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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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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滄海手裏有孫飛、詹軍和陳天島在王朝夜總會裏玩耍的視頻,視頻內容比較汙穢。為了不引起丁老熊警惕,或者讓丁老熊產生不必要聯想,侯滄海一直沒有使用這些視頻。特別是詹軍“自殺”以後,視頻更被雪藏。

甚至陳天島有意撞倒張小蘭後,侯滄海也忍住沒有拋出這個視頻。

侯天明在王朝夜總會裏弄了數十個小時視頻,如此長的視頻全部發給有關部門明顯不現實,反而會因為視頻太長而沖淡主題,因此發給有關部門的視頻是剪輯版本,裏面有吸毒場面,還有特別淫穢的畫面。詹軍、孫飛和陳天島在一起的畫面算是比較汙穢,算不得特別淫穢,因此沒有進入剪輯版本。

侯滄海得到了完整的覆制版本,從裏面找到了詹軍。後來再看時,發現陳天島也在裏面。

當陳天島離開時,侯滄海腦子裏飛快閃出了視頻畫面。如今陳天島自作孽,在即將到任的新市長面前盡情表演,恐怕很難保住現在位置。這視頻也不會再用了。

海強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嘴巴,道:“難怪古代皇帝喜歡微服私訪,確實能看到明面上看不到的東西。我以後到江州正式任職,天天在電視裏露面,大會小會要講話,想看到如此鮮活的例子還真不容易。”

侯滄海見海強吃完,便去結賬。原本周科長要結賬,侯滄海堅持認為海強書記沒有到任就算是客人,這頓飯無論如何也要由侯滄海來請。這是小事,海強也就沒有堅持。

侯滄海結賬後,又跟著前臺到庫房,去提幾斤臘骨,準備送給海強。

就在侯滄海在庫房提臘排骨之時,一群漢子沖進雅間。漢子們沒有見到侯滄海,便用木棍猛砸桌上,桌上盤碗翻飛,亂成一團。駕駛員護住海強書記,周科長上前理論,還末開口,就被一個漢子臂頭蓋臉一頓拳腳,當場打得鼻血長流。

駕駛員拿出手機想報警,手臂被木棍打中,手機掉在地上。

一個漢子猛踩手機,叫道:“侯滄海到哪裏去了?”

海強書記非常冷靜,拉住準備沖上前去打架的駕駛員,冷冷地道:“讓他們砸吧。”海強書記想要冷處理,幾個漢子卻不依不饒,圍上來拳腳交加。盡管駕駛員盡量護住海強書記,但是海強書記臉上依然挨了兩拳。

海強書記見情況不對,為了避免得事態擴大,準備說出身份:“住手,我是。”

話沒說完,幾個亂拳打過來,海強用手護住頭,慌亂中,又被打了兩拳。

侯滄海正在後廚選排骨,驚慌失措的服務員沖過來,帶著哭聲講事情。

“打電話報警。”侯滄海交待一聲後,順手提起一張小凳,朝前面雅間跑去。沖進雅間時,他恰好看到海強書記被打。

侯滄海經過長期歷練,每臨大事已經非常冷靜,見到海強被打,差點笑了出來。陳天島真是作死,居然覺得前面的戲還沒有演夠,要把自己的愚蠢和瘋狂徹底暴露在即將到任的新市長面前。

他站在門口,吼了一聲:“我是侯滄海,有種沖我來。”

侯滄海就如滴入大海的一滴血水,引起了鯊魚們的追逐,四個漢子轉過頭,朝侯滄海撲來。

雅間不大,拳腳施展不開,侯滄海退後一步,站在門口,朝裏面的人豎中指。他很聰明地設置了一個打鬥空間,裏面有四個漢子,如果一擁而上,好漢難敵雙拳,難免吃虧。但是他堵在距離雅間門口約一米距離,對方只能一個一個出來,相當於與自己單打獨鬥。

