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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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照不明白為什麽一夜之間， 自家妹妹和周啟玉兩個人之間的感覺就不對了。
？？？他在睡覺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之前還是前輩和後輩的關系， 一夜過後感覺他們之間就眉來眼去了？
可是這也不能怪他，他已經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防守的很嚴了， 萬萬沒想到這個家夥寧願不睡覺也要來泡妞啊。
衛照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所以他只是第一時間將衛冰清拉到一旁， 詢問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事啊。”衛冰清眼神飄了飄， “就是我們昨天聊了聊，還蠻投緣的。”
“投緣？”衛照覺得天地都要變色了。
男女產生愛情的基礎之一不就是投緣？
講道理， 衛冰清差不多是衛照一手拉扯大的， 又省心又可愛，衛照在她身上花費的心力可真是不少。要是衛冰清稍微正常一些，衛照也不至於會去阻礙自家妹妹的姻緣。
可是衛冰清是小黃文女主啊。
她本來就在學會控制自己的欲望，愛情這種東西無疑會毀了她。
人沒有愛情不會死， 但是命沒有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冰清， 我不是要剝奪你愛人的權利。”衛照想了想， 還是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但是你的體質問題你要清楚，這不是一件可以輕易解決的事情。你喜歡他，就會想要和他親近，這是人之常情。可是你一旦開了口， 事情就不會再受控制了。”
到時候周啟玉要怎麽辦呢？
他是願意看著自己的心愛的人去找別的男人上床還是願意看著衛冰清痛不欲生？
衛冰清的臉色一白，但很快恢覆了過來，“不會的，哥哥， 你想什麽呢？周前輩只是愛護小輩而已，我和他不可能的。人家是昆侖宮的太師祖，我就是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小姑娘。而且人家有喜歡的人啊，怎麽會看上我？”
不，傻姑娘。
你可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別說有喜歡的人，就算周啟玉喜歡男人，後期也能喜歡上你！
衛照不由嘆氣，要不是現在還需要留在這裏和大夫們研究衛冰清的體制問題，他現在就想要帶著衛冰清走了。
可是不能。
衛冰清從小跟著他一起東奔西跑，一般女孩子能享受過的東西她都沒有享受過，她每天除了練武就是給自己找藥，衛照實在不舍得說再多的重話。
也許，讓她先暫時當個普通女孩子也沒有什麽關系。
周啟玉經歷過五十年前的事情，應該懂得分寸。
如果他們能夠做到一輩子柏拉圖的戀愛，只是牽牽小手親親嘴什麽的也可以。
再說了，就算真的不真刀真槍的幹，也可以用別的方法紓解啊。
咳咳。
打住打住，要和諧掉的。
衛照趕緊將自己的思緒收回來，只是再叮囑了一下衛冰清不要做越界的事情，剩下的也就不說了。
算了，妹妹長大了，隨她去吧。
衛照覺得自己現在比開始做任務的時候真的是心軟太多了。以前他覺得只要能完成任務就好了，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但是現在似乎就開始變得真心為她們考慮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衛冰清？衛心寶？還是……衛天鳳？
想起衛天鳳，衛照的心裏稍稍閃過一絲愧疚。
罷了，何苦想這麽多呢？
衛冰清察覺到哥哥口中的放松之意，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哥哥的口風又變了，但是不妨礙她高興。
年輕的小姑娘就是這一點好，很多時候其實不會想的太遠，只要享受眼前的快樂就好了。
這也沒有什麽不好。
要是對自己的悲劇看的太清楚，或許都沒有繼續活下去的願望了。
有了哥哥的首肯，衛冰清和周啟玉不可避免的越走越近。
就是在白天的時候，衛冰清都顧忌著哥哥的想法，很少與周啟玉親近，到了夜晚，兩個人就有數不盡的時間可以聊天。
衛冰清對五十年前的江湖十分好奇，周啟玉很願意給她講。同樣的，周啟玉也對近五十年來發生的事情有些想法，衛冰清就給他講自己聽過的故事。
兩人說的完全不是一個時代的東西，但是交流起來的事情竟然也沒有什麽障礙？只能說，戀愛中的人眼睛是瞎的。
