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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其實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重覆是最主要的事情。沒有練習室,姜惠英只能提著自己老舊的錄音機,在公園裏面找了個角落,搓搓凍僵的手,自己練了起來。感動,驚訝,說起來都不容易,姜惠英完全沒有頭緒。現在的她,完全就只記得自己練習過的那一支舞,跳來跳去都不自覺就跳回了那支舞蹈的動作。而錄音機的電量很快就不足了,發出了電流聲。姜惠英無奈地關上了錄音機,抱膝坐在長凳上面發神。要成功的話,方向是必須要找準的。

想的出神的她並沒有註意到自己的頭上的景象。接著,她的頭上一涼。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黏糊糊的感覺。她立刻擡頭,只看見一只鴿子正從自己頭上掠過。顯然,自己頭上的東西,就是它的傑作。

這真是,讓人無語啊啊啊!冬天怎麽會有鴿子!姜惠英只得站起身,得去清理一下啊。頭頂還有撲騰翅膀的聲音,姜惠英沒好氣地擡起頭來,卻在看見那鴿子展翅的動作,突然頓住了,一個念頭從她的腦海一閃而過。她猛的一拍腦袋。呀!完蛋了,忘記了自己頭上的那一堆地雷。

練習生們一般情況下在晚上10點左右就陸續離開練習室了,畢竟大家都是在長身體的時候,第二天還有課程,睡眠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奢侈的東西。10點左右的時候,姜惠英就在JYP周圍徘徊了。昏黃的路燈,她只能看著自己的影子練習。等到姜惠英站在練習室裏的時候,她的四肢好像都已經沒有知覺了。

☆、離開還是留下

從沒有一個人深夜在練習室裏練習過。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頭頂的燈還亮著。姜惠英雖然膽子大,還是給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這才使自己平靜了一下。

練習室的錄音機是可以供她使用的,包括歌曲。翻找了一圈,她也沒有找到她想要練習的歌。想起今天下午的時候在她腦海裏面隱隱約約的念頭,她索性放了一首Hip-hop的舞曲,隨著音樂即興跳了起來。

姜惠英並沒有練習過這支舞蹈,但是她看過這支歌曲的MV。記性好,差不多是她最大的優點了。雖然舞步不能全部記下來,但是不斷重覆的副歌動作還是記得。也許還有身體本身的原因,她對於音樂的律動感十分好,每一個輕重的鼓點都沒有放過。隨著音樂她放松著身體,腦袋裏面卻在想著今天的那個點子。

“這次的個唱上面,我覺得那支舞蹈還有些欠缺。最近我看了一些國外的視頻,倒是有了一些新的心得,等會兒我跳給你看看?”就在姜惠英在練習的時候,走廊上出現了兩個人,正有說有笑地走過來,其中一個人邊走路邊跳,赫然是鄭誠澤。

“誠澤哥,你跳的舞,哪裏有不好的。大概是跟你跳久了,花英說我的舞蹈現在和你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另一個低沈磁性的男聲響起。壓低的帽檐遮住了他標志性的小眼睛,雖然卸了妝,仍舊能夠看出是JYP現在炙手可熱的當紅明星雨——鄭智勳。

之前說話的鄭成澤笑著打趣:“不跟著我學,難道跟著金花瑛學女人的舞蹈不成。智勳啊,你別聽她的,就跟哥混就行。”

鄭智勳正要說話,看見走廊盡頭的練習室還有燈光,看了看表,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公司還有練習生沒有走嗎?兩人相視一眼,走了過去。

隔著磨砂玻璃,兩人看到裏面一個女孩子正對著鏡子聚精會神地練習著。兩個人站在門口半天,鄭誠澤點了點頭:“這小姑娘,雖然基本功算不上頂尖,但是樂感和律動很好。”

鄭智勳自己本來就是一個跳舞很棒的歌手,看了一會兒:“力度倒是夠了,柔軟性還差一點。不過,這支舞蹈好像並不是MV裏面的原版舞蹈。如果是即興的,很不錯了。”

正說著,姜惠英正好轉過頭來。鄭誠澤看清楚了她的面容,不由地咦了一聲:“這個不是下午舞蹈考核那個小姑娘嗎?”

