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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想起和謝騰初次見面的場景,她的臉就開始發燙。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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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探出舌頭在他的光滑的手背上舔了一下,

“那個斐爾,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多費腦筋,我只要動一動手指,他就會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倒是那個蘭斯,需要我們多下下功夫,不過,相信我,我會替你把阻礙你前進道路的人通通的抹殺掉,你需要做的,只是好好的呆在我的身邊,永遠的忠誠於我,服侍我,讓我開心,蘇美爾,你說呢?”

蘇美爾在她柔軟的臉頰處輕輕吻了一口,“是,蘇美爾永遠都只效忠王後一人。”

“哈哈哈──”

米歇爾尖銳的一陣冷笑,像是穿越了時空,讓遠在異世界的一個躺在床上的男人猛的睡夢中驚醒。

他睜開了眼睛,透過黑暗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喵──

一道詭異的貓叫聲傳來。

黑暗中,一對綠幽幽好戲珍珠似地東西緩緩的向床靠近。

唉!原來只是虛驚一場。亦寒暗自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就擡手撫摸慢慢撫摸著剛剛跳上床的黑貓。

那貓很溫順的舔舐著自己前腿上的柔順的毛發,時不時的會發出幾道喵喵聲。

過了一陣,亦寒才從床上緩緩走下來到窗前。

透過窗戶,他仰望著夜空中近乎圓形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不像往日那樣蒼白,而是呈現出一種淡淡的暗黃色。

此時,正有一朵灰黑色的雲朵向它慢慢移去,慢慢的,它被雲朵遮掩,當經過短暫的消失,它又重新出現在視線中時,卻突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雖然只是一剎那,但亦寒還是很緊張的蹩起了眉頭。

那只黑貓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動作輕盈的從床上跳了下來,幾下就跑到了他身邊,然後一躍跳入了他的懷中,然後伸出舌頭,一下下的舔著亦寒的手指。

但是那抹紅色很快就消失了,一切,又都恢覆到了原先的樣子。

難道是因為自己睡的太久眼花了?但是剛才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的令他都感到害怕。

夢中,他看到謝騰被放在了一塊巨大的石塊上,他的周圍,站著一圈衣著奇怪的人。

那些人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只是被一塊布剛好蓋住重點部位,他們每個人的右腳腳腕上,都系著一節枝條,枝條光禿禿的,並沒有葉子,還有他們的臉上,都被畫上了各種顏色不一的條紋,有些條紋,還延伸到了胸前,仔細看起來,就好像是什麼圖騰。

亦寒根據經驗來分析,這應該是某種儀式。

他清楚的看到,那些人先是隨著鼓點聲有節奏的又跳又唱,樣子就好像是跳大繩的神婆,嘴裏念念叨叨的不知在說些什麼,之後,他們就雙掌合十,開始擊打著謝騰的身體。

謝騰閉著雙眼,似乎是失去了意識。他的身上,覆蓋著一層白紗,透過白紗,能看到他健魄的身軀,只是,他的膚色很不正常,呈現出了一種異樣的死灰色。

(9鮮幣)亦寒的隱憂

再過三天,便是月圓之夜,剛才的那個夢最近做的很頻繁,每次一醒來他都會驚出一身冷汗,為此,他很焦慮,心裏一直在想這會不會是在預示著什麼,但就算真的預示著什麼,他也無能為力,也慢慢的開始懷疑當初將謝騰和夕亞送到那個陌生的世界根本就是個錯誤?

他想著想著,便轉身走出了房間,徑直朝書房走去。

進了書房,走到桌前,亦寒低頭盯著蓋著水晶球的暗紅色的絨布,心裏充滿了緊張和懷疑,甚至還摻雜著一絲恐懼。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緩慢的伸手將那塊絨布掀開放到了一邊,然後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像是在祈禱。

過了幾秒鍾,他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打開雙手,然後隔空放在水晶球之上。

那個時候,他眼中的猶豫和焦慮突然消失,就好像是被鬼魂附身般,墨色的眼睛裏毫無神采。

與此同時,那個透明的水晶球也開始漸漸起了變化。

球體中心,開始慢慢浮現出一個隱隱的黑色小點,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個小點開始變大,當大到麼指指甲蓋大小的時候,它就不動了。又過了一會,那個東西就迅速的分裂的開來,四散到了水晶球的各個角落。