衛冰清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
在這個時候，一切都恰到好處的周啟玉就這麽出現了，衛冰清不可能不動心。
最重要的是，周啟玉從來不會多問她什麽事情，這讓衛冰清覺得分外的輕松。
很多事情，她其實不太好和哥哥說，因為說了哥哥就要為了她費心去想。常年虛弱的人何必再費那麽多的心神呢？衛冰清寧願希望哥哥可以多睡一會兒養養精神。
“你哥哥，就教你去斷……斷塵緣？”饒是周啟玉從衛冰清口中知道“斷塵緣”的真相的時候都差點從屋頂上摔下去。
這讓道家佛家的那些人聽見了，少不得要和衛照拼命啊。
人家好好的斷塵緣都被你給篡改成什麽樣子了？
但……但仔細說來，也不是不可以。
斷三千煩惱絲可沒有斷塵緣來的幹凈利落。
只是……衛冰清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讓她去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有些出現周啟玉的意料。
畢竟衛照不管從那個方面來看都是無可挑剔的好哥哥。
但是這個手段……真……
不得不說，對於衛冰清這樣的藥人體質來說，真的十分有效。
周啟玉忍不住想起了五十年前，要是他們當初將那些和藥人有關系並且爭論不休的男人都斷塵緣了，這場仗還能不能打得起來？
男人還真是容易被下半身支配的動物。
這麽一說，感覺因為當初那場戰爭死去的人真是太冤枉了。
“對啊。”衛冰清毫無心機的說道，“我哥哥說，他們之所以難以控制住自己都是因為比我多長了二兩肉，所以只要幫他們割掉，他們就不會煩惱了。”
周啟玉察覺到衛冰清的口氣似乎有些不對。
“你覺得，這是好事？”
“我就是在做好事啊。”衛冰清肯定的點點頭，“他們之後應該就不會煩惱了，而且也能退出江湖。我哥說了，在江湖上漂泊久了的人，很少能安然無恙的退出的。他們現在能夠安安生生的去過日子難道不好麽？”
這邏輯似乎也很對。
周啟玉想，怪不得衛照敢放著衛冰清來和他單獨在一起？知道衛冰清有這樣的特長，誰敢輕易動手動腳？
好在周啟玉也不會去動手動腳。
藥人是個什麽樣的性質，他很清楚。
“咳，那你覺得我需要斷塵緣麽？”天地良心，周啟玉在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想那麽多，但是問出口了又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可是事關……的安全，還是多問一下。
不然衛冰清要是真的提著劍過來，周啟玉也不知道自己要是打還是要跑？
衛冰清認真的看了看周啟玉，看的周啟玉幾乎都想要拔腿就跑了，這個時候才慢慢的說道，“當然不會了。周前輩你和那些男人不一樣，你的武功那麽高，我想要幫你也幫不了啊。”
周啟玉楞了一下，他還要感謝自己武功高麽？
只是他很快就看見了衛冰清嘴角的那一抹狡黠的笑容，知道自己大概是被她給耍了。
“很好笑麽？”周啟玉哭笑不得，“我想每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多問一句的。”
“我知道。”衛冰清笑道，“我好歹十七歲了，不可能真的什麽都不懂啊。你們男人很在乎這個，我知道。”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那有什麽關系？”衛冰清很是不解，“不過是塊肉而已啊，皇宮裏那麽多的公公，不也是活得好好的？”
周啟玉被衛冰清問的有些懵。
這……這似乎也是個問題。
“好了，我和你開個玩笑。”衛冰清看了看天色，臉色一黯，“我先過去了，你……你和我不一樣，白天似乎也沒有看你怎麽睡的樣子。”
“我不用睡。”周啟玉微笑道，“你去吧。對了，給你這個。”
周啟玉從身後拿出一個細長的枕頭，裏面有各種各樣的藥草。
“你要是痛的厲害，就咬這個吧。”周啟玉關心的說道，“一直咬自己，你哥哥遲早會發現的。對了，我這裏還有一些糖，特意讓廚房做的很嚴實，咬在嘴裏應該會舒服一點。”
周啟玉實在準備的很齊全。
衛冰清看見周啟玉準備的這些東西，誠摯的道了聲謝，然後將東西接了過去。
走到很遠的地方，感覺到身體開始有了變化。
這糖也做成了比較大塊的樣子，方便含在嘴裏。
衛冰清咬了一塊糖，眼淚嘀嗒嘀嗒的就直接下來了。
除了哥哥，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麽好過。
衛冰清這邊默默的掉眼淚沒有人知道，但是衛照很郁悶的發現，妹妹和周啟玉的關系更好了！
這都怎麽了？
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速度都這麽快的麽？
衛照感覺自己要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之前感覺他們還只是普通的暧昧，現在妹妹已經有一種非他不可的架勢了。
難道周啟玉還會下蠱不成？
相比起衛冰清和周啟玉這邊的其樂融融，藥神谷那邊就慘得多了。