“哥你認識?”鄭智勳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取下了帽子整理了下頭發。

鄭誠澤點了點頭:“下午參加了新女團的企劃,正好看了一下舞蹈考核。這個小姑娘跳的不錯,但是,她之後,有一個姑娘和她跳了同一支舞。後來似乎聽說兩個人都被淘汰了。”

鄭智勳聽到這裏,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哥,她也被淘汰了嗎?”

鄭誠澤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簡單地給鄭智勳講了講。鄭智勳並沒有說什麽,只是看著姜惠英沈吟著。片刻之後,鄭誠澤拉了他走了:“這小姑娘估計想再試試吧。走了,今晚不然我們就別想睡覺了。”

第二天姜惠英早上從JYP出來就往音像店跑,聽了不下一百首歌,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首歌。接下來的,就是練習,再練習。沒有靈感的時候,她就在公園待著,呆呆地看著白鴿,尋找靈感。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了。姜惠英一般都會練習到晚上三點,然後就在練習室裏面睡到早上6點,偷偷地溜出來。所以,當一周後,她找上樸老師的時候,樸老師看到明顯瘦了一圈的她,目光閃了閃,卻並沒有說什麽。

“老師,我已經準備好了,我想要挑戰你給的機會。”姜惠英鞠躬行禮,開門見山。

樸老師點了點頭,轉身道:“好,你先去上次舞蹈考核的教室。我去去就來。”

姜惠英應了下來,獨自一個人往練習室去了。這個時候練習生們正在上聲樂課,這裏空無一人。幾個小時前,自己還在這裏練習。同樣的地方,這會兒,面對考試基本上不知道緊張為何物的她,心跳得有些急促。她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目光,投向了窗外。窗外掠過一雙鳥兒,吸引了她的目光。

樸老師去給宋理事送了文件,說了姜惠英來找他再次要求考核的事情。宋理事擡起頭來:“是哪個女生?”樸老師將姜惠英的資料放到了宋理事的面前。宋理事看了一眼照片,想了下,點了點頭。

樸老師收回了資料,看見一旁坐著的人,笑著打了個招呼:“智勳,早上好。”

坐在沙發上的人赫然就是鄭智勳。他對著樸老師點了點頭,目光落到了樸老師手裏那份資料的個人照片,目光微閃,並沒有說什麽。

樸老師離開後,鄭智勳也起身了:“哥,那我也先出去了。”走出辦公室的他,在門口佇立片刻,往著自己的舞蹈室去了。

等候的姜惠英聽見有人進來,擡起頭,見到了樸老師和上次考核她的舞蹈老師,她連忙行禮。兩個人坐下後,樸老師對著她點了點頭:“開始吧。”

如果,一只拼命想要飛翔的鳥兒,被迫剪斷了翅膀,它還要怎麽飛翔?姜惠英用舞蹈告訴你,就是走,也要到達目的地。姜惠英選擇了一首soul(靈魂樂)的英文慢歌,歌裏面,那種跌到了谷底的淒慘心境表現地淋漓盡致。姜惠英想起自己的遭遇,本來是大好的前途,卻莫名其妙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地步,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嗎?她覺得,她和那只折翅的鳥兒,簡直是完全的契合。

樸老師的目光一直沒有什麽變化。他旁邊的舞蹈老師也沒有什麽表情。帶著翻譯正往樸振英辦公室走的日本男人正好經過了練習室門口,偶然看見了姜惠英,便停下了腳步:這麽悲傷的情緒,這個姑娘是經歷過什麽嗎?

舞蹈以鳥兒重新長出了羽翼作為結束。當音樂消散在了空氣中的時候,門口響起了掌聲。姜惠英轉過身,一個人從門口走了進來,臉上滿是讚許:“小姑娘,這一支舞蹈,跳得不錯。”

“京井先生。”樸老師連忙起身,對於京井了介出現在這裏有些訝異,但只是一閃而過。更驚訝的是姜惠英:這個人,不是那天迷路的日本男人嗎?