緊接著,一個金發女人突然出現,雖然圖像很模糊,但還是能看出她長得很嫵媚,尤其是那雙眼睛。

那女人目視前方,似乎也在用同樣的目光盯著她。

亦寒如同死潭般沈寂的眸中就好像被突然丟進了一粒石子,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他猛地收回了手,連著向後退了兩三步,然後重重的跌坐在靠椅中。

這是他幾天來,第一次從水晶球中看到圖像,也難怪他會做出這種反應。

只是,他本來是想看到謝騰和夕亞現在處境如何,可出來的,為什麼會是一個女人呢?

亦寒急促的喘了幾口氣,休息了片刻,才又頹然的從靠椅中抽身,重新將水晶球蓋好,然後疲憊的走了出去。

他剛一走出房門,旁邊就一個聲音響起。

“怎麼樣了?還是什麼都看不到嗎?”

亦寒有些分神,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猛然睜大眼睛,但是很快,他眼中的驚訝便散去。

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靠墻站著的黑豹低聲嘆了口氣,然後猶猶豫豫的開口,“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祥的預感?”亦寒扭頭看著他。

黑豹直起身子,點了點頭後繼續說,“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總是在做同一個夢。”

亦寒眼睛瞬間睜大,“夢?是關於謝騰的嗎?”

黑豹聽到謝騰兩個字,目光中也湧出了驚訝。不過,亦寒驚訝的眼神含著擔憂,而黑豹的眼神中更多的則是興奮。

“你夢到主上了嗎?他現在怎麼樣了?還有夕亞?他們好不好,現在還安全吧!”

他的這句話足足令亦寒楞了十秒鍾。

“呃──嗯──”當他回過神來,才意識到黑豹所做的夢和他不一樣,含糊的嗯了一聲,他就馬上又問,“你做的夢是什麼?”

“我?”黑豹突然將目光別到了一邊,臉頰處微微泛起了紅暈,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吞吞吐吐了好半天都沒說出半個字來。

亦寒焦急的看著他,終於忍不住催促道:“我什麼我?快點說話呀!”

“我?”黑豹停頓了一下,然後擺出了一臉豁出去的表情,壓低聲音道:“我夢見了一個女人,然後、然後──”

“然後怎麼樣?”

“然後,然後看到她和一個男人在床上做那種事情。”說完,他的臉變的更加通紅。

“一個女人?”亦寒地瞳孔驟然一縮,“能記得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嗎?”

“呃──”黑豹皺著眉頭回憶,然後一邊搖頭一邊說,“那個人具體長什麼樣子,我記不太清楚了,因為夢中的景象都很模糊,不過──”他想了想,然後十分肯定看著亦寒,“不過我記得那個女人有著一頭金黃色的頭發。”

金黃色的頭發?一聽到這裏,亦寒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剛才,他在水晶球裏看到的那個女人,她也長長一頭金色的頭發。

難道,那個女人的出現不是意外,而是真的在暗示著什麼嗎?

“餵!你怎麼了?”黑豹一連叫了他好幾聲,都不見他回答,於是伸手壓上他的雙肩晃動起來。

“沒、沒什麼──”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暗自吸了口氣。

“什麼沒什麼,你剛才的樣子可不像是沒什麼的樣子。”黑豹眼珠子一轉,然後突然問,

“是不是你在騙我,其實,剛才水晶球有反應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沒──”

亦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黑豹打斷,“是不是和我剛才說的那個女人有關,你是不是在水晶球裏看到那個人了?”

亦寒有些震驚的看著他。平日裏這家夥傻裏傻氣總喜歡和勾陳吵嘴,腦子也不見轉的有多快,怎麼今天這麼聰明,一下就讓他給猜中了。

“是不是呀!”黑豹迫不及待的又追問。

“不是──”亦寒向後退了一步,然後轉身向寢室走去,邊走還邊說,“你想多了,可能你最近太緊張了才會做那些不著邊際的夢,馬上就到月圓之夜了,到了那個時候,等和謝騰聯系上了,我們就什麼都明白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先回去休息吧!”