不知道江湖出了什麽消息，說江湖上的人之所以會被斷塵緣完全是因為藥神谷的緣故？
這可真是驚天奇冤！
他們連那個妖女的面都沒有見到，怎麽會和那個妖女有關系？
當然，這些不過是流言，對於藥神谷來說也不傷筋動骨的，麻煩的是昆侖宮的人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他們研究藥人的消息，現在開始來追究他們的責任了！
藥神谷裏關於藥人的記載都是十分隱蔽的，基本上都沒有什麽備份，他們當然不願意就這麽交出去，可是不知道怎麽搞的，昆侖宮的人對於這些記載的東西居然比他們還熟悉？他們想要偷梁換柱都沒有機會！
“我們昆侖宮裏有一位太師祖，對你們可了解得很。你們要是現在封谷不出，將所有的藥人資料全部銷毀，我們還能看在往日情分上放你們一馬，要是你們冥頑不靈，就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研究藥人，這絕對是讓江湖翻天的事情！
藥神谷在姿態強硬的昆侖宮面前沒有任何反擊之力，就算是那些跟著昆侖宮來的門派也都從藥神谷這裏分到了不少的利益。
不管藥神谷是自願也好，被迫也好，接下來幾十年怕是都不能恢覆元氣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轉眼，衛冰清已經十八歲了。
十八歲生日的時候，衛照和周啟玉都給衛冰清送了禮物。
雖然衛照發現衛冰清先來感謝他，但先下手拆的卻是周啟玉的禮物。
嘖。
孩大不由人，女生外向啊。
衛照不由的如此感嘆。
因為從藥神谷那裏得到了資料，關於藥人的研究也終於有了些進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周啟玉走得近的緣故，衛冰清似乎越來越高興了。看見這個樣子，衛照也不好意思再去阻撓他們。
嗯，只要他們不發生關系，一切都好說。
等到衛冰清二十五歲的時候，任務完成，到時候他去問問系統，說不定就可以解決衛冰清身上的問題呢。
現在吃點苦也沒有什麽。
二十五歲也不算晚啊。
可惜，先出問題的人不是衛冰清，反而是看起來十分正常的周啟玉。
在衛冰清十八歲生辰之後，周啟玉就和衛冰清慢慢的疏遠了。
“哥，是不是我哪裏不好？”衛冰清忍不住詢問道，“我覺得周前輩現在看我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從來沒有對我這麽客氣過。”
以前夜晚的時候他們都會一起出來聊天練劍，讀書彈琴，有許許多多消遣的方式，但是現在一到夜晚，周啟玉就直接睡覺了。
衛冰清不理解。
她自問沒有做錯什麽事情。
“兩個人談戀愛，肯定會有倦怠期的，你不要著急。”衛照自己是個萬年單身狗，也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在理論上還是能夠給他們兩個提供一些指導的。
“那……那我要等等？”衛冰清試探性的問道。
“你可以換換打扮。”衛照認真的說道，“你一直都是一個樣子，肯定沒有什麽新鮮感了。昆侖宮裏也有不少女子，你也可以問問她們怎麽穿衣打扮？”
“會……會有效麽？”
“會的。”
三言兩語打發走了衛冰清，衛照的臉色慢慢沈了下來。
他決定先去找周啟玉一次。
難不成是因為察覺到她妹妹體質越來越控制不住了所以想要提前抽身？
就算是，也要慢慢來吧，或者直接和妹妹說也可以，這麽不陰不陽的晾著是什麽緣故？
衛照不客氣的走到了周啟玉的房間裏。
周啟玉還沒有醒。
奇怪？
衛照微微皺眉，以周啟玉的本事，應該不至於他到了房間還不醒啊？
難不成是出了什麽問題？
衛照走近了過去，剛到床邊，就發現周啟玉睜開了眼睛。
“是……是你。”周啟玉慢慢從床上坐起來，“你來找我，是為了冰清的事情麽？”
“知道就好。”衛照點點頭，“她最近很傷心，不知道是哪裏做錯了，我希望你能給她一個答案。就算不喜歡她了，也可以直接告訴她，她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脆弱。”
“我……我不是不喜歡她。”周啟玉苦笑，“只是我現在不能再耽誤她了。”
“你們兩個這情況，誰耽誤誰還真不好說。”衛照沒有因為衛冰清是自己的妹妹而盲目自信，“我知道，柏拉圖式的戀愛對你來說可能是有點困難，但是我這裏還是有不少辦法可以幫你們兩個的。”
周啟玉一頭霧水。
奇怪，衛照說的話他每一個字都認識，但是合在一起怎麽就聽不懂呢？
不過後面一句，周啟玉還是聽懂了。
咳，該說不愧是冰清的哥哥麽？
在某些事情上，他們還真是豪放的很。
“你看。”周啟玉想了想，還是直接伸出了手，這樣更加有說服力。
衛照看了一眼，發現了有點不對。
“你的手……”
周啟玉的手有些老了。
一個年輕人不應該有這樣的手。
“冰棺封印了我的時間。”周啟玉臉上泛起一點愁緒來，“當初我中的是無解之毒，所以祁非艷將我封進了冰棺，希望能夠利用冰棺的寒性祛除我身上的毒素。我原本以為，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但是沒有，它融入了我的骨髓之中。”
