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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身世大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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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莫笑終於得見天日了。

初出月亮門的時候,她甚至都忘記了展現一下初婚婦人該有的羞澀,抱著甘草和桃紅激動得大叫。

親人呀,終於見著親人了。

“甘草,桃紅。”莫笑看著一左一右的兩位好姐妹,激動得……一言難盡啊。

李媽媽手裏端著兩碗紅糖雞蛋笑得很是玄妙,過來人嘛,多少能懂莫笑此時的心情。

“小姐,新姑爺,吃碗紅糖雞蛋,以後生活甜甜蜜蜜,和和美美。”

甘草端了碗給莫笑,桃紅端了給重樓。

看到李媽媽,莫笑才突然害起羞來了,吃著紅糖雞蛋的時候都不敢看人。

李媽媽卻悄悄地走近了莫笑,小聲道:“小姐,最近可要開始留意汛期了。”

汛期,莫笑一楞,對呵,啥避孕措施都沒有實施,可不是有那個可能麽?

但是,她有點困惑,自己做好了那個準備了麽?

吃完了紅雞蛋,莫笑很滿足。蜜月已經過完了,現在是她努力賺銀子的時候了。

一會兒,劉掌櫃和唐仲春及四個夥計都過來了。

本來婚後第二天,新姑爺就會拜見家中長輩,然後再接受其他人拜見的。結果硬是被新姑爺留下的字條上面的一句牛角山的風俗,新婚一個月不見人拖到了今天。

莫笑本來想讓劉掌櫃坐在上位接受他們一拜的,可是劉掌櫃死活不肯,說新婚那天權當是個女方的證婚人接受了小姐姑爺一拜就已經折煞他了,現在是怎麽都不能再上座居之了。

劉掌櫃讓莫笑和重樓坐在了上位,領著一眾夥計和新姑爺見了禮。

“新姑爺,咱們夥計的紅包呢?”

唐仲春走到重樓面前大手一伸,討要紅包。

莫笑一楞,這個環節是要準備紅包的麽,她好像並沒有準備呢。

“少不了你的。”重樓從懷裏取出一疊紅紙包出來,將其中一份放進唐仲春的手裏。

“我的吉利話呢?”重樓並沒有松手,反而向唐仲春討要吉利話。三陽縣的傳統,可是說了吉利話才能討要紅包的。

“祝姐姐姐夫新婚幸福,和和美美,早生貴子,最好是三年抱倆。”

唐仲春溜溜地來了一串。

重樓挑了挑眉,這句姐姐姐夫聽著挺順耳。手一松憑唐仲春搶了紅包去。

大家一看,真有紅包,個個都不客氣了,全都擠上來討紅包。

“祝小姐姑爺夫妻和睦。”

“相敬如賓。”

“舉案齊眉。”

“早日抱個大胖小子。”

一時間,似乎能說得出來的吉利話都讓他們七嘴八舌地搶著說光了。重樓朝身邊的莫笑歪過去,“聽到沒,讓咱們早生貴子,三年抱倆呢,今天看診別太累著了,晚上咱們接著為大胖兒子努力。”

莫笑頓時紅了臉,歪頭嗔了他一眼,只是這一眼太過嬌俏嫵媚,看著重樓心神一蕩,差點就直接抱回內院了。

新婚出來頭一天看診,並沒有多少不同。還是那些普通的頭痛感冒熱什麽的,開起方子來連腦子都幾乎可以不用動。

無聊的一個上午眼看著就要過去了,門外卻來一位特殊的客人。

“小姐,有位……尼姑找你。”小胖子把尼姑兩個字說得特別的輕,還好莫笑耳力不錯。

“是看病麽,讓她進來吧。”正所謂有看無類,只要是病人,管他什麽身份呢。

小胖子又道:“我問了,她說不看病,但找小姐有事,不方便說與我聽,只求小姐一見。”

莫笑一楞,她穿越來到現在,沒跟什麽尼姑打過交道呀。

“行,你帶她進來書房吧。”

莫笑站了起來朝書房走去,剛好也坐累了,走動走動。往書房走的時候,她突然在想,會不會看到重樓呢。

突然,她好像明白了,為什麽今天這一上午覺得特別無聊,明明病人還挺多的。

因為她已經習慣了重樓就在身邊,就算是這麽一個上午沒看到,她也開始不習慣了。

這也許就是人家所說的,一直一個人的時候不叫寂寞,只要當你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再回到一個人的時候才能體會寂寞。

