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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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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我有什麽心願?”辰晴大是不信。

“我當然知道!”紫衣人道:“你想做你師父的女人!”

辰晴錯愕萬分,她與這人素不相識,突然被他這麽直截了當地說中心事,不由羞澀地垂下了頭,低聲道:“不行的,師父說,要等我修成仙才可以……啊,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紫衣人不答,卻笑道:“人人都道只羨鴛鴦不羨仙,你師父他自己在這山裏冷冷清清地做神仙不算,還逼著你跟他修仙,真是看不透啊!你這樣的小妖想修成仙,還不知道要多少年呢,說不等到你壽元盡了的那天,還是修不成正果,挨不著你師父的邊……”

這話觸動了辰晴的心事,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黯然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師父平素那麽豁達的人,為何非要拘泥於神妖之限……唉,在我修成仙之前,他是不會要我的!”

紫衣人突然笑了:“誰說的?我有辦法叫他即刻就要了你,你想不想?”

“真的?”辰晴不可置信地擡起頭來:“你有什麽辦法?”

不用說,這紫衣人自然就是天帝了!

日前水麒麟和赤焰獸大戰清源山,冰山火海地鬧了一場,驚動了他。他擔心是火神找辰汐的麻煩,找了個借口,抽身下界查看。

只是天上一日,地上三年。

他趕到之時,這事已過去許久。恰逢辰晴跟了那將軍出走,辰汐前去尋她。

天帝一見那蓮池,立時看出這是血海魔池所化,不由暗暗佩服辰汐的大膽。

他從未想到將魔池這樣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天地間,而總是加上曾曾封印,深埋地底,惟恐洩露了池中的妖邪戾氣。

這一來,天長日久,再福澤深厚的好地方被戾氣侵蝕,正氣日漸消失殆盡,便不能壓制邪氣。

因此每隔一定年限,魔池便要轉移一回,每轉移一回,總要毀掉一方好山水。

而辰汐卻任由魔池門戶敞開。這樣雖有些須妖邪之氣外洩吸引了不少妖魔,但因有一顆附上他三萬年修為的內丹鎮在池中,趨附而來的妖魔邪道均便成不了氣候,並且池中兇戾之氣也得以慢慢揮發,消散於天地間化為無形,不足以再成危害,而不是像深埋地底那樣越積越勝。

同樣是治理一方魔池,他用的是壓,而辰汐卻想到了化,確實是技高一籌。天帝不由不心生佩服,然而待他見到了蓮池中那株隱了形,正在勝放的蓮花,一腔佩服立時又轉成驚惱妒恨。

辰汐竟然真的在血海魔池中種出了蓮花?

這樣下去,一旦那只樹妖恢覆記憶,這個賭,自己豈不是輸了?

當真要眼睜睜看他娶一只妖?

不,除非我死了!天帝站在池邊在心裏咬牙切齒地道,恨不能立時出手將這朵蓮花連根斬斷。

然則,辰汐何等人物,用這樣下作的手法,他豈會看不出來?就算不能讓他輸得心服口服,也得讓他輸得有苦說不出,無法抵賴。

“只要你聽我的,定教你得償所願!”天帝對辰晴意味深長地一笑。

辰晴半信半疑:“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幫我?你有什麽辦法?”

“這個你不用管,我可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害你師父!不過你要不想,那就全當我沒說……”天帝說完作勢要走。

辰晴急道:“我想的,我想的!你說,該怎麽做?我都聽你的!”

“你什麽都不需做!”天帝邊說邊伸指點向她額頭,“閉眼,放松,只當這具身體不是你自己的……”

紫衣消失在煙霧中,天帝的將自己的神識自她額頭緩緩註入。

辰晴只覺一股外力侵入軀體,腦中一片混沌過後,似乎有兩個截然不同的意識。一個是她自己的,另一個是完全陌生的。她想搓搓額頭,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卻連一跟手指也擡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已中了借靈之術,言行舉止都已不在受自己控制。

辰晴身不由己地走回自己房中,打開箱子,從箱底翻出那件綠色紗衣穿上,跟著又坐在梳妝臺前,挽起了頭發。

銅鏡中,明明是自己在親手梳理頭發,她卻完全感覺像是另外一個人在做這些事情……

長發被全部盤起,挽成蓬松的發髻,斜斜地插上一只白玉簪。

這是出了閣的女子才挽的發式,她從來不會,自己這雙手是怎麽挽出來的?那只白玉簪又是哪來的?她似乎見過,卻想不起來……

她為何要這副打扮?

辰晴剛想問那神秘的紫衣人是怎麽回事,就聽他吩咐道:“要想成功,從現在開始就別說一句話!切記!”

話音一落,她便身不由己地朝山頂辰汐所在的小屋走去……

熟睡中的師父,辰晴從未見過。

因為師父歷來睡覺極淺,每次她還沒走進房中,他就已經醒了。然而這次他卻完全沒有發覺,依舊側躺在床上,呼吸輕而漫長。

辰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師父床前的,沒一點聲響,整個身子輕靈得像在飄。

她站在床前,看著師父的半邊側臉,長長的睫毛交錯著覆蓋在眼簾上,像一把小扇子;修挺的鼻梁,輕抿地薄唇,有些微微上翹嘴角,神態是那麽溫柔……

辰晴對著師父的睡像端詳半晌,突然俯下身去,在他眼睫上深深印了一吻。腦子裏卻在想:是我在這麽做麽?好像不是……

辰汐猛然轉醒,翻身坐起,一見到辰晴,登時楞住。

她怎會這副打扮?