“我路過這裏,看到了這位小姑娘跳舞,被吸引住了,所以沒忍住出了聲。還請樸在澤老師不要介意。”京井了介笑瞇瞇的。

樸老師臉上已然掛上了笑容,對著姜惠英使了個眼色。姜惠英連忙鞠躬行禮:“多謝京井先生的誇獎。”

“小姑娘你好,我叫京井了介,很高興初次見面。”說著,京井了介對著她微微眨了一下右眼,似乎沒有說出之前迷路的事情的意思,“你叫什麽名字?是公司的練習生嗎?”

“我叫姜惠英。”姜惠英只答了前個問題,然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樸在澤。樸在澤笑著幫她回答:“是,她是公司的練習生。”

京井了介身子前傾,伸出手來:“姜惠英,我需要感謝你,你帶給了我填詞的靈感。我要趕緊去記下來。期待看到你更美麗的舞蹈。”

姜惠英伸手和他握了握手,看見他一陣風地就走了,眨了眨眼睛:還真是說風就是雨。只是,雖然剛才聽了樸在澤的回答,她仍舊轉過身來:“樸老師,剛才您說的話,現在還算數嗎?”

就知道這小姑娘有些意思。樸在澤正要說話,門外走過來一個人,附在樸在澤耳旁說著話。姜惠英的心一凜,上一次就是這樣,幕後有人下了淘汰的指令。難道,歷史又將繼續重演了嗎。

聽完了那個人說的話,樸在澤看向姜惠英的目光變得有些覆雜,片刻後才開口道:“姜惠英,這次的考核,你合格了。但是,公司對你有別的安排。以後,你就在三樓的練習室練習吧。會有專門的老師教導你的。”

似乎不是太壞的事情?反正對於姜惠英來說,只要能留下,那她就是成功了。懷著一絲疑惑的她對兩位老師鞠躬感謝,收拾好東西往樓上去了。而她的身後,看著她的樸在澤眼睛微微瞇了瞇:這個小姑娘他也調查過,沒有什麽背景啊,怎麽今天先是今井了介表揚了她,後面鄭智勳又有這樣的安排呢。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本來就跳得滿頭大汗的姜惠英走到三樓練習室的時候,已經氣喘籲籲了。如果是之前她只是有些疑惑,那麽,在推開練習室的門看見等在裏面的JYP大名鼎鼎的舞蹈老師金花瑛的時候,她徹底懵了,轉而被巨大的喜悅砸暈了。老天,果然是會時來運轉的嗎?

☆、初見某人

作者有話要說: 龍哥出來了。是不是可萌可萌的了。對了,有多少親看了我的新封面呢?怎麽都沒人點讚呢?嚶嚶嚶。下一章是秀man正式出現。明天就可以看看,和女主的第一回合,誰勝了。嘿嘿嘿。快去看我的封面啊打滾。

PS:因為版權問題,文裏涉及的真人姓名我都進行了改動。請親們理解。謝謝。

果然如姜惠英所預料的一樣,她在單獨訓練了一個星期後,樸老師親自過來找她,帶她往從未去過的樓層去了。

站在錄音室的門口,樸老師轉過頭來,再次叮囑道:“姜惠英,得到的機會一定要好好珍惜,要盡自己的全力做好,這樣,才能夠回報別人的知遇之恩。一定要有禮貌。”

雖然這一路上這一番話她已經被叮囑了很多次,姜惠英仍舊點點頭,心裏隱隱有了個猜想,裏面的人應該就是那位京井了介先生。自己那偶然的樂於助人,竟然,給自己留了條後路嗎?

樸老師敲門得到允許後就帶著姜惠英進去了。映入姜惠英眼簾的人除了依舊微微笑著的京井了介之外,還有帶著燦爛笑容回過頭來的前輩:鄭智勳。京井了介在看見樸老師身後的姜惠英的時候,站了起來,眨了眨眼睛:“小姑娘,這可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快來聽聽,這是上次你的舞蹈帶給我的靈感所填的詞。”說著,今井了介坐了回去,播放起了那首歌。

強有力的hip-hop節奏,然後是鄭智勳磁性而悲傷的聲音唱著的歌詞。明明是強烈的節奏感,歌詞卻似乎一拳一拳正擊在你的心上,那種悲傷的襲來讓人猝不及防。身旁的樸老師面色嚴肅,姜惠英看著鄭智勳認真傾聽的樣子,心裏一動:難道,這是他的新歌嗎?