黑豹一直在想剛才的話,等反應過來時,那個人已經走遠了。

(10鮮幣)蘇美爾的到來

可亦寒卻不知道,他剛離開房間的那一瞬間,那個被絨布蓋著的水晶球又起了變化,先前映在其中的那張女人臉又開始出現,而且越變越清晰。

那個女人──居然是沙樓國的王後。

米歇爾。

* *

亡靈夜,終於結束了,當初晨的太陽漫過地平線的時候,殺樓國又恢覆了往日熱鬧與繁榮。

人們臉上都掛著笑容,似乎根本沒有經歷過昨夜的死寂與恐懼。

可是夕亞卻仍然處於深深的懼怕中,整整一夜,她都沒有合過眼睛,甚至連掩蓋在胸前的被單都維持著蘭斯離去時的樣子。

一陣微風吹過,將帷幔吹拂到了半空中,也正是這陣風,將她呆滯的眼睛吹的眨了幾下。

臉頰處的淚水已經幹涸,可那雙眼睛還是又紅又腫,就好像兩個核桃。

“克魯爾公主,該起床了,用早餐的時間到了。”

突然,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夕亞慢慢的扭頭,目光有些空洞朝聲音的發源地望去。

床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侍女。

她想努力的起身,可身體卻乏的要命,旁邊的侍女見狀,立即走上前。

在她的服侍下,夕亞穿好了衣裳,那侍女扶著她走到鏡子前。

當夕亞看到鏡中的自己時,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因為她知道那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既然不是自己,為什麼要做那些只會令她感到厭惡和虛偽的表情呢?

照完鏡子後,侍女就帶著夕亞走出寢殿來到了一座大廳中,這座大廳位於寢殿的左方,兩座殿宇遙相而望,就好像是一對恩愛的情人深情的凝視著對方。

進了大廳後,她被領到了旁邊的偏殿中。

偏殿中央,有一張長方形的長桌。上面,已經擺好了一套精亮的銀色餐具。

“公主,您請這裏坐。”

夕亞在她的指引下在離主座最近了一個位子上坐了下來。

“公主,您稍等片刻,早餐馬上到。”

“──”夕亞沒有說話,只是盡量莊重的點了點頭。

昨夜,她已經徹底想清楚,雖然她還沒弄清楚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付面孔,但事情既然已經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與其反抗抱怨,還不如順其自然。而且,謝騰現在又被抓到了一個叫做鬼獄的地方,現在只有自己是自由身,只有自己才能夠救他,何不好好利用克魯爾這個身份,然後想辦法先從王後那裏弄到那樣東西。

可是,她現在還不知道那樣東西究竟是什麼。

她要回去找那個男人再問問?還是直接問問蘭斯?

想了好半天,這兩個想法都被她否定了。她誰都不能去找,看來,那個東西只能靠自己來找了。

“蘭斯王子──去什麼地方了?”

夕亞一邊吃著烤的有些焦黑的牛肉,一邊問。

她不會使用刀叉,所以動作顯得很笨拙。

“蘭斯王子天還沒亮就出去了,至於去什麼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夕亞剛用叉子戳進了一塊牛肉中,手就僵住了。

對了!鬼獄!他昨天說今天就要去審問他們。

該死!她怎麼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夕亞倏的起身,可由於起的太猛,腦袋一陣眩暈,她很快的用手扶住了桌沿,才沒使自己摔倒。

“克魯爾公主?”旁邊的侍女很慌張的跑上前來想要扶她,卻被她用手擋了下來。

“我沒事──”夕亞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轉身,問,“對了,你知不知道鬼獄在什麼地方。”

“鬼獄?”那侍女一聽到這兩個字,臉色就刷的一白,“克魯爾公主,您為什麼要問這個?”

“呃…沒…沒什麼,我就是問問而已。”夕亞有些吞吐的回答。她不能告訴這個侍女她要去鬼獄找人,試想一下,一個堂堂的公主去那種地方做什麼,這不是太讓人生疑了嗎?

“公主──”那侍女輕輕叫了一聲,然後走到夕亞身前,壓低聲音告訴她,“您剛來沙樓國沒多久,可能還不知道,鬼獄這個地方,不是隨隨便便能說的。”

“不是隨隨便便能說的?什麼意思?”

