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雖然看冥風一臉凝重的樣子，可是在他看來，最壞也就是暮秋危在旦夕命懸一線。然而現實帶來的打擊往往要比想象中的還要殘酷。

鳳陽跟著冥風進了房間。一推開門，他就看到緊閉的窗戶，還有稍顯雜亂的擺設。

“怎麽能把窗戶關起來？還不快打開！”空氣不流通只會加重病人的病情，因此鳳陽的語氣有些不高興。

冥風並沒有按照他說的去做，而是先將人帶到了床前。鳳陽這才看到胡子拉碴，似乎下一秒就會斷氣的赫連風。再往床上一看，那上面躺著的不是暮秋是誰？可是暮秋的臉色很不對勁。鳳陽作為大夫，他見過的死人實在是太多，因此只一眼他便看出暮秋分明就已經死了。

“你讓開！”這時候鳳陽哪裏還顧得上床前的人是誰啊，他一把將赫連風扯開，就要去查看暮秋的情況。

赫連風武藝高強，按理說並不會被這麽輕易拉開。可是鳳陽那一下倒讓他退了好幾米遠，若不是冥風扶得及時，他肯定就會倒下去了。

“暮秋姐姐……”連芯雙眼圓睜，難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就在鳳陽替暮秋把脈地時候，她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

鳳陽去探暮秋手腕地脈搏，緊接著又去探她的鼻息，最後不死心地探了一下她的脖頸處。三處地方，全都在傳達著一個答案——這個人已經死了。

不了解其中因由的鳳陽眼神瞬間黯淡下去，他的臉上透著深深的自責。

“是我來晚了……是我來晚了……”他自言自語地念叨著這一句話，末了突然回頭看著赫連風問道，“你為什麽不早點聯系我？”

連芯的眼淚一下子就滾落下來，赫連風聽著鳳陽的話，突然扯了一下嘴角笑出聲來。只是他雖然在笑，眼神中卻分明透著絕望，鳳陽看著他的樣子心裏道了一聲不好。

他從腰間摸出一根銀針，對著赫連風腦袋上的穴位就刺了下去。笑聲戛然而止，赫連風的身體控制不住地軟了下去。

“神醫，你這是……”

“我再不把他弄暈過去，到時候他恐怕就要走火入魔了。”鳳陽眼神覆雜地看了看床上的屍體，對著冥風說道，“扶他去躺一下，你再過來跟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要想知道之前發生的事其實非常簡單。只是聽完冥風的講述，盡管知道對方沒什麽理由欺騙自己，鳳陽還是覺得他的話不太可信。冥風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所以又主動做了解釋。

“我知道神醫一時間也覺得難以置信，就連我親眼所見也覺得那些都是幻覺。可是那臨安城外的焦土就是證據，就算我們不相信也沒有辦法。”

“你是說暮秋召出了一只神鳥，是那只鳥放火燒了南玉軍營？”鳳陽覺得這就像是說書先生的話本子裏寫的故事。然而冥風認真地點了點頭，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可是……這不對啊。尋常人死了五天，屍首絕對不會是暮秋現在這樣，我看她的樣子就像是剛剛才死去，是不是你們之前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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