京井了介一直在註意著姜惠英的表情,看見她沈浸在音樂的模樣,不禁微微一笑,對著看過來的鄭智勳微微點頭。一曲終了,京井了介看著兀自發神的姜惠英,微微一笑:“小姑娘,你覺得這首歌怎麽樣?”

“這首歌的節奏是很強烈的hip-hop風格,可是,節奏越強烈,歌詞卻更讓人悲傷,仿佛拳擊手一樣,當你回過神來的時候,都千瘡百孔了。”姜惠英斟酌了一下語句,說道,“如果再配上前輩的舞姿,那真是完美。”

“呼,看來我成功了,並沒有能夠毀了樸振瑛桑的這首好曲子。”今井了介明顯松了一口氣。

鄭智勳微微一笑:“京井先生你太謙虛了,這首歌的詞簡直大讚。”說到這裏,他轉向了姜惠英,依舊是標志性的笑眼:“姜惠英xi,能否幫我一起完成這首歌的後半部分呢?”

“什麽?”姜惠英一頭霧水。

鄭智勳微微一笑:“它的MV。”

姜惠英整個被震飛了。

三個月後。

“配飾,裝佩飾的箱子在哪裏?”人氣歌謠的後臺休息室裏亂成了一團,林箏熙的化妝師美淑一邊給林箏熙上妝,一邊問道。

她的小助理智元左右翻找了一周,突然一下子驚叫了起來:“糟了,剛才下車的時候我忙著拿衣服了,把箱子忘在了車上。不然,我去拿來好了。”

美淑立時拉下了臉,要不是因為現在時間有點趕,如果教訓後輩的話估計會耽誤上臺時間,她可能當場就發火了。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就,惠英去拿好了。”

正在一旁整理林箏熙鞋子的姜惠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應了下來,接過了車子鑰匙就出去了。

一路上都是匆忙的工作人員,各種嘈雜的聲音。姜惠英看著這樣的場面,略有些不真實。自從回到了JYP後,她先是被安排單獨接受了舞蹈和歌唱訓練,然後緊接著就是拍攝鄭智勳的首張日語單曲的MV。說到MV,姜惠英就嘆了口氣。第一次拍攝MV的她,盡管做了很多準備,也請教了很多人,卻還是出了很多的問題。中間有一場是鄭智勳註視著的她和某男人的親密舉動,讓完全沒有戀愛過的她身體僵硬成了一根木頭。拍攝完後,她就得了小木頭這個綽號。雖然好象出來的成品反響不錯,大家也都說她的表現可圈可點,但是那種菜鳥的挫敗感,說多了都是淚啊。

兩個月後,她就開始以和音或者伴舞的方式跟著JYP各位藝人出去趕演出錄節目,更多的時候,她擔當的都是助理的工作。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但是,能夠出來見識到這些,都已經夠讓其他練習生羨慕了。好在JYP裏也不只她一個人這樣,老一些的練習生基本上都有這樣的機會,只不過她最近出來的機會多,讓一次都沒能出來的金熙苑羨慕了好久呢。

明星最多的就是衣服鞋子配飾化妝品。看著只是一個小箱子,可是卻很沈啊。到了車上,姜惠英仔細地左右找了找,確定沒有東西再落下,這才提著箱子匆匆往後臺走去。

走了沒一會兒胳膊就酸了,姜惠英索性將箱子抱在了懷裏。回來的路上依舊很多人,雖然還沒出道,藝人和他們身邊的助理都是前輩們,她必須一一行禮過去。好不容易快走到了,路過一間待機室的時候,忽然從裏面快步走出來一個人。哐的一聲,箱子立刻翻倒在地,姜惠英趔趄了一下,扶著墻才沒有倒下去。雖然痛,但是她看到撒開的東西,分得清現在的輕重緩急,連忙蹲下身開始揀東西。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撞到她的人也蹲了下來,飛快地把東西揀了起來,雙手捧到了她的面前。

姜惠英的動作也快,將東西裝進盒子裏後,擡起頭來,正對上面前的少年帶著歉意的雙眼。這個人,好象在哪裏見過的感覺,為什麽感覺輪廓有些熟悉?姜惠英雖然心裏疑惑,但是卻沒忘了此刻要做的事情,接過了配飾:“沒關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多謝前輩幫我,前輩你去忙吧。”