“就是說──”那侍女剛要說什麼,就被一個聲音打斷。

“克魯爾公主。”

來人穿著一身白色的鬥篷,那侍女一見,立即跪地行禮,“祭司大人。”

夕亞怔怔的望著他,然後就看到徑直朝自己走來,他走的很慢,也正因為如此,才叫他的心情更加緊張。

祭司大人?夕亞心裏想著,低頭看著那侍女微微發顫的身子,心裏也被蒙上了一層恐懼。

那個祭司每向前走一步,她的心跳的就越是厲害,她的身後就是桌子,根本就沒有退路。

“嘩啦──”

夕亞的手一抖,就將手邊的銀杯打翻在地,裏面的美酒也流了一地。

聲音響起的同時,那個祭司也停下了腳步。他在原地站了許久,才緩緩的躬身,恭敬的說道:“克魯爾公主,王後想要見您。”

夕亞連連喘氣,仍舊驚魂未定的盯著眼前的人。

“克魯爾公主?”那人又喊了一聲。

她還是像個木頭人似地,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有事嗎?”蘭斯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他目光清冷的掃過那名祭司,然後又轉落到夕亞那張憔悴慘白的臉上,滿意的勾唇一笑,然後就走到她身邊,旁若無人的將她親密的摟抱在懷中,還寵膩般的親吻起她的雙唇來。

“唔──”當感到嘴唇被人霸道的舔舐吸允時,夕亞開始掙紮,她拼命的扭動著身體,可她越是掙紮,那雙緊緊摟抱在腰間的雙臂就越是收的緊。

蘭斯的動作異常激烈,他騰出一只手,刷的一下就將桌上那些礙事的餐具都扒拉到了地上,然後就將夕亞的身子壓在桌子上。

“你、你放開我,要、要做什麼──”夕亞臉上一陣恐慌,撕心裂肺的大喊。

跪在一旁的侍女聽到聲音,或許是覺得好奇就擡起了頭,可看到眼前那令人臉紅的一幕時,又哆嗦的倉促低下了頭。

而那個祭司卻十分鎮定,依舊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裏。

蘭斯在看到她無助的表情後,突然停下了手。

他直起身,這才轉身將目光投向了身後的祭司。

(10鮮幣)我、我要去見王後!

“蘇美爾祭司?”蘭斯的嗓音中帶著不屑,“你來這裏做什麼?”

“蘭斯王子,王後想見克魯爾公主,所以就派我來這裏請公主過去。”

“王後?”蘭斯旁若無人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稍顯淩亂的衣裳,然後挑不屑的看著他,“王後找她做什麼?是不是又想找出點什麼莫須有的罪名安在她頭上,還是又想刻意的刁難她一番?”

“蘭斯王子……”蘇美爾輕聲道:“可能您與王後之間有很多的誤會,但實際上,王後對您的事情很關心,尤其是婚姻大事,自從上次見過克魯爾公主後,王後就一直想再找機會見見,蘭斯王子……”

“夠了!”蘭斯打斷了他的話,優雅的嗓音中帶著淡淡的不耐和嫌惡,“蘇美爾,你應該清楚,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聽別人說一些冠冕堂皇的瘋話,克魯爾是我的女人,是我的所有物,他要去什麼地方,是去見誰,都要經過我的同意才可以,這一點,你明白嗎?”

“是的!”蘇美爾聲音平和的回答,“屬下明白。”

“既然明白,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吧!”蘭斯轉身,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你回去轉告王後,如果她真的想見克魯爾的話,就讓她親自來這裏,否則,”他神秘的勾唇,“我們之間就可能會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他說完,就俯身朝夕亞身上壓去。

夕亞只覺得周身的溫度驟降,眼睛也本能的一閉,但是蘭斯並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他只是將那性感的薄唇輕輕的覆在了她耳邊,用低沈醇厚的嗓音說,“親愛的,我為我剛才粗暴的行為向你道歉,我請求你的原諒,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夕亞能感覺到,一股熱浪正不斷的噴向她的耳廓,那種感覺,有些癢癢的,令她緊張的渾身發毛,就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血液中亂竄。

