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住手，堅定地說。

“為佳蘭而戰？”他不解地問。

“誰打贏了才有資格去追她，並且，要同她結婚！”林嘉楠道。

“你是不是喝多了？”

“你看我像喝多了的樣子嗎？就憑這點酒就能把我喝醉？你太小瞧我了吧！我告你，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他一把抓起手邊的半瓶酒咕咚咕咚一氣喝完了，把陸小西驚呆了。他接著說：“從現在開始，我倆幹一架，贏了的人才有資格追方佳蘭！”

不等陸小西答應，林嘉楠就霸道地將他拖到門外。“幹嘛？”陸小西從他手中掙脫開來。

“找個地方單挑。”林嘉楠咄咄逼人地說。

“你有完沒完啊？”

“今天我還就跟你死磕上了，走，有種的咱倆幹一場，不幹不是男人！”林嘉楠再次激他。

陸小西站著不動。林嘉楠繼續激他：“你要是不同意，方佳蘭可就是我的了！”

陸小西一聽這話，急了，抓住他的肩膀問：“去哪兒打？”

“我們學校的操場上。”

“好！走！”說完，兩人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不久就來到林嘉楠的母校——北京大學。正逢暑假，偌大的操場空無一人，只偶爾有幾個學校的家屬從這裏經過。

“開始吧！”林嘉楠三下兩下脫下外套，往地上一扔，挑釁地看著陸小西。陸小西也不甘示弱，擼起袖子，擺開陣勢準備開戰。

林嘉楠一拳揮過來，被陸小西擋了回去，他又揮舞過來第二拳，擊中了陸小西的肩膀。陸小西也火了，一記勾拳打在林嘉楠眼睛上，他的眼鏡立時掉在地上，摔碎了。好勝的林嘉楠豈肯善罷甘休，手腳並用，以極快的速度向陸小西發起進攻。陸小西連連後退，卻還是被他踢中了幾腳，疼得他呲牙咧嘴。林嘉楠趁勢發起猛烈進攻，陸小西又接連挨了他好幾拳。

眼看陸小西差一點就要被打倒在地了，林嘉楠就要贏了，陸小西忽然緊扣住他的肩，然後一個掃堂腿，林嘉楠一個趔趄，眼看就要倒地了，陸小西突然用手拉住了他。

“為什麽要拉我？”林嘉楠氣憤地問，“如果你不拉我，輸的就是我，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方佳蘭了。”

“她最愛的人是你，所以，希望你能好好地珍惜她。”陸小西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你回來！”林嘉楠抓住他的肩膀，認真地說，“她是個好女孩，我恐怕自己會辜負她，所以，我決定退出。”

50.愛你還是愛他

陸小西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驚愕地看著他。“你真的決定這樣做嗎？”他驚奇地問。

“是的。我看得出來，你是真心喜歡她，把她交給你，我也放心了。”說完，他緊握了一下陸小西的手。

“可是，剛才我們並沒有分出勝負。”陸小西說。

“我和佳蘭的性格太像了，我怕自己會傷害她。而且，我擔心我倆都無法從以前的陰影裏走出來，所以，我恐怕不能給她幸福。好好把握她吧，祝你們祝福！”林嘉楠說完，揮揮手轉身離開了。

“林嘉楠。”陸小西想叫住他，他卻只留給陸小西一個淒清而落寞的背影。陸小西目送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幾天後的一個星期天，陸小西趁休假特地來找方佳蘭。他試探性地問方佳蘭：“如果林嘉楠來找你，你們還有可能在一起嗎？”

聽完此話，方佳蘭先是一楞，繼而很快將話題岔開：“那個，我肚子餓了，找地方吃飯吧。”

見沒有得到答案，陸小西仍不甘心地問：“你們還會在一起嗎？你還是對他念念不忘吧？”

“陸小西，我們不要說這些話題好不好？”方佳蘭冷冰冰地說，那聲音裏仿佛結了一層厚厚的堅冰。陸小西本想再說什麽，卻不得不欲言又止。

“走，我帶你去吃火鍋！”為了調節尷尬的氣氛，他主動提議道。他知道，方佳蘭喜歡吃辣食，就連吃碗面，她也喜歡放辣椒。她的性格也是外表斯文內心火熱，柔弱的外表下難掩一顆倔強、火辣的心。陸小西對她的性格了如指掌，他不知道，林嘉楠是否也如自己般懂她？

他為方佳蘭點了一大鍋香辣蝦。看到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方佳蘭此前的惆悵一掃而空，絲毫不顧淑女風範，張牙舞爪地吃起來。很快，她面前堆起一座小山，全是她吃剩的蝦殼。