才一個上午沒看到,她居然已經開始想他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古人誠不欺我呀,就是這種如隔三秋的感覺。

不知道他會不會一樣這樣想自己呢,她覺得一會兒她要好好地問問他,不然,只是她一個人想他,多吃虧呀。

書房裏,莫笑剛坐下,小胖子帶著一個年輕的尼姑就到了門口。

“貧尼法號白心,見過莫小姐。”來者是一位年輕白凈的尼姑,眉眼清秀,自有一般靈慧。見了莫笑神色從容,合手一拜。

白心?莫笑略一思索,問:“尊駕可與白羽同門?”

白心擡眸微微一笑,“白羽是貧尼的師姐。”

“哦,那你們師父靈雲師太可是大好了?”

“多虧得莫小姐恩贈,師父已經大好了,只是……”白心一遲疑,似乎有話難以啟齒。

莫笑頓覺有些不妙,按理說,靈雲師太病好了,應該是白羽帶著生肌草回來還她的,可是來的卻是她的師妹。

“莫小姐,這件事實在是……”白心是佛門中人,平日裏不過是跟幾個師姐妹打交道,有什麽話都是直來直去地說,可是,她似乎又覺得這件事比較重要,如果直接了當的說出來,會不會有些不恰當。一時之間,反而說不出話來。

“莫非是生肌草出事了?”莫笑問,白羽沒來,這白心又吞吞吐吐,不用說,八成是生肌草出事了。

難道是為靈雲師太治傷時,他們取得過多,讓生肌草斷了生機?

莫笑皺了皺眉,如果是這樣,那白羽就當真辜負了自己。

“是,生肌草被人偷走了。”白心終於決定還是直話直說,一說出來,她頓時覺得輕松不少,又同時因為這件事而心生了愧疚,臉上有些微脹。

“偷走了?”莫笑一楞,居然還有人從靈雲師太那裏偷走東西。

“怎麽回事,請尊駕詳細說來。”

“事情是這樣的。”白心慢慢道來。

“眼看著師父身上的傷疤已經被生肌草汁修覆好了,一眾師姐妹都很高興。白羽師姐收拾了行囊,準備帶上生肌草就來三陽縣兌現她的承諾將生肌草還與莫小姐。誰知就在師姐正準備出發的前一晚,竟然有人偷入庵堂,在眾人的飯食中下了毒。”

“那毒雖不致命,卻能讓人昏睡。等大家醒來的時候,發現生肌草已然不見了。白羽師姐急得當場就吐了血,她最是守信之人,如今失了生肌草,無法向莫小姐交待,便辭了師父自去天涯海角緝兇去了。臨去前,師姐囑咐讓我來三陽縣向莫小姐告罪,並允諾,此生誓要追回生肌草,不然江湖再無白羽此人。”

莫笑沈默半晌,又問:“可找人問過了,你們所中何毒?”

白心道:“師姐也是打算從那毒物開始追查,於是請了宮中錢太醫來辨,錢太醫一向對毒藥研究甚深,只是連他也無法辨出是何毒物。但是,他提供了一條線索,他稱,多年前,他被人盜去一本毒本,上面記載了世間所有藥物、毒物,這生肌草正是上面記載的其中一味神奇的藥草。錢太醫又說,當年,那本毒本,他剛從自己師父那裏接收不久,他都還沒有全部看熟領會就已經讓人偷了去,而且他也因此中了那偷盜之人的毒。錢太醫和師姐推斷,這盜生肌草之人很可能與多年前盜了錢太醫手裏的毒本的是同一人,此人不但武功高,而且擅長用毒。於是,師姐決定從江湖擅長用毒的開始一一查起。”

毒本?

莫笑驀地想起了唐仲春手裏的那個醫本還有莫問手裏的術本,莫非三本書有聯系?

