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然本來是想說不可能，秦始皇沒事幹炸一學校幹嘛？後來轉念一想，他連發動戰爭侵華的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麽事不可能？

當然這個猜測他也沒著急跟阮歆探討，秦始皇這事太玄乎，他自己也有點懵。

長越公主一聽兩個人要去H市，無論如何都要跟著。付然把她請進了一張符紙裏，阮歆眼看長越公主化成一道青煙遁入符紙中，讓付然裝進了口袋，內心臥槽，“這特麽也太方便了吧！為什麽我做鬼的時候你不把我收進符裏，讓我跟你爬了一夜的雞腳山！”

“當時還沒學會這個技能。”付然說話間把該帶的東西都裝進了雙肩包裏，看阮歆往旅行箱裏先是放了換洗衣服，又放了三、四個化妝袋，就忍不住問，“你至於把全部家當都帶上？輕便點唄，這兩本小說就不帶了吧，挺重的。”

“路上三小時，不看小說我幹嘛？再說了，我們這回又不是去爬山的，H市可是一線城市，衣食住行都方便，沒事！”阮歆把充電器塞進付然的背包裏，“齊活，走起。”

“等會……”付然突然走去廚房裏摸回了兩把餐刀揣在外套口袋裏，“有備無患。”

阮歆無語，“尼瑪……外面三十度你還套外套，就為放兩把餐刀？你蛇精了吧！”

付然完全不以為意，來回在鏡子前照了又照，還挺滿意自己這個調調。

訂的是晚上九點的票，兩個人隨便從麥叔叔買了點零食拎上車，晚上的車大概人都少，整整一節車廂就坐了七、八個人，靜悄悄的。

付然啃著麥辣雞漢堡拿著iPad看他的美劇，阮歆則啃著薯條翻小說，本來是很悠然愜意，直到前面的車廂裏突然有人大喊，“救命！殺人了！”

阮歆一擡頭，見兩個女人站在列車衛生間門口，抓著匆匆趕到的乘務員就慌裏慌張地喊，“殺人了！這有個人死了，你們快停車，我要下車——”

“什麽情況？”

車上的乘客都停下了手裏的事好奇張望，但因為前面喊得是殺人了，不少乘客還是心裏緊張，只是站起來往前面圍聚起不少人的洗手間前門處看看，不敢湊近。

沒一會，兩個鐵路警察就一臉警戒地跑過來了，其中一名鐵警直接把剛剛在洗手間門口喊叫的兩個女人帶走了。

付然摘了耳塞就往事發現場走，阮歆也跟在他後面，留在現場的鐵警立刻就攔下了他們，“兩位，由於車上突發緊急事件，還請你們回到座位上不要亂走。”

付然張口就說，“哦……我們是醫生，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可以幫忙的。”

阮歆每到這個時候就覺得這貨簡直一秒鐘入戲。

鐵警照舊不理睬，“請你們回去坐好。”

付然伸頭看看，但衛生間的門半掩著，從他這個角度什麽都看不見，也就只好悻悻回了座位。

車廂裏有乘客已經開始恐慌起來，“這車上不會有殺人犯吧？要真這麽危險，讓司機停車，我們趕緊下車吧！”

“荒郊野嶺的，他就是願意停，你敢下？”有人搭著腔說，“沒見鐵警站在我們這車廂裏？全車最安全就我們這，出不了問題。”

他話音剛落，列車進入隧道中，車內燈光突然熄滅，整個車廂變得漆黑一片。

“怎麽回事？”

阮歆在手中凝聚起些微火焰，微光中，她見有什麽東西閃過了車廂前端，她驚詫地與付然對視了一眼，顯然他也看見了。

可他合起她的五指，讓她收起火焰，只說一句話，“先不管。”

“是不是停電了？”有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在黑暗裏抱怨，“就說不定晚上的車吧，事情沒完沒了了……警察同志，你趕緊去前頭問問啊，這黑漆麻烏的，怪嚇人的。”

沒人搭她的話。

“真是，都不理人，拽什麽拽……我自己去前頭找人問。”

車廂裏傳來一陣譏諷，“過分相在，這都不懂，一會就有電了。”

阮歆只聽見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幾乎是在一瞬間，車廂裏發出了又一聲尖叫。

“這個警察，他、他……”

婦女已經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兩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站起來，拿手機當電筒照了照前面，見剛剛守在洗手間門前的警察已經橫躺在地上，地上全是鮮血。兩個人完全慌神了，不管不顧地往車廂前頭跑，“這車見鬼了！讓列車長停車！必須停車！”

婦女給嚇得六神無主，當即就哭起來了，“不得活了，這次肯定不得活了，怎麽能碰上這種事……菩薩保佑啊，菩薩保佑！哎，你們等我，我跟你們一起，這節車廂沒法呆！”

車廂裏其他乘客也坐不住了，當即就悶聲不吭地拿著行李就跟著前面兩個中年人走，生怕讓人給丟下了，步伐越來越快。

車廂裏很快就只有阮歆和付然兩個人還坐在位子上，沒一會，車還真的停了下來。

“去看看。”付然領著阮歆往前走，在橫躺著的鐵警跟前蹲下，見他頸側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又拿手機的電筒把周圍都掃視了一遍，沒想一只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褲腳！