五十年的時間開始重新在他身上行走了。
按理來說，在冰棺裏，他的時間應該是停止的，即使過了五十年，他也應該和正常人一般才是。
可是不是。
從衛冰清十八歲生日只有，他就發現自己開始變老了。
現在只是手，但很快就是他的身體，他的臉。
就像是他的白發一樣，用不了一年的時間，他就會變成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
“只是變老，冰清不會嫌棄你的。”衛照認真的說道，“她不會在乎你的外表，喜歡你就代表會接受這一切。”
反正都是柏拉圖式戀愛，外表的容貌真的不能改變太多。
“我身上還有毒。”周啟玉似乎想要露出一點微笑來，只是現在的樣子實在是笑不出來，“當我變老之後，我身上的毒會爆發。當年祁非艷都不能解掉我的毒，我現在也找不到第二個冰棺了。”
衛照無話可說。
周啟玉自己都這麽說了，那必定就是真的。
“我會和冰清好好說清楚。”周啟玉垂下頭，“我原本是想慢慢疏遠她的，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你……”
“我會找個借口離開這裏，時間過了也就好了。到時候，麻煩請你多多安慰她，我……我原本也以為可以多陪陪她的。”
可是誰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呢？
衛照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周啟玉房間裏出來的。
“哥哥。”衛冰清一雙眼睛期待的看著他，衛照幾乎不敢直視。
“你……你自己去問吧。”衛照想要說話卻好幾次都說不出來，他該說些什麽呢？
周啟玉快要死了，所以他才會疏遠你？
這個世界是沒有男主的。
所以周啟玉註定和衛冰清不會有什麽太好的結果。
只是一開始，連衛照都忽略了這一點。
衛冰清深深的看了衛照一眼，確定不能從哥哥這裏知道點什麽，鼓足勇氣轉頭去了周啟玉的房間裏。
衛照就在外面的走廊上坐著，慢慢的等著衛冰清出來。
也許過些時候，衛冰清會需要一個擁抱。
他這個妹妹啊，看著堅強，但骨子裏還是以前那個小哭包。
只要情緒有什麽激動的地方，就會忍不住的掉眼淚。
可惜這一次的劇本沒有按照衛照的劇本來，衛冰清出來的時候眼睛都紅了，可還是強忍著沒有掉下眼淚來。
“哥哥，就算只有一年兩年的時間，我也想要陪他，真的，除了他，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麽好過。”
衛照看著衛冰清的樣子，說不出阻止的話來。
衛冰清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是衛照加上周啟玉，也是阻止不了的。
沒過多久，衛冰清前來找衛照，說他們兩個想要下山去看看。
聽說這附近有一個很漂亮的湖，那裏的風景很美。
因為還有一個衛照需要照顧，所以他們兩個就算出去也不敢去太遠的地方，頂多十來天就能回來一次。
衛照看見衛冰清真的是做好了每天都快快樂樂的準備的。
可是周啟玉還是一天比一天的老下去，他身上的毒素也開始腐蝕他的身體。
這已經是偷來的時間了。
周啟玉原本在五十年前就該死了，但是現在還能比人家多活幾年，還能有這麽一個衛冰清陪在身邊，可以說是死而無憾了。
衛照就這麽看著他們兩個每天都裝作什麽事情沒有發生一樣的過下去。
直到有一天，衛照起來解手的時候看見衛冰清嘴裏咬著東西，痛的在地上打滾。
也許這一次是痛的太厲害了，她的聲音都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來。
衛冰清，每天夜晚都要經歷這樣的痛苦麽？
他真的是一個好哥哥麽？
衛照在房間裏坐著，等了很久，終於有了一個決定。
“妹妹，我知道怎麽救周啟玉。”衛照看著衛冰清一字一頓的說道。
“真的麽？哥哥，真的有辦法的麽？”衛冰清驚喜不已。
“你是藥人，你能解遍天下的毒素。”衛照摸摸衛冰清的頭發，不知不覺，衛冰清也已經長高了，快要摸不了她的頭了。
“不行！”周啟玉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他此刻的樣子已經和四十歲的中年人沒有多少區別，“絕對不行，一旦開了口子，冰清和去死又有什麽兩樣呢？”
“活著才有希望不是麽？”衛照反問道。
“可是生不如死的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周啟玉堅定的搖頭，“你和冰清好不容易走到現在，你們難道想要功虧一簣麽？藥人再度出現，對於天下來說又是一場浩劫不是麽？冰清，你現在的狀態才是最好的。如果你真的想要用你做解藥，我現在就自盡。”
衛照看著周啟玉的樣子，總算下了最後一絲決心。
周啟玉是真的可以為衛冰清豁出性命的。
“你們不用擔心妹妹的體質問題，我有辦法的，你們信我一次。”