正在這時,智元正好被派出來找姜惠英,一出來就看到了她,連忙上來拉著她急匆匆地走了。姜惠英跟著她腳都不沾地的過去了。

那少年本來還想說什麽,可是還沒來得及出口,姜惠英便被拉走了。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在楞什麽,姐要準備上臺了。我們先去前臺啊。”少年點了點頭,又回頭去看了一下她們進去的那間待機室,這才和同伴離開。

妝剛剛化好,所有的東西剛剛妥當,PD就來喊林正熙上臺了。美淑和智元是要過去預備著她錄制間隙補妝的,此刻剩下的兩個助理整理好東西後,就去尋找自己的朋友了。姜惠英這才松了口氣,終於可以去上個洗手間了。

姜惠英回來的時候,剛轉過走廊拐角,便看見了在林箏熙待機室前不遠處徘徊的人,正是剛才撞到她的少年。那少年似乎在猶豫什麽,時而懊惱地抓抓頭,時而又嘆口氣,來回踱著步,目光卻時不時地投向林貞熙的待機室。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出現了,姜惠英一邊走過去一邊詫異: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呢。

察覺到有人走過來,少年擡起了頭,看見姜惠英的瞬間,露出驚訝的同時,似乎又松了一口氣。他連忙上前來鞠了個躬:“那個,剛才把你撞到了,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哪裏受傷了?”

“前輩,我沒有事情,你給我鞠躬,真是折煞我了。”姜惠英連忙還了一禮。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擡起頭,撓了撓頭:“那個,那個,我不是前輩,我只是跟著公司的前輩過來幫忙的練習生。冒昧問一下,那箱子裏面的東西,有沒有什麽問題呢?”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姜惠英明顯感覺到少年的呼吸都摒住了,兩只眼睛流露出了擔心的神色。她不禁有些好笑,但是兩人不熟,不敢隨意玩笑:“沒有問題的。那些都是簡單的配飾。”她話音剛落,明顯看到對面的少年松了口氣。

少年註意到她似笑非笑的目光,突然察覺到自己松口氣的樣子太過明顯,臉上不禁有些熱。他正想要說話,擡起頭正好瞄到了墻上的鐘,連忙鞠了一躬:“實在是對不住,今天是我莽撞了。我叫權至龍,是YG的練習生。這個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或者配飾有什麽需要賠償的,請打電話給我吧。我得回去了。”說著,他雙手遞上了便簽紙。

姜惠英下意識地伸手接了過來。權至龍見她收了,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大白牙白閃閃的,直到這時心裏的石頭才落了下來。手機已經震動了好幾次,他對著姜惠英笑了笑,一邊拿手機一邊匆匆離開。

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後,姜惠英腦袋有些懵的看向了手上的便簽紙。她後知後覺的發現,便簽紙上的名字,每一個字分開,她好像都認識,為什麽合起來以後,那麽的讓人驚悚呢?權至龍?這個權至龍,是那個權至龍嗎?

雖然前世的她絕對是學霸,但是,風靡大街小巷的《謊言》她也是聽過的。基本上那段時間去每個店都是這首歌。更架不住她當時最好的幾個朋友都是她們的粉,更有一個飯權至龍飯的那叫一個瘋狂。最恐怖的是,學校負責放廣播的學姐,一逮到機會,連課間音樂也都是爆炸的。她也看過他們的電視節目,可是,電視上的人和真人怎麽覺得感覺略違和呢可能,不是一個人?

☆、並不順利

姜惠英並沒有把這次兩個人的遇見放在心上,本來自己也沒有被撞傷,再加上那些配飾也沒事,就算有事,退一步講,那也是她工作的失職。姜惠英那天回去後,只是將那張紙夾進了一本書裏,轉眼就忘記了這件事情。

因為觸電過鄭智勳的首支MV,姜惠英的課程從那之後就增加了一項表演課。並且,她也開始被帶著往各大電視臺跑,全是試鏡一些小龍套小角色。

在韓國,偏重歌謠的幾家大型娛樂公司,在影視界的發展一直都沒有能夠突破。姜惠英也並不是什麽小機會都沒能得到,畢竟,她那張雖然稚氣但是已經開始漸漸舒展開的面容,還是能夠得到一些不說話一掃而過的鏡頭的。只是,這似乎和安排她來試鏡的某位高層的理念沒能重合,因而,她暫時的經紀人金允時並沒有讓她什麽角色都去演,更多的時候是婉拒。