“你……會原諒我的,是嗎?”見她久久不答,蘭斯又問了一句。

夕亞開始覺得,小腹上緊貼著一個又硬又燙的物體,當她意識到那東西是什麼時,她突然嚇的喘不上起來。

“怎麼不說話?”見她一直沒睜開眼睛,蘭斯又開口,但他眸子中的耐性卻在一點點的消失。

“……”夕亞依舊沈浸在緊張和恐懼中,砰砰亂跳的心始終無法平靜。

“睜開眼睛。”蘭斯又下起了命令。

“……”夕亞仍舊不語,直到蘭斯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強烈的疼痛才迫使她睜開了眼睛。

“為什麼不回答?”蘭斯的口氣中帶著微微的怒意。

“我…我……”夕亞六神無主的看著他,眸中的目光閃躲不定,她試圖解釋,可一看到他那種幾乎能殺死人的目光後,一種懦弱的膽怯又開始在她心裏作祟,她開始覺得,自己的腦子無法運轉,甚至要到了癱瘓的地步。

“蘭斯王子。”蘇美爾的聲音又響起。

蘭斯聞聲,突然挺直了身子,轉身就甩了身後人一個響亮的巴掌。

“蘇美爾,我剛才不是叫你離開了嗎?怎麼你還站在這裏?”

“蘭斯王子,雖然我是沙樓國的最高祭司,擁有比普通祭司更高的身份和最大的權利,但是對於皇室貴族來說,不過是個卑微的仆人罷了,主人下了命令,我們做仆人的只有服從。”

“呵呵……”蘭斯帶著諷意輕聲笑道:“主人?你口中的主人是指我,還是指的王後呢?”

“蘭斯王子,王後真的是出於對你的關心,所以才相見見克魯爾公主,希望您能明白她的苦心。”

“苦心?”蘭斯一步步的向他的靠近,然後壓低聲音開口,“蘇美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該死的王後之間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再提醒一次蘇美爾,不要再試圖說些什麼激怒我,聰明的話,就馬上從這裏離開,否則,我就會讓你活著進來,死著……出去。”

蘇美爾沒有說話,也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他仍舊穩穩的站在原地。

蘭斯見狀,臉色立即陰沈下來,就在這個時候,蘇美爾開口說話了。

“蘭斯王子,恕我難以從命,而且,在您還沒有與克魯爾公主完婚之前,克魯爾公主還不完全屬於您個人的所有物,我們不妨先征求一下她的意見,然後在做決定,蘭斯王子覺得如何呢?”

蘭斯的手指猛然顫抖了一下。

雖然剛才他說了狠話,可他自己也清楚,憑他現在的力量,是不能將蘇美爾怎麼樣的,畢竟,蘇美爾是沙樓國的最高祭司,而且深受國王的信任和民眾的愛戴,再加上他和王後的特殊關系,在現在這個時候下手實在是不明智的選擇。

“好,那我就問問好了。”蘭斯突然改變了主意,轉身將夕亞從桌子上抱了起來。

她被抱住的那一瞬間,渾身一陣止不住的顫抖。

可是,從她那雙飄忽不定的眸子中,卻看不到淚水。

蘭斯伸出手指,輕輕的挑起了夕亞尖削的小巴,魅惑的問道:“克魯爾,王後想要見你,我現在想聽聽你的意思,如果你不願意,我是絕對不會勉強的。”

夕亞翕動著嘴唇,惶恐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不願意嗎?”

“我……”夕亞吞吞吐吐的開口,她不知道為什麼,蘭斯的那雙眼睛裏,總會在她真視的時候,出現一種令人心悸、無助、恐慌,甚至會產生一種莫名的順從心理。

“怎麼不說話?我真的有那麼可怕嗎?嚇的你連話都不會說了嗎?”

“……”

蘭斯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轉身沖蘇美爾說,“蘇美爾,你也看到了吧,克魯爾她不回答,就代表她不想去,所以……”

“我…我可以去。”夕亞出乎意料的喊出了聲,只是聲音很低。

可盡管低,仍是驚的蘭斯重新扭回頭,那雙仿佛永遠看不透的眸子裏,寫滿了詫異。

“我要去見王後。”她鼓起勇氣擡起了頭。

不錯,她要去見王後,因為,她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好好查探一下王後的房間,也有利於找到那樣能夠救謝騰的東西。

(10鮮幣)面見王後

“你說什麼?”蘭斯沈甸甸的嗓音中含著一絲陰冷的煞氣,“你敢把剛才的話再重覆一遍嗎?”