只要放棄這一次的任務，系統就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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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睡覺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之前還是前輩和後輩的關系， 一夜過後感覺他們之間就眉來眼去了？
可是這也不能怪他，他已經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防守的很嚴了， 萬萬沒想到這個家夥寧願不睡覺也要來泡妞啊。
衛照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所以他只是第一時間將衛冰清拉到一旁， 詢問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事啊。”衛冰清眼神飄了飄， “就是我們昨天聊了聊，還蠻投緣的。”
“投緣？”衛照覺得天地都要變色了。
男女產生愛情的基礎之一不就是投緣？
講道理， 衛冰清差不多是衛照一手拉扯大的， 又省心又可愛，衛照在她身上花費的心力可真是不少。要是衛冰清稍微正常一些，衛照也不至於會去阻礙自家妹妹的姻緣。
可是衛冰清是小黃文女主啊。
她本來就在學會控制自己的欲望，愛情這種東西無疑會毀了她。
人沒有愛情不會死， 但是命沒有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冰清， 我不是要剝奪你愛人的權利。”衛照想了想， 還是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但是你的體質問題你要清楚，這不是一件可以輕易解決的事情。你喜歡他，就會想要和他親近，這是人之常情。可是你一旦開了口， 事情就不會再受控制了。”
到時候周啟玉要怎麽辦呢？
他是願意看著自己的心愛的人去找別的男人上床還是願意看著衛冰清痛不欲生？
衛冰清的臉色一白，但很快恢覆了過來，“不會的，哥哥， 你想什麽呢？周前輩只是愛護小輩而已，我和他不可能的。人家是昆侖宮的太師祖，我就是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小姑娘。而且人家有喜歡的人啊，怎麽會看上我？”
不，傻姑娘。
你可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別說有喜歡的人，就算周啟玉喜歡男人，後期也能喜歡上你！
衛照不由嘆氣，要不是現在還需要留在這裏和大夫們研究衛冰清的體制問題，他現在就想要帶著衛冰清走了。
可是不能。
衛冰清從小跟著他一起東奔西跑，一般女孩子能享受過的東西她都沒有享受過，她每天除了練武就是給自己找藥，衛照實在不舍得說再多的重話。
也許，讓她先暫時當個普通女孩子也沒有什麽關系。
周啟玉經歷過五十年前的事情，應該懂得分寸。
如果他們能夠做到一輩子柏拉圖的戀愛，只是牽牽小手親親嘴什麽的也可以。
再說了，就算真的不真刀真槍的幹，也可以用別的方法紓解啊。
咳咳。
打住打住，要和諧掉的。
衛照趕緊將自己的思緒收回來，只是再叮囑了一下衛冰清不要做越界的事情，剩下的也就不說了。
算了，妹妹長大了，隨她去吧。
衛照覺得自己現在比開始做任務的時候真的是心軟太多了。以前他覺得只要能完成任務就好了，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但是現在似乎就開始變得真心為她們考慮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衛冰清？衛心寶？還是……衛天鳳？
想起衛天鳳，衛照的心裏稍稍閃過一絲愧疚。
罷了，何苦想這麽多呢？
衛冰清察覺到哥哥口中的放松之意，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哥哥的口風又變了，但是不妨礙她高興。
年輕的小姑娘就是這一點好，很多時候其實不會想的太遠，只要享受眼前的快樂就好了。
這也沒有什麽不好。
要是對自己的悲劇看的太清楚，或許都沒有繼續活下去的願望了。
有了哥哥的首肯，衛冰清和周啟玉不可避免的越走越近。
就是在白天的時候，衛冰清都顧忌著哥哥的想法，很少與周啟玉親近，到了夜晚，兩個人就有數不盡的時間可以聊天。
衛冰清對五十年前的江湖十分好奇，周啟玉很願意給她講。同樣的，周啟玉也對近五十年來發生的事情有些想法，衛冰清就給他講自己聽過的故事。
兩人說的完全不是一個時代的東西，但是交流起來的事情竟然也沒有什麽障礙？只能說，戀愛中的人眼睛是瞎的。
衛冰清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
在這個時候，一切都恰到好處的周啟玉就這麽出現了，衛冰清不可能不動心。