連續跑了半個多月,連金允時都有些灰心了。大概是他向上面反應了這個情況,姜惠英被帶出去的次數明顯的少了。這一天,金允時開口道:“今天我們去SBS再試試,如果不成,你還是先客串一些MV,等著公司以後的安排吧。”鄭智勳在今年的下半年估計會有一部電影計劃,到時候,看有沒有機會讓姜惠英露個臉。

姜惠英說起來並不沮喪。自從自己重新回到了JYP後,每天的生活都差不多,她最喜歡的就是周一和周四上午,因為這一天半,是她雷打不動去學校上學的日子,而到了考試的日子,更是讓她心底暗喜的。身處在JYP總有一種這不是我的地盤的感覺,而坐在考場上摸著筆,看著監考老師,她就仿佛看到了親人一樣,這才是她的生活啊。可是,姜惠英也明白,她之所以還能繼續學習,是因為她待在JYP。JYP對她的培養,她看在了眼裏。題她可以做到滿分,那麽,做完題以後,她也得想一想自己以後,是否真的希望一直走這一條路。但是目前的她,是根本沒有選擇的。她也並不憤懣,尤其是在幫了京井了介那一次意外之喜之後。

姜惠英已經不是第一次來SBS了,雖然不熟悉,但是大概的分布還是清楚了。以金允時的資歷,還不夠直接找導演的。下了車後,他就一直在撥打電話聯系人。

這次她要試鏡的是一個女高中生的角色,是一個很認真學習的土包子形象。雖然自己也是高中生,但是姜惠英並沒有輕視,仍舊是做了準備。金允時帶著她坐到了試鏡等候區,叮囑她不要亂跑,便離開繼續去打電話了。

姜惠英沒有事情做,開始百無聊賴地觀察周圍。打量了整個房間一圈後,她的目光落在了隔了一個空座位的少年的身上,確切的說,應該是這位少年手中拿著的書本上面。從他卷起的書邊,她瞄到了一個熟悉的圖形,是一個正方體。她悄悄坐直了身子,只能看到一半的題目。她站了起來,假裝活動了一下身子,將那道題的題目和他寫的答案都看清了。這個少年的答案,是錯誤的。

為了在心裏確認,她再次確認了一下題目,在心裏默默地驗算了一遍,果然是那個少年算錯了。作為一個最喜歡做習題的好學生,姜惠英有點輕微的強迫癥,那就是:看到錯誤的題她就想把它改正過來。所以,她每次考試過後,如果上面有紅叉,那道題她一定要翻來覆去做很多次,確定這道題她真的完全弄懂了這才罷休。

可是,要不要告訴這個少年呢?姜惠英這個強迫癥只是針對自己的,並不針對其他人。可是,看著這位少年額前垂下的微微卷的劉海,姜惠英那種給別人講題的時候的感覺瞬間湧了上來。電視上的熟面孔都還在這裏等候,輪到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直接這樣走過去說肯定是不可以的。姜惠英想了想,微微側了側身子,背對著那個少年,從包裏取出了紙和筆,飛快地寫起了答案。

寫好了以後,姜惠英將紙對折了一下,悄悄地扔到了地上,用腳往他旁邊踢了踢,一邊留神註意著他。只是這位少年好像沈浸在了習題裏面,沒有註意到旁邊的情景。又等了幾分鐘,姜惠英見時間差不多了,站了起來,從那位少年旁邊路過的時候,輕輕地說了一句:“這位朋友,你的東西掉了。”

那位少年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下,見有一張紙落到了地上,彎腰撿了起來,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好像這個不是自己的紙片。他擡起頭正要說話,發現剛才說話的女生已經走得不見了。他低下頭來,看到紙上有字的痕跡,打開來看,突然覺得這個圖形有些熟悉,連忙把習題冊攤開,正好就是剛剛做過的那一道。