第一個漢子舉著棍子沖出來,神情囂張,以為對方就和剛才三人一樣,是等著挨打的板上魚肉。豈知剛剛走到門口,一個碩大拳頭印面而至,重重打在了他的雙眼之間、鼻梁之上。

這是一記重拳,漢子眼冒金星。他感到無數個金星在腦中飛舞,金星如一首叫做《野蜂飛舞》的名曲,裏面野蜂振翅疾飛,上下竄動。

第二個漢子將蒙面流淚的攔路人推開,舉起棍子要打。

侯滄海用小木凳擋住棍子後,迅速上前一步,貼住對方身體,小木凳敲在對方的小腿骨上。與此同時,他身體微側,右手握住對方手臂,腰臀部發力,使用一個極為漂亮的單手過肩摔。

這個漢子翻倒在地,抱住小腿,身體痛得彎曲在一起,如一只熟透的蝦米。小木凳敲在小腿骨,硬碰硬,那滋味確實夠其喝一壺。

第三個漢子見勢不對,有點發暈,正在遲疑之時,被站在門外的大漢抓住衣領,拖將出來。然後他只覺得整個身體騰空而起,重重地摔在外面餐桌上,桌上有飯菜,被壓得四處飛濺。

侯滄海正在等著第四個漢子自投羅網,結果第四個漢子手忙腳亂地撲了出來,身體失去重心。侯滄海眼明手快,抓住其衣領,使了小別腳,順勢將第四個漢子摔倒在地上,讓其吃了一個狗啃屎。

在背後踢人的是海強書記。海強書記最初只是看熱鬧,有著看陳天島表演的心態,直至這群漢子沖進屋打人,才真心發火。他看到砸桌子的漢子背對自己而站,上前對準其屁股狠狠踢了一腳。他穿著皮鞋,這一腳又用了大力,踢在對方屁股上,差點扭傷腳踝。

由於侯滄海的神勇表現,又采取了正確的打鬥措施,四個漢子在短時間被打倒在地。

一個漢子用手撐地,準備起來。侯滄海上前,踢在對方撐地的手臂,那漢子又狼狽地趴在地上。另一個漢子剛要爬起來,見對方高個子又沖上來,趕緊又爬在地上,朝遠處滾。

四個臨時工狼狽地站在餐館大堂,不甘心就這樣被打走,也不敢再往裏面沖。

張氏黑河老臘肉館距離黑河派出所不遠,派出所接到指揮中心指令後,來到老臘肉館。以前黑河鎮派出所所長艾明早已經調走,出警的是一個正式民警和輔警。這兩人都是新來的,不認識侯滄海,和幾個被打倒的臨時工倒是認識。

民警首先問:“誰報的警?”

海強書記這邊的駕駛員正要報警,手臂被敲了一棍,手機掉在地上。周科長還沒有來得及報警,就挨了揍。真正打通了110的是張老板女兒。

張老板女兒大學剛畢業,原本不想出去工作,女承父業。誰知剛來上班不久,就遇到打架之事。在這一刻,她的想法發生了變化,覺得父親說得有理,開一個小館子確實麻煩。她聽到警察招呼,勇敢地道:“我報的警。”

侯滄海看到海強眼角出現的青腫,知道陳天島這回真是死定了。他沒有理睬警察,站在海強書記面前,道:“等會我去派出所做筆錄,海書記先離開。”

海強書記點了點頭,道:“你去派出所吧。我原本想悄悄到江州來看一看,現在還得找陳詳。”

陳詳是江州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經常與海強書記在一起開會,共同參加過省政法委在政法學院的培訓,相互之間比較熟悉。海強準備給陳詳打電話,先了結此事,不要引起風波,然後等到任以後,慢慢處理陳天島。

誰知,陳詳手機處於無人接聽狀態。海強吩咐周科長,道:“你馬上跟江州政法委這邊聯系,務必要找到政法委的領導同志。”

