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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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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玻璃窗戶照射進來,灑落滿室金色光芒,猩紅色的地毯上掉落著酒杯酒瓶,花瓶中插滿了鮮花,朝氣蓬勃,嬌艷欲滴,而花瓶巨大美麗,精致的陶瓷花瓶上有淺藍色的妖嬈圖案。

躺在花瓶後的人眼皮微動。

他未著寸縷,皮膚細膩光滑,陽光像一床薄被般籠罩了他,讓黑色的短發也有了暖色的光。

從屋內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的一雙腳,腳趾渾圓,泛著微紅,腳背微微繃起,皮膚潔白如玉。

甚至不需要露臉,就能讓人想象到精致的瓷人。

那人睜開了眼睛,一開始有些茫然,雙目中只有一潭死水,波瀾不驚,但是很快,他的瞳孔微縮,就像遭遇了什麽有關生死的大事,直到幾分鐘後才重歸平靜。

沈臻依舊不可置信,但他終於平靜了下來。

——他回來了!

回到了宴會的第二天早上,回到了他還活著的時候。

衣物就散落在旁邊的地毯上,襯衣已經被撕毀了,可想而知昨晚的一夜激情有多麽厲害,沈臻直接放棄了把那破布一樣的襯衣再穿上身,他就這麽赤著胸膛,穿著一件西裝外套站起來。

正好傭人們這個也要進來打掃了。

幾個女傭一起走進來,一看見沈臻,全都低下了頭,她們的臉上充血,好像下一秒鮮血就會流下來,順著下巴低落在地上。

沈臻敞著胸懷,大方的露出一片青紫的暧昧痕跡,這足以讓人面紅耳赤,甚至腦補昨夜他和哪個女孩一夜顛倒。

“沈少。”管家匆匆跑過來,看到沈臻的樣子差點腳下不穩,他急忙穩住身形,急切地說:“二少領人過來了。”

沈臻早有準備。

就是現在,上輩子他糊裏糊塗和人發生了關系,第二天就被秦二哥帶人抓了個正著,他當時既羞又愧,不知道怎麽面對自己,也不知道怎麽面對秦大哥。

無論秦二哥說什麽他都只能低著頭答是,然後自己就老老實實的滾出了秦家。

因為他在秦家“亂來”“亂搞”,這是現代社會,是不允許他和女傭“胡來”的。

等他回神的時候,他已經被送離了秦家。

現在想起來,這一切可真是可笑啊。

沈臻捂著眼睛,低低地笑起來。

管家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沈臻,這沈少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吧?

二少可是這個家裏最討厭他的人了。

沈臻和秦大少的關系很好,兩人一起長大,勉強算是竹馬,一起念書,有共同的興趣愛好,對事物的相同看法。

跟秦二少則相反。

秦二少當然不樂意頭頂上壓著一個,更何況這一個更受秦家家主的重視,連帶著連沈臻也恨了起來。

尤其是沈臻姓沈,他站在秦大少身邊,就相當於整個沈家都站在秦大少身邊。

所以他得想盡千方百計把沈臻趕走,斷掉秦大少秦越的一條臂膀。

和二少不同,大少秦越自己是個嚴肅的人,就恨不得讓家中子弟各個都把自己閹了,最好全都別要卵蛋,不當男人,當個機器人最好。

秦爺自己沒有兒子,明顯就是把這個外甥當接班人在培養,現在秦家的人,以後都是大少的人,所有人都知道趨利避害,當然是大少怎麽說,大家怎麽做。

別說讓他們假裝自己是沒有卵蛋的機器人。

就是真讓他們把自己閹了,估計也有一堆人爭著當第一個揮刀的太監。

沈臻曾經最愛秦大哥這一點,後來他才發現,秦越不是“嚴肅律己”,他只是沒開這一竅,等他遇到了真愛,開了竅,他就比誰都荒唐。

而愛上這個秦越的自己,就像一個跳梁小醜,他跳得越高,秦越就越討厭他。

現在回過頭來看自己的上輩子,活脫脫就是把一副好牌打爛的典型。

就算秦越不喜歡他又怎麽樣?只要在秦家,他就是沈家大少,離開了秦家,他這個沈家大少就一文不值。

管家急得跳腳。

沈臻卻慢條斯理的伸手撫平身上的褶皺,沖管家微笑:“我亂來了嗎?”