最重要的是，周啟玉從來不會多問她什麽事情，這讓衛冰清覺得分外的輕松。
很多事情，她其實不太好和哥哥說，因為說了哥哥就要為了她費心去想。常年虛弱的人何必再費那麽多的心神呢？衛冰清寧願希望哥哥可以多睡一會兒養養精神。
“你哥哥，就教你去斷……斷塵緣？”饒是周啟玉從衛冰清口中知道“斷塵緣”的真相的時候都差點從屋頂上摔下去。
這讓道家佛家的那些人聽見了，少不得要和衛照拼命啊。
人家好好的斷塵緣都被你給篡改成什麽樣子了？
但……但仔細說來，也不是不可以。
斷三千煩惱絲可沒有斷塵緣來的幹凈利落。
只是……衛冰清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讓她去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有些出現周啟玉的意料。
畢竟衛照不管從那個方面來看都是無可挑剔的好哥哥。
但是這個手段……真……
不得不說，對於衛冰清這樣的藥人體質來說，真的十分有效。
周啟玉忍不住想起了五十年前，要是他們當初將那些和藥人有關系並且爭論不休的男人都斷塵緣了，這場仗還能不能打得起來？
男人還真是容易被下半身支配的動物。
這麽一說，感覺因為當初那場戰爭死去的人真是太冤枉了。
“對啊。”衛冰清毫無心機的說道，“我哥哥說，他們之所以難以控制住自己都是因為比我多長了二兩肉，所以只要幫他們割掉，他們就不會煩惱了。”
周啟玉察覺到衛冰清的口氣似乎有些不對。
“你覺得，這是好事？”
“我就是在做好事啊。”衛冰清肯定的點點頭，“他們之後應該就不會煩惱了，而且也能退出江湖。我哥說了，在江湖上漂泊久了的人，很少能安然無恙的退出的。他們現在能夠安安生生的去過日子難道不好麽？”
這邏輯似乎也很對。
周啟玉想，怪不得衛照敢放著衛冰清來和他單獨在一起？知道衛冰清有這樣的特長，誰敢輕易動手動腳？
好在周啟玉也不會去動手動腳。
藥人是個什麽樣的性質，他很清楚。
“咳，那你覺得我需要斷塵緣麽？”天地良心，周啟玉在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想那麽多，但是問出口了又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可是事關……的安全，還是多問一下。
不然衛冰清要是真的提著劍過來，周啟玉也不知道自己要是打還是要跑？
衛冰清認真的看了看周啟玉，看的周啟玉幾乎都想要拔腿就跑了，這個時候才慢慢的說道，“當然不會了。周前輩你和那些男人不一樣，你的武功那麽高，我想要幫你也幫不了啊。”
周啟玉楞了一下，他還要感謝自己武功高麽？
只是他很快就看見了衛冰清嘴角的那一抹狡黠的笑容，知道自己大概是被她給耍了。
“很好笑麽？”周啟玉哭笑不得，“我想每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多問一句的。”
“我知道。”衛冰清笑道，“我好歹十七歲了，不可能真的什麽都不懂啊。你們男人很在乎這個，我知道。”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那有什麽關系？”衛冰清很是不解，“不過是塊肉而已啊，皇宮裏那麽多的公公，不也是活得好好的？”
周啟玉被衛冰清問的有些懵。
這……這似乎也是個問題。
“好了，我和你開個玩笑。”衛冰清看了看天色，臉色一黯，“我先過去了，你……你和我不一樣，白天似乎也沒有看你怎麽睡的樣子。”
“我不用睡。”周啟玉微笑道，“你去吧。對了，給你這個。”
周啟玉從身後拿出一個細長的枕頭，裏面有各種各樣的藥草。
“你要是痛的厲害，就咬這個吧。”周啟玉關心的說道，“一直咬自己，你哥哥遲早會發現的。對了，我這裏還有一些糖，特意讓廚房做的很嚴實，咬在嘴裏應該會舒服一點。”
周啟玉實在準備的很齊全。
衛冰清看見周啟玉準備的這些東西，誠摯的道了聲謝，然後將東西接了過去。
走到很遠的地方，感覺到身體開始有了變化。
這糖也做成了比較大塊的樣子，方便含在嘴裏。
衛冰清咬了一塊糖，眼淚嘀嗒嘀嗒的就直接下來了。
除了哥哥，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麽好過。
衛冰清這邊默默的掉眼淚沒有人知道，但是衛照很郁悶的發現，妹妹和周啟玉的關系更好了！
這都怎麽了？
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速度都這麽快的麽？
衛照感覺自己要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之前感覺他們還只是普通的暧昧，現在妹妹已經有一種非他不可的架勢了。
難道周啟玉還會下蠱不成？
相比起衛冰清和周啟玉這邊的其樂融融，藥神谷那邊就慘得多了。
不知道江湖出了什麽消息，說江湖上的人之所以會被斷塵緣完全是因為藥神谷的緣故？
這可真是驚天奇冤！
他們連那個妖女的面都沒有見到，怎麽會和那個妖女有關系？