出勤警察簡單問了張老板女兒情況,指了指侯滄海以及從地上爬起來的臨時工,道:“你們幾個,跟我到派出所。”

侯滄海預料到這種情況,準備到派出所。

周科長鼻子上塞著白色餐巾紙,撥打電話時,對基層民警道:“我們遭人毆打。他們先動手。”

基層民警聽到對方有異地口音,不耐煩地道:“少啰嗦,一起到派出所,做筆錄。我跟你們普法,不管誰先動手,只要你們還手,就是打架鬥毆。一群法盲。”

侯滄海正在爭辯,海強朝他擺了擺手。

幾人一起朝派出所走去。走在路上時,侯滄海忽然走進路邊商店,出來時,弄了一幅大墨鏡。海強正在給市委書記打電話,接過墨鏡,戴上,遮住了臉。

海強原本不想跟市委書記打電話,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也只能打電話了。整個江州,只有市委書記知道海強即將到江州任職的消息,接到海強電話以後,氣得拍了桌子,當即給市公安局局長打電話,讓他務必將海強書記接到市委小招待所。

書記特意強調:“我到小招等海書記。你不要聲張,也不要打電話給其他人,自己親自跑一趟,務必第一時間接海書記過來。”

市公安局長極有政治敏銳性。海強曾經是高州政法委書記,兼任公安局長,很快就成為高州市委書記、政法委書記,提職速度非常快,這說明背景強硬。如今江州缺市長,海強莫名出現在江州,書記又是高度重視,這說明海強書記極有可能到江州任市長。得出這一結論,市公安局長更不敢馬虎,叫上司機,直奔黑河派出所。

幾個臨時工要負責黑河鎮的強拆工作,與公安多有接觸。他們進入派出所後,神情輕松,有人自顧自去拿紙杯喝水,還有人到外面上廁所。

在派出所停留了近十分鐘,才有兩人過來做筆錄。

侯滄海解釋道:“我們正在吃飯,這群人沖過來打人。只有我一人還了手,他們都沒有還手。如果這種情況也算打架鬥毆,應該只算我一人。不能說挨打又沒有還手的人也是鬥毆。”

民警冷冷地道:“你們這是打群架,每個人都有份。”

侯滄海辯解道:“我們吃飯,他們四人沖進雅間就打人,砸桌子,這時候我應該怎麽辦?”

民警道:“報警,這才是你應該做的。”

侯滄海道:“我制止他們毆打我自己,也算打架鬥毆?”

民警道:“只要還手,就算打架鬥毆。”

侯滄海道:“如果我不還手,任由他們毆打,有可能被打傷打殘,甚至被打死,那怎麽辦?”

民警態度一直很冷,道:“他們把你打傷,那我們就拘留他。如果夠刑事,那就刑事拘留;夠逮捕,就逮捕;夠判刑,就判刑;夠槍斃,就槍斃。”

侯滄海道:“那如何在被人毆打過程中實施正當防衛,或者說緊急避險。我無法判斷行兇者在毆打時是否要我的命,這很有可能發生意外。還有另一件事,只有我一人還手。”

民警態度很兇地道:“你少說廢話。”

另一個民警坐著喝茶,充當和事佬,道:“你們這種情況肯定是打架鬥毆,雙方都處罰。我們會根據情節,有輕有重,比如他先打你,他拘留五天。你還手打他,拘留三天。當然,雙方和解就算了。只要你們談好,我們也不會費力把你們關進拘留所。”

海強書記不想跟基層民警一般見識,抱著手,冷著臉,不說話。

終於有一個老民警走了過來,看見侯滄海,驚訝地道:“侯主任,你怎麽在這裏?”得知事情原委,他瞪了幾個臨時工一眼,道:“你們幾人還想怎麽樣,雙方和解,罰點款,走路了事。”

處面響起了剎車聲,車上跳下江州市公安局長,臉色鐵青地走進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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