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註視著我，清銳的眼眸透著幾分凝重，“青龍山，血統不正，多是妖蛇邪道修成的龍。感應到你來這裏，自然是要來阻止你進入。”

聽他這麽說，我思慮了下，不免笑出聲，“還真是奇怪，我沒跟你有什麽牽引的東西，你卻能每次都感應到我的舉動，即使出現。難不成，你在監視我？”

“你身上有我送的白玉笛，即便你不主動吹響找我，我屏氣凝神也能感受到你的氣息變化。你有難，我沒法坐視不管。”

無憂低眸看著我，語氣裏透露出對我霸道的保護欲，可映襯那張與柳禦霆相同的臉，我沒覺得感動，反而更多了酸楚。

“你們總是說的很好，卻在我相信時，做得那麽狠，把我傷透了，又來懺悔要彌補。我是玩具麽？就這樣讓你們隨意戲弄？”

眼淚打轉，因為要強，硬忍著沒掉下來。

無憂看著我，眼底情緒百轉千回，許久，他拂過我額前被吹亂的頭發，“男人都是看皮囊的，你與胡素柔那麽像，又是後來者，難保不是被柳禦霆當成了替代品。到底還是要遠離他，才好。”

替代品，很淺薄的一個詞，卻無聲中在我心底落下了根，現在尚且還沒蔓延，能依舊否定，日後卻是讓我連信柳禦霆的能力，都消失了……

“你不用說了。”我含淚看著他，“不管怎樣，我都要得到一個結果，至少我信柳禦霆不會舍命護著個只為利用的替代品。”

說著，我甩開無憂的手，就朝青龍山境地裏面走去。

無憂沒在阻攔，而是在後面默默跟著，清除了那些想擋我的兵衛。

很快，繞過假山，我順著手腕紅結繩上越發明亮的青色光芒，找到了一片竹林。

竹林裏面是間木頭鑄就的三室小木屋，兩側有扶欄，上面掛著雨天出行用的鬥笠，旁邊還有好幾顆桃花樹。

在這深秋時，仍舊桃花滿枝頭，花瓣漂浮，形成落英繽紛的仙氣絕美景象。

其他該有的生活設施也一應俱全，明顯這裏長期有人居住。

木屋門突然打開，胡素柔從裏面走出來，坐在門口，繡花縫補，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

彼時，柳禦霆一身白色素衣從樹林深處，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個用竹子做的長簫，很溫柔的說著，是他剛做好的，讓胡素柔試試看音色準不準。

看到這畫面，其實我心已經涼了，就是不死心，想再看看，到底怎麽回事，別再是誤會。

然而，胡素柔接過長蕭，羞赧一笑，撲到柳禦霆懷裏，貼在他耳邊說了幾番情話，柳禦霆毫不客氣將她攔腰摟入懷中，坐在門前藤椅上時，我才知道自己有傻的有多天真。

替代品嘛，怎麽也比不過人家心底的白月光，什麽厭惡反感，都不過是騙我的假象。

搞什麽婚禮也都是逗我玩玩而已，我卻當真了。

到底是蛇，演戲都這麽狠，連命都可以做騙人的本錢，不服不行啊……

我哽住喉嚨，看著他們的親昵，不斷往後退，心像刀紮一樣疼，猛地轉過身，我要逃離這裏，不想再多看一眼。

“是柳禦霆對不起你，你為什麽要跑？”

無憂抓住了我手腕，看我的眼神，宛如冰冷的湖水，透徹得仿佛能看穿人性與人心，“你應該去面對他，質問清楚，就算分手，也是你站在制高點上，讓他受譴責，甩了他，而非你獨自承受痛苦！”

這話戳破了我那可笑的自傲，幾乎沒猶豫，我沖到了柳禦霆面前，酸楚而又不甘的看著他。

“不是說要舉辦婚禮麽？就算有事也很快回來麽？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這樣戲耍我很好玩嗎？”

沒想到我會找來這裏，柳禦霆眼底閃過詫異，很快就愧意的要拉我手，“雪，我知道這事，不管怎麽說都是錯，但我是有苦衷的……”

“你的苦衷就是不能娶胡素柔為妻，就拿我這個代替品來填補你內心的空缺，只要胡素柔一招手，你就又回去了是麽？”

我悲憤的沖他嘶吼出來，不想哭的，眼淚卻不自主流了出來。

“雪，我沒有把你當替代品，我……”柳禦霆想靠近，我猛然後退，“別碰我！！！”

梗著眼淚，我看著他，心如刀絞。

“我們今天結婚啊！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幹嘛要大張旗鼓辦婚禮，讓我以為真的可以幸福了，又立馬將我墜入谷底？好多人看我笑話的啊！”

我扶上額頭，無望的看向天空，感覺自己都要被撕碎了，很痛苦，卻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柳禦霆註視著我，眸地情緒百轉千回，卻沒說話，更顯得他好冷漠。

“禦霆來這裏跟我商量六界動亂的大事，也沒什麽過分的，原本這就是我們以往常來之地，何苦你偏要來這裏跟他鬧？”

一直站門庭前沒出聲的胡素柔，突然過來，斥責起了我，那眼神鋒銳得像淬了冰一樣，絲毫不再遮掩她對我的蔑視與孤傲。

“你給我閉嘴！柳禦霆現在扔是我夫君，我怎麽鬧他，都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滾一邊去！”

暴躁的沖胡素柔吼完，我看向柳禦霆，“我就問你一句話，為啥要這樣對我？你沒那麽愛我可以直說，為啥舍命護我，又對我百般好，最後還跟胡素柔藕斷絲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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