“還活著？”阮歆連忙蹲下來查看鐵警的情況，卻見他頸側有汩汩鮮血不停流出來，“要命，這血止不住他就真歇菜了，你幫我把他的血管往頸椎的位置壓，我去找找有什麽能止血的東西……”

付然卻強拉著她將她拽走，低聲說，“鬼差來了。”

阮歆只見兩個黑色西裝的鬼差一把將鐵警的魂魄勾出體內，眨眼間消失在兩個人面前。空而黑暗的車廂裏，付然輕輕攬過她的肩，將手機的光線往洗手間裏照了照，裏面什麽都沒有。

“殺死這個鐵警的應該是剛剛洗手間裏的人。”

“這車離最近的站還要走將近一小時，你覺得我們呆在車上會不會有危險？”阮歆往前面的車廂看了看，“要不我們也去前面？”

“暫時不要，至少這個車廂裏只有一個屍體，很安全。”就在付然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前面又傳來接二連三的尖叫，他對阮歆叮囑，“留在這裏，我去看看。”

“一起去。”阮歆一步踏過鐵警的屍體，在手裏凝聚起火焰，緩緩地往前面走。接連兩個車廂的座位都全部空著，大概是跟著剛剛的人都去了車頭找列車長。付然走到她前面將她攔下來，阮歆低頭，見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人趴在座椅底下，拿旅行箱擋著自己，戰戰兢兢地伸頭出來看他們。

阮歆小心翼翼地問她，“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女人慢吞吞地站起來，抽抽噎噎地看了看兩個人，“我的同學說去前面看看情況，結果就再也沒回來，我害怕……就藏在椅子下面。”

付然問她，“你們車廂裏的人都到前面去了？”

“對，都去了，說後面車廂死人了，不能再在車上呆著了，要列車長趕緊停車！”她說著，欲言又止，“但是我覺得……前面也不安全。我本來是想拉著我同學讓她不要去的，結果她好奇心作祟，就跟著人群一起走了。”

阮歆聽出了弦外之音，“你是不是看見什麽了？”

“……剛剛在洗手間前面喊殺人了，殺人了的兩個女人，警察把她們帶走的時候，我聽見其中一個女人說……裏面死掉的人，牙齒很長很尖，可嚇人了。”她顫抖著聲音說，“H市裏到處都是這東西，我妹妹是六中的，她說她親眼看見語文老師的兩顆尖牙！”

“吸血鬼？”付然下意識反應過來，要真是吸血鬼也說得過去，人在接受轉化的過程中確實和死亡是一模一樣的，一旦轉化完成清醒過來……就不知道他到底會做些什麽了。

“這個拿著。”付然取下一個安全錘交到她手裏，“自己敲碎車窗出去，現在就走，不要耽擱時間，出去以後找人幫忙去最近的車站。”

她緊緊握著安全錘，看樣子是給嚇得懵住了。

阮歆與付然交換眼神，“我們去前面。”

女人見他們要走，慌忙地說，“你們……你們不一起走？前面說不定有危險！還是一起吧，三個人互相照應，真要出事了，還有個幫手。”

阮歆沒再搭她的話，領著付然就往前面的車廂走。

付然還是堅持，“你跟在我後面。”

阮歆忽而停下了腳步，“你有沒聞見什麽味道？”

“腥味！”付然連忙往前跑，迎面而來就是一股血腥味，他拿手機四周圍照照，見整個車廂橫七豎八的躺了有將近十來個人，他就近查看了一個昏迷中的青年人，還活著，但是失血嚴重。

“這車難不成變成吸血鬼的狂歡盛宴了？這肯定不是一個吸血鬼做的。”阮歆踩在完全浸濕了鮮血的地毯上，拿出了手機，“還有信號，得趕緊報警，這一輛車停在鐵路中間搞不好會跟其他來往的車撞上！”

阮歆打電話的過程裏，付然連續查看了四、五個人的情況，都是大出血，阮歆一掛電話，他就連忙問，“怎麽樣？警察和救援什麽時候到，這些人的情況不能再拖下去，不然必死無疑。”

“我跟他們說列車遇襲，他們說是立刻就過來。”她擡起頭，車廂裏不知什麽時候站了五個人，都是尋常人的衣著，看起來和普通乘客沒有區別，唯獨是兩顆尖牙抵在下唇，看起來有些挑釁的意味。

“還有兩個活人。”其中一個女人靠在椅背上為難地說，“我已經不餓了，要不就直接殺了他們吧。就是這個小哥長得嘛，還挺俊俏，要不收了他吧？”

付然一言不發地擋在阮歆前面。

阮歆倒是沒什麽反應，“轉化你們的人沒教過你們，碰見女巫要繞道走？”

作者有話要說： 這條線的劇情且得走一陣，風格也會變得比較正劇一些……希望小天使們不要拋棄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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