“我……”夕亞被他的氣勢嚇到了,一時語塞,可同時她也意識到,如果她再以這種軟弱膽怯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那麼她永遠無法得到主動權,既然她陰差陽錯的被叫做公主,那她就是公主,她必須要好好利用這個身份,賺取主動權,這樣才有機會救謝騰。

“我剛才是說,我要去見王後。”她微微挺起了胸膛,撞著膽子盯上了蘭斯猶如獵豹般敏銳犀利的目光。

“呵…呵呵……哈哈哈……”蘭斯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起來,盡管姿態狂傲,可那份傲慢中仍是彌漫著一種優雅。

他這麼突如其來的笑聲讓夕亞覺得心臟好像瞬間被鞭子狠狠的抽了兩下,如果蘭斯勃然大怒,她還覺得正常,可他現在居然在笑,而且還是狂笑。

蘇美爾似乎也沒料到他會這麼做,因為在聽到他的笑聲後,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

“好好好……”蘭斯笑聲方一落下,就一臉說了好幾個好字,說完之後,就輕輕撫摸上了夕亞有些僵硬的肩膀,用極度溫存和魅惑的口氣吐道:“不愧是我蘭斯的女人,有氣魄,有膽識,要知道,在這裏有膽量當面反駁我的人屈指可數,你是除了王後之外的第一個女人。”

他目光中的鋒銳和危險已經消失,可夕亞得心依舊懸在嗓子眼裏,而且還跳的越發厲害。

“既然你執意要去,我也沒什麼理由阻攔你,不過,”他話鋒突然一轉,“你那天參拜我父母的時候也應該看到了,我的那個母後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刁難人,尤其是那種比她還要漂亮和年輕的女人,你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可是這世上最毒的毒藥和兇器,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註意點自己的言語和舉止,別讓她挑出毛病來,否則,可是會吃苦頭的。”

蘭斯臉上壞壞的笑容繼續擴大,手指在不經意間已經觸上了夕亞柔滑的脖頸,語氣輕緩而柔和的補充道:“聽著,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所以別指望我會在危難的時候會幫助你。”

他說完,便挺直身子,很親密的攬住了她的腰,沖旁邊的蘇美爾冷冷拋出兩個字,“走吧!”

夕亞知道,蘭斯剛才那麼說分明是在報覆她,從他的話裏能夠聽出來,他並不想讓自己見王後,可是她並不覺得他是因為害怕王後刁難自己,而是出於別的原因,至於是什麼,她也不知道。

不幫就不幫,反正她也不指望別人會幫助自己。她輕輕的轉頭,用厭惡的目光掃了一眼那條正摟著自己腰肢的手臂,又擡頭看了看那個在前面領路的祭司,然後在心裏默默的給自己鼓氣,讓自己別緊張。

可是當她踏進那座芳香馥郁奢華尊貴的後殿時,她還是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

腳下的紅色綴花地毯一直綿延至了臺階,而臺階之上,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正斜坐於軟席上,她的周圍圍坐了許多侍女,有的在為她扇風驅熱,有的在為她垂腿解乏,還有在為她剝著水果,而這所有的動作卻在她走到離臺階還有七八步之遠的距離時停止了。

“來了?”王妃故意扭動了一下腰身,目光有意無意的在蘇美爾身上掃過,然後輕輕擡動手腕,適宜身旁的侍女退到兩邊,然後繼續諷刺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哦?這天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蘭斯王子這個大忙人居然也來了,真是稀罕。”

蘭斯優雅的躬身準備行禮,可王後又突然說,“行了,今天都不必拘禮了,來人,給蘭斯王子和克魯爾公主賜坐。”

很快,就有兩個侍女拿著兩個用蠶絲編織而成的坐席拿到了他們身旁。

兩片坐席放好後,蘭斯也不管夕亞就自顧自的盤腿坐在上面。

夕亞瞟了他一眼,心裏很清楚他的報覆已經開始了。

“怎麼還不坐呀!是不是覺得站的比較舒服一點?”米歇爾慢悠悠的起身,沒等夕亞回答,就似笑非笑的繼續說,“那好,如果喜歡那個樣子我就命人把坐席撤了,來人,把那個礙事的東西撤走。”