管家氣不打一處來:“您這!”

他指著沈臻敞露的胸膛,上面的紅痕昭示著他昨晚都做了些什麽。

沈臻笑了笑:“哦,我亂來了。”

管家差點氣倒。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不疾不緩,極有規矩,一聽就知道是秦二少秦理和他的下屬。

沈臻目不斜視的看著大門的方向。

一群人走了進來,但哪怕有這麽多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會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只要他在,別人都是陪襯,他大步走來,穿著一身整潔的黑色西裝,寬肩蜂腰,眼睛黝黑尖銳,嘴唇緊抿,黑色短發齊齊後梳,露出額頭和冷漠的眉眼。

秦理,一個心比天高的人。。

“沈臻。”秦理的聲音很低沈,沙啞性感,無論他說什麽都像是在示愛。

可惜沈臻並不吃這一套了。

“二哥。”沈臻站在秦理面前,他似乎絲毫不為自己身上的痕跡感到羞恥,反而表現的大方坦蕩,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痕跡這麽明顯,秦理都不會相信他昨晚會做那樣的事。

秦理的下屬距離他們有五步遠,管家也退到了一邊,秦家內部的事還輪不到他們來看熱鬧。

秦理盯著沈臻,他竟然緩緩地露出了一個微笑:“昨晚你和誰在一起?”

沈臻倒是沒說假話:“喝多了,不知道。”

秦理:“哦?是女傭,還是哪家的小姐?”

沈臻聳聳肩,很光棍地說:“我不知道,可能有女傭,也有小姐吧。”

秦理的眼睛盯著沈臻,沈臻擡頭,目光如炬地盯著秦理。

“你得離開秦家。”秦理的語氣冷淡下來。

這句話在沈臻的意料之中,奇異的是,他甚至不覺得自己受到了驅逐,他只是好奇地問:“為什麽?”

“阿臻不能走!”一聲少年的急切懇求突然冒出來,原本和下屬們站在一起的少年走過來,他穿著白色的短袖和黑色長褲,腳下一雙運動鞋,頭發微卷,有些淩亂,眼睛大而明亮,像童話故事裏的小王子。

像一個小太陽。

蘇時清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只綿羊,每個人看見他的第一印象,都會覺得蘇時清是無害的,他天真可愛,又帶著一點怯懦,他是需要人保護的,如果沒人保護,誰都可以欺負他。

沈臻也被蘇時清迷惑過,他上輩子看到了蘇時清,發現了蘇時清,覺得蘇時清可憐,才把蘇時清從蘇家帶過來。

然而引狼入室這四個字,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蘇時清剛來的時候,秦越對他並沒有什麽興趣。

不過慢慢的,蘇時清就把沈臻取代了。

取代了沈臻在秦家的地位,取代了沈臻在秦越身邊的地位。

然而等沈臻反應過來,發現蘇時清的“弱”才是強,蘇時清的“怯懦”是他的武器的時候,沈臻已經一敗塗地了。

他可以提防所有兇狠殘忍的人,可以一邊愛秦越一邊想盡辦法制衡秦越,但他卻從沒想過,還要提防蘇時清這樣天生柔弱的人。

蘇時清用自己的“弱”,讓秦家人站到了他那邊。

蘇時清小心翼翼地看著秦理,忽然又開始為秦理著想了:“要是那些小姐讓父母來秦家,幫她們要一個公道怎麽辦?”