她穿的是上一世最喜歡的那身淺碧紗衣,頭上挽著當初自己為她梳的發式,插著定情時送她的那支玉簪。一雙妙目含情凝視著他,瑩潤得似要滴出水來。

此情此景,與當年何其相似!

辰汐欣喜若狂,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膛,猛地摟住她雙肩,激動得聲音都有些暗啞,“阿悅?”

辰晴迷迷糊糊的,見師父摟住她,嘴裏卻叫著別的名字,正要質問:誰是阿悅?雙手卻不不由自主也摟住他,抿嘴一笑,羞澀地低下了頭。心中卻大叫:我又是在做什麽?!

還沒來得及容她多想,身體卻已被師父深深地擁入懷中。

與以往任何一次擁抱都不同,他雙臂是那麽用力,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一樣,摟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辰晴覺得腰都快斷了,痛苦地唔了一聲,在他懷裏掙紮了著擡起頭來,仰視著他。

師父深黑的眸子蘊藏著欣喜若狂的光華,緊摟住她的手臂竟在微微顫抖……

吐息一分分地貼近,他低下頭來,撩開她頰邊一縷碎發,在她閉上眼的那一剎那,深深吻住了她。

這回是真正的吻!

辰晴全身一震,腦中一片空白,卻下意識地仰起臉,婉轉相就……

他柔軟的唇在她的唇間展轉,摩挲,繼而含住她的唇瓣,舔舐,吸吮,溫柔之下,像是帶著一種洶湧的壓抑已久的力量。

辰晴情不自禁地雙手摟住他脖子,生澀又熱烈地回應著。

他的吻加重起來,溫潤的唇變得熾熱,從耳側沿著她的脖子一路向下……辰晴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喉嚨裏發出兩聲呻吟,嫵媚得自己都吃驚。她看不見自己那樣嫵媚而略帶羞澀的笑,但隔著衣袖卻能感受到,從師父身上傳來的炙熱的溫度。

他略有些發燙的掌心貼上她的鎖骨,一寸寸地愛撫……

辰晴心裏激動到了極點,也不知從哪裏激發出一股子力氣,沖破那層禁錮著她的無形束縛,顫聲道:“師父!”

……師父?

滿腔情︱欲登時被這一聲師父澆得透心涼……

辰汐悚然而驚,猛地推開了她,同時急退兩步。

砰地一聲,辰晴後背都重重撞上了墻壁,額間異光陡然一現,身子隨即軟軟坐倒,委頓於地,一行細細的碧綠血線沿著她的嘴角流了下來。

“師父……”辰晴終於脫離了借靈術的控制,回轉過來,茫然又失望地望著辰汐,心中傷痛尤再身體之上:原來……師父喜歡的人不是我?

辰汐一見那道異光,便知是有人搗鬼。強自震懾心神,暗叫一聲好險!還好辰晴這一聲喊,令他懸崖勒馬,才不至註成大錯。

否則,以她魂魄未全之身,倘若承了男女之歡,心神激蕩,魂魄更加不易覆原。與天帝的賭約,更不用再提。

他本極想去追擊那道異光,但眼見辰晴因中邪術而受重傷,掛懷她傷勢,只得放棄。俯身抱起她,凝神將仙力緩緩註入她體內,為她療傷。不料卻發現她內息異常錯亂,無論怎樣助她順氣,都無法平覆那翻滾如沸的內息。

“小晴,閉上眼,什麽都別想!”

辰晴臉色蒼白,心中只一個念頭反覆縈繞:你根本不是喜歡我!只是將我當做別人!那又幹麽關心我的傷勢?

她心神激蕩之下,陡然生出自暴自棄的念頭,就是不肯靜下心來配合辰汐療傷。兀自強忍著痛楚咬住嘴唇,綠色的血沫不停地從嘴角溢出。

辰汐又是痛惜又是焦急,他並不精於花木之道,不知這種情況下該如何施救,而今之計,唯有去向百花芳主求救了。

可是辰晴傷勢極重,根本無法帶她同行,何況那暗中搗鬼之人極有可能就在一旁窺伺,他若一走,那人極有可能卷土重來,另設毒計加害於辰晴。

辰汐猶豫片刻,已有了對策。當下施法暫時化去了辰晴的人形,將她精魄帶回蓮池,安置在當初為她重聚魂魄的那朵蓮花上。

月光下,那一抹綠色本來比當年他從火神劍下奪來時顏色深了不少,已能清楚分明地看出如柳葉一般的嫩綠。此刻卻眼見著顏色一分分地退下去,淡下去。幾縷綠光浮起,縈繞在花蕊周圍,似乎隨時都會消散。

辰汐默念心訣,盛放的花瓣倏地收攏,將那已有些抹渙散的魂魄嚴絲無縫地裹在花蕊中。

他不敢再有片刻耽擱,一起手,圍著蓮池,下了一道結界。

這道結界以他畢生之功所結,一旦遇到外力侵入,他立時便會知覺,且自忖天下無人能在他趕回之前破此結界。

他布置妥當,這才略微定心,一字一句地鄭重叮囑道:“小晴,在我回來之前,不論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不要離開這朵蓮花!”

花蕊上那抹綠色魂魄微弱地跳動幾下,也不知是回應還是掙紮。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我又回來了!對不起大家,懺悔ing……果然懶病是要遏制在苗頭時期,一開了個頭就會不抑制地懶下去啊!今天開始恢覆更新,童鞋們要是發現我又有犯懶的跡象,不要跟我客氣,請毫不猶豫地賞我幾鞭!~~我果然就是個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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