看著她吃得滿足而愜意的樣子，陸小西也是心滿意足，比自己吃了燕翅鮑肚還開心。“唉喲！”忽聽她大喊一聲，他慌忙問：“怎麽了，怎麽了？”

“我，剛才，不小心，咳咳咳，”方佳蘭邊咳邊說，“我把一顆紅辣椒當成紅棗吃了，辣死我了，咳咳咳。”

“小傻瓜，連紅棗和紅辣椒都分不清楚。”他邊說邊幫她拍後背，還為她要了一杯溫開水。喝完溫水後，好不容易止住咳了，臉卻漲得通紅。

“不好意思啊。”方佳蘭抱歉地說。

“你剛才是不是在想心事？”他探詢地問。

方佳蘭不置可否。

“是想他嗎？”陸小西酸酸地問。

“這裏的菜太辣了，我們走吧。”方佳蘭臉色驟然一變，扔下碗筷，準備起身走人。

陸小西雖有些責怪她的任性，但卻拿她無可奈何，這就是宿命，誰讓他喜歡上了她，並且還認定她了呢。愛上她，自己註定劫數難逃。他不解的是，為什麽每次一提到林嘉楠，她都會逃避呢？她一直在刻意回避一切同林嘉楠有關的話題，但他看得出，她其實還是非常在意林嘉楠的近況的，每次他不經意地提起林嘉楠，她都會專註地側耳傾聽，一旦被他發現，她立即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只是，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自己的眼睛，他太了解方佳蘭了。

她還愛林嘉楠嗎？如果愛，那麽自己是否應該退出這場角逐，轉向其他的目標呢？這些年來別人給他介紹的女孩也不少了，可除了方佳蘭，沒有一個能打動他的心。如果她已經不愛林嘉楠了，那麽自己真的可以大膽追求她嗎？萬一被她拒絕了豈不是很糗？她去法國之前曾向自己示過好，可那時自己多傻呀，竟然還矜持地拒絕了她！這事一直讓他後悔不疊，可是，他又清醒地意識到，對於方佳蘭這樣的女孩，如果她不愛你，即使得到了她的身體，也難以得到她的心。所以，也許當初自己的舉動是對的。至少沒有突破那層關系，以後見面也不至於太尷尬，還有朋友可以做。

他們邊吃火鍋邊喝啤酒。方佳蘭似乎心情很糟，獨自喝了兩瓶啤酒，陸小西想幫她喝，怎奈自己酒量太差，只能幹著急。兩瓶酒喝完，她仍意猶未盡，又要了三瓶。不勝酒力的陸小西嚇壞了，忙阻止她道：“別再喝了，你已經喝得夠多了。”

“不，讓我喝，我高興，誰也別攔著我！”方佳蘭高舉著啤酒瓶搖搖晃晃地說。陸小西想奪下她手中的酒瓶，不料她直接將瓶口對著嘴灌了起來。

“夠了！”陸小西一把搶下她手中的瓶子，砰地一聲擱在桌上。

“陸小西，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這麽兇？”方佳蘭帶著哭腔問道，說完，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看到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陸小西心軟了，情不自禁將她擁到懷裏，輕拍著她。自從離開林嘉楠後，許久沒有這樣溫暖而安全的懷抱來倚靠了，方佳蘭不禁悲從中來，哭得更傷心了。他抱緊她顫抖的身體，不住地輕拍著她，像安慰一個受傷的孩子。她依偎在他懷裏，哭累了，後來在他懷抱裏安靜地睡著了。

他一直坐著，不敢動一下，唯恐驚醒了她。夜漸深，這個嘈雜的城市終於慢慢安靜下來了。他環顧四周，忽然發覺，其實這座喧囂的城市也很美。從前，他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城市。這裏的人永遠是匆忙的，似乎一停下腳步，就會被後來的人追上。可是，即使他走得很快，前面也還是會有許多人。於是他拼命地奔跑，還是跟不上這個城市的快節奏。無論他賺多少錢，都會覺得自己不屬於這個城市，而只是漂在這個城市的一株無根的浮萍。好在方佳蘭也在這裏，哪怕有時一個月也見不到，但至少心裏會有一份柔軟的牽掛。他也吃不慣這個城市的食物，其實他不喜歡吃辣食，但為了迎合方佳蘭的口味，他經常強迫自己吃辣，一開始經常被辣得面紅耳赤，有段時間還上火了，臉上長了幾個痘痘，後來，慢慢地也能吃一些微辣的東西了。為了方佳蘭，他寧願舍棄自己的一切。

51.愛的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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