如果不是那錢太醫遠在京城,莫笑就想現在問上一問了,畢竟,他算是唯一一個活著的,而且可能知道這三本書之間的聯系的人。

如果真的聯系,那會不會盜走毒本的和想搶走莫問和唐仲春師父手上的書的都是同一個人。

“莫小姐請放心,白羽師姐武功高強,江湖人識人又多,而且師父前幾日也帶著一眾師姐妹出發了。師姐向南,師父向北,兩個方向同時搜尋,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了。”白心又道。

莫笑此時想找到的倒不是生肌草了,而是這個盜生肌草的人。

“嗯,我相信靈雲師太和白羽的能力,只是,我希望到時他們不但能找到生肌草,還能抓到那個盜生肌草的人,說實話,我這裏也有一件公案,可能與這盜草之人有關。”

白心點頭,“明白,莫小姐是想說,如果到時找到盜草之人,就交給莫小姐處理,是這樣吧。”

“沒錯。”莫笑點頭。

“對了,那個錢太醫多少大年紀了?”莫笑突然又問。

“年紀?大約五十多歲吧。”白心道,她有點疑惑,這莫家小姐怎麽對錢太醫的年紀感興趣。

“五十多歲呀。”莫笑默默點了一下頭,莫問不過三十多,那僧人看著更年輕,可能是因為死後由仙人草保存著原來的模樣的緣故,難道……那個錢太醫是他們的師父?

但直覺裏,莫笑又覺得不太可能。

算了,讓白羽先去調查那個盜草人再說。

莫笑留白心午飯,不過她說傳完了信她還要趕去和師姐匯合,連口也沒喝一口就匆匆告辭去了。

吃午飯時候,莫笑將這件告訴了重樓。

“錢太醫?他我倒是知道,醫術挺不錯的,太醫院的首院。錢家是醫藥世家,在京城還另開了醫館,家中子弟也大都從醫。”

莫笑抿了抿嘴,突然對這錢太醫不感興趣了。

“你似乎對京城的情況很熟,不但知道白羽所在的徐家,連太醫都這麽熟。還有,早上你給他們的紅包可不小,錢哪裏來的?”

莫笑覺得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小秘密。她有,所以並不強求重樓沒有事瞞著她,但,嘻嘻,小金庫得搞清楚,以往的桃花也得問清楚,免得以後有芥蒂。

“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反正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想總不能隨便一嚇就嚇跑了吧。”

重樓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這麽說,你之前是怕嚇跑我,所以,瞞著?”

“嗯,可以這麽說。”

“那你倒說說看,我倒不覺得有什麽東西能嚇倒我。”莫笑放下筷子,撐著雙腮準備好傾聽他能說出什麽嚇人的事來。

“比如永豐錢莊是我的?”

“啊!”莫笑瞪大了眼,張大了口,只覺得眼前頓時無數的金子亂飛。但是,這個嘛,可以有。

“比如……我是北玄國的皇太子。”

莫笑收回了下巴,瞇起了眼睛,雙手放下來撐在桌面上。

皇太子?搞什麽鬼,他一個乞丐再怎麽變身也不可能跟皇太子扯上關系吧。

“再說一次,你是誰?”莫笑盯著重樓冷冷地問。

重樓並沒有回避莫笑的目光,一字一句慢慢地道:“北玄國皇太子,花景開,當今皇帝和皇後唯一的親生兒子,生下來就被一道聖旨親封了的皇太子。”

“你……”莫笑倏地起身,突然轉身向書房走去,然後啪地一聲關緊了門。

重樓慢慢地站起身,朝書房走過去,到了門前,那塊寫著書房重地,莫家姑爺勿進的牌子還左右晃蕩著。

他手扶著門板慢慢滑下,然後側轉身坐了下來,頭輕輕地挨在門上。

他知道,此時,她應該就在門的另一邊,和他同樣的位置坐在地上。

的確,門的另一側,莫笑也將頭側靠著門而坐。她心裏亂成了麻,又急又氣。

但她不知道自己急什麽,又氣些什麽。

只是覺得此刻,她不想面對他,只想好好地想想,靜靜。

她現在知道他身上那種不可一世的優越感是從何而來的了。

因為他是皇太子,北玄國未來的皇帝。

她也知道為什麽那天他會猶豫了,也是因為他是皇太子,北玄國未來的皇帝。

但,她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回來搶親?

就這樣放棄了,不就好了麽?也許她就失望一陣子,傷心一陣子,傷心失望過後,她就當從來沒人認識過這樣一個男人,一個拋棄過她的男人。

可是現在,她沒信心可以在沒有他的日子裏繼續安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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