當然，這些不過是流言，對於藥神谷來說也不傷筋動骨的，麻煩的是昆侖宮的人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他們研究藥人的消息，現在開始來追究他們的責任了！
藥神谷裏關於藥人的記載都是十分隱蔽的，基本上都沒有什麽備份，他們當然不願意就這麽交出去，可是不知道怎麽搞的，昆侖宮的人對於這些記載的東西居然比他們還熟悉？他們想要偷梁換柱都沒有機會！
“我們昆侖宮裏有一位太師祖，對你們可了解得很。你們要是現在封谷不出，將所有的藥人資料全部銷毀，我們還能看在往日情分上放你們一馬，要是你們冥頑不靈，就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研究藥人，這絕對是讓江湖翻天的事情！
藥神谷在姿態強硬的昆侖宮面前沒有任何反擊之力，就算是那些跟著昆侖宮來的門派也都從藥神谷這裏分到了不少的利益。
不管藥神谷是自願也好，被迫也好，接下來幾十年怕是都不能恢覆元氣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轉眼，衛冰清已經十八歲了。
十八歲生日的時候，衛照和周啟玉都給衛冰清送了禮物。
雖然衛照發現衛冰清先來感謝他，但先下手拆的卻是周啟玉的禮物。
嘖。
孩大不由人，女生外向啊。
衛照不由的如此感嘆。
因為從藥神谷那裏得到了資料，關於藥人的研究也終於有了些進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周啟玉走得近的緣故，衛冰清似乎越來越高興了。看見這個樣子，衛照也不好意思再去阻撓他們。
嗯，只要他們不發生關系，一切都好說。
等到衛冰清二十五歲的時候，任務完成，到時候他去問問系統，說不定就可以解決衛冰清身上的問題呢。
現在吃點苦也沒有什麽。
二十五歲也不算晚啊。
可惜，先出問題的人不是衛冰清，反而是看起來十分正常的周啟玉。
在衛冰清十八歲生辰之後，周啟玉就和衛冰清慢慢的疏遠了。
“哥，是不是我哪裏不好？”衛冰清忍不住詢問道，“我覺得周前輩現在看我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從來沒有對我這麽客氣過。”
以前夜晚的時候他們都會一起出來聊天練劍，讀書彈琴，有許許多多消遣的方式，但是現在一到夜晚，周啟玉就直接睡覺了。
衛冰清不理解。
她自問沒有做錯什麽事情。
“兩個人談戀愛，肯定會有倦怠期的，你不要著急。”衛照自己是個萬年單身狗，也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在理論上還是能夠給他們兩個提供一些指導的。
“那……那我要等等？”衛冰清試探性的問道。
“你可以換換打扮。”衛照認真的說道，“你一直都是一個樣子，肯定沒有什麽新鮮感了。昆侖宮裏也有不少女子，你也可以問問她們怎麽穿衣打扮？”
“會……會有效麽？”
“會的。”
三言兩語打發走了衛冰清，衛照的臉色慢慢沈了下來。
他決定先去找周啟玉一次。
難不成是因為察覺到她妹妹體質越來越控制不住了所以想要提前抽身？
就算是，也要慢慢來吧，或者直接和妹妹說也可以，這麽不陰不陽的晾著是什麽緣故？
衛照不客氣的走到了周啟玉的房間裏。
周啟玉還沒有醒。
奇怪？
衛照微微皺眉，以周啟玉的本事，應該不至於他到了房間還不醒啊？
難不成是出了什麽問題？
衛照走近了過去，剛到床邊，就發現周啟玉睜開了眼睛。
“是……是你。”周啟玉慢慢從床上坐起來，“你來找我，是為了冰清的事情麽？”
“知道就好。”衛照點點頭，“她最近很傷心，不知道是哪裏做錯了，我希望你能給她一個答案。就算不喜歡她了，也可以直接告訴她，她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脆弱。”
“我……我不是不喜歡她。”周啟玉苦笑，“只是我現在不能再耽誤她了。”
“你們兩個這情況，誰耽誤誰還真不好說。”衛照沒有因為衛冰清是自己的妹妹而盲目自信，“我知道，柏拉圖式的戀愛對你來說可能是有點困難，但是我這裏還是有不少辦法可以幫你們兩個的。”
周啟玉一頭霧水。
奇怪，衛照說的話他每一個字都認識，但是合在一起怎麽就聽不懂呢？
不過後面一句，周啟玉還是聽懂了。
咳，該說不愧是冰清的哥哥麽？
在某些事情上，他們還真是豪放的很。
“你看。”周啟玉想了想，還是直接伸出了手，這樣更加有說服力。
衛照看了一眼，發現了有點不對。
“你的手……”
周啟玉的手有些老了。
一個年輕人不應該有這樣的手。
“冰棺封印了我的時間。”周啟玉臉上泛起一點愁緒來，“當初我中的是無解之毒，所以祁非艷將我封進了冰棺，希望能夠利用冰棺的寒性祛除我身上的毒素。我原本以為，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但是沒有，它融入了我的骨髓之中。”
五十年的時間開始重新在他身上行走了。
按理來說，在冰棺裏，他的時間應該是停止的，即使過了五十年，他也應該和正常人一般才是。