秦理沒有呵斥蘇時清,也沒有打斷他的話,而是靜靜的看著沈臻,他想讓沈臻自己離開。

雖然蘇時清現在是代表蘇家住在秦家,但蘇家太弱小了,蘇時清的話秦理並不需要在意。

“蘇先生。”沈臻忽然說,“這是和我二哥的事,是秦家的事,我們可以自己解決。”

蘇時清急忙擺手,小臉通紅地說:“我、我不是想插手你們的事,我只是希望阿臻你不要走,昨晚可能只是一個誤會,阿臻,你跟秦二哥說,那只是一個誤會就好了。”

身上這麽多痕跡,說是誤會,騙瞎子啊?

沈臻忽然笑了。

沈臻是常笑的,但他的笑大多是冷笑,皮笑肉不笑,輕蔑的笑,高傲的笑。

他從沒有這樣笑過,似乎發自真心,眉眼都帶著三分春意,嘴唇微啟,露出一點潔白的牙齒。

連蘇時清都看呆了。

他知道沈臻長得好看,但是沈臻像花瓶裏的花,還是冰做的,他的美是用來自憐自哀的,是用來給他自己看的,沈臻的高傲讓他在秦家沒有朋友,沒有兄弟,他孤身一人,簡直是朵一碰就能碎的“嬌花”。

沈臻從沒這樣笑過。

沈臻看著秦理,他又變成了那塊寒冰,語氣冷硬,眼神冰冷:“二哥,昨晚是個誤會。”

秦理也在看沈臻,他的目光充滿了惡意,還是修煉的不到家,想要什麽都寫在臉上:“大哥周三出國,你昨晚發生了那種事,你覺得大哥還會保你?”

於是沈臻沖蘇時清聳聳肩:“你看,他不信。”

蘇時清開始發抖了,他大而圓的眼睛瞬間浸滿了淚水,他能在一秒內哭出來,算是獨門絕技,而且能哭的真心真意,讓人看不到一點破綻,他沖秦理哭訴:“就算阿臻做錯了,可阿臻一定知道錯了,雖然那些小姐們也很可憐,可是……”

然後他就說不出話了,只能一邊哭一邊抖。

美人垂淚,總是惹人憐愛的,不分男女。

隨後沈臻擡頭看向秦理:“二哥,你真要趕我走?”

秦理緊抿嘴唇,臉色發黑,這是他要發火的前兆。

不過沈臻的下一句話讓他的火也發不出來了。

“二哥要是真能趕我走的話,也不會親自來找我了。”

“二哥,你做不到。”沈臻笑看秦理,笑容充滿了諷刺,“秦家的秦,是秦邢的秦,不是秦理的秦。”

“我的沈,也不是沈臻的沈,而是沈家的沈。”

“我現在去找秦叔叔,告訴他我昨晚把那幾家的小姐都睡了,你覺得秦叔叔會怎麽說?”沈臻的聲音就像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一樣。

“叔叔會誇我幹得好,然後讓那幾家都把閨女送到我身邊。”

沈臻說:“因為比起他們,我更重要。”

蘇時清已經目瞪口呆了。

他以為自己進入了豪門,已經算是見試過世面了。

但是沒想到寄住在秦家的沈臻竟然敢對秦理說出這樣的話。

沈臻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秦理,你確定要在現在跟我撕破臉嗎?撕破臉之後,你準備怎麽收場?”

秦理的手握成了拳頭,他說:“都讓開!”

後面的下屬給沈臻讓出了一條路,沒人敢攔。

沈臻笑著走了過去。

只有他知道,這是一條通天大道。

作者有話要說:

沈臻(唱):“這是一條神奇的天路哦~哦~”

開新坑了,各位大老爺們大吉大利。

ps:這是本穿書打臉狗血小說,在設定裏秦邢就是大BOSS,秦家就是最牛逼的家族,跟現實差距很大,最好別代入到現實裏。

以及原書以家族為單位發展,好的出身意味著在外的話語權。

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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