他對比了一下兩個解法,不得不承認,那張紙上的寫法簡潔明了,自己的思路從最開始就是錯的。紙上的字跡明顯是個女生的。少年擡起頭來,看向了女生剛才離開的方向,在思索著什麽。

姜惠英順便去了個洗手間,然後又對鏡照了一下,這才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她剛坐下,身邊的少年就擡起頭來。兩人的視線瞬間對上了,姜惠英禮貌地笑了笑。

少年臉上也帶著善意的笑容,揚了一下那張紙:“謝謝了。”

這對於姜惠英來說真的是舉手之勞,被人這樣當面感謝,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沒有關系。我只是剛好做過這道題而已。”她這倒是沒有說謊,基本上所有的習題冊她都做過一遍的。

少年看出了姜惠英臉色的不自然,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好,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金秀玄,88年的,是一名高中學生,很高興見到你。”

“你好,我叫姜惠英,91年的,也是高中的學生。”姜惠英微笑著回答。

“你也是來,試鏡的嗎?”金秀玄環顧了一下四周,壓低了聲音問道。

“惠英。”正在這時,金允時匆匆走過來,拉起了姜惠英就走,“跟我過來見一個人。”姜惠英只能回過頭來,看著金秀玄抱歉地笑了一下。金秀玄對著她眨了一下眼睛,握著拳頭對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金允時帶姜惠英去見的人並不是導演,而是他的高中同學,叫宋成雲,目前是在影視部門工作,和一些導演編劇有接觸。宋成雲看到姜惠英的時候,眼裏露出了一抹驚訝,笑著拍了拍金允時的背:“就光憑這張臉蛋,這個孩子以後的路應該會很長。”

金允時笑著在宋成雲的肩膀上錘了一拳:“她還是個孩子呢,你也知道我們公司不是那樣的。這個孩子很努力,公司也很看重。如果以後有什麽合適的劇本和角色,成雲哥希望你能夠多教這個孩子一點。”

“放心吧,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不過我話說在前頭,我能做的算是三分,剩下的七分,還是要靠這個孩子自己來。”宋成雲微微一笑,“姜惠英xi,希望以後你能有好的發展。”

對演藝圈來說,人脈是最重要的,歌謠界的詞曲制作feat什麽都需要人,影視界的導演編劇服裝攝像師這些都缺一不可。姜惠英不是那種很天真的孩子,並不是一定要讓自己撞的頭破血流才叫成功的開始,有的人一輩子也沒有能夠等到機會。如果有人能夠提供機會,那麽,她就一定要做到最好。因此,本身就很有禮貌的她,更把禮貌做到了十分。

雖然介紹認識了宋成雲,可是姜惠英這次卻還是沒能得到這個小配角,原因很簡單,在之前就有導演滿意的演員試鏡成功了。姜惠英倒沒覺得有多失望,只是在門口等車的時候,她又看到了剛才坐在旁邊的金秀玄。

因為金允時在她旁邊站著,金秀玄並沒有能夠過來打招呼。姜惠英察覺到他的目光的時候,微微地點了點頭。隨後車子便來了,她和金允時上了車。隔著車窗她看到金秀玄已經走到了公交車站前,似乎正在等公交車。每個人,都不容易,不知道他選上了沒?

回到了JYP後,姜惠英和金允時告別,自己往練習室走去。這個時間應該正是舞蹈課。昨天老師就說了今天會教一支新的舞,她還得趕過去。雖然有錄像,但是面對面的講解肯定是能夠有更多地提高的。

推開練習室的門,對老師鞠躬道歉後,姜惠英便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她剛站定,就察覺到身後有兩束視線投到了自己的身上。老師走過來指導姜惠英的動作。站了一會兒,老師走開後,姜惠英這才得空回頭。這一回頭,姜惠英立刻震驚了:李妍兒,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女團策劃

“很意外吧?李妍兒是今天你走了以後,突然回到我們班上的呢。”旁邊的金熙苑壓著腿,一副嫌棄的語氣。

姜惠英雖然意外,但是老師接著教的舞蹈動作吸引了她的註意。自己本來就缺了半節課了,這種不重要的人或者事情,還是暫時先放到一邊吧。

終於下了課,姜惠英累得癱倒在金熙苑的身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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