損失比人族遠大得多,死掉的妖族足有數萬,妖王數百。
可是對人族來說,卻是數千年來最嚴重的一次慘敗。
一戰折損三大化神。
這在東勝州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而損失了化神修士的海王宮,陣符宗和蒼極殿的三大頂級宗門,瞬間從東勝州最強的宗門地位上跌落,淪為一線宗門。
人族惴惴不安,所有人都在傳封妖谷的蠻象妖王已經突破妖帝,可以橫掃人類宗門,現在就怕蠻象妖王大怒之下,率領妖族猛攻人族,至於蘇澤,早已經被他們忘掉了,和蘇澤這個沒成長起來的巫相比,妖族才是人族眼前最大的敵人。
萬妖殿內。
蠻象妖王居中而坐,下面是數十個妖族的大妖王。
在蠻象妖王的身旁,坐著的不是熊二,卻是一身青衣的蘇澤。
這也是封妖谷在歷經人類化神入侵一戰後,首次妖王聚議。
此刻的眾妖王,剛剛從大戰中重創中恢覆過來,一個個群情激奮,請求著蠻象妖王率領他們反攻人類,妖族這次差點被滅,而眾妖王也是死裏逃生,何況,他們很多的族人朋友全部死在了這場人妖大戰裏。
對於妖族來說,仇恨之深,可想而知。
蠻象妖王環視著眾妖王,沈聲道:“你們還想著反攻人族?”
“大谷主,此仇不報,我等誓不為妖!”
“對,覆仇,我們要覆仇。”
“有大谷主在,那些人類不過是土雞瓦狗。”
“閉嘴!”蠻象妖王忽然猛地一拍,直接將桌椅的扶手打碎了。
他的一聲大喝,也讓萬妖殿內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眾妖王惴惴不安,誰也不知道大谷主為什麽發怒。
“愚不可及的一群蠢貨,此戰莫非你們還沒有看明白和人族之間的差距,若非我及時出關,封妖谷早就灰飛煙滅了,而人族只是出動了十二化神修士而已,你們以為去主動進攻人族有那麽簡單,人族修士數量眾多,而且精通各種陣法,丹藥,一旦兩族大戰,可不是只有化神修士出手的,到時候你們以為妖族還能活下多少。”蠻象妖王恨鐵不成鋼的道。
“谷主,你已經是妖帝的修為,何懼人族。”有些妖王依然不甘心。
“妖帝?”
蠻象妖王心中苦笑。
當日他以無敵的力量擊敗十二化神,甚至擊殺了三個,不但連人族在傳他是妖帝,便是妖族也這麽認為,以至於膨脹到要去反攻人族了。
“你們以為我是妖帝了?”
“我可以告訴你們,我並不是。”
“而且我壽元也不多了,本來我應該還有幾年壽元,但是為了擊敗那些化神,我的壽元恐怕剩下不足一年了。”
在蠻象妖王沈重的話語中,眾妖王臉色劇變。
他們本以為蠻象妖王以無敵的姿態橫空出世,封妖谷從此將在蠻象妖王的帶領下稱霸整個東勝州,妖族將再也不會在人族的壓迫下茍延殘喘。
沒想到卻忽然聽到這麽可怕的消息。
“大谷主,你不是被蘇先生治好了嗎?”一個妖王喊道。
“難道蘇先生也救不了你媽?有蘇先生在,肯定能救好你。”
蘇澤這些時日展現出的超凡醫術和煉丹能力讓眾多妖王都心服口服,無論多重的傷到了蘇澤手裏都能回天。
“蘇先生當然是厲害,沒有蘇先生,你們以為我這次能恢覆過來趕走那些化神,沒有他,封妖谷已經滅掉了,但是,我得的不是病,而是天人之衰,是天道要我衰亡,我的命數已經盡了,蘇先生能將我從死神線上拉回來,已經是奇跡。”
“我之所以寧可損耗壽元也要擊殺三個化神,就是為了給你們爭取時間。”
“人族經過這一戰,至少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不可能再進攻妖族,這些時間,就是我為你們爭取來的,封妖谷的存亡,不掌握在我的手裏,而是掌握在你們的手裏。”
“在這段時間內,你們要是能成長起來,便是妖族之幸,要是成長不起來,最後依然亡在人族手裏,那也只能說是我看錯了你們。”
蠻象妖王緩緩地說道。
“大谷主!”眾妖王全都匍匐在地,淚流滿面。
“大哥,我熊二絕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我一定不會讓封妖谷滅亡的。”
“大谷主,我孔勝誓死捍衛封妖谷。”
“我摩火會為了封妖谷流盡最後一滴血。”
一眾妖王不惜發下血誓。
看到這幕,蠻象妖王暗暗點頭。
這一次封妖谷被打殘,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封妖谷在他的庇護下太久了,久到妖族已經忘了自身的危機,習慣了在他的羽翼下生存,就如同溫室中的花朵一般,經過了這一次大劫,或許會陣痛,但對妖族的長遠來說,反而是一次好事。
通過這一劫,也足以打醒妖族,讓他們奮發圖強起來。
蠻象妖王說道:“你們有此心,我相信即使我走了,封妖谷也能繼續屹立在東勝州,接下來,我還有一事宣布。”
眾妖王看著蠻象妖王,都感覺到一種沈重,蠻象妖王仿佛是在托付後事一般。