夕亞有些慌張的轉動了一下眼珠,耳邊也在此時傳入了幾聲隱隱的輕笑聲。

不用看,也知道這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

她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米歇爾已經走到她身邊,正在以一種刁鉆毒辣的眼神細細打量著她,最終,她的目光停止在了她的耳朵上。

“這付耳環,是誰送給你的?”米歇爾淡淡的問。

夕亞深深的吸了口氣,順帶想了想該如何回答,然後緩緩轉身,裝出一臉很乖巧的模樣,然後輕聲說,“如果王後喜歡的話,那克魯爾可以將這對耳環送給您。”

米歇爾用極慢的速度擡了擡下巴,“送給我嗎?”她剛說完,就飛快的揚手甩了夕亞一記響亮的巴掌,臉色也轉身陰沈下來。

“我從來不要別人戴過的東西,如果你真的想送我的話,就重新叫珠寶匠給我做一對,這樣,才顯得比較有誠意對不對?”

就這麼挨了一巴掌,夕亞覺得很委屈,委屈的直想掉淚,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卻提醒著她,她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擺出一付楚楚可憐的懦弱樣兒,她要堅強,但現在,她需要的是忍耐。

“王後說的是,克魯爾回去之後,一定會讓珠寶匠打造一對更好的耳環送過來的。”

夕亞笑了,連她自己都很難相信,她居然在一個正羞辱自己的女人面前笑了,盡管這很難,但她還是做到了。

“你很聰明!”王後看似滿意的笑著讚賞,但緊接著又說,“但是在這宮裏,總是有些自以為很聰明的人,其實卻是些蠢的連頭豬都不如的雜碎,你覺不覺的那些人會很可笑呢?”

夕亞不答,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答。

(9鮮幣)你究竟是誰?

她的話,明顯就是在指桑罵槐,可為了討得她的歡心,夕亞還是要裝出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幹笑著點點頭。

“真的嗎?”米歇爾猶如蠍子般毒辣的目光在夕亞臉上掃過一眼,才轉頭望向旁邊一臉淡然鎮定的蘭斯,她緩緩的彎下身子,伸出手指將蘭斯的下巴挑了起來,她看他的目光,沒有半點母親對兒子該有的關懷與愛護,反而多了一絲異常的勾引與愛慕。

但蘭斯的表情依舊淡若止水,仿佛對這種目光已經習以為常。

“蘭斯,我知道你很愛護這個女人,但是,作為你的母親,我也同樣很愛護你,所以,我有些話想單獨跟克魯爾談談,你可以在這裏等著,我會叫侍女好好伺候著,不過你要是等的不耐煩了,可以先回去,你放心,克魯爾是你未來的女人,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母後這是講的哪裏話,我原本以為克魯爾剛來到這裏,衣食住行方面會有很多不適應的地方,而且她也很怕生,所以就不太願意她與外人相見,可是之後我又好好思慮了一番,想來一直閉門不出也不是辦法,而且宮中禮儀規矩繁雜冗多,克魯爾她多跟您接觸接觸,多少也能受一些您的熏陶,母後就盡管叫她去吧!我就在這裏坐著等。”

“也好!”米歇爾媚然一笑,“只要你不嫌無聊就好。”

“怎麼會呢?我身邊有這麼多漂亮女人陪著,怎麼會無聊呢?母後多慮了。”

“那好。”米歇爾撤下手直起身子,然後看都不看夕亞就徑直朝前面走去,走出了兩三步之後,才跑出一句硬生生的話,“克魯爾,怎麼還不快點走?”

夕亞慌措的哦了一聲,趕忙追了上去。

她們穿過廊柱,踏著鵝卵石鋪就的幽徑向前走。

幽徑兩側,種滿了各色的花草,散發著淡淡的泥土芬芳,偶爾還會看到三兩條蚯蚓爬出地面松土。

又走了大約十幾米的距離,夕亞就看到一座頂部是圓形的宮殿出現在眼前。

如此奢華的殿宇簡直令人望而興嘆。

夕亞跟在米歇爾身後走了進去,她們之間總保持著五六步遠的距離,因為她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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