可是不是。
從衛冰清十八歲生日只有，他就發現自己開始變老了。
現在只是手，但很快就是他的身體，他的臉。
就像是他的白發一樣，用不了一年的時間，他就會變成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
“只是變老，冰清不會嫌棄你的。”衛照認真的說道，“她不會在乎你的外表，喜歡你就代表會接受這一切。”
反正都是柏拉圖式戀愛，外表的容貌真的不能改變太多。
“我身上還有毒。”周啟玉似乎想要露出一點微笑來，只是現在的樣子實在是笑不出來，“當我變老之後，我身上的毒會爆發。當年祁非艷都不能解掉我的毒，我現在也找不到第二個冰棺了。”
衛照無話可說。
周啟玉自己都這麽說了，那必定就是真的。
“我會和冰清好好說清楚。”周啟玉垂下頭，“我原本是想慢慢疏遠她的，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你……”
“我會找個借口離開這裏，時間過了也就好了。到時候，麻煩請你多多安慰她，我……我原本也以為可以多陪陪她的。”
可是誰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呢？
衛照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周啟玉房間裏出來的。
“哥哥。”衛冰清一雙眼睛期待的看著他，衛照幾乎不敢直視。
“你……你自己去問吧。”衛照想要說話卻好幾次都說不出來，他該說些什麽呢？
周啟玉快要死了，所以他才會疏遠你？
這個世界是沒有男主的。
所以周啟玉註定和衛冰清不會有什麽太好的結果。
只是一開始，連衛照都忽略了這一點。
衛冰清深深的看了衛照一眼，確定不能從哥哥這裏知道點什麽，鼓足勇氣轉頭去了周啟玉的房間裏。
衛照就在外面的走廊上坐著，慢慢的等著衛冰清出來。
也許過些時候，衛冰清會需要一個擁抱。
他這個妹妹啊，看著堅強，但骨子裏還是以前那個小哭包。
只要情緒有什麽激動的地方，就會忍不住的掉眼淚。
可惜這一次的劇本沒有按照衛照的劇本來，衛冰清出來的時候眼睛都紅了，可還是強忍著沒有掉下眼淚來。
“哥哥，就算只有一年兩年的時間，我也想要陪他，真的，除了他，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麽好過。”
衛照看著衛冰清的樣子，說不出阻止的話來。
衛冰清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是衛照加上周啟玉，也是阻止不了的。
沒過多久，衛冰清前來找衛照，說他們兩個想要下山去看看。
聽說這附近有一個很漂亮的湖，那裏的風景很美。
因為還有一個衛照需要照顧，所以他們兩個就算出去也不敢去太遠的地方，頂多十來天就能回來一次。
衛照看見衛冰清真的是做好了每天都快快樂樂的準備的。
可是周啟玉還是一天比一天的老下去，他身上的毒素也開始腐蝕他的身體。
這已經是偷來的時間了。
周啟玉原本在五十年前就該死了，但是現在還能比人家多活幾年，還能有這麽一個衛冰清陪在身邊，可以說是死而無憾了。
衛照就這麽看著他們兩個每天都裝作什麽事情沒有發生一樣的過下去。
直到有一天，衛照起來解手的時候看見衛冰清嘴裏咬著東西，痛的在地上打滾。
也許這一次是痛的太厲害了，她的聲音都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來。
衛冰清，每天夜晚都要經歷這樣的痛苦麽？
他真的是一個好哥哥麽？
衛照在房間裏坐著，等了很久，終於有了一個決定。
“妹妹，我知道怎麽救周啟玉。”衛照看著衛冰清一字一頓的說道。
“真的麽？哥哥，真的有辦法的麽？”衛冰清驚喜不已。
“你是藥人，你能解遍天下的毒素。”衛照摸摸衛冰清的頭發，不知不覺，衛冰清也已經長高了，快要摸不了她的頭了。
“不行！”周啟玉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他此刻的樣子已經和四十歲的中年人沒有多少區別，“絕對不行，一旦開了口子，冰清和去死又有什麽兩樣呢？”
“活著才有希望不是麽？”衛照反問道。
“可是生不如死的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周啟玉堅定的搖頭，“你和冰清好不容易走到現在，你們難道想要功虧一簣麽？藥人再度出現，對於天下來說又是一場浩劫不是麽？冰清，你現在的狀態才是最好的。如果你真的想要用你做解藥，我現在就自盡。”
衛照看著周啟玉的樣子，總算下了最後一絲決心。
周啟玉是真的可以為衛冰清豁出性命的。
“你們不用擔心妹妹的體質問題，我有辦法的，你們信我一次。”
只要放棄這一次的任務，系統就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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