“封妖谷一直都是我和熊二為谷主,平常我大多時間都在閉關,讓熊二執掌封妖谷,但是熊二為人太過耿直,做事情也極為粗暴,我在時,尚且能監督,我若不在,熊二並不適合執掌大局,所以我打算另設一個榮譽谷主的職位,由蘇先生擔任。”
“大谷主,這可不行,我不是妖族,怎麽能擔任封妖谷的谷主。”在一旁本來一直旁觀的蘇澤驟然聽到蠻象妖王的話,連忙開口道。
這事蠻象妖王都沒和他說過,忽如其來,讓他措手不及。
便是眾妖王也面面相覷,心裏其實也是反對的,雖然蘇澤對封妖谷有大恩,可是恩義歸恩義,讓一個外族來領袖妖族,先天就是一種抵觸。
蠻象妖王擺手道:“我知道你們怎麽想的,封妖谷是妖族組成,蘇澤並不是妖族,讓他領袖妖族確實不和法理,但是蘇澤也並非人族,而且和人族有仇恨,所以他和我們妖族是一條船上的,再則,榮譽谷主並非谷主,蘇先生主要還是起到一個監督作用,熊二依然是谷主,當然你們中若是誰的實力能超過熊二,率先達到九階,這封妖谷谷主之位也是你的。”
“蘇先生,這榮譽谷主的位置我希望你能接受下來,我知道你本事非凡,恐怕封妖谷谷主的位置你或許也並未放在眼裏,但是目前你若想在東勝州安然無恙,我們妖族能夠延續下去對你也有莫大的好處,就算是我的懇求吧,希望你能幫妖族一把。”
蠻象妖王很是誠懇的看著蘇澤。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蠻象活了五萬年,比其他妖王更能明白蘇澤的可怕之處。
他活了這麽多年,無論人族妖族,他都沒有見過比蘇澤更厲害的天才。
單是他的煉丹術,已經冠絕東勝州,血帝骨神丹是上品地靈丹,煉虛丹藥,蘇澤區區不足三十歲就能煉制,這還不夠逆天嗎?
他心裏有預感,現在蘇澤是落難之時,妖族能幫扶一把。
要不了多久,恐怕便是妖族依靠對方的時候。
區區一個榮譽谷主,實在算不得什麽。
蘇澤抿了抿唇,蠻象有一點說得很對,現在他還需要借助妖族,妖族是他的容身之地,要是妖族出事,他也沒辦法在東勝州待下去。
至於谷主不谷主的他確實不在乎,他的未來可不止是一個封妖谷而已。
“好吧,承蒙大谷主看得起,我先接受這個職位,不過封妖谷的具體事務我就不插手了。”蘇澤說道。
“多謝先生。”蠻象妖王起身鄭重的向蘇澤行了一禮。
下面那些妖王有些發蒙,怎麽感覺蘇澤還不願意當這個榮譽谷主似的,大谷主反而像撿了個便宜一樣。
“你等還不過來拜見谷主。”蠻象妖王喝道。
那些大妖王一個個有些遲疑,蠻象怒喝道:“以後敬蘇谷主當如敬我,若是誰敢陽奉陰違,我蠻象決不輕饒。”
見大谷主發怒了,眾妖王連忙朝著蘇澤一拜,喊道:“蘇谷主。”
“別太客氣了,諸位妖王還是快起來吧。”蘇澤連忙道。
妖王議事結束後,眾妖王散去,蘇澤和蠻象留在萬妖殿,妖王散去後,蠻象的精氣神就好像洩掉了一般,靠在椅子上,蘇澤連忙拿出一顆丹藥給蠻象服下。
同時檢查著蠻象的身體。
他深深皺起眉頭,蠻象的身體惡化的很快,雖然血帝骨神丹讓他恢覆了肉身,可是他剛剛恢覆便大動幹戈,和十二個化神大戰,還殺了三個化神。
原本蘇澤說他還能活幾年,是在他不動手的情況下,現在完全不同了。
“蘇先生,你實話說吧,我還能活多久。”蠻象說道。
蘇澤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若不動手的話,還能撐三個月左右。”
蠻象好像早就預料到一樣,臉色平靜,他剛才說一年也是往長了說,穩定下局面,不然恐怕封妖谷一下子就亂了。
蘇澤也是沒辦法,蠻象這種情況就是天靈丹怕是也回天乏力。
這已經不是醫術的範疇了,而是道的範疇,簡單來說,不成仙的話,終有天人之衰的一天,是天道要你死,你不得不死,除非你能渡劫成仙,跳出生死輪回之外,永恒不朽。
“蘇先生,我走後,妖族還要多靠你扶持了。”蠻象說道。
“谷主,你太高看我了,我現在區區金丹,就算戰力強一點,也遠不如化神。”蘇澤苦笑道。
“不,你不一樣,”蠻象說道:“你是有大氣運的人,巫族已經消失多年,你卻重新出現,昆虛宮也已經消失多年,那麽多宗門都來搶奪,最後卻為你所得,你被人族化神追殺,現在也安然無恙……這並不是巧合,我以前也不相信命運之說,但是活到現在,我卻越來越相信命運之道,你是氣運籠罩之人,你出現在妖族,說明妖族的氣運也沒有斷絕,我相信,你可以帶領妖族走出困境。”
蠻象好像是預言一般地說道。
蘇澤自己也涉獵命運之道,對命運的存在他是不懷疑的,不過命運是否一成不變他很懷疑,不然每個人的命運豈不是從出生開始就註定。
他不相信這種命運之說,終究,最後走到哪一步,不是虛無縹